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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奋勇相救,这才让他一次次化险为夷,但即便如此,繁钦依然受了伤,手臂被一把长矛给刺伤了,鲜血在缓缓流淌,这让他的手臂感到酸麻,眼前发黑。
但是繁钦却依然没有半分的怯懦,他就像是一棵不太粗壮的大树一般,坚挺的站在风中,迎接着暴风雨的一次又一次的洗礼。
繁钦的这种精神让那些士卒们全都振奋不已,他们咬着牙,大声嘶吼着,挥舞着手中的环首刀,长矛等各种武器,与敌军展开了一次次殊死较量。
虽然只过了短短一炷香的功夫,这支军队就有一百余人壮烈死去,可是他们却依然没有退后半步。
就在这时,只听得身后传来了一声声大喊之声,原来是刘琦率领着大军,进入了城门之内。
这支队伍如同潮水一般,很快就来到了浴血奋战的繁钦队伍身后,他们含着热泪轻轻越过这支队伍,然后对着前面的长沙军展开了死命的追杀。
“将军,末将不辱使命,已经成功劝降杜袭,他现在估计已经率兵杀入了太守府,末将太累了,就先休息一会。”繁钦说完之后,就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休伯,休伯,快传军医。”刘琦扶着晕倒的繁钦,不由得泪如雨下,他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文弱书生,所表现出来的竟然是如此的坚毅,实在令人感佩不已。
军医很快来了,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说只是失血过多,休养一下就没什么大碍了,刘琦这才放心,命人把繁钦扶到马车中,并且让刘式派出五十名亲兵严加守护,绝不能让他再受到一点伤害,这才翻身上马,率领大军发动进攻。
当时除了从南城门通过之外,刘琦还命人架起云梯,从四面攻城,这一方面是为了拖住敌军,让他们无法及时到城门口进行救援,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够让大军迅速入城,毕竟城门口太窄了,如果数万人马全部进城,估计都需要半个时辰。
其实即便是架起云梯入城,今日也很轻松,因为城防将士都知道他们刚刚获得大胜,谁也不会料到对方会立刻返身回来攻城,所以这城楼上的巡防士兵几乎没有任何防备。
只有南城墙上的守城将士知道刘琦大军已经大举攻城,但是他们却抽调了一部分到城门口处,余下的守城将士虽然英勇,却无法阻止如同潮水一般攻上城头的刘琦大军。
“完了,看来今天临湘城是保不住了。”南城门守城军侯韩冰一声长叹,只好放弃抵抗,下令投降。
刘琦留下王粲负责抚慰降兵,然后亲自率领刘式和徐庶,直往太守府而去。
却说桓阶在韩玄取胜之后,心中一直感到隐隐不安,因为他感觉这一次韩玄胜利的实在是有些太容易了,难道刘琦大军一心攻城,没有对杜袭产生一丝怀疑吗?即便是对杜袭没有怀疑,他又如何敢确保临湘城内不会发生变故?
所以想到这里,桓阶立刻赶往太守府,恰巧看到韩玄等人也都在那里,虽然是深夜,但是由于刚刚取得一场胜利,兴奋的张羡父子和韩玄都没有休息,正在谈论着当前的局势。
他们看到桓阶来了,全都兴奋不已的向桓阶说起今天的胜利,桓阶点着头听了几句,一眼看到被张羡随手抛在一旁的那封由杜袭写的信,他疑惑的抽出信来看了一遍,不由拍案说道:“太守大人,不好了,恐怕我们真的误会了杜袭,而且据末将估计,恐怕现在刘琦大军已经进入我临湘城了。”
第六十六章长沙贼平
“什么?就凭这么一封信?伯绪有点危言耸听了吧?”张羡呵呵一笑,不以为然的说道:“本官却从这封信里看出杜袭有点妒贤嫉能啊,他把韩校尉的胜利说成是敌人故意,呵呵,刘琦就算再傻,也不可能白白送给我们这么多物资吧?如果有这样的好事,我倒希望天天被骗呢。”
桓阶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长叹道:“杜袭处于这等状况,却依然不忘忧心国事,实乃一代良将,只可惜我们大家都中了刘琦的诡计,对他失去了信任,否则的话,刘琦恐怕就算围城三年,都难以攻克我临湘城,我如今只希望杜袭不会真的就此归降刘琦,大家应该知道他在军中素有威望,今日韩校尉走马上任,又将杜袭的两名旧将做降职处理,早已令众将不服,一旦杜袭归降刘琦,恐怕军中旧将将会群起响应,如此一来,我们才真的插翅难飞。”
“呵呵,这怎么可能?先生多虑了。”张羡的脸上有些不自然,刚想命人前去监视杜袭,却忽然听得亲兵队长张昀跑进来,大声说道:“太守大人,不好了,刘琦率领大军攻进了临湘城,杜袭归顺了刘琦,正率领大军攻打我太守府呢,兄弟们伤亡惨重,已经顶不住了。”
“啊?”张羡闻报心神剧震,手一哆嗦,茶碗掉到了地上,被摔得粉碎。
愣了一愣,张羡连忙抱住桓阶说道:“先生,你乃是一代智者,定然有办法解困,快快想出应对之策,无论是什么方法我都听你的。”
却听桓阶缓缓叹道:“事到如今,即便是智如良、平,也是束手无策了,更何况末将智短,根本无力回天,大家都听天由命吧。”
张羡却是不甘心,他摇了摇头,忽然看向一旁的韩玄,大声说道:“这一切都是韩玄,若非受他的蛊惑,本官又如何会不相信杜袭?来人啊,把韩玄杀了,把他的头献给杜袭,这样一来杜袭肯定还愿意再保本官,这样我们或许还有逃生的希望。”
韩玄不由得大惊,连忙张口说道:“太守大人饶命,这一切都跟莫将无关牙,都是那刘琦的诡计,桓先生,您应该最清楚这一切,请向大人求情,救我一命啊。”
桓阶张了张口,便想着要替韩玄求情,但却忽然住口,因为他知道,这时候的张羡已经没有理智了,自己若再说的话,恐怕连自己都会招来杀身之祸,毕竟当初张羡叛乱,乃是听信了自己的劝说。
所以桓阶乘着张羡还未想到自己,便以如厕为借口,悄悄逃了出去。
桓阶刚走出大厅门口,便听到韩玄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就在也没有他的声音了,不由得心中一沉,知道韩玄已成为了刀下之鬼,同时也暗自庆幸,自己总算是逃过了一劫,因为张羡很快便会想到自己。
桓阶虽然走出太守府大厅,但是现在整个太守府已经被围得铁桶一般,他如何逃得出去?立刻就被层层包围的军士们发现了,然后不由分说把他抓了起来。
桓阶不由得一声苦笑,暗暗说道:“我这一次可算是刚脱离了虎口,又来到了狼群,算了,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就在这时,却听得一道声音传来:“桓伯绪,没想到连你也背弃了太守大人,这真的是绝妙的讽刺啊。”
桓阶轻轻叹道:“杜子绪,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桓阶对你还是没有彻底了解,竟然会对你这样的忠直之士产生怀疑,不得不佩服刘琦的手段高明,同时也为自己感到惭愧。如今我已被你擒住,现今也无话可说,是杀是剐,悉听尊便吧。”
杜袭呵呵笑道:“不管如何说,你也算是长沙名士,之前更与我有过不浅的交情,更何况我现今已归顺奋武将军,无权对你处置。所以,只能委屈你,暂时被我军中士卒囚禁起来。”
说完之后便命人绑好桓阶,好生照料,然后就率军冲进了大厅。
“杜,杜将军,都是本官糊涂,受到了韩玄的蛊惑,误中刘琦奸计,对你产生怀疑,本官现在已经后悔莫及,为了表示诚意,已经把韩玄给杀了,希望将军念在本官昔日情分上,放我一条生路。”
张羡说完之后,便把韩玄的人头献上,然后毕恭毕敬的说道。
杜袭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韩县令虽然不明是非,也不过是为国尽忠而已,太守大人如何把他给杀了?其实末将并不恨韩大人,你杀他无益,只能为自己多添上一笔罪名,至于把你放走,请恕末将不敢以私废公,末将如今已是奋武将军帐下之将,如何处置太守大人乃是由奋武将军决定,末将焉敢做主?”
杜袭说完之后,便喝道:“来人,将张太守及公子绑上,等待将军处置。”
张羡不由得一声长叹,暗暗的后悔自己不该不信任杜袭这样一个良将,导致自己竟然如此轻易的就失去了临湘城,从而成为他人的阶下之囚。
随着张羡被擒,太守府的抵抗也就渐渐地停下来了,杜袭又命麾下军司马派人前往西、南、北三座城门下,劝守军放弃抵抗,放刘琦大军入城。之后便亲自坐镇太守府,恭敬的等着刘琦大军。
半个时辰之后,随着几声雄鸡高亢嘹亮的报晓声响起,宣告了黎明的到来,这座作为长沙治所的临湘城乍一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可是谁都难以想象,这一座城池竟然喧嚣了整整一晚上,在这一晚上之中,这座固若金汤的城池竟然已经易主了。
如今它的新主人正踏着欢快的节拍,走向昔日象征着整个长沙郡,甚至整个荆南四郡最高统治权的太守府中走去。
这一切都出乎意料的顺利,刘琦与徐庶通过联合制定的计策,一举攻下了临湘城,令整个荆南四郡彻底陷入了平静,除此之外,更加令他兴奋的是,自己还收纳了像杜袭那样优秀的将领,这个将领若论战略,远不及徐庶,庞统,裴潜这些智者,若论武略,远不及魏延、黄忠与甘宁这些猛将,若论机巧识变,也不及于禁,但是他却能团结士卒,广树恩信,统兵的本事能和于禁不相上下。再加上此人志虑忠纯,正直无私,实在是一名忠勇良将。
刘琦踏入太守府大厅的一瞬间,便看到杜袭恭敬的站在房中,一旁跪伏着悚惧不已的张羡父子,同时还坐着一个身被绑缚、面白有须的年轻文士,不用问便知是桓阶了。
这时听得杜袭恭声说道:“末将杜袭参见奋武将军,末将已奉命擒住了张羡父子和文士桓阶,之前末将已派人到各处劝说各处城门守城将士归降将军,如今想必各处战事已然平息,末将特来交令。”
刘琦连忙扶起杜袭说道:“哈哈,子绪做得好,本将今日不喜得长沙,喜得子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