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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说完之后,桓阶就写了一封书信,令人给杜袭送去。
且说杜袭在家中也是睡不着,他听到了城外的喊杀声,知道自己这一次就算是跳进湘水中也洗不清了,摇头苦笑道:“真没想到刘琦竟然如此设计害我,恐怕这一次不要说是张太守,就算是智如桓伯绪,这一次恐怕也很难再相信我了。”
就在这时,杜袭忽然见家丁禀报,说是桓阶令人给自己送了一封信,杜袭心中不由一沉,知道自己这一次恐怕再也得不到信任了。
等拆开书信一看,杜袭不由得苦笑不已,因为信件封皮上就写着“与杜子绪绝交书”这七个字。
杜袭颓然的把信放在了一旁,根本没有再看下去,里面的内容不用再看,他也知道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了。
城门外的喧闹声很快就平息了,接下来就见一队队士兵从府门外经过,而且有的士兵还在哈哈大笑,这笑声在夜里显得十分清晰。
“没想到韩玄竟然果然取得了大胜,不过这其中定然有诈,因为我并没有通敌,刘琦不可能在没有确定自己归降的情况下就约自己攻城,只能说这其中酝酿着一个大阴谋。我当向太守大人提醒,”
杜袭想罢,便写出了一封信,提醒张羡小心刘琦诡计,向张羡提出自己的猜测:今天长沙大军取胜应该是出自刘琦的阴谋,说不准刘琦乃是故意战败,大军并未离开太远,今晚刘琦有可能会再度发动攻击。
没想到这封信送出以后,张羡只是看了两句就扔在一旁,韩玄看了之后,也笑杜袭胸中无量,竟然嫉妒自己今日建功,把好好的一场胜利说成是敌军的阴谋。
杜袭等了有半个时辰,见自己送出的信如同石沉大海,不由得失望之极,轻轻叹道:“恐怕这一次临湘城是凶多吉少了,不是我杜袭不能尽力,实在是刘琦小儿诡计多端,太守大人对我又不能信任。”
就在这时,忽然有家丁上前禀报:“将军,门外有一文士求见,说是将军同乡好友。”
杜袭嘿嘿笑道:“我知道定然是颍川繁休伯,你去对他说,本将不见。”
却不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随后就见一名文士带着数名军士,直接来到了房内,笑着说道:“故人来访,子绪何故避而不见?”
杜袭看了繁钦一眼,轻轻赞叹道:“数年不见,休伯英华内敛,为人沉稳了许多,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轻浮的繁钦了,不知你率领着许多军士,是如何潜入我临湘城的?”
“呵呵,如若说进城的方法,子绪肯定会不敢相信,因为我们是堂而皇之的进城的。其实这还多亏了子绪。遣返子绪率军劫营,我等俘获了子绪军中士卒,今日我等便换上了你军中衣甲,然后乘着今夜韩玄率兵伏击之际,直接混入了军中,然后就这样进了城。”
繁钦稍顿了顿,脸上忽然现出了尊敬的神情,正色说道:“我繁钦之所以能有今日,全出自荆州大公子、奋武将军的栽培。子绪,明人不说暗话,此次我之所以进城,目的乃是为了劝你归降我家将军。我家将军雄才大略,礼贤下士,虚怀若谷,气度恢弘,实是难得的明主,在我看来,即便是比起曹公,怕是也能稍胜一筹。子绪有奇才,如何能在张羡这等庸才手下做事?如张羡对你倚重也就罢了,可此人明显对你并不信任,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连我这样的才学,都能获得功曹之位,以子绪你的才华,将来定能龙翔九天。”
杜袭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这一切并非是张太守之故,主要是你那将军手段太强,竟然硬生生的就离间了我和太守大人的关系,事到如今竟然连桓伯绪都对我不信任了,实在是令人无奈。”
繁钦呵呵笑道:“虽则是我家将军手段强,你家张太守为人多疑,自己没有主见,这其实才是根源,如若换做我家将军,断不会出现这等事情。子绪啊,你可知道在明主麾下做事,能够让人感受到心中何等的踏实和振奋吗?对了,还有一点忘了告诉你了,徐州刺史车胄已经被左将军刘备所杀,你们的援军是不可能来了,所以,你们现在是败局已定。更何况我军已经在今夜有数百人混进了城中,我们今晚就能打开城门,放我大军入城,是成为座上客,还是成为阶下囚,你自己选吧。”
繁钦也不着急,慢慢的等待了一会,便见杜袭叹道:“非我杜袭不忠,实在是太守大人疑心太重,不肯用我之谋,好,既然如此,我答应归降奋武将军就是,不知休伯要我如何做?”
第六十五章临湘城破
繁钦闻言不由大喜,呵呵说道:“子绪如此做就对了,既然张羡对我无情,我又何必效忠于他?现在我军中勇士都已潜伏在城中,很快便可打开城门,子绪请去召集旧部,杀入太守府,擒住张羡父子,如此贼乱可平,又可避免城中百姓一场战乱之苦,岂不妙哉?”
杜袭点了点头,郑重说道:“如此甚好,请兄等我的好消息。”
说完之后,杜袭对着繁钦一拱手,随即就出门而去。
繁钦呵呵笑了几声,对着身边的军士说道:“我们也展开行动吧,想必将军他们也等急了。”
就在这时,一名军侯忽然问道:“大人,您为何如此信任那个杜袭?难道就不怕他到太守府高密吗?”
繁钦哈哈笑道:“刘军侯多虑了,杜子绪为人最重承诺,当初他与我们将军乃是仇敌,却依然信守诺言,放回了我们的弟兄,现今他已答应归降将军,更何况临湘即将告破,他又如何可能会向张羡告密呢?”
那个军侯听完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佩服的神色,点了点头,便随着繁钦前去召集人手。
这几百名士兵尽皆潜伏在南城门不远处的一个胡同里,离杜袭的住宅并不算远,繁钦很快便找到了他们。
“大家听着,决定我军命运的时刻到了,同时这也是我们大家建功立业的时刻到了,我们大家有幸被选参加今晚的行动,这是将军对我们的信任,希望大家不要辜负将军的信任。当然,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因为我们不仅要打开城门,还要坚守到将军大军赶过来,但是只要我们大家誓死坚守,定能完成将军交给我们的任务。好,现在大家听我命令,出发。”
繁钦沉声发布了命令之后,便当先走在前面,率领着这数百人的队伍前往南城门而去。
大约一顿饭的功夫之后,繁钦这一支队伍就来到了城门之下。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守城军侯吴勇用鞭梢指着繁钦,大声说道。
“我们是奉太守大人之命,到这里换防的,太守大人说了,你们守城门很辛苦,下半夜让我们接防。”繁钦缓缓上前走了几步,笑着说道。
“哦?可有太守大人的手令?”吴勇伸出一只手来,对着繁钦说道。
“有有有,在这里。”繁钦连忙从怀中取出来一块绢帛,递给身边的军侯刘襄,让他给送过去。
刘襄点了点头,便接过绢帛,上前递给吴勇。
“哼,竟然不懂的亲自给本将递过来,算了,对方既然是太守大人派来的,想必应该是亲信,我可惹不起。”吴勇只好压住心中的怒火,缓缓展开绢帛。
可就在这时候,一把钢刀悄无声息袭击过来,直接把吴勇的脑袋给斩下来了。
吴勇身后的士兵见状,全都惊慌失色,各自取出武器,慌忙准备战斗。
可是这时候对方那数百人却全都动了起来,一个个挥动着手中的钢刀,对着他们展开了屠杀。
这的确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一是因为对方准备充足,蓄势已久,而守城将士却是变生腋肘,仓促应战;二是因为对方的人数本来就超过了守城将士,再加上个个都是百战精兵,杀起人来效率很高,而这些守城将士却大多数都是刚刚加入行伍不久的新兵,在战斗经验上欠缺了不少;而最重要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对方为何要突然出手?所以虽然仓促迎战,却都是疑惑不已。
战斗很快就解决了,繁钦命人立刻打开吊桥并城门,同时除了少数人到城门外迎接之外,所有的人全都来到城门内的大街上,坚决守住前来反扑的敌人。
对于他们来说,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果然,在城楼上负责巡城的军侯韩冰立刻就发现了异常,他立刻率领麾下一千将士冲向城门方向,并通知其他将领,速来难城门口处平叛。与此同时,韩冰还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杀死敌军,关上城门。
当他们下了城楼之后,立刻就遭遇了早在那里列阵等待的繁钦士卒,韩冰一看之下,便知这些便是打开城门、企图放刘琦大军入城的叛军,一言不发就立刻率军投入到战斗之中。
“杀!”
一场惨烈的战斗立刻就在这里发生,繁钦大军现在是背水死战,不得不拼命,同时他们心中也产生了一股悲壮和自豪:“正是因为我们,我大军才能顺利进城,如此说来我们今日就算全部战死这里,那也是非常有意义的,不管是为了将军,还是为了那些亲如手足的袍泽兄弟,我们都宁可去死,也绝不能后退一步。我们必须尽可能的杀伤敌人,尽一切力量拖住敌人,决不能让他们冲进去关住城门,扯起吊桥。”
所以这些士兵全都拼了命的保持自己的阵型,不让敌军前进哪怕一步,前面的人被杀之后,后面的人立刻补上来,形成了一道有血肉之躯组成的坚固长城。
这一场战斗异常惨烈,无论是长沙军的攻方还是荆州军的守方,全都急红了眼,因为这是他们彼此生死存亡的关键一战,一旦被长沙军取胜,那就意味着多日的图谋化为流水,荆州军今日恐怕很难再攻进临湘城。而一旦荆州军成功守住,那就意味着临湘城破,长沙军也就不复存在。
所以这一次彼此双方都拼了命,为了稳住局势,繁钦一介文人,亲自持剑守在队伍前列,多次命悬一线,幸亏周围的亲兵奋勇相救,这才让他一次次化险为夷,但即便如此,繁钦依然受了伤,手臂被一把长矛给刺伤了,鲜血在缓缓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