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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得邓艾笑道:“此事还请将军放心,陛下早已算好了,我们一定会选择一个更加合适的出兵机会的。”
“最合适的机会都被你这样浪费了,以后还会有什么合适的出兵机会?”郝昭的心中也是暗暗叹息,但是他们见邓艾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也只能就这样算了。
“邓艾这小子,不会真的以为我们会敬重他的将位吧?如果不是因为他在定襄王兄弟和匈奴人那里还有些威信,凭他的职位如何能够放在本将眼中?其实以本将之功勋。还有陛下对本将的宠信,如果不是在匈奴的话,就算是定襄王又如何?本将一样不会买他的账。”回营之后的霍峻心中郁闷,叫来郝昭一道喝酒,在喝了几杯之后心中有些烦闷,便将心中的不满向郝昭发泄出来。
郝昭却是劝道:“将军且休烦恼。末将想来,既是陛下安排,此事定然是邓将军心中有数,我们且放宽心来等待吧。如若这时候对军中主将产生猜疑之心,恐怕不利于我们日后的行动,大家都是忠于陛下,何必又因为心中些微情绪而坏了陛下大事呢?更何况,末将说句不该说的话,为将者切忌骄矜。将军既受陛下宠信,此言更是不该宣之于口,否则的话,一旦陛下听到,纵然不会怪罪,岂不是会心中失望?”
霍峻听了郝昭的劝说,顿时感到冷汗齐刷刷而下,改颜相谢道:“若非伯道老弟良言相劝。或某险些酿成大错,某自身不足惜。若是误了陛下大事,那可实在是百死不能辞其咎。”
说完之后,霍峻竟然对着郝昭深深一揖,慌得郝昭连连还礼。
却说这时候刘全忠兄弟将邓艾秘密召到了帐中,但见刘全忠手中持着一封书信,对邓艾说道:“我们两兄弟这么多年来一直把士载当成是兄弟。有事情都不会隐瞒,近日有一件事情很是踌躇,特请兄弟帮我们一个忙,只要你能帮我们这个忙,将来定然会与你共享富贵。”
却见邓艾望了他们一眼。也并不问他们需要帮什么忙,只是轻轻说道:“定襄王可还记得当初与末将打赌一事么?当时末将说过,末将若是侥幸赢了,定襄王便答应末将一件事,只要是能力所及,便一定会竭力而为。”
刘全忠听了之后脸色蓦然一变,沉声说道:“士载你说这句话是何意?莫非是要劝阻本王做大事吗?”
邓艾却也不畏惧,缓缓说道:“对于定襄王要做的大事,末将不想听,也不想干预,一切都取决于两位王爷,末将要求定襄王所做的事情,便是听末将说一番话,不知定襄王可愿答应这个请求?”
刘全忠与刘存孝对望一眼,然后点头说道:“你便说一说吧。”
只见邓艾拜了一拜,然后说道:“定襄王应该知道,大汉王朝自当年高祖皇帝建立,至今已四百年矣,而我大汉与匈奴之间的战争,也持续了四百年了,汉初之时,匈奴冒顿单于率军入侵我大汉,高祖皇帝兴兵四十万相抗,于是有了白登之围,幸得汉臣陈平建议,重贿阏氏,乃得返回,经此一役,我大汉戒于数百年苦战,经济凋敝,自天子不能具钧驷,而将相或乘牛车,所以采取了与匈奴和亲的政策,自此之后,双方虽然偶有战争,然则双方基本保持了和平。直到孝武帝时期,我朝实力壮大,名将辈出,卫青、霍去病等人率军反击匈奴,令匈奴备受损失,因此有‘亡我祁连山,使我牛羊不蕃息,失我胭脂山,使我妇女无颜色’之叹,然而孝武帝穷兵黩武,令我大汉也陷入了困境。”
邓艾当初说道卫青霍去病等人之时,见刘全忠兄弟脸上尚有不平之色,可是当他主动说起汉朝也因此大损之时,脸色变得和缓起来,这才继续说道:“后来孝元帝之时,昭君出塞,我大汉与匈奴保持数十年的和平,当彼之时双方人口、财富皆有增长,直到后来王莽乱政,双方关系再度紧张起来,匈奴乘着王莽之乱,无法北顾之际,吞并西域各族,控制乌桓,并支持军阀与光武帝对抗,我朝由于战争耗费了大量力量,无力相抗,然则后来,随着我朝国力的恢复,孝和帝之时,窦宪再次大破匈奴,结果北匈奴因此国亡。然而窦宪也因此而私欲膨胀,后来竟然想到谋反,结果窦氏败亡,之后我朝亦陷入外戚与宦官交替掌权的局面,最后终致黄巾起义,天下重新陷入混乱。”
邓艾见这两兄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说道:“因此。历史证明,汉匈之间,黄巾之乱以后,大汉遇到危机,然而匈奴却也一蹶不振,先是受制于鲜卑、乌桓等部。后是族群内乱,之后又屡次败于曹操、袁绍等将手中,然而此时我陛下崛起于荆楚,平江东,据巴蜀,得雍凉,后又与处在彷徨之中的匈奴联合,终于让匈奴部族再度发展起来,然则匈奴单于呼厨泉得志猖狂。竟然毒害了左贤王刘豹,即两位王爷的生父,陛下乃念在两位王爷父子之情,强行留下呼厨泉,却将匈奴交付两位掌控,如此慷慨,既是出于对令堂的宠爱,亦是出于对匈奴的友谊。”
邓艾见自己说出“合则两利。战则两害”这句话的时候,刘全忠和刘存孝的眼中尽皆一亮。不由得暗暗感叹道:“陛下这句话的确是石破天惊,令人赞叹,就连这两位匈奴之主都是大为认可。”
紧接下来,邓艾决定趁热打铁,便进一步劝说道:“之后陛下全力相助匈奴,因此贵部才能迅速发展。占据了幽并之间广袤的土地,然则现在竟然有些眼界不开阔的小子劝两位大王依附曹魏,对抗我大汉,实在是浅陋可笑,且不说两位一旦如此。令堂于陛下面前左右为难,即便陛下原谅令堂,两位请想一想,以曹魏之力,自身尚且难保,如何能保两位安全?两位一旦听信这些浅陋之言,结果只是令大汉延缓几年统一而已,然则与匈奴部族,却会带来灭族之祸,末将言尽于此,何去何从,还请两位细细思量。”
说完之后,邓艾对着刘全忠兄弟略一拱手,便要离开。
却见刘全忠一把扯住他的衣袖,笑着说道:“士载今日一席话,某胜读十年书,其实某心中依然忠于父皇,只不过是想要借士载之口,为我部族找一个借口而已,实不相瞒,现在司马懿已派遣使者前来我营中,许诺封某为匈奴单于,并扶助某族群占据漠北之地,除此之外,他还答应与匈奴世修盟好,永不相犯,呵呵,这样可笑的条件以为我就会答应?且看我当着士载的面将那使者斩杀,以表示对父皇的忠心。”
邓艾却摇手说道:“大王不应如此,那司马懿既然是一片诚意,大王自也应该擒住末将等人,向那使者表示合作的诚意。”
刘全忠闻言怫然不悦的说道:“本王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效忠父皇了,士载再如此相试,实在是有些不够意思了。”
却见邓艾笑道:“末将并非相试,而是实言相劝,请大王想一想,如果大王不表示出足够的诚意,那司马懿如何会相信大王?如若司马懿不相信,我们如何能够乘其不备而对其发动突然袭击?”
“哦哦,原来士载的意思是……哈哈,本王糊涂,恕罪恕罪。”刘全忠笑了笑,随即就下令道:“来人,速请征西将军霍峻、辅汉将军郝昭前来帐中议事。”
片刻之后,便见霍峻和郝昭尽皆来到,对刘全忠拱手说道:“不知大王唤我等何事?”
刘全忠呵呵笑道:“霍将军、郝将军、邓将军,今日曹魏司马丞相派使者面见本王,欲同本王合作,共同对抗大汉,只要本王答应,便封本王为匈奴单于,并且帮助本王夺回漠北匈奴故地,又与本王世修盟好,永不相犯,不知诸公以为何如?”
却见三人对视一眼,立刻同时说道:“不可。”
“哦?有何不可?”刘全忠面色一沉随即问道。
但听得霍峻上前说道:“我大汉天子待两位大王不薄,更何况两位大王身为陛下继子,即便是看在蔡贤妃的面上,亦不能如此做吧?两位大王事母至孝,如何能够把令堂逼得左右为难?如此做法岂不令天下人所耻笑?”
郝昭也上前劝道:“司马懿自身尚且难保,如何能够帮助两位大王对抗大汉?依末将看来,两位大王如若真的如此,恐怕迟早会为族群带来么顶之灾。”
“大胆。”刘全忠闻言顿时大怒,指着二将厉声喝道:“本王看重你二人是个将才,这才尽心招揽,尔等可不要不识抬举,否则的话,本王愿意留下你们,本王的刀可不讲情面,如若尔等答应,本王可与尔等平分天下,如若尔等继续这样顽抗的话,等待你们的,将会是死无葬身之地。”
刘全忠话音刚刚落下,便听得二将齐声说道:“为了效忠我大汉天子,我等百死无悔,只是我等不知,将来一旦我圣朝平定了尔等叛乱,尔等有何面目见蔡贤妃和大汉天子?”之后便有霍峻厉声喝道:“邓艾,陛下待汝不薄,汝母守寡多年,贫困无依,若非陛下,早已横死街头多日矣,可是没想到汝竟然背弃君恩,实乃畜生不如,亏你也是邓元侯禹公后人,将来汝到了九泉之下,如何见汝列宗列宗?”
却见邓艾含泪说道:“二公误会了末将,末将祖宗乃是汉臣,末将母子受天子大恩,如何敢忘?方才末将之事没有来得及出生表示反对罢了,而且末将素来言拙,心思虽尚可,言语却需思量,不过末将忠君爱国之心与二位将军一般无二。”
之后便见邓艾对刘全忠兄弟说道:“二位大王,请念在艾陪奉二位多年,帮助二位收拾匈奴军心民心,助二位重定匈奴、屡败外敌的份上,请念在我大汉天子对两位及令堂恩宠的份上,三思而行,不要误了自身,进而误了整个族群。”
刘全忠闻言顿时拍案大怒道:“够了,邓艾,本王真没想到连你都不愿帮助本王,看来果然如尔汉人所说的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哼,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本王不念旧情了,来人,将这三员汉将拿下,待得本王出兵征汉之际,以此三人祭旗誓师!”
却说刘全忠拿下了三员将领,便命人将魏使王思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