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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满眼都是惊走的马匹和惊慌失措的人群。间或还夹杂着一些将领的斥责声。
而就在这时候,鲜卑族的将士们忽然听得马蹄声整齐的响起,随后便见一支杀气腾腾的骑兵持着长矛和战刀,从西、南、北三面围了过来,居中看见一员身穿白袍的中年将领,将手中长枪向空中一竖,大声喝道:“白马将军庞德在此,尔等速速投降,可保一命。否则的话,我军铁骑过处,必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处。”
听到了庞德的喊声之后,周围的鲜卑兵顿时吓得腿都软了,因为庞德在这十余年间久守北方边境,无论是个人的勇武还是统兵的水平都让周边的各族各部感到惊惧,现在这么一个杀神一般的人物竟然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如何不让他们感到害怕?
更何况那白马将军不只是喊喊口号而已。而且还率领着大军向着营寨之内展开了疯狂的屠杀。周围的鲜卑士兵根本就抵挡不住庞德的那杆枪,只见长枪舞动。或如奔雷,或如细流,或如惊龙,或如灵蛇,每一次挥动都至少会带走一名敌将的生命,这一轮冲锋之下。仅仅是庞德一人就杀了上百人之多。
这时候轲比能的女婿郁筑革建自恃勇力,见庞德如此勇猛,顿时迎上前去,大声喝道:“大胆庞德,竟敢无故犯我边境。杀我将士,何其目中无人耶?休走,吃吾一枪。”
郁筑革建一边说,一边持马刺去,等到他这一句话说完,早已刺向了庞德的胸膛,其实已经和偷袭无异。
但是庞德却根本没有一丝的慌乱,只见他轻轻侧身闪过郁筑革建的一枪,然后用左手猛地抓住了对方的枪杆,与此同时右手中的长枪如同闪电一般刺出,正中对方咽喉,只听的一声闷哼,郁筑革建的尸体如同一滩烂泥一般,软软的摔倒在地上。
郁筑革建年方十八,一身勇力闻名整个鲜卑各部,乃是鲜卑族中有名的勇士,没想到在旁的手下走了不到一回合就身亡,由此可见庞德的勇力该是如何可怕?
所以,见到庞德如此勇猛,那些鲜卑士兵尽皆失去了抵抗的勇气,纷纷纵马逃走,或者是跪地投降,一时之间只见整座大营之中人马践踏,死伤无数。
而庞德则是乘机大开杀戒,同时尽量收拢那些降兵,这些草原民族的将士们自小就生活在马背上,控马之术天下无双,只要将他们加以约束整训,很快便能训练出一等一的精锐骑兵,有这样便利的条件,庞德如何不懂得利用?
而轲比能在闻听庞德率军杀来,女婿郁筑革建身亡的消息之后,便知道对方势大,不可抵挡,早就乘着混乱,率领残兵败将悄悄离开了。
虽然这一次损失了近两万大军,可那些大都是步度根的人马,死不足惜,而广武作为雁门的郡治,虽然险要,失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因为这是步度根的地盘,现在汉军势大,失去也是必然的,所以,只要他率领大军逃回他的老巢上谷,就能够休养生息,卷土重来。
可是当他的大军刚刚进入代郡与雁门交界处的高氏山的时候,却突然见他派驻留守老巢的弟弟前来,向他报告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原来那范阳王曹彰率领五万大军猛攻普富卢的代郡,却始终未能攻下,后来才得知,汉朝早已派名将霍峻率领一万大军协助守城,这霍峻乃是极其善于防守的人物,曹彰的军士虽然精锐,却也只能望洋兴叹,后来又听说轲比能在雁门大败,只好怏怏撤兵,而在撤兵之时,曹彰因为对轲比能和步度根的无能表示愤怒,顺便率领麾下将士占领了轲比能的老巢上谷郡,轲比能留守的将士猝不及防,又是寡不敌众,被曹彰轻易得手,只有轲比能之弟等寥寥数人逃走。
轲比能听到弟弟之言。顿时感到眼前一黑,猛的吐出了一口鲜血,恨恨的说道:“贼子曹彰,不说自己无能,竟然率军袭我故土,此仇不报。我轲比能誓不为人。”
说完之后,轲比能遂下令,大军连夜翻越高山,投奔盘踞在代郡北部的鲜卑首领拓跋诘汾。
却说轲比能在投靠拓跋诘汾之后,在部族之中安安收买人心,准备吞并拓跋部的部众,并且在两年后下毒害死了拓跋诘汾,准备靠着武力强行吞并整个拓跋部,却不料拓跋诘汾之子拓拔力微为报父仇。投降汉朝,并在汉朝的帮助下,率军将轲比能的部众尽数杀死,连轲比能自身也未能幸免。
到了此时,为祸北方的西部鲜卑才最终完全消失在大汉的版图之上,大汉王朝为此将领土向东推进了近五百里。
而这时候的曹彰也因为擅自进兵北方导致大败而归之事而受到了朝廷的责难,皇帝甚至听了曹爽的谏言,降旨将曹彰贬为范阳郡王。忧愤之极的曹彰不听杨阜的劝阻,再次兴兵进占代郡。结果反被汉军攻下了上谷的潘县、下洛、涿鹿三县,顿时气出了一场大病,不出月余竟然身亡。
却说坐镇洛阳的刘琦听了曹彰的死讯,顿时抚掌大笑道:“曹彰一死,曹魏之中再无人矣,呵呵。虽有曹休令人忌惮,然而此人也令曹叡忌惮,终此一生决计无法再掌兵权,而真正掌握大权的曹爽却是个庸才,更兼对曹休防范甚严。曹休纵有管仲乐毅之才,也定然无力回天,诸公,我大汉天下一统的日子为时不远了。”
曹彰的死亡何至对刘琦是个好消息?对于刚刚掌握军政大权没有两年的曹叡、曹爽以及还隐在暗中窥伺的司马懿来说,也都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这些人表面上为曹魏失去一个名将而感到伤感,暗中却是悄悄设宴,弹冠相庆。
而与此同时,曹爽因为自己的大权再也无人能够威胁到,于是一改之前谦虚谨慎的做法,开始肆无忌惮,目无法纪起来。
曹爽先是任命其二弟曹羲为中领军,又废除禁军五营中的中垒、中坚两营校尉,把两营兵众交由曹羲直接统领。另以弟曹训为武卫将军,统领禁军武卫营,曹彦为散骑常侍,这样一来,曹爽兄弟四人完全完全掌握了京师禁军;除此之外,曹爽还任命他的表弟夏侯玄为中护军,负责总统诸将,选拔举用军队武官。
而之前被皇帝曹叡嫌其浮华而弃用的一部分毫无声望的闲人,如任南阳的何晏、邓飏、李胜、沛国丁谧等,也都被曹爽招为心腹,并担任朝中要职,丁谧、何晏、邓飏被封为尚书,且由何晏负责选拔官员;李胜为冀州刺史、毕轨为司隶校尉,控制京城内外权柄;同时还下令,尚书奏事时先向自己汇报,由自己权衡轻重后再询问司马懿。到得后来甚至连询问司马懿对政令的看法都不做了,由此开始自专政事。
但是这样一来,便引起了曹爽与皇帝曹叡之间的矛盾,曹叡见曹爽日益专权,而且对自己的命令阳奉阴违,甚至有的时候竟然公然违背,不由得怒从中来,借口自己已经年满十四,完全有能力亲政,因此要求将大权交给自己。
可是曹爽却以皇帝尚未成年,不足以亲政为由予以拒绝,同时又听信了一个年轻的谋士桓范的计策,采取拉拢和打击的双重手段,胁迫董昭转投到自己门下,这样一来,曹叡的权力便被完全架空了,无奈之下只好向程昱求助,程昱乃提出重用曹休,制衡曹爽,可是曹叡又担忧曹休会成为第二个曹爽,心中犹豫不决,不敢答应。
而就在这时,忽然传来消息,鲜卑东部首领素利与汉军暗中联合,想要夺取上谷、范阳等地,幽州刺史张郃率军阻挡,因为旧伤复发,药石罔效,于数天前病逝,曹叡忽然想起重用曹休之说,便乘机提出以曹休为幽州刺史,一方面是为了抵挡汉军的入侵,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制衡曹爽,曹爽正嫌曹休在身边碍事,又料想幽州贫困,更兼连年战事,曹休就算去了也挡不了大用,便答应了下来。
而在曹氏君臣争权愈演愈烈的时候,司马懿却是将自己置身事外,他为了等待时机,进一步凝聚反击力量,甚至借口生病致仕以回避朝廷争斗。
曹叡见司马懿在朝中还能对曹爽形成一定的制约,现在司马懿一走,自己恐怕真的会成为孤家寡人了,便不准司马懿离去,可是耐不住司马懿苦苦哀求,无奈之下只好放司马懿离去。
而曹爽早就看司马懿不爽了,现在见其离去,更是乐见其成,但还是装模作样的劝说了一番,见对方甚是坚决,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宴会来欢送司马懿。
两个月后,恰好李胜被任命为冀州刺史,曹爽为了查探司马懿是否真病,便命李胜前去拜访司马懿。
司马懿是什么人?自然是一眼就看穿了曹爽的用意,便来了一场装病,他命两个婢侍服侍自己,自己拿着衣服想要穿上,却不料衣服落地,之后又指口说口渴,侍婢便送上来稀粥,司马懿双手无法握紧饭碗,稀粥流出,沾满了衣襟。
李胜见状,暗暗摇头,然后叹道:“大家都说明公风疾复发,真没想到竟然如此严重。”
之后便说自己要到冀州赴任,司马懿叹了一口气,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懿年老枕疾,死在旦夕。君兼领益州刺史,实在是可喜可贺。恐不复相见,以子师、昭兄弟为托。”
当时曹魏为了证明自己是正统,依旧任命许多官员遥领十三州刺史,所以司马懿故意装作是听错,以“益州刺史”来打岔。
李胜笑着说道:“我是被任命为冀州刺史,并非益州刺史。”
司马懿却故意说道:“君方才说就任益州刺史?”
李胜又笑着纠正道:“当忝益州。”
司马懿半晌无言,徐徐叹道:“年老意荒,不解君言。今拜为冀州刺史,盛德壮烈,好建功勋!”
李胜告辞司马懿,便将司马懿府中见闻尽皆告诉曹爽,然后说道:“司马公尸居余气,形神已离,不足虑矣。”过了几天又说道:“太尉不可复济,令人怆然。”
曹爽等人闻言,心中大乐,对司马懿再无防备之心,后来董昭屡次劝谏,曹爽却根本不以为意,董昭见曹爽如此,知道他早晚会死于司马懿之手,思虑了几天之后,便暗暗投靠了司马懿。
司马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