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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阚泽驾船来至虎林港外,早被荆州巡江水军拿住,连夜报知黄祖。
黄祖心中疑惑,连忙问道:“莫非是江东奸细?”
却听得军士说道:“只有一个渔翁模样的人,自称是安吴县内周瑜军中参军阚泽,有机密事来见。”
黄祖一听,便知其中有问题,连忙命人请来甘宁和庞统,将此事说了一遍,便问事情该如何办?
却听庞统说道:“世叔休要疑虑,且放他进来,看他有何话说?”
黄祖点了点头,便命人将阚泽请过来。
不一时,阚泽来到了帐中,对黄祖拜道:“下官安吴参军阚泽见过黄将军。”
黄祖点头问道:“汝既是周瑜参军,到我军中何干?”
阚泽闻言,行礼说道:“黄公覆乃江东三世旧臣,今被周瑜于众将之前,无端毒打,不胜恼恨,故欲投奔镇南将军,以报此恨,我与公覆情同骨肉,特来献上密书,未知将军是否愿意为镇南将军引荐?”
黄祖说道:“信在何处?可与我看来。”
便见阚泽自袖中取书献上。
黄祖打开一看,但见信中写道:“盖受孙氏厚恩,本不当怀有二心,然而周瑜小儿,为人心胸偏狭,上不尊主命,拥兵擅权,下擅作威福,欺凌众将,今日此人命我率兵取陵阳,我就事论事,告知不可取,却遭小子折辱,心实恨之。素闻镇南将军礼贤下士,求贤若渴,盖愿率众归降,意图建功雪耻,不日之后,定将粮草物资献上,并引将军攻取安吴,折辱周瑜小子,以报今日之恨,望黄将军带为引荐,则将军之德,恩同再造。”
黄祖将信看了几遍,便交给一旁的庞统,却见庞统拍案喝道:“此贼乃是用计诈降,欲赚我军耳,将军何疑?推出斩之可也。”
黄祖闻言,当即便喝令将阚泽推出斩首。
却见阚泽面不改色,仰天长笑。
庞统止住刀斧手,对阚泽问道:“我已识破你奸计,何故大笑?”
但见阚泽淡淡说道:“吾不笑你,但笑黄公覆所托非人耳。”
庞统问道:“你如何说我家将军不识人?”
阚泽看了一眼庞统,随后问道:“汝是何人?”
庞统淡淡说道:“我乃襄阳庞统,名士元。”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庞统庞士元,只可惜你空有才名,自诩荆襄士人之冠,却也不过如此。”
“哦?某自幼熟读兵书,深知奸伪之道,你这条计策,只能瞒住别人,却如何能够瞒我?”庞统颇为自负的看了一眼阚泽,徐徐说道。
阚泽依旧面不改色,对着庞统说道:“你且说一说,信中之事如何便是奸计?”
“嘿嘿,接下来我便指出你那信中破绽,好叫你死得明白。”庞统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对着阚泽说道。
第一百五十六章苦肉计(二)
庞统听了阚泽的话,嘿嘿冷笑,随意的说道:“其实找出你信中破绽也太简单了,你即是真心献书投降,如何不约定时日?就这一条就足够判断你是诈降了,还用多说吗?”
却见阚泽哈哈大笑道:“庞士元,就你也敢妄称荆襄士人之冠,就你也敢自诩熟读兵书?还是早早收兵回去吧,待得你家镇南将军到来之后再来屯驻。亏得周瑜顾忌你荆州兵精粮足,未敢动手,否则的话,就你这点智谋,如与周瑜交战,早就为其所擒矣。其实要说起来,你能活到今天也是一个奇迹了。只是可惜了黄公覆一番冤屈无处申,我竟然屈死你这等无谋之人手中。”
庞统不由大怒,反问道:“你如何说我无谋?”
只听得阚泽说道:“汝岂不闻背主做窃,不可定期?若今日约定日期,急切下不得手,贵军反来接应,势必泄露。我们约降纳叛,只可觑便而行,岂能明确约定日期?你不明此理,欲要屈杀好人,岂非无谋之辈?”
庞统闻言,顿时敛容道歉:“统见事不明,冒犯尊颜,几乎误了我家主公大事,还请勿怪。”
接下来庞统便对黄祖说道:“将军,是我不明,错怪了好人,阚大人所言有理,如此看来,黄公覆果然是真心归降。”
黄祖闻言,也连忙站起身来向阚泽致歉道:“黄某一介粗人,冒犯了先生,还请先生不要介怀。”
阚泽的脸色这才略略缓和,慨然说道:“某与黄公覆倾心投降,对镇南将军如婴儿之望父母,岂能有诈乎?”
黄祖闻言大喜,立刻说道:“请先生放心,某这就将此事转呈主公,我家主公虚心下士,求贤若渴,二位只要能够建功,必定能够获得高位。”
阚泽又施了一礼,淡淡说道:“某等非为名位而来,实乃欲报周瑜羞辱之恨耳。”
黄祖心中感慨不已,立刻命人取酒款待阚泽,然后说道:“黄某必将速速回报主公,还请先生再回江东,与黄公覆约定。先通消息到虎林,本将便会派兵接应。呵呵,这要论起来,黄公覆还是本将的本家呢,”
阚泽点了点头,便说道:“既如此,某也不便推辞了,还请将军等待某的好消息,随时做好接应我们的准备。”
说完之后,阚泽便向黄祖和庞统施了一个礼,然后依旧驾船返回春谷。
却说黄祖在阚泽离开之后,心中兴奋不已,笑着说道:“真没想到黄公覆竟然会投降,呵呵,这也是主公之福啊,如此一来我们不仅能得到一员猛将,还能迅速攻破春谷,从而可以从背后威胁宛陵,实在是一个好机会啊。”
庞统却嘿嘿冷笑,默然不语。
黄祖见庞统面色怪异,连忙问道:“士元贤侄,我怎么看你脸色有些不对劲儿?”
庞统却看了看左右,似有话说。
黄祖一怔,便挥手屏退左右,又命亲兵把守周围,只留下了甘宁在帐内,这才对庞统说道:“贤侄,你有话就说吧。”
却听庞统笑道:“世叔,黄盖与阚泽诈降,此计如何瞒得过我?只不过小侄心中有所图,这才装作是没有识破的样子,不过这也的确是我们的一个机会,因为我们完全可以将计就计,乘机击破黄盖,断掉周瑜一臂,然后乘机攻下春谷。既然周瑜愿意玩阴谋,那小侄我就奉陪他到底。”
“啊?什么?竟然真的是阴谋?这阚泽说的可是合情合理,连本将都没听出来一丝的破绽,你是如何看得出来这是阴谋的?”黄祖不由一怔,随后愕然问道。
“呵呵,世叔难道不知?头一段日子军师祭酒贾诩用计离间孙权与周瑜的关系,虽说看起来没有效果,但实际上孙权已经开始担忧周瑜拥兵自重了,所以数日前,我军的会稽大军攻破了诸暨,心急火燎的孙权一日下了六道军令,催促周瑜率兵援助山阴。这周瑜也不愧是一代智者,立刻就想到这是我军之计,是故硬是扛着不肯发兵,只是可惜孙权因为流言的影响,本来就对周瑜有一丝疑虑,如今见其不肯发兵,越发忌惮,便分别给黄盖、程普写信,催促他们率兵援助山阴,结果程普与周瑜闹翻,自率所部兵马回山阴,黄盖却留了下来。”
庞统顿了一顿,便缓缓说道:“黄盖既然选择留下来,那就证明他是绝对忠诚于江东孙氏的,而周瑜如今也正在用人之际,再加上此人博雅有量,绝不会为一点小事而欺辱黄盖,所以,统敢断定,黄盖此次绝对是诈降。”
“原来是这样,不过贤侄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消息的?为何这些我不知道?”黄祖不由得一愣,随后郁闷的说道。
“呵呵,世叔刚从江夏赶来,不知道也不足为奇,其实这些消息的来源乃是我们的一支特殊的情报队伍,他们如今早已混进了山阴,所以我们才能对孙权的动向掌握的清清楚楚。而至于周瑜的为人,这是小侄听主公说的,其实小侄也不知道,主公是从那里得知周瑜的详细情报的。”
“哈哈,既然你的情报来源可靠,判断自然就准确,此事我就不去动脑子了,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安排?贤侄你给出个主意吧。”黄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轻轻对庞统说道。
庞统也没有推辞,缓缓说道:“若是小侄所料不错的话,黄盖肯定会在主公到来之前就率兵约降,既然他是诈降,无非是两种手段,一是诱使我军前去攻打春谷,然后从中埋下伏兵,对我军发动袭击,击破我们的水军,不过周瑜在春谷的力量本来就不多,就算是我均遭遇伏击,肯定也会给他们带来不小的伤亡,而这样的伤亡却是他们承受不起的,因为他们还要集中力量坚守安吴。所以小侄认为,他们绝不会使用这种手段,那这样一来,他们对付我们的,也就只有一种手段了。”
“什么手段?”黄祖不由得心中紧张,连忙问道。
“火攻,放火烧掉我军水寨,然后率军从后面尾随,乘着我军混乱对我军展开攻击,一举攻破我三万水军,为春谷彻底解除后顾之忧,然后全力坚守安吴。”
“什么?火攻?”听了庞统的话,黄祖浑身一震,不由的冒了一头冷汗,因为他知道,如果对方真的这样做的话,那将会给自己的大军带来无可估量的损失,首先是辛辛苦苦打造的上千艘战船将会毁于一旦,其次,整个荆州最精锐的三万水军也将会有死无生,这样的损失绝对是自己承受不起的,到时候就算刘琦不会治自己的罪,自己也绝对没脸再活在世上了。
但是自己思来想去,如果不是庞统揭破对方的奸谋,自己一定会完全信任黄盖,而这样的结果只能是刚才自己想到的那个结局。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黄祖不由的面色苍白,担忧地问道。
却见庞统呵呵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世叔勿忧,这一回小侄定然让那周瑜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过为了弥补一下心中的歉意,世伯也要大放一下,舍掉这一座精良的水寨。”
接下来,庞统就把自己心中的计策大略的向黄祖说了一遍。
黄祖听了之后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看起来自己这位“贤侄”虽然年轻,可是头脑之灵活,诡计之毒辣恐怕也丝毫不输于那个江东的大都督周瑜,这才明白为何自己的兄长黄承彦、侄女黄月英,甚至主公刘琦都这么推崇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