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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想反悔,想哀求谭音把他带回去。想哭想叫,想说他不要被销毁。但最终,乐乐只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把头埋进谭音的怀里,然后紧紧抓着她的衣服使劲的吸着带有谭音味道的空气。
谭音感觉到了乐乐的动作。她以为乐乐身上的疼又犯了。所以只顾着抱他进去。因为事先联系好了。他们很快被工作人员带到了一个有两张床的的小套间。
直到把乐乐放在床上,他才睁开眼睛。这时,乐乐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不是要送他去销毁吗?怎么又把他放到床上了。这床虽然没家里的舒服,可也不差了。至少不该是基因人能享受的。因为床上铺了静蓝色的床单和同色的被子。身下的床不是木板而是床垫。
乐乐又打量了一下,自己躺的床在外面,离门比较近。这不好。不安全。随时会有人进来拉他去销毁。就像他小时候担心的那样。所以在谭音端着盆热水出来时,乐乐不由自主的哀求:“能不能。。。让我睡在里面?”
对于乐乐的要求,只要谭音觉得不会伤着他的,都是尽量满足。就算一时满足不了,谭音也会在事后想办法让乐乐如愿。何况只是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很快,乐乐就被换到了里面一张床上。在谭音给他擦身清洁的时候,觉得安全的乐乐又一次昏睡过去。
这次的昏睡也没有持续很久。乐乐很快又醒了。原因是他在朦胧中感觉到身旁有人。这人不是音音。
乐乐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睁开眼一看,屋里有三个人。两个穿着医生袍的男人和一个戴着护士帽的女人。医疗机构有这些人并不奇怪。可问题是谭音不在。这让乐乐惊慌失措。
慌乱之下,乐乐只顾着埋怨自己怎么那么没用,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居然睡死了过去。他甚至没注意到这些人的制服不是基因人机构的。而且他们的衣服上也没有匍匐着的婴儿的标志。他只是本能的以为这些人是来拉他去销毁的。
不行,他还想再看看音音。音音答应过他的,会一直陪着他到死的。他不想被陌生人拖出去弄死。快如闪电般的,乐乐就缩进了被子。用被子把自己连头蒙住,手指头抓紧被头。双脚从里面把被子的底下压住,然后缩在被子里祈祷音音赶快来。
当谭音拿着两盒子食物走进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闹的不可开交。护士阿姨正试图把乐乐的手从被子里拉出来,好给他挂点滴。而乐乐则歇斯底里的抗拒着任何人的靠近。脸上汗水、泪水、鼻水、口水糊的一塌糊涂。两位医生中的一位还在试图劝说乐乐听话,另一位已经没了耐性。撸着袖子准备硬来了。
因为语言不通,乐乐根本没明白那些人要对他做什么。护士手中的针头药水袋他是看到了,但他却把那些东西意会成了“安乐死”的东西。乐乐知道安乐死是自然人才能享受到的舒服死亡方式。难怪谭音会带他到梦国来销毁。一定是因为这种销毁方式比较舒服。
乐乐很感激谭音为他设想周到,但还是不行。他不想在没有谭音的注视下死掉。或者干脆挑明了说,乐乐还是不想死。他热烈的渴望生命。那怕能在音音的怀抱里多活一天、一小时、一分钟也行。活着,享受着音音的关爱,尽管这么做有点自私,尽管癌症的痛越来越频繁,越来越难受,但乐乐还是想活着。他已经不是那个在旅馆等待死亡的乐乐,而是一个渴求生命的乐乐。因为他的生命里有音音执着的爱,他不能放弃。谭音执着的守护爱情,乐乐则执着的守护着自己的生命。
谭音的及时返回,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救赎。首先是医生在谭音的询问下平静了下来。紧接着,就看到谭音对乐乐说了几句话,病人回了几句话,谭音再次回答后,前一秒还疯狂到无法理喻的病人平静下来乖乖的让谭音给他擦了脸,然后乖乖的伸出了手,让谭音给他打上了点滴。
经过刚才的一通老折腾,乐乐筋疲力尽。但他却是高兴的。非常高兴。
原来是他误会了。音音告诉他这次来梦国不是为了销毁,而是为了给他进行一种新的治疗。也就是说,音音一直喜欢他,从来没有想要放弃他。想着就让人打心眼里开心。乐乐一面觉得自己的这种心态很自私,一面却又禁不住的高兴。
现在还是圣诞假期。研究院附近的餐馆很多只是半营业状态。而且乐乐也不适合吃西餐。所以谭音才不得不亲自吩咐餐馆调制专门的食物来给乐乐。喂乐乐吃了点东西,看着乐乐再次沉睡,谭音不禁责怪自己考虑不周。没跟乐乐说一声就出去了。害乐乐受了惊吓。
点滴的药水不过是一些营养剂一类的。王安然早就把乐乐治疗的药方传了过来。这儿的人只是按常规给乐乐维持生命,等待治疗。
当点滴吊完时,已经是深夜了。谭音给乐乐身下换了块隔水的布巾,然后又帮他擦身。这时乐乐又醒了。可能是因为环境的变化,乐乐在这儿很容易惊醒,睡不安稳。
看谭音拿了衣服准备去洗澡,乐乐又觉得害怕了。他始终没有安全感。这个世界给了他太多伤害。弄到现在,只要没看到谭音,他就惶恐不安。
如果没有谭音,这个世界对他没有任何意义。偏偏有了个谭音,成全了他对这个世界所有的留恋。
谭音洗好澡一出来,就看到乐乐睁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浴室的门。现在又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这是怎么了?乐乐在紧张什么?这个样子对他的病可是不好的。没有犹豫,谭音直接坐到了乐乐身旁。手一揽,就把乐乐揽到了胸前。闻着谭音身上还带着湿气的味道,乐乐终于明白,他的不安来源于要和谭音分开。屋里的两张床,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两人要分开。
曾经,乐乐也怀疑过自己对谭音的爱,不过是个借口。他可能只是贪图音音的温暖、关爱。这种对利益的渴望应该不算是真正的爱。所以他觉得自己自私,所以他想逃离音音身旁,那怕是追寻死亡。
但现在,乐乐明白了,无论自己对谭音的爱真不真,但他不愿意离开音音的心是千真万确的。与利益无关。这种想和音音在一起的心情,甚至可以对抗病痛与死亡的威胁。
不论要付出什么代价,他就是想和音音在一起。如果说以前他还想到用死亡来让两人分离,那么现在他又觉得死亡并不真正可怕,可怕的是如果自己真的与音音分离了,自己怎么办?音音又怎么办?
枕着谭音的胸口,乐乐幽幽的要求:“音,今晚。。。我们还睡一张床,行不?”
谭音本来就没打算和乐乐分开睡。乐乐需要随身照顾。而且自己养成了一个坏习惯,就是不抱着乐乐反而睡不安稳。反正乐乐很瘦,反正乐乐不怕挤在她怀中。而且空着一张床,万一乐乐又把床弄脏了,他们还可以换张床睡。
谭音直接用行动来回答。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用遥控器关了大灯。只留下一盏小夜灯。在昏暗的灯光下,两人靠在一起。陌生的环境、未知的前途,再加上时差的关系,两个人都没有了睡意。
谭音环着乐乐的腰,轻声祈求的说:“乐乐,这个。。。新的治疗方法有点风险,可能不太舒服。你要坚持住。好吗?一不定要坚持下来。“
乐乐奇怪的看了谭音一眼,黑乎乎的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但却越发显出谭音语气中的担忧来。
音音担忧什么呢?自己很能忍痛。这些音音是知道的。治疗中的不舒服会比癌症的痛还要难忍受吗?还有以前在旅馆时的那些惩罚,那么痛,他还不是忍了下来。乐乐摇摇头,可能是音音太担心了。
不过刚才音音说到风险,这个治疗的风险可能很大。如果自己死了,音音会不会有事?
所以乐乐的回答是:“如果我死了,音音,你要好好的。再找一个好的基因人照顾你生活也行。或是找个好人嫁了也行。总之,你要好好的生活。”
“乐乐!瞎说什么呢?你的病会治好的。我只要你。你给我好好的活下去。和我一起白头偕老。”谭音气急的大叫。
乐乐笑了,他发现自己在音音的怀抱中连死都不怕了。只要音音还抱着他,他就可以平静的谈论自己的死亡。从谭音的爱里汲取力量,乐乐拥有了面对死亡的淡定。
可谭音却没这份淡定。她扶着乐乐的肩膀轻摇着说:“听到没有?问你话呢!乐乐,你别想死掉,我要和你白头偕老,就你一个人。听到没?”
看情人为自己紧张,也不失为一种享受。所以乐乐笑着点头,说:“知道了。我一定争取长命百岁。直到你讨厌我把我丢掉的那一天。”
这话一出口,乐乐就知道说错话了。他没有再记恨谭音卖掉他的事情。刚才的话也只是随口而出的。可是音音却可能会多心。所以乐乐嚅嗫着想解释,但又不知该怎么解释。静默中,谭音开口了,她说:“不可能的。乐乐,你死心吧。这辈子我准备和你死嗑了。你别想逃。也别妄想什么我会厌弃你。我不会再有基因人,也不会有任何人能代替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了。所以你给我听好了,坚持住,不许死掉。”
☆、风萧萧兮易水寒
8、风萧萧兮易水寒
事实证明,谭音与乐乐都把新治疗的风险和痛苦估计的太简单了。因为治疗过程远比想像中更痛苦。事后,乐乐把那种治疗形容为剥皮挫骨,斧刖加身。而谭音则把治疗称为凤凰涅磐,浴火重生。
不过那是后话了。现在,我们先来看具体的治疗方法。因为还在圣诞假期,所以第二天只是为乐乐做了详细的检查,并没有开始真正的治疗。在乐乐做检查的时候,谭音就在一旁用自己的外出通看研究院给她的内部资料。乐乐做了一天的检查,谭音看了一天的资料。
当黄昏时,谭音犹豫了。她看的资料中有很多关于这种治疗方法的实验录像。其中包括用基因人和实验动物的实验录像。
看着那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