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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失去了信心
4、乐乐失去了信心
好不容易弄完了，谭音起身上楼去看乐乐。一进门，她就叫了出来。因为乐乐坐在地板上，靠着墙发呆。脸色不太好。手背上一串干涸的血迹。谭音大叫着：“你怎么下床来了？有事不会按玲叫我吗？你以为现在是大夏天？你以为你的身体很好？现在都快十二月了，你那豆渣一样的身体还敢往地上坐？祖宗哟。”
一边嚎叫，谭音一边利索的抱起乐乐送回了床上。乐乐现在瘦的一把骨头。谭音都能抱得动他了。刚把乐乐放在床上，乐乐就微微的挣扎起来。他断断续续的说：“别…用尿布…床…会弄脏…”
谭音想了一下，乐乐不是不喜欢那些东西吗？想来，一个大男人用那些东西是怪别扭的。以前她就是怕乐乐多想，所以才把那些东西都舍弃的。王医生说了，病人自身的情绪对治病很重要的。那时乐乐也没提出异议，怎么现在乐乐又想起那些玩意儿了？看来，乐乐还是被妈妈的话伤到了。
谭音一手止住乐乐的挣扎，说：“那个东西不好。如果没及时换的话会把你屁股上的皮肤泡皱。我不喜欢你皱巴巴的样子。”
“那…用导尿管…”乐乐难得坚持。
但谭音的固执也不甘落后。她回答：“那个东西就更糟。插了还得拔。增加我的工作量。”
乐乐一时无话可说了。插拔导尿管的工作量会比洗床单被子衣服床垫的工作量还要大吗？不可能的。也就是说谭音在说谎，还是那种一戳就破的谎话。
还有皮肤，乐乐瞄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皮肤。那上面全是伤疤。胳膊都这样了，屁股就更好不到哪儿去。要知道，自己的屁股和大腿可是变态客人的重点照顾部位。那些地方，早就一个疤缧一个疤，皱的不成样子了。
乐乐想说服谭音把他包起来，免得弄脏了东西。而谭音看乐乐还在纠结，就说：“你不睡觉？是不是饿了？我去拿东西来给你吃。”
按照以往的经验，乐乐最怕吃东西。果然，一听谭音要让他吃东西，乐乐条件反射性的闭起了眼睛装睡。毕竟是体弱，而且又累了半天。没一会儿，装睡就变成了真正的昏睡。
日子悄悄的滑过。快要到圣诞节了，外面的世界一片喜庆。大家都在兴高采烈的准备庆祝节日。但在谭家农场，气氛还是如往日一样的宁静，甚至于是沉静。
往年，到这个时候，谭音会命令乐乐把塑料圣诞树从仓库里拿出来安好。然后两人一起在树上挂满小装饰。
平安夜乐乐会做烤火鸡肉。谭音对那个东西兴趣不大。但做为应节食品，她每年都要吃一次。虽然不喜欢火鸡，但她喜欢乐乐做的其它食物。那都是按照谭音的口味来做的。是让她吃不绝口的“圣诞大餐”。可今年，这样的热闹不再有。乐乐在生病，谭音在生气。两人谁都没心思过什么“生蛋”节。
谭音为什么生气？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乐乐又开始对她不冷不热的了。就像刚回农场那阵子一样。他总是推开谭音的手、挣出她的怀抱，睡觉时试图把谭音赶走。吃饭时，更是一副不合作到家的态度。还时不时的说些怪话来气她。
谭音以为是母亲的来访唤起了乐乐不好的回忆。所以对于乐乐的冷漠抗拒，谭音采取了“狗皮膏药”的战术。不论乐乐怎么推，她不但不离开，还贴的更紧。俗话说“烈女怕缠郎”。现在“缠郎”的没有。“缠娘”倒是有一个，那就是谭音。
谭音以为在她的猛烈“缠绕”下，没多久乐乐就会摒弃前嫌，再次依赖着她。但她猜错了。这次乐乐顽固的出人意料。昨天乐乐居然还跟谭音说什么“不要再爱了。爱太痛苦。让两个人彼此放手，相忘于江湖。”
结果谭音气坏了。她郑重警告乐乐不要乱套词。她说：“如果想要相忘于江湖，那么不要忘了，相忘于江湖之前先要相濡以沫。没有相濡以沫，怎么去忘？有什么可忘？所以，她要乐乐好好想想怎么与她相濡以沫。”
看着乐乐默然，谭音以为乐乐把她话听进去了。没想到今天一早，乐乐居然说坚活着太痛苦，要谭音送他去销毁。还说谭音拖住他的生命没有意义，徒增两个人的痛苦。
谭音看着乐乐那种坚决要求死的态度，决定要尽快问问王安然给乐乐进行新的事。不能再等了。因为乐乐开始放弃了。
王安然来了。她同时带来了一堆的资料。两人对面对的坐在谭家农场的小餐厅里，开始了一场决定乐乐生死与谭音命运的对话。
王安然一上来就开始普及医学知识。她说：“你知道，人体所有的正常细胞都有相同的基因组。但在某些情况下，人体的基因会产生突变。因而产生不同基因信息的细胞。我们把它叫做细胞再生过程中的异化现象。
这种现象有利于物种的多样性，但也可能导致某些疾病。癌症的病因就是异化细胞。
癌细胞是基因异化的人体细胞。每个人从一出生起体内总有那么几个基因异化的细胞。但因为人体自身免疫力的原因，就算异化产生了癌细胞，也不会对我们造成直接伤害。
创伤、辐射、病毒感染、不良生活习惯等外因会导致异化细胞增多。而体弱、亚健康、贫血、情绪压抑等内因会导致免疫力低下。两者相结合，就很容易诱发癌症。乐乐的癌症就是这么来的。
谭音点点头。她并不太明白王医生的科普知识。但她知道下面要说的话是重点。所以她静静的等王安然说下去。
王安然对谭音的态度很满意。她也就继续说了下去。她说：“前一阶段，我们试图唤起乐乐的自身免疫看来是不成功的。他的体质太弱。而且癌细胞还在不断消耗他的身体，使乐乐变的更弱。
唯一的办法就是看能不能将那些异化病变的细胞组织用健康的细胞组织替代。这些健康的细胞组织来源于基因制造。梦国有一家医疗研究机构正在做这方面的尝试。已经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但离真正的成功还差的远。”
“王安然，你说还差的远是什么意思？”
“从理论上来说，这个方法可行。实验也证明了这一点。但迄今为止，没有一例实验对像成活。”
谭音惶恐了。她怕到头来乐乐还是只能等死。她问：“怎么会这样？不是说这个方法可行吗？”
“这个方法还在实验阶段。很多用于实验的生物，包括基因人，在实验过程中就死掉了。还有些动物虽然撑过了早期的治疗实验，但在实验后没几天也相继死亡。活的最长的是一种生命力极强的非洲大灰鼠。在实验后八到十天的时间里相继死亡。死亡后解剖，它们体内原有的病变组织都愈合了。但它们还是死了。”
这个消息对谭音来说是个打击。她问“为什么？那些动物为什么会死掉的？”
王安然叹了口气说：“因为痛。我和负责这一研究的人谈过。他告诉我那些实验生物在实验过程中及以后康复阶段表现出强烈的痛楚反应。”
谭音茫然不知所措。她望着王安然，如同一个迷路的小孩。希望能找到回家的路。
王安然沉默了一下，然后说：“要不要带乐乐去进行这项医疗，你必需选择。如果不去，乐乐死定了。如果去，也是九死一生。”
听王安然那么一说，谭音立刻做了决定。她说：“去。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决不放弃。”
王安然看着谭音，真不知该为乐乐庆幸还是悲哀。这么执着的情人，让人沉醉也让人窒息。不过，也许这样的执着适合乐乐那个人。
王安然把手上的资料往前一堆，说：“这是那家研究机构的资料。你看一下。我前几天和他们联系了。也把乐乐的病历传给了他们。不过，他们不想接外来的实验生物。我怎么说都不行。你看你能不能说服他们给乐乐进行实验性治疗。”
谭音盯着那摞资料，表情就像姜唯山盯着政敌。为了乐乐，她必需让梦国的那家研究机构同意。
不过，对付人一向是政治家的强项。谭音决定把小时候父亲教她的那些伎俩一项项使出来，就不信搞不定他们。
先不说谭音是怎么去说服梦国的医疗研究所。先说王氏姐妹与乐乐。
自从谭音说了准备带乐乐去进行新医疗，王家的姐妹就开始全力以赴为乐乐调整身体状态。各种营养针剂像倒水一样注进了乐乐的体内。□透析增加到每天一次。为了让乐乐的精神好一点，以前很小心使用的各种镇痛剂也开始用上了。在这些措施的共同作用下，乐乐的精神好了一点。具体表现在他可以与谭音每天对抗一下。
于是，乐乐每天一个新理论来劝说谭音放弃。先是说什么“爱情是假的。是精神迷幻剂。让人陶醉的虚无里。聪明的人应该放弃爱情。”
后来又说：“你说你爱我，还过是假戏真做了。其实你不过是在自己是想像爱情而已。”
在谭音再三确定自己的爱情不是少女的幻想后，乐乐又说了“你的爱不过是因为付出太多而不愿意承认错误。就像输掉了裤子的赌徒还想翻本一样。但你这样为了面子，固执的陪着一个快死的人是不值得的。”
对于乐乐的这些话，谭音多半当做是胡言乱语。但让她恼火的是乐乐居然说：“你不爱我的时候就把我推开。现在你说爱我了，却拖着我的生命受痛苦。你真自私！”
☆、爱情意味着放弃
5、爱情意味着放弃
谭音听了，气的恨不得立刻掐死乐乐。就算自己自作主张的揪住乐乐不放是自私，但她为爱自私，受益人却是乐乐。可你听听乐乐那说的都是什么话？一堆狗屎话。
最终，谭音还是没舍得掐死乐乐。手都伸到乐乐的脖子边了，却改掐为抚。现在，谭音后悔把自己的基因人教的那么聪明了。以前她常鼓励乐乐读书学习。自己还不时的把自己的读书心得说给乐乐听。还与乐乐展开读书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