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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赶尽杀绝?”
他一怔,眼中尽是纠结,欲言又止,最后道:“我…”
我打断他的言语,道:“不管答案是什么,都不要说出来,更不要用言语来敷衍我,我只想你在做事的时候能想起来我的话就够了。”
他稍一犹豫,道:“好。”我轻声道:“大哥,谢谢你。”便悠悠闭上眼眸。
第二日,朦胧之中似是听到汪直与人交谈,一人道:“厂公,这次汪府的人做何处置?”
过了一会儿,汪直沉吟道:“按老规律处理,对了,六岁以下的稚童就找地方卖掉。”
那人似乎没料到汪直的决定,劝道:“可是厂公,崭草不除根,春风吹又深。”
汪直轻叹:“不用再说了,你不会懂的,你快走吧!”
“是。”
意识逐渐清醒,虽然他们尽量压低声音,可是汪直和属下的对话依然一字不差的落在我耳中,汪直,谢谢你想到我说的话。吃过早饭,他就对我说:“待你好一点,我找一处条件好的地方让你养病,可好。”
我一怔,环顾四壁,虽然落破,却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我望着他,摇头叹道:“不,我宁愿住在这间木屋里。”
汪直听我到我的答案,并不惊讶,也环目四望,道:“好,不搬走。”
于是我在床上养了大半个月才好了许多,而汪直则在一旁照顾我,因为怕我将药膳吃腻了,他就设法做出不同口味。
每到他帮我煮药膳之时,听着他在外间弄出的声响,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药香,我便觉得莫明的安心,那一瞬我总是喜欢轻轻的阖上眼睑,只到他端着药膳来唤我。
而他总是微笑着凝望着我将药膳吃完,然后递出一快素白的丝帕。
年关时我休养了将近一个月,已经可以下床了,只是还有些虚弱,因此汪直什么都事不要我做,定要我完全养好了才行。他要处理西厂的事,又要独自包揽所有的家务,每天他都很忙碌,可是他还是很开心,他总是从忙碌里抬起头对我微笑,而我亦对他展颜一笑。
望着他忙里忙外的身影,我总会陷入失神,似乎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和我只是最最普通的夫妻,他疼我,爱我,而我总是依赖着他。
还有几天就是除夕,他就拿着大的笤帚打扫室内的尘土,细碎的尘土如烟尘般散落,弄的他一身灰尘,脸上更是脏兮兮的,像个小花猫。
我眼中蓦的现出他做乞丐时的模样,一身褴缕,满身污垢,又乱又脏的头发,心中只觉酸涩。
我怕他发现,便转过身打来水,浸湿巾帕,替他擦去满脸的灰尘和汗渍,而他则笑咪咪顺从的闭上眸子,任我擦拭他的脸庞。
我轻声道:“反正我们也住不了多就了,你又何必这么劳累。”
他忽的睁开眼眸,使得我动做微滞。而他则怔怔的望着我道:“以前在民间我没有机会过年,就不做这些事,后来进了宫,自有相关的太监来做这些事,而如今我们在宫外,我们可以像平常百姓一样准备过年的事宜,虽然累了点,可是我很开心,因为这才像家。”
我心中微微一痛,又想起当别人忙忙碌碌准备过年时,他或许正在街头乞讨;当别人吃着团园饭,烤着碳火,在暖融融的房间里守岁时,他或许正在寒风中遥望昏黄的灯光,羡慕那美味的食物,羡慕家的温暖;当别人穿着新衣,劈雳啪啦的放着鞭炮,贺岁串门拿红包时,他或许正在破烂不堪的寺庙中与破损的佛像为伴。
然后我强压下心中的痛意,浅笑着颔首道:“好,我们一起准备过年。”他脸上浮现出喜悦的神色,幸福的闭上眼睛,我又接着为他擦拭脸部。
待一切事宜完毕后,我道:“大哥,累了这么久,歇歇吧。”
他环望一室整洁,目中尽是满足和成就,微微笑道:“好。”
然后坐在木桌旁。我对他一笑,转身沏好一壶茶,给他斟上,浅笑道:“大哥忙了许久,定然渴了,喝杯茶吧。”
他温柔浅笑着接过,饮了满满一大口。
然后他轻轻握住我纤瘦的右手,又流转目光,一揽这朴素的木屋,叹道:“以前我一心只求功名利禄,却没想到在这深山乡野,清扫这样的木屋竟然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只觉得整颗心都很充实。”
我浅浅一笑:“大哥能这么想,春华真高兴。”
他又将另外一只也握住握的右手,深深的望着我,温柔道:“这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就算我得到天下最宝贵的财富,得到至高无尚的权利,想来也不会比此刻快活,春华,我要谢谢你。”
他深深的目光盯得我脸庞微微发热,我不禁微微低下头,轻声道:“大哥不必谢我,这一切都是因为大哥自己。”
他疑惑道:“此话怎讲?”
我婉转一笑,望着他道:“这世上追求名利的人无以计数,可是名利有如云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有感情才是永恒的,而每一人的想法不一样,我们无法左右别人的想法,却可以控制自己的想法,我知道大哥之所以追求名利是因为以前受过太多苦,但此刻大哥能觉得和春华在这乡村僻野里也很开心,这是因为大哥心理有了对春华的感情,对这个家的感情,如果不是大哥自己的原因,不管春华做什么都改变不了大哥的想法,所以一切都是因为大哥自己。”
他微微一怔,将我拥入怀中,动情道:“春华,谢谢你理解我,我知道我汪直不是好人,而你却是天下最善良的人,我所做所为你定然不赞同,可是你却愿意陪着我,愿意理解我,我真是太高兴了。”
我依靠着他坚强的身体,抬手轻轻的按着他的胸膛,感受他有力的心跳,那里住着的或许是天下最狠毒,最黑暗的心脏,可也是最孤独寂寞心脏,那里曾经装过多少痛苦,烙上过多少看不见的伤痕,我不知道,可是我却可以想像,一定多到他的心盛不住,放不下吧。而今那里还放着一个我。不知道我占用的空间,能不能削减痛苦和伤痕。
我闭上眸子,想着将来注定的结果,一股强大的悲伤直击心底,因为那最大的一道路伤痕将会是我亲手烙下的。
我缓缓抬头,深深的凝望他片刻,就闭上眸子,逐渐靠近他的脸庞,深深的吻上他的唇,轻轻的摩娑着,碰触着。
我主动的亲吻使他一颤,感受到我的热情,他就立刻回应我,用手紧紧的托住我的身体,我的头部。
忽然一线冰凉缓缓滑落在我们相接的唇,一丝咸涩涌入口中。
他蓦地离开我,心痛的望着我,道:“春华,你怎么哭了?”
我摇摇头,微笑着拭去泪水,道:“大哥,我是心疼你,你受了那么多苦,可春华帮不了你,现在春华决定一定要你活的开心,活的快活。”
他眼眶突的一红,紧紧的拥住我,颤抖的说道:“春华,谢谢你。”
他强尽的臂膀拥的我有些透不过气了,但我只是伸手紧紧环住他,靠着他的肩膀,嗅着他独有的气息,心中又是酸涩又是温暖。
过了许久我牵起他的手,嫣然一笑:“大哥,我们出去走走吧!”
他犹豫道:“可是你的身体才刚好,应该好好休息,使身体彻底复原。”
我轻轻甩甩他的手,道:“不要啦,我已经休息够了,再休息下去都发霉了,更何况多走动对身体有好处的。”
他无奈的看着我,宠腻一笑:“好,听你的,出去走走,不过不能走太远,知道吗?”
我咪着眼睛一笑:“好。”
然后他就站起来牵着我往屋外走。我仰头闭上眸子,深深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微微一笑,拉着汪直就沿着蜿蜒的小径跑起来,听着而边呼啸的风声,望着两旁匆匆而逝的景物,我不禁开心的笑出声来。
终于,我们一口气跑至河畔,我叉着腰大口的呼着气,他看着我又是无奈,又是担忧。
待我喘息结束,他注视着我,道:“怎么样?身体没有不适吧?”
我摇头浅笑:“没事。”他才放心。
忽然我心中掠过一个念头,心里偷偷一笑,便捂着肚子,弯下腰,皱着眉头,呻吟道:“哎哟!”
他立刻紧张道:“春华,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道:“我肚子疼。”
他一怔,自责道:“难道是你的病犯了?哎,我不该让你跑的。”
说着他就抱起我,准备往回走,我慌张道:“你要干什么?”他焦急道:“带你去看大夫。”
我见玩的过头了,赶快道:“其实我肚子不疼。”
他一怔,疑惑道:“你说什么?”
我低下头,懦懦道:“大哥,我肚子一点也不疼,我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
他蓦地放下我,用手抚着额头,眉头禁蹙,欲言又止,然后紧紧泯住嘴唇转过身去。
我见他脸上隐隐现着怒意,知道这个玩笑开大了,便抓住他的手,却是一惊,因为他满手冷汗。
我有些愧疚,低声道:“大哥,对不起,你别生气了,行吗?”
他任我拉着他的手,身体僵硬,也不回答我。我从侧面看着他严肃的脸庞,轻声道:“大哥,你就原谅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他眉头的稍稍开展,却依旧不理我。我试叹道:“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你就原谅我行吗?好,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我开始讲了。
车胤将萤火虫抓起来照明用以读书,孙康在雪地里读书。有一天车胤去采访孙康,孙康不再家,车胤问过以后得知孙康去捉萤火虫了,等孙康回来见到车胤便问:“你怎么不去读书?”车胤抬头望着天空说:“我看这不像会下雪的天气。”
我见他没反应,干笑道:“呵呵,不好笑吗?那我再讲一个。从前…”
我还未说几个字,他却忽然转身,猛地将我拥住怀中,道:“你知道我刚才有多担心吗?我真怕你出事。”
我微微一怔,咽下还未说出的笑话,愧疚道:“对不起。”
他声音一软:“你要答应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