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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对方的目标是柳方宇。
如此认知浮现,唇角冷冽笑意随之扬起。畅如流水的身形就那么凌空一转,
隐起行踪掠回了先前所在。
他当然不可能丢着柳方宇不管。之所以会二话不说假装溜走,是为了确认对
方的目的。加上先前敌人又留了五人隐匿不出摆明另有诡计,他索性由此化明为
暗,先处理掉那几人后再与柳方宇会合。
隐藏形迹这方面他也算是能手。确认了那五人的位置后,手中精钢剑悄然离
鞘。
那五人相互间隔了不少距离,配合着内圈的一十九名黑衣人另成包围之势。
此时早已入秋,天色暗得极快。就着已降临的夜色,白冽予悄然潜至目标身
畔。待对方察觉到他的存在之时,长剑已然抵上后颈。
连一声闷哼都来不及发出,躯体颓然倒地。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确实的了结一个人的性命。
鲜血溅上衣衫。不让自己有任何迷惘的余裕,白冽予大略看了看尸体试图找
出其目的,而在望见尸体手中的小型飞镖之时心下一凛。
当下不再停留,全速运起身法朝下一名埋伏者掠去。
这五人之所以会配合着包围网分散在各个方向,为的正是趁柳方宇疲于应敌
、左支右绌之时以暗器偷袭。而暗器不用想也知道是淬了毒的。
幸得这几人过于分散,又全神贯注于内圈的打斗,对白冽予的暗袭几乎没能
防备。身形流转间又已是三人倒地,每人都是一剑毙命。
只剩一人了。
白冽予一方面朝最后的目标飞奔而去;一方面则暗暗留心内圈的变化。
此时柳方宇四周亦仅余六人。敌方的能耐让他无法同上回一般手下留情,长
剑每次舞动都带出一帘血雨。眼见又是一人倒下,便在此时,一抹银芒由白冽予
前方不到两丈处朝柳方宇疾射而出。待要阻止已是不及。
那抹银芒,就在他眼前直直钉入柳方宇肩头。
后者因而微微一滞,却旋即再次出手。白冽予心下暗道不好,长剑一递解决
最后那名埋伏者后,立时转朝柳方宇所在方向掠去。
此时余下的敌人已减至三名。那持剑的身影正欲将其解决,身子在此时失了
控制。
而至,颓然倒落。
那三人见计谋奏效,哪有放过这个机会的道理?兵刃举起便要击上明显无法
动弹的躯体上时,诡如灵蛇的银影一闪而过。
三把兵刃被同时卷起、夺下。三人愕然转头──而映入眼帘的,是手持银白
长鞭、本该已逃离此处的少年。
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十成内劲运起,银白鞭影闪落,三人亦随之毙
命。
也在同时,白冽予身形一闪赶至柳方宇身边,一个抬手疾点他几处要穴。
这柳方宇为了应敌,明知情况不对仍然妄动真气,结果则是毒素的加速运行
……本能压抑更久的毒因而迅速扩散发作,而造就了他刻下的浑身无力,散发出
阵阵高温的身子。
可瞧见白冽予的那一刻,他还是勉强动了动唇:
「你还是……回来……了……」
「以为我会就此离开?」
「直觉……虽不……这么认为……可……心里多少有……些怀疑……」
「……是吗。」
响应的音调,是惯常的平淡。
柳方宇的话虽显示出他并未完全信任自己,可白冽予并没有计较这些的心思
。响应着柳方宇难以连续的话语之时,双眸亦迅速检视其症状。将外表的征候一
一记下,思绪瞬间已是数转。
以他的医术及对药毒的了解,要想在柳方宇毙命之前解毒绝对没问题──关
键就在于他愿不愿意展现自己的医术。
可刻下自没那么多时间考虑。
「你能提气驱毒吗?」
「不……」
「……那么,得罪了。」
一句告罪罢,白冽予推开尸体在柳方宇身旁坐下,就地解了他衣带,小心翼
翼的将染血的上衣褪至腰际。
紧实上身因而暴露于空气之中。淬毒暗器被牢牢钉在左肩,仅有些许黑红色
的血液自伤口渗出。
双眉因而微蹙,而后,一声叹息。
寒凉指尖抚上他肩头伤处,确定情况后许可后,一个使力将暗器拔出。
柳方宇因而一震。虽没发出半点痛哼,额上却已冷汗涔涔。
瞧他忍得辛苦,白冽予心下暗感歉疚,衣袖轻抬替他拭去了额际汗水。
「再忍一下就好……我替你把毒吸出来。」
「……!李兄……你住……!」
如此话语让柳方宇闻言便是一惊。正待阻止,身旁少年却已先一步俯身,以
唇覆上了己身伤口。
瞧着已自埋首肩际的容颜,心下已是大急。
以他的功力,只中一镖就有如此影响,可见这毒性之强了……而李列功力犹
弱于他,这一吸岂不是也要遭殃?
只是他心下虽急,身子却怎么也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旁少年一口
一口替他吸出毒血……
这厢柳方宇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可实际上的情况却远不如他所以为的凶险。
八年习医下来,白冽予早已弄清己身内功可以轻易化解任何药物的特性。那
日能不受关阳迷昏,主要的原因还是在此──不然,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调出
药的人同样可能被自己所调的药迷倒。
而之所以选择替柳方宇吸出毒血,一是因为他真气至寒无法替柳方宇驱毒,
为了驱除尚未扩散的毒才出此下策;二则是为了亲身试出那药的毒性。
了解药性后,白冽予运功将毒排出体外。此时柳方宇肩头余毒已除,流出的
血色已经转为鲜红。容颜因而移开,他抬手解了先前封的穴,并自怀中取出药瓶
,倒了颗药丸塞入柳方宇口中。
「师门灵丹。嚼碎后吞下。你该知道何时开始运功。」
简单说明罢,他方收回药瓶,便因注意到眼前伤者的毫无动作而不解抬眸。
随之映入眼帘的,是满载担忧的俊朗面容,对他。
白冽予先是一愣,而随即领会了过来。
「我没事。」
仍旧是淡淡一句,却相当程度的证明了其所言不假。柳方宇虽仍有些担心,
但还是松了口气的依言照做。
见柳方宇已能运功驱毒,白冽予这才得以放松了些,而终于有暇注意四周。
伴随着一十九具尸体存在的,是浓烈的血腥味。
这一十九具尸体除了最后的三具是出自他手中外,剩下的十六人全是死于柳
方宇的剑下……
眸光因而凝向其右手的剑,而在将之收入眼底时为之一震。
──他终于知道了……柳方宇的真实身分。
因为那把剑……那把两人比试之时,他没能看到的剑。
柳方宇手中的长剑,有着对自己而言过于熟悉的外形……即使不看剑身上以
篆文刻下的剑名,他也能喊得出这把剑的名字。
日魂。
在他人眼里,这或许只是把来历不明、足称名剑的好剑。可对他白冽予则不
然。
因为他的爱剑,正是与日魂互为表里、成双不成对的月魄。
日魂月魄是名匠冯二死前最后的登峰造极之作,当年分由父亲与紫衣神剑东
方蘅获得。
他的月魄是得自父亲手中;而柳方宇的日魂,自然是来自于东方蘅了。
也就是说,柳方宇的真实身份便是东方蘅之子,新任碧风楼楼主东方煜。
先前对柳方宇的身分诸般猜测,心里虽然多少有了底,可眼前的事实还是让
白冽予吃了一惊。
而柳方宇……不,东方煜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身分竟然会因为一把剑
而曝光吧!毕竟,当今天下间能由这把剑猜出其身分的,除碧风楼中人外,便只
有父亲和自己了……
眼前的日魂,有着和自己的爱剑月魄相同的外形及花纹……不同之处,则在
于剑身打磨的方式及本身性质的寒热。
月魄偏寒,日魂偏热;月魄的剑身略带朦胧,日魂的剑身则是光亮无比。
瞧着眼前让人打从心底感到亲切的长剑,种种情绪已是杂然上涌。
碧风楼与擎云山庄虽然称不上是敌人,却已多年没有往来──而原因便在于
前任碧风楼楼主东方蘅身上。
江湖上少有人知道当年名震一时的紫衣神剑东方蘅便是碧风楼楼主,却大都
清楚东方蘅对白毅杰心存情意。
然而,白毅杰却只将这位容貌同样不俗的红颜知己当成了妹妹。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就在白毅杰与兰少桦订婚的那日,东方蘅一气之下
立誓再不见他,碧风楼也断绝了与白毅杰、乃至于整个擎云山庄的往来。
直到今日。
直到……持有月魄的他,遇见了这个手握日魂的碧风楼楼主……
「李兄?」
乍然打断思绪的,是身旁有些急切的呼唤。
白冽予勉强拉回有些失焦的视线。随之入眼的,是明显解了毒却仍一脸焦急
的俊朗面容。
似乎是以为他受了毒性影响,东方煜边唤着就要探手测他体温。察觉到对方
的心思,白冽予一个抬手,在东方煜碰上面具前将之拦下。
「我没事。」他推开了那只过于温暖的掌,「可以起身了吗?」
「嗯。但……」
「那就去山泉边清洗一下吧。」
不给他任何多说的机会,白冽予将归云鞭缠回腰际,起身便往早先两人品茶
的那处山泉行去。
见他说走就走,东方煜一阵苦笑后,还剑入鞘匆忙跟了上。
* * *
确定东方煜已将先前中镖的伤口清洗干净后,白冽予自怀中取出随身伤药上
前,示意他坐下好方便上药。
后者依言照作。但觉一阵清香扑鼻而来,因而微微一怔,眸光凝向正将某种
药膏涂抹上自个儿伤处的少年:「这是伤药吗?好香……」
「错了,这是万蚁食心膏,一旦渗入体内,不到半刻就会痛如万蚁食心。」
回想起先前的事情,白冽予神色不改一脸淡漠的答了他的问题,心情却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