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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陌生的痛楚让青年瞬间清醒,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给男人压倒身下,下着尽褪、双腿大开,而男人温热的掌正轻轻搓揉着臀瓣,同时尝试着将指探入他体内……完全失控地情况让白冽予真的吓傻了,而在下身又一次传来刺痛时本能地抬起了掌、一记手刀劈昏了上方的男人。
随着上方重量骤然加剧,青年惊喘未歇,足费了好半晌才弄清了事情的经过。
他一时起了“色心”想吃了煜,可技艺不精下,却给被吵醒的煜反过来挑弄得浑身乏力,还……而在一切变得不可收拾前,被疼痛和眼前的情况吓着的他本能地出手打昏了情人。
他打昏了煜。
虽然是因为情人问也没问就想对自己……乱来,可一想到自己一开始存的心也没好到那儿去,心下便不免有些歉疚了。
看着情人颈上鲜明的红印,白冽予愧意更甚,抬手想帮他揉揉,却又顾忌着会再次吵醒对方而只得作罢——此刻他下身全裸,某些地方也依然给煜……碰着,要是煜醒了过来,他又该如何是好?
单是进不进行下去,就是个大问题了。
回想起方才种种,他容颜一红,一瞬间真有种冲动想看情人究竟会怎么……但他终究还是理智地按捺了下,有些艰难地探手点了情人睡穴后,小心翼翼地挪出了身子收拾善后。
第十七章
翌日。
望着眼前情人看似平静、实则隐透着怒火的面容,东方煜有些无措地缩了缩脖子——加此动作换来了后颈的一阵闷痛,可他却没敢作声,只得揉了揉脖子想办法化掉淤血。
打从赴了景玄的宴、而且真的着了对方的道后,他就有了被青年痛斥一顿的心理准备。毕竟,上回已经吃过亏了,冽亦再三叮嘱希望他别再同景玄往还,他却在意气用事下跑了去,结果就这么被人迷昏带走……一想到冽发现自己失踪时可能的煎熬,心下便是一阵愧疚不舍。
只不过……记得景玄是用药迷昏而不是打昏他的,为什么他的颈子会像给人劈了记手刀般不断作痛着?就是昏迷中睡姿不良,好像也不是这么个痛法……可他对自己昏迷时唯一的印象就是做了个“好梦”,除此之外啥也不记得。想问问么,眼下的状况又让他不敢开口,只得将疑问埋在心里、一阵暗叹。
或许是报应吧?毕竟,在冽四处奔波寻他的时候,他却在那儿做美梦——一想到“梦”中情人主动诱惑自己、以及深陷情欲时无助而勾人的模样,身子便是一阵燥热——虽然只到一半就中断了,可心里对冽还是有些……
眸中的愧意因而又深了一层。他抬头张唇正想为自己的鲁莽道歉,可再次给牵动的后颈却又是阵阵疼痛传来,让他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这诸般表情变化自然全入了白冽予眼底。瞧他一派可怜兮兮的模样,对侧的青年终忍不住一阵心软,起身上前为他揉了揉颈子。
知道这代表情人多少消了点气,东方煜如获大赦,顺势拥上情人腰肢,并将头轻轻靠上了他胸前。
“对不起,我不该自以为是地跑去同景玄周旋。”
“……人没事就好了。”
“可让你如此操心忧烦,本就……我是想成为你的助力才来此的,却反倒拖累了你……”
“那些都不重要。”
“冽……”
“我苦苦追查真相,说好听是为了告慰父母在天之灵,实际上却只是希望能藉此让自己由过去解脱出来——可过去的终究过去了。查到也罢、查不到也罢,比起那些,更重要的,是刻下正在眼前等着我珍惜、等着我守护的一切。”
青年唇角苦笑浅扬,却又交染着令人心醉的温柔。
“爹过世前曾一再这么劝我,但真正让我体会到这些的,还是你……对我而言,你的平安才是最为重要的,所以——”
“我明白。”
听着那满载情意、却仍潜藏着几丝不安的话语,东方煜胸口一紧,低低应了声后、轻扳过情人身子让他坐到自己怀里。
“气消了吗?”
“……算是吧。”
虽说方才让他气着其实不是这些……想到这,白冽予背对着情人的容颜微红;心下亦不禁有些五味杂陈。
他确实对情人明知危险还自己送上门去的事十分生气,却也只限于昨晚而已——毕竟,人找回来才是最重要的,他也相信东方煜多少会有所反省——真正让他一大早就情绪不佳的,是情人在清醒后又一次将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说是忘也不太对。瞧煜的脸色,十有八九又以为那只是个梦了——他就想昨晚煜怎会问也没问就那般对他……想来煜根本就以为那是在梦境之中,所以动起手来全无半点顾忌。
可不管怎么说,那都是确切发生过的,也是他所与人有过最……亲密的行为。所以他明知事情也许暂时揭过会比较好、也将床收拾得了无痕迹,却仍是希望煜能记得、能……
但他终究还是没能开口,没能说“那不是梦”。
对自己心里矛盾的想法感到无奈,青年低低一叹,略为望后更深地将自己埋入情人的怀抱中。
“你与景玄用宴时,可有言及他的来意么?”
“我有稍微出言试探,却都给他避重就轻的带了过。接着没过多久,我就觉得脑袋一阵晕眩……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迷药?以往我对付这些,靠你的药就成了,这次却……”
“暗青门的奇药甚多,他与暗青门有关,这手段自也不同寻常了。”
“说的也是……唉,上回听你说他加入天方必有所求,眼下又见着他出现于此,本想说他会否与十三年前的真相有关,结果一番波折后,却连一点线索也没能……”
“这却也未必。”
因情人的话而回想起昨夜与景玄的交锋,青年眸光微暗,“虽没法找出他与这事儿的联系为何,可有一件事却是可以肯定的。”
“喔?”
“他很在意‘李列’的医术如何,或者更直接一点——他很在意我是不是医仙聂昙的弟子。”
“为什么?难道他猜出你的真实身份了?毕竟,当时最有可能治好你的,便非聂前辈莫属了。”
“这点我也无法确定。但从他当时的神气语态看来,不像有在怀疑或者认定气李列就是白冽予……问题就在于‘医仙弟子’这个身分对他究竟有何意义了。”
“如果你是江湖上除了暗青门中人外唯二能解开其独门秘药的人,景玄确实有理由对你多加留心。”
“或许真是如此吧。”
白冽予虽然不觉得事情有这么简单,可眼下一时也摸不着头绪,索性暂时搁了下,转而问:“德济堂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虽探出了不少东西,但实在看不太出和青龙之间的联系在哪……”
苦笑着这么道了句后,东方煜整理了下思绪,将自己先前查到的消息尽数告诉了对方。
听罢他的叙述,青年略一沉吟:“要说有什么值得深究的地方,就是那骆芸的死了……镇上的人对此总是含糊其辞,想来不仅是出于哀悼吧?”
“你果真十分敏锐。”
东方煜一个颔首:“除了这些外,其实镇上还私下流传有两个谣言,其中一个便是关于骆芸的死——据说她不是病故,而是投水自尽的,只是给德济堂方面想方设法掩盖了下。”
“投水自尽……难道是为情所困?”
“好像是。不过镇上的人都对此讳莫如深,又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所以问不出什么详情来。”
“那么,另一个谣言呢?”
“是与德济堂的发家有关。原本德济堂创立之初,镇上还有另一个相当大的药铺,是一户姓林的人家开的。只是这间药铺十分黑心,不仅时常以次充好或卖霉烂药材赚取暴利,甚至还卖过伪药,结果吃出了人命。只是这林家在附近地区产业甚大,又与地方官有所勾结,所以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德济堂初始发展不佳,便是受林家打压所致。”
“但现在林家却不在了,而骆玉芳也得以成功拓展事业,取代了林家的地位。”
“正是。随着德济堂发展日盛,林家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威胁恫赫、裁赃嫁祸,什么肮脏事儿都干过,就差没买凶杀人一了百了了——甚至骆芸的死都有人认为其实是林家搞得鬼——可就在双方斗得正凶时,林家一家老小突然集体暴毙而亡,与之勾结的那位地方官也得了怪病……当时虽有人疑心此事与骆玉芳有关,却找不到证据,镇民们也只将此事当作林家受了天谴,所以事情就给这么掩盖了下,德济堂也在之后顺理成章的成为邻近地区最大的药商。”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
“十六、七年前吧。那时骆芸已经亡故近十年了。”
“集体暴毙……听来很像是给人下了毒。仵作没发现任何徵兆?还是查出毒药的痕迹,却没法证明是骆玉芳指使的?”
“仵作验尸时没有任何发现。”
“所以除非真是天谴,不然就是下毒的人手段十分高明了……德济堂中可有精通此道的人?”
“没有。学过医的只有骆芸,据说她医术颇精,对药理亦相当有研究。但她当时已经亡故,自然不可能……”
说到这,东方煜猛然瞪大了眼:“除非她没死。”
“可曾有德济堂以外的人看过她的遗体么?”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