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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冽予有些狼狈地抽回了才方探入体内的指,下榻取过布巾清水拭去了掌上及下身残留的体液。
他到底在做些什么?掬起脸盆中的冰水一次又一次的泼上面颊,他不断重复着相同的动作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那种叫人失措的热烫却始终难以减退……足过了好半晌,他才停下了动作,双掌扶着桌沿一声长叹。
这种时候,也不知是该感叹煜对他影响太大,还是自己已再非昔日的纯真童男……拉好衣衫默运真气平息依旧有些骚动的气血后,白冽予于桌畔歇坐并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
一抹名为懊恼的色彩亦随之浮现于眸底。
太荒唐了!他怎么会……怎么会就那般……在一个仍算陌生的地方做出那种事?就算是煜的房间好了,在其它碧风楼中人多少都对他怀有些敌意、而煜又外出了的情况下,怎么也不是个能让他如此松懈的地方哪!虽不至于有什么安全上的顾虑,可像方才那样让自己几乎失了防备的情况,是他平时怎么也无法容许的事。
但他却那样……不由自主地……想起自个儿方才的痴态,青年面色一红,有些懊恼地将头埋入掌中。
终究是太过松懈了吧?往日留在山庄时,他不仅要处理冷月堂的事务,还会帮着飒哥分担一些工作……这趟为了给飒哥一点打击而暂时断绝了与山庄的联系,冷月堂的事虽没落下,却因少了协助飒哥的部份而轻松许多。
再加上母仇已勉强有了个了结、和煜之间也稳定了下,这些日子来成天卿卿我我的,也难怪他会松懈至此,甚至做出那等不谨慎且失控的行为……往后可决计不能再出这种差错了,白冽予在心中暗自警惕道。
看来还是得找些事儿让自己振作振作才好……记得煜说过紧邻着他院落的便是藏书阁,取些书来看应该颇为方便;再不然就是溜出碧风楼,趁机巡视一下白桦和冷月堂的蜀地分部……那神秘老者与暗青门残党之事,终究还是得由他亲自处理的。
于心底暗自检讨了番后,青年这才平复了心绪,起身梳洗更衣。
──便也在他着装完毕的下一刻,无巧不巧,外头便传来了阵阵足音。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夜干扰二人情事的祸首,虬髯刀客狄一刀。
幽眸因而一暗,而在瞧见一旁披覆着的、属于煜的外褂后,他心念一动,当即褪下外衫转而披上了情人的衣裳。
也在同时,足音已然接近门前,敲门声随之响起。
熟练地收束全身功力后,眸间神光隐去,青年眨了眨眼,转瞬已由那个掌控擎云山庄近半实力的白二爷变为了在碧风楼掀起轩然大波的“予儿”。
踩着以往下过不少工夫的虚浮脚步,他上前应门,而在见着来人后双眸微微睁大、“讶异”地行了个礼。
“予儿见过狄叔叔。”
“叔──谁让你这么叫的!”响应了青年的,是理所当然地一声爆吼。
打从决定趁煜儿不在来探探这“雨儿”的底子开始,狄一刀便已千遍万遍告诉自己要冷静、要以不变应万变。
可惜再多的提醒终究敌不过怒气,让他一听着青年的称呼便忍不住怒吼出声。
满载怒气的宏亮音声让青年缩了缩身子,神情间已然带上了几分怯弱与无措。
盈盈眸光垂落,指掌像是寻求安慰般揪上了肩头属于情人的外褂,低声道:“是爷这么吩咐的……爷说……予儿从今天起就是一家人,要予儿这么称呼狄、狄长老……”
“那是煜儿一时鬼迷心窍下的胡言乱语!什么一家人……别以为煜儿带你回来你就是这里的一份子了!真是的,话说得吞吞吐吐的,像什么男子汉!”瞧他一派楚楚可怜,那双低垂着的眼眸更湿润得好似要滴出水来,狄一刀只觉浑身一阵不对劲,差点没难受的仰天长啸几声。
可这番明显的排拒之语,却没换来青年任何话语。
他只是垂下了头,双唇像是忍耐着极大的痛苦般紧紧抿着,同时将身上的外褂又拉得更紧了些,整个模样因受了委屈而楚楚可怜得更加惹人疼惜。
即便是满怀敌意如狄一刀,瞧着瞧着也不禁有些心软──却又旋即因认出青年身上披着的衣裳而再次转为暴怒。
这小子可是蛊惑煜儿走上岔路的罪魁祸首,而他居然还有暂时放过对方的想法?果然是个专门诱惑人的狐狸精!可他绝不会屈服的!想他狄一刀刀法如神、心志如铁,又岂会败在一个不会武功的狐狸精身上?想着想着,他一声轻咳,努力回忆起昨夜挑灯拟好背起的讲稿、板起脸来冷声道:“你若还有脑袋,就该多少察觉我碧风楼并非一般殷富人家了。
碧风楼乃是蜀地第一大势力,东方家更是蜀地第一名门。
作为东方家及碧风楼的继承人,煜儿可不是你这样的人配得上的。
他现在虽一时被你迷了眼,可日后还是要娶个大家闺秀传宗接代的……你若还有些自知之明就趁早离去,我可以保证你日后一生衣食无虞──前提是这辈子决计不能再见煜儿一面。”
长长一番话说下来,他虽没忘词,语气却已远超过“冷漠”而达到“僵硬”的境界了。
但这并不妨碍青年理解这番话。
他容颜轻抬、双唇微张似想说些什么,面色却已是一片惨白。
青年再次低下了头,像是下定决心般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启唇道:“在予儿最痛苦的时候,是爷救了予儿、给了予儿温暖。
今日若是爷不想再见到予儿,予儿定当二话不说地就此离开。
可一天爷还需要予儿,予儿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一定会守在爷身边。”
自青年唇间流泻的音声依旧有些微弱,语气却是迥异于先前的坚定。
纵然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可言词间表露出的意志,却让狄一刀一时有些为之震慑了。
心里暗道见鬼,狄一刀定了定神,一声冷哼:“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给我等着!”言罢,他一个甩袖旋身,踩着满载怒气的脚步重重离去了。
望着长者渐行渐远的身形,半晌后,青年才轻叹着关上了房门。
──原先仍一派委屈的容颜,在房门阖上的瞬间染上淡淡笑意。
方才的话确实有做戏的成分在,可关于情人的那段话,却是实实在在发自心底的。
正因为有东方煜,他才能摆脱过去的阴影重新站起,并再次学会信赖。
若没有煜的陪伴,他,绝不会是今日这般模样。
因而忆起了彼此相识以来的种种,唇畔笑意随之带上丝丝甜意。
又自轻拢了拢身上的外褂后,他才回到了内室,准备安排接下来的预定行程。
紧接着那天早上的通牒,狄一刀所谓的“罚酒”很快就展开了。
要想击垮一个人的心志,首先便要隔开身边所有能支持他的人──在这个陌生的碧风楼里,唯一能支持“予儿”的也只有东方煜了。
而狄一刀作为东方煜的长辈,又有其它几个老友帮衬,想以公务为由占着他时间自是再容易不过。
在此情况下,本就积着的事务和长老们刻意加添的工作让东方煜不得不成天埋首公文中,连想和情人用个午膳都不容易,回房后更是累得直往床上倒──理所当然地,接下来的几天中,二人也因此依然没机会做出什么“逾矩”的行为。
或许是认定“予儿”是个容易解决的软柿子吧?除了让东方煜忙得没什么机会陪在白冽予身边外,长老们倒没什么特别令人困扰的行为。
让下人退离楼主居处且刻意忽视他?没了在外头好奇徘徊的家丁护卫,反倒方便了白冽予随时带上面具上街逛逛;不送饭菜不送茶水?他从小生活自理惯了,也还没习惯川菜的口味,倒也乐得如此──何况东方煜不论再怎么忙,总是会想办法差人买些好吃的食物回来与他共享,这事儿自然不成问题。
其实白冽予若有心,是可以连那几日的“深闺怨妇”都可以不必当的。
以他处理情报事务的能耐,只要随着东方煜上书房当几回“贤内助”,那些事务又能耗上多少时间?可这里毕竟是碧风楼,出身擎云山庄的他自然不方便随意插手。
尤其前几日才那样失常过,多禁欲几日也算是个磨练,索性便由着事情发展下去了。
──只是压抑过久,最后的爆发自也相当可观。
华灯初上,合该是晚膳时分的此刻,回响于楼主居室中的,却是更适合深夜的艳情音声。
“煜……啊、好……哈啊……”灯火摇曳间,任由汗湿的里衣纠结于腰际,近乎全裸的青年跨骑在男人身上,隐没于雪白臀瓣间的硬挺说明了彼此结合的状态。
“你依然……十分精神……”感觉着自下贯穿、充满着体内的硕大,青年喘息着低声道,同时绞紧后穴让身子更为清晰地感受情人的存在……如此举措让下方的东方煜呼吸登时一窒,眸光亦随之一闇。
宽掌沿青年腿根而上直滑向浑圆臀丘,却方至半途,便为青年微微颤抖着的掌所止。
见下方的俊朗容颜袭上一丝困惑与难耐,白冽予微微一笑,红唇轻启,带着几分诱惑地:“我自己来……”
“不要紧么?都已经第三回──呜!”担忧的话语,因青年轻挪腰肢再次坐落的举动而转为闷吟。
知道他是在表明自己同样“精神”,东方煜苦笑微扬,却旋又化作了难以遏制的粗喘。
因为上方已缓缓展开律动的青年。
即便在连绵情事后,那包覆住己身欲望的温软内里也依旧紧致得令人疯狂。
仰望着跨坐在自个儿身上的情人,迥异于平时的姿势让他得以将情人此刻的模样清楚地尽收眼底。
款摆的腰肢、袭染上艳色的肌肤,以及因沉沦入情欲中而失神的无双容颜……如此香艳的景象让他单是瞧着便已欲火中烧,更何况他远远不仅于“看”。
让青年展露如此媚态的,是他;让青年此刻晃动腰肢迎合、取悦着的,也是他。
纵然不似平时那般主导着情事,可映入眼底的美景与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