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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刘梦龙和党世雄布领水军,乘驾船只,迤逦前投梁山泊深
处来,只见茫茫荡荡,尽是芦苇蒹葭,密密遮定港汊。这里官船,樯篙不断,
相连十余里水面。正行之间,只听得山坡上一声炮响,四面八方,小船齐出,
那官船上军士,先有五分惧怯,看了这等芦苇深处,尽皆慌了;怎禁得芦苇
里面埋伏著小船,齐出冲断大队!官船前後不相救应,大半官军,弃船而走。
梁山泊好汉,看见官军阵脚乱了,一齐鸣鼓摇船,直冲上来。
刘梦龙和党世雄急回船时,原来经过的浅港内,都被梁山泊好
汉用小船装载柴草,砍伐山中木植,填塞断了,那橹桨竟摇不动。众多军卒,
尽弃了船只下水。刘梦龙脱下戎装披挂,爬过水岸,拣小路走了。这党世雄
不肯弃船,只顾叫水军寻港汊深处摇去,不到二里,只见前面三只小船,船
上是阮氏三雄,各人手执蓼叶枪,挨近船边来,众多驾船军士,都跳下水里
去了。党世雄自持铁搠,立在船头上,与阮小二交锋,阮小二也跳下水里去,
阮小五,阮小七两个逼近身来。党世雄见不是头,撇了铁搠,也跳下水里去
了。见水底下钻出「船火儿」张横来,一手揪住头发,一手提定腰胯,滴溜
溜丢上芦苇根头;先有十数个小喽罗躲在那里,铙 套索搭住,活捉上水浒
寨来。
却说高太尉见水面上船只,都纷纷滚滚,乱投山边去了,船上
缚著的,尽是刘梦龙水军手旗号,情知水路里又折了一阵,忙传军令,且教
收兵,回济州去,别作道理。五军比及要退,又值天晚,只听得四下里火炮
不住价响,宋江军马,不知几路杀将来。高太尉只叫得苦了也。正是阴陵失
路逢神弩,赤壁鏖兵遇怪风。毕竟高太尉怎地脱身,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九回 刘唐放火烧战船 宋江两败高太尉
话说当下高太尉望见水路军士,情知不济,正欲回军,只听得
四边炮响,急收聚众将,夺路而走。原来梁山泊只把号炮四下里施放,却无
伏兵,只吓得高太尉心惊胆战,鼠窜狼奔,连夜收军回济州。计点步军,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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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不多;水军折其大半,战船没一只回来;刘梦龙逃难得回;军士会水的,
逃得性命,不会水的,都 死在水中。高太尉军威折挫,锐气摧残,且向城
中屯驻军马,等候牛邦喜拘刷船到;再差人 公文去催,不论是何船只,堪
中的尽数拘拿,解赴济州,整顿征进。
却说水浒寨中,宋江先和董平上山,拔了剑矢,唤 「神医」安
道全用药调治。安道全使金疮药敷住疮口,在寨中养病。吴用收住众头领上
山,水军头领张横,解党世雄到忠义堂上请功。
宋江教且押去後寨软监著,将夺到的船只,尽数都收入水寨,分派与
各头领去了。
再说高太尉在济州城中,会集诸将,商议收剿梁山之策,数内
上党节度使徐京禀道:「徐某幼年游历江湖,使枪卖药之时,曾与一人交游。
那人深通 略,善晓兵机,有孙吴之才调,诸葛之智谋,姓闻名焕章,现在
东京城外安仁村教学。若得此人来为参谋,可以敌吴用之诡计。」高太尉听
说,便差首将一员, 带缎疋鞍马,星夜回东京,礼请这教村学秀才闻焕章
来,为军前参谋;便要早赴济州,一同参赞军务。那员首将回京去,不得三
五日,城外报来,宋江军马,直到城边搦战。高太尉听了大怒,随即点就本
部军兵,出城迎敌,就令各寨节度使同出交锋。
却说宋江军马见高太尉提兵至近,急忙退十五里外平川旷野之
地。高太尉引军赶去,宋江兵马已向山坡边摆成阵势,红旗队里,捧出一员
猛将,号旗上写得分明,乃是 「双鞭」呼延灼。
兜住马,横著枪,立在阵前。高太尉看见道:「这厮便是统领连环马时,
背反朝廷的。」便差云中节度使韩存保出马迎敌。这韩存保善使一枝方天画
戟。两个在阵前,更不打话,一个使戟去搠,一个用枪来迎。两个战到五十
余合,呼延灼卖个破绽,闪出去,拍著马,望山坡下便走。韩存保紧要干功,
跑著马赶来。八个马蹄翻盏撒钹相似,约赶过五七里无人之处,看看赶上,
呼延灼勒回马,带转枪,舞起双鞭来迎。两个又 十数合之上,用双鞭分开
画戟,回马又走。
韩存保寻思,这厮枪又不得我,鞭又赢不得我,我不就这里赶
上,活拿这贼,更待何时!抢将近来,赶转一个山嘴,有两条路,竟不知呼
延灼何处去了。韩存保勒马上坡来望时,只见呼延灼 著一条溪走。存保大
叫:「泼贼,你走那里去!快下马来受降,饶你命!」呼延灼不走,大骂存保。
韩存保却大宽转来抄呼延灼後路。两个却好在溪边相迎著。一边是山,一边
是溪,只中间一条路,两匹马盘旋不得。呼延灼道:「你不降我,更待何时!」
韩存保道:「你是我手里败将,倒要我降你。」呼延灼道:「我漏你到这里,
正要活捉你。你性命只在顷刻!」韩存保道:「我正来活捉你!」两个旧气又
起。韩存保挺著长戟,望呼延灼前心两胁软肚上,两点般搠将来。呼延灼用
枪左拨右逼, 风般搠入来。
两个又 了三十来合。正 到浓深处,韩存保一戟,望呼延灼
软胁搠来,呼延灼一枪,望韩存保前心刺去。两个各把身躯一闪,两般军器,
都从胁下搠来。呼延灼挟住韩存保戟杆,韩存保扭住呼延灼枪杆;两个都在
马上,你扯我拽,挟住腰胯,用力相争。韩存保的马,後蹄先塌下溪里去了,
呼延灼连人和马,也拽下溪里去了。两个在水中扭做一块。那两匹马溅起水
来,一人一身水。呼延灼弃了手里的枪,挟住他的戟杆,急去掣鞭时,韩存
保也撇了他的枪杆,双手按住呼延灼两条臂;你掀我扯,两个都滚下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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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匹马迸星也似跑上岸来,望山边去了。两个在溪水中都滚没了军器,头
上戴的盔没了,身上衣甲飘零,两个只把空拳来在水中厮打,一递一拳,正
在水深里,又拖上浅水里来。正解拆不开,岸上一彪军马赶到,为头的是「没
羽箭」张清。
众人下手,活了韩存保。差人急去寻那走了的两匹战马,只见那马却
听得马嘶人喊,也跑回来寻队,因此收住。又去溪中捞起军器,还呼延灼,
带湿上马,却把韩存保背剪缚在马上,一齐都奔峪口。
只见前面一彪军马,来寻韩存保,两家却好当住。为头两员节
度使:一个是梅展,一个是张开。因见水渌渌地马上缚著韩存保,梅展大怒,
舞三尖两刃刀,直取张清。交马不到三合,张清便走,梅展赶来,张清轻舒
猿臂,款扭狼腰,只一石子飞来,正打中梅展额角,鲜血迸流,撇了手中刀,
双手掩面。张清急便回马,却被张开搭上箭,拽满弓,一箭射来,张清把马
头一提,正射中马眼,那马便倒。张清跳在一边,捻著枪便来步战。那张清
原来只有飞石打将的本身,枪法上却慢。张开先救了梅展,次後来战张清。
马上这条枪,神出鬼没,张清只办得架隔。遮拦不住,拖了枪,便走入马军
队里躲闪。张开枪马到处,杀得五六十马军,四分五落,再夺得韩存保。却
待回来,只见喊声大举,峪口两彪军到:一队是「霹雳火」秦明,一队是「大
刀」关胜,两个猛将杀来。张开只保得梅展走了,众军两路杀入来,又夺了
韩存保。张清抢了一匹马,呼延灼使尽气力,只好众厮杀,一齐掩击到官军
队前,乘势冲动,退回济州。梁山泊军马也不追赶,只将韩存保连夜解上山
寨来。
宋江等坐在忠义堂上,见缚到韩存保来,喝退军士,亲解其索,
请坐厅上,殷 相待。韩存保感激无地,就请出党世雄相见,一同管待。宋
江道:「二位将军,切勿相疑,宋江等并无异心,只被滥官污吏,逼得如此。
若蒙朝廷赦罪招安,情愿与国家出力。」韩存保道:「前者陈太尉 到招安诏
'H来山,如何不乘机会去邪归正?」宋江答道:「便是朝廷诏书,写得不明,
更兼用村醪倒换御酒,因此弟兄众人,心皆不伏。那两个张干办,李虞候,
擅作威福,耻辱众将。……」韩存保道:「只因中间无好人维持,误了国家
大事。」 宋江设筵管待已了,次日,具备鞍马,送出谷口。这两个在
路上说宋江许多好处,回到济州城外,却好晚了。次早入城,来见高太尉,
说宋江把二将放回之事。高俅大怒道:「这是贼人诡计,慢我军心。你这二
人,有何面目见吾!左右与我推出,斩讫报来!」王焕等众官都跪下告道:「非
干此二人之事,乃是宋江,吴用之计。若斩此二人,反被贼人耻笑。」高太
尉被众人苦告,饶了两个性命,削去本身职事,发回东京泰乙宫听罪。这两
个解回京师。
原来这韩存保是韩忠彦的侄儿。忠彦乃是国老太师,朝廷官员,
都有出他门下。有个门馆教授,姓郑名居忠,原是韩忠彦 举的人,见任御
史大夫。韩存保把上件事告诉他;居忠上轿,带了存保来见尚书余深,同议
此事。余深道:「须是禀得太师,方可面奏。」二人来见蔡京说:「宋江本无
异心,只望朝廷招安。」蔡京道:「前者毁诏谤上,如此无礼,不可招安,只
可剿捕!」二人禀说:「前番招安,惜为去人,不布朝德意,用心抚恤;不用
嘉言,专说利害,以此不能成事。」蔡京方允。约至次日早朝,道君天子升
殿,蔡京奏准再降诏'H,令人招安。天子曰:「现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