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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盗了你这副甲来,你如何要怎地?』徐宁喝道:『畜生无礼!倒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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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的!』时迁道:『你且看匣子里有甲也无!』汤隆便把匣子打开看时,里
面是空的。徐宁道:『你这厮把我这副甲那里去了!』时迁道:『你听我说:
小人姓张,排行第一,泰安州人氏。本州有个财主要结识老种经略相公,知
道你家有这副雁翎锁甲,不肯货卖,特地使我同一个李三两人来你家偷盗,
许俺们一万贯。不想我在你家柱子上跌一来,闪了腿,因此走不动,先教李
三拿了甲去,只留得空匣在此。你若要奈何我时,便到官司,就拚死我也不
招!若还有肯铙我时,我和你去讨来还你。』徐宁踌躇了半晌,决断不下。
汤隆便道:『哥哥,不怕他飞了去!只和他去讨甲!若无甲时,须有本处官
司告理!』徐宁道:『兄弟也说得是。』三个厮赶著,又投客店里来歇了。徐
宁,汤隆监住时迁一处宿歇。原来时迁故把些绢帛扎缚了腿,只做闪了的。
徐宁见他又走不动,因此十分中只有五分防他。三个又歇了一夜,次日早起
来再行。时迁一路买酒买肉陪告。又行了一日,次日,徐宁在路上心焦起来,
不知毕竟有甲也无。正走之间,只见路傍边三四个头口,拽出一辆空车了,
背後一个驾车;傍边一个客人,看著汤隆,纳头便拜。汤隆问道:『兄弟因
何到此?』那人答道:『郑州做了买卖,要回泰安州去。』汤隆道:『最好;
我三个要搭车子,也要到泰安州去走一遭。』那人道莫说三个上车,再多些
也不计较。』汤隆大喜,叫与徐宁相见。徐宁问道:『此人是谁?』汤隆答道:
『我去年在泰安州烧香,结织得这个兄弟,姓李,名荣,是个有义气的人。』
徐宁道:『既然如此,这张一又走不动,都上车子坐地。』只叫车客驾车子行。
四个人坐在车子上,徐宁问道:『张一,你且说我那个财主姓名。』时迁推托
再三,说道:『他是有名的郭大官人。』徐宁问李荣道:『你那泰安州曾有
个郭大官人麽?』李荣答道:『我那本州郭大官人是徊上户财主,专好结识
官宦来往,门下养著多少闲人。』徐宁听罢,心中想道:『既有主在,必不碍
事。。。。。。。。』又见李荣一路上说些枪棒,喝几个曲儿,不觉又过了一日。
看看到梁山泊只有两程多路,只见李荣叫车客把葫芦去沽些酒来,
买些肉来,就车子上吃三杯。李荣把出一个瓢来先倾一瓢来劝徐宁。徐宁一
饮而尽。李荣再叫倾酒,车客假做手脱,把这葫芦酒,都翻在地上。李荣喝
叫车客再去沽些,只见徐宁口角流涎,扑地倒在车子上了。李荣是谁?便是
铁叫子乐和。三个从车上跳将下来,赶著车子,直送到旱地忽律朱贵酒店里。
众人就把徐宁扛扶下船,都到金沙滩上岸。宋江已有人报知,和众头领下山
接著。徐宁此时麻药己醒,众人又用解药解了。徐宁开眼见了众人,吃了一
惊,便问汤隆道:『兄弟,你如何赚我来到这里?』汤隆道:『哥哥听我说:
小弟今次闻知宋公明招接四方豪杰,因此上在武冈镇拜黑旋风李逵做哥哥,
投托大寨入夥。今被呼延灼用「连环甲马」冲阵,无计可破,是小弟献此'钩
镰枪法。」只除是哥哥会使。由此定这条计:使时迁先来偷了你的甲,
教小弟赚哥哥上路;後使乐和假做李荣,过山时,下了蒙汗药,请哥哥上山
来坐把交椅。』徐宁道:『是兄弟送了我也!』宋江执杯向前陪告道:『见今
宋江暂居水泊,专待朝廷招安,尽忠竭力报国,非敢贪财好杀,行不仁不义
之事。万望观察怜此真情,一同替天行道。』林冲也把盏陪话道:『小弟亦到
此间,兄长休要推。不妨,观察放心;只在小可身上,早晚便取宝眷到此
完聚。』晁盖,吴用,公孙胜都来与徐宁陪话,安排筵席作庆,一面选拣精
壮小喽罗,学使钩镰枪法,一面使戴宗和汤隆星夜往东京搬取徐宁老小。旬
日之间,杨林自颍州取到彭圯老小;薛永自东京取到凌老小;李云收买到五
车烟火药到得这里。妻子答道:『自你转背,官司点名不到,我使了些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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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饰,只推道患病在床,因此不来叫唤。忽见汤叔叔著雁翎甲来说道:『甲
便夺得来了,哥哥只是於路染病,将次死在客店里,叫嫂嫂和孩儿便来看视。』
把我赚上车子,我又不知路迳,迤逦来到这里。』徐宁道:『兄弟,好好了,
只可惜将我这副甲陷在家里了!』汤隆笑道:『好教哥哥欢喜:打发嫂嫂上车
之後,我便翻身去赚了这甲,诱了这个娅,收拾了家中庄有细软,做一担儿
挑在这里。』徐宁道:『恁地时,我们不能彀回东京去了!』汤隆道:『我又教
哥哥再知一件事来:在半路上撞见一夥客人,我把哥哥雁翎甲穿了,搽画了
脸,说哥哥名姓,了那夥客人的财物,这早晚,东京一己自遍行文书捉拿
哥哥。』徐宁道:『兄弟,你也害得我不浅!』晁盖、宋江都来陪话道:『若不
是如此,观察如何肯在这里住?』随即拨定房屋与徐宁安顿老小。众头领且
商议破连环马军之法。此时雷横监造钩镰枪已都完备,宋江,吴用等启请徐
宁教众军健学使钩镰枪法。徐宁道:『小弟今当尽情部剖露,训练众军头目,
拣选身材长壮之士。』众头领都在聚义厅上看徐宁选军,说那个钩镰枪法。
有分教:三千军马登时破,一个英雄指日降。毕竟金枪班徐宁怎的教演钩镰
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六回徐宁教使钩镰枪宋江大破连环马
话说晁盖,宋江、吴用、公孙胜,与众头领就聚义厅启请徐宁教
钩镰枪法。众人看徐宁时,果是一表好人物,六尺五六长身体,团团的一个
白脸,三牙细黑髭髯,十分腰围膀阔。
选军已罢,便下聚义厅来,拿起一把钩镰枪自使一回。众人见了
喝采。徐宁便教众军道:『但凡马上使这般军器,就腰胯里做步上来,上中
七路,三钩四拨,一搠一分,共使九个变法。若是步行使这钩镰枪,亦最得
用。先使人步四拨,荡开门户;十二步一变;十六步大转臼。分钩镰搠缴二
十四步,挪上攒下,钩东拨西;三十六步,浑身盖护,夺硬斗强。此是 「钩
镰枪正法。」』有诗诀为证:四拨三钩通七路,共分九变合神机。二十四步挪
前後,一十六翻大转围。徐宁将正法一路路教演,教众头领看。众军汉见了
徐宁使钩镰枪,都喜欢。就当日为始,将选拣精锐壮健之人晓夜习学。又教
步军藏林伏草,钩蹄拽腿:下面三路暗法。不到半月之间,教成山寨五七百
人。宋江并众头领看了大喜,准备破敌。说呼延灼自从折了彭圯、凌,每
日只把马军来水边搦战。山寨中只教水军头领牢守各处滩头,水底钉了暗桩。
呼延灼虽是在山西山北两路山哨,决不能彀到山寨边。梁山泊叫凌制造了
诸般水炮,克日定时下山对敌。学使钩镰枪军士已都成熟。宋江道:『不才
浅见,未知合众位心意否?』吴用便道:『愿闻其略。』宋江道:『明日并不
用一骑马军,众头领都是步战。孙,吴兵法利於山林沮泽。今将步军下山,
分作十队诱敌;但见军马冲掩将来,都望芦苇荆棘林中乱走。先把钩镰枪
军士埋伏在彼,每十个会使钩镰枪的,问著十个挠钩手,但见马到,一搅钩
翻,便把挠钩搭将入去捉了。平川窄路也如此埋伏。此法如何?』吴学究道:
『正应如此藏兵捉将。』徐宁道:『钩镰枪并挠钩,正是此法。』宋江当日分
拨十队步军人马。刘唐、杜迁,引一队,邹渊、穆春引一队,杨雄、陶宗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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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一队,朱仝、邓飞引一队,解珍、解宝引一队,邹渊、邹闰引一队,一丈
青、王矮虎引一队,薛永,马麟引一队,燕顺、郑天寿引一队,杨林、李云
引一队:这十队步军先行下山诱引敌军。再差李俊、张横、张顺、三阮、童
威、童猛、孟康九个九个水军头领,乘驾战船接应;再叫花荣、秦明、李应、
柴进、孙立、欧鹏,六个头领乘马引军,只在山边搦战,凌、杜兴专放号炮;
叫徐宁、汤隆总行招吊使钩镰枪军士。中军宋江、吴用、公孙胜,戴宗、
吕方、郭盛总制军马指挥号令;其余头领俱各守寨。宋江分拨已定。是夜三
更,先载使钩镰枪军士过渡,四面去分头埋伏已定。四更,渡十队步军过
去。凌,杜兴,载过风火炮架,搁上火炮。徐宁,汤隆,各执号带渡水。平
明时分,宋江守中军人马隔水擂鼓呐喊摇旗。呼延灼正在中军帐内,听得探
子报知,传令便差先锋韩滔先来出哨,随即销上连环甲马。呼延灼全身披挂,
骑了踢了雪鸟骓马,仗著双鞭,大驱军马杀奔梁山泊来。隔水望见宋江引著
许多人马,呼延灼教摆开马军。先锋韩滔来与呼延灼商议道:『正南上一队
步军不知多少的。』呼延灼道:『休问他多少,只顾把连环马冲将去!』韩滔
引著五百马军飞哨出去,又见东南上一队军兵起来。
欲分兵去哨,只西南上又拥起一队旗号,招呐喊。韩滔再引军回来,
对呼延灼道:『南边三队贼都是梁山泊旗号。』呼延灼道:『这厮许多时不出
来厮杀,必有计策。』说言未了,只听得北边一声炮响,呼延灼骂道:『这炮
必是凌从贼,教他施放!』众人平南一望,只见北边又拥起三队旗号。呼延
灼对韩滔道:『此必是贼人奸计!我和你把人马分为两路:我去杀北边人马,
你去杀南边人马。』正分兵之际,只见西边又是四队人马起来,呼延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