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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如不说话了,这就意味以后姨娘还得和沈家人打交道,倒不如他们回到苏州,两边依旧不往来的清净。
许是因为大家都在议论沈家的事情的缘故,往年漫长的夏天今年一眨眼就过去了,过了中秋节,陈瑞文和林宛如的婚事就在眼前了,沈姨娘越发的忙,整日拿着嫁妆单子看,生怕有一点不合礼的地方。
她嫁入林家这么多年,也攒了不少私房,如今都拿了出来给林宛如添上,还有林如海指名留给林宛如的东西,还有林黛玉前两年送来的两匣子金条,都一一的上了册。
八月底的时候,林黛玉带着两箱东西来给林宛如添妆,沈姨娘看了有些惊讶,林黛玉却笑道:“当初姨娘怕麻烦,把家产都给了我,如今我做姐姐的给妹妹添妆,姨娘可不能拦着。”
沈姨娘有些不安:“那都是祖传的好东西,姑奶奶自己收着就成了,我也给宛如预备了。”
林黛玉却不管,一一的拿了给沈姨娘看,除了两个小匣子是金银首饰外,其余的都是些古董花瓶,大件的小件的摆件,古籍等,这些可比什么都珍贵,是林家几代的积累,不说别的,单那两套古籍,都是全的,在市面上都是有市无价的好东西。
林黛玉又拿了装着田契地契的匣子给沈姨娘看:“有两个田庄,不大,出息却不少,还有两间铺子,我也不懂这里头的门道,不过是在东大街,想来生意错不了。”
林黛玉不容沈姨娘推辞,就交给彤霞拿去上册,沈姨娘很是感激,林黛玉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左右我也闲着,姨娘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
沈姨娘笑吟吟道:“姑奶奶就是不说我也想去请呢,到时候客人只怕少不了,正好帮着我招呼招呼。”
林黛玉应了,贾宝玉也住在了莲花胡同,作为娘家人帮着打点事情。
九月初六是正日子,头一天林黛玉亲自领头去陈家铺床,把大件的东西都搬去了,如今只剩下些零散的东西,也都装了箱,林宛如的屋子立刻变得空空荡荡的。
林宛如从早上起就被按在澡盆里撒了香露狠狠地泡了一个时辰的澡,出来后又被沈姨娘请来的全福太太帮着绞面,敷粉,换上了嫁衣。
外头由安静变得吵闹,甚至还有人不停地进来看新娘子,林宛如被叮嘱了,不管怎么热闹,都不能乱了阵脚,林宛如便安安静静的坐着,任由大家打趣。
林黛玉挺身而出,护着林宛如,把大家劝去了花厅喝茶说话,跟着林宛如的几个丫头都陪嫁过去了,此时身边只有一个绿霓,一个笼烟伺候着,林黛玉见林宛如这边妥当了,便去了前头招呼。
贾宝玉和江道正商议着拦门的事情,江道笑道:“不管怎么说,一定不能轻易地开门了。”
贾宝玉笑道:“江兄放心,一定叫宛如妹妹体体面面的出嫁了。”
陈瑞文今天一大早就醒了,不用人吩咐,自己便换了喜袍,命泠溪带着前一天晚上准备好的红包,去拜见沈氏,准备迎亲。
跟着陈瑞文迎亲的是石光珠,柳芳,冯紫英几个人,要文有文,要武有武,浩浩荡荡的赶去了莲花胡同。
莲花胡同挤满了人,热闹极了,见陈瑞文带着人来迎亲,哄笑着让出了空子,站在旁边瞧笑话。
贾宝玉和江道为首,还有沈悦明特地派来帮衬着的沈训守着大门,先让陈瑞文掏了红包,陈瑞文这倒不含糊,五十两银子一个红包,一出手便是二十个,沈训笑道:“看来瑞文是下了血本了。”
江道笑道:“光出银子有什么难的,叫他做两首诗来听听,妹夫总要懂文懂武才成。”
贾宝玉迎亲时也被逼着做了首诗,此刻深有感触,连连点头,诗由石光珠代劳了,外头的叫门声震天响,贾宝玉和江道商议着还要出什么题目为难。
林黛玉疾步走了过来:“怎么还没放进来,意思意思就够了,可别误了吉时。”
林黛玉这么一说,贾宝玉赶忙就去开了门,江道无奈,只得应允。
林宛如装扮一新,被扶着给沈姨娘磕头,沈姨娘照旧把林如海和贾敏的牌位摆了出来,坐在旁边泣不成声,林黛玉在一旁安慰,可眼圈也是红红的。
江道作为娘家哥哥把林宛如背上了花轿,陈瑞文骑着高头大马,风风光光的把新娘子迎娶回去。
陈家的客人更多,陈瑞文是嫡长子,未来的齐国公,他的婚礼即便是刻意简薄,客人上门了总不能赶出去吧,沈氏忙的脚不沾地,请了陈二奶奶陈三奶奶帮着招呼,一直到花轿进门,这才松了口气,换了衣裳赶去喜堂受礼。
林宛如从早到晚只喝了两勺子桂圆莲子粥,早就饥肠辘辘,却也知道作为新娘子的规矩,只得强自忍着,耳边听着礼官的唱和,林宛如几乎如同木偶一般随着喜娘的牵扯跪下行礼,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上辈子和万霖的婚礼。
正文 第一百章 新婚燕尔(一)
林家是扬州首富,搬空了家底嫁女儿,扬州城有名有姓的都赶去喝喜酒,父亲摆了三天的流水席,万家为了迎接自己这个带着万贯家财的儿媳妇,也整饬的十分热闹,当时自己满心的欢喜,却不知登高跌越重,原本人人羡慕,到最后人人可怜……
林宛如直到被扶着进了新房,这才从回忆中清醒,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掀了盖头,面前是笑意盈盈的陈瑞文,他穿着大红色的锦袍,不仅没有丝毫的女气,反而越发的英俊挺拔。
全福人端上了合衾酒,陈瑞文与林宛如喝下了,大家围在新房里,啧啧称叹新娘子漂亮,最后被沈氏招呼出去坐席。
屋子里的人如潮水般退了出去,只留了两个丫头伺候,陈瑞文捏了捏林宛如的手,林宛如这才放松了一直挺直的腰背,松了口气。
陈瑞文眼中闪过一丝怜惜,轻声道:“你先在这歇息,我要出去招呼客人,我已经吩咐人准备些吃的送过来,你千万别把自己饿着了。”
林宛如轻轻点头,下意识道:“少喝酒,早点回来。”
话音一落,又觉得羞赧,自己说着话是不是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陈瑞文果然笑了,道:“你放心,有一群人帮着我挡酒,我不会醉的。”
林宛如却是闭紧了嘴巴不再说话,直到看着陈瑞文出去,这才松了口气,打量了屋子,意识到这是陈瑞文原来住的院子。
因为自己住在陈家的时候来过,所以记得,屋里大致的摆设倒是没有动,倒是添了不少东西,一概的铺陈也都换成了大红色。林宛如因为在熟悉的环境里,倒放松了不少。
不一会,绿霓提着食盒进来了,她笑眯眯的:“灶上的婆子一见是我讨东西,忙不迭的升了灶,准备了一碗小米粥,两碟子小菜,正巧前头上酒席的大菜,我又端了一碗蜜汁火腿,一碗佛跳墙来。”
林宛如饿了一天。先吃了小米粥,又吃了小菜,连有些油腻的火腿也吃了两块。绿霓看差不多了,忙端了茶来:“姑娘饿了一天,可别吃的太饱,对肠胃不好。”说完又笑道:“哎呀,瞧我这个记性。该叫大少奶奶才对。”
林宛如脸色微红,绿霓却捂着嘴偷笑起来,收拾了碗碟,把笼烟和琐玉也叫了过来。
笼烟和琐玉刚才在前头吃饭,此时见了林宛如也十分激动,林宛如道:“你们打些热水来。我想把头上的钗环卸了,戴在头上一天可真不好受。”
绿霓闻言赶忙去小厨房要了热水,和笼烟琐玉一起伺候着林宛如洗了澡。卸了妆,换了一身家常的衣裳。
林宛如顿时觉得松快了不少,见隔架上放着本书,便拿了来看,是一本兵书。林宛如也不太懂,纯粹是对着书发呆罢了。绿霓见了,悄悄指给另两个看,笼烟和琐玉便悄悄退了出去,关了门。
林宛如是被绿霓推醒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睁开眼一看,屋里多了两个丫头,绿霓指着净房道:“大少爷刚刚回来了,正洗漱呢。”
林宛如看着那两个丫头忙着铺床,这才慢慢反应过来,有些手足无措。
陈瑞文洗漱好出来,身上只穿了白色的亵衣,散着头发,越发显得面如冠玉,丫头们鱼贯而出,吹了几处灯,只留下堂前的花烛和内室里的小灯笼。
刚刚绿霓要服侍林宛如换寝衣,林宛如觉得害羞,没答应,此时屋里只有她和陈瑞文两个,她觉得还不如让绿霓帮着换了呢。
陈瑞文头发有些湿漉漉的,笑吟吟的看着林宛如,林宛如脸色发红,咬着牙躲到了屏风后头,准备换衣裳,谁知扣子解到一半,便被陈瑞文从后头抱住了,林宛如身子僵住了,陈瑞文的声音却有些含糊:“跟我那天看到的一样……”
林宛如的脸腾地红了,被陈瑞文拦腰抱起,放在了床上。
陈瑞文目光灼灼,她有些受不住,别开头,却被陈瑞文扳了回来,对上他内疚的眼神:“那日是我不对,我主动提出退亲,你是不是生气了?”
林宛如没想到陈瑞文竟说起了那天的事,一时间竟哽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要说陈瑞文错,可他却替自己解了围,让自己不用做出选择,若是他对,他的确违背了两人不离不弃的誓言。
陈瑞文已经坐在床边,上半身伏到了她身上,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一想起你左右为难的样子,就不忍心,我宁愿主动放弃,也不愿意看到你陷入两难,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选择,你不要怨我。”
林宛如的心头忽然清明起来,有一个人这么对自己,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你想到的,他也想到了,你想不到的,他替你想到了,林宛如放松了身体,侧头,温柔的吻住了陈瑞文的耳垂。
这下变成了陈瑞文僵住了,他不可置信的望着林宛如,眼睛里仿佛有一簇小火苗,林宛如终是害羞,轻声道:“你把灯吹了。”
陈瑞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