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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氏想想也是,也就不再说这个了,只是嘱咐道:“瑞文的婚事是陈家老太爷点了头的,不能轻易更改,咱们要从五娘那儿找空子,你不是说那丫头经常出门闲逛么?哪家不喜欢贞静的姑娘,她的名声坏了,陈家也不敢娶了,到时候蔓儿不就有机会了?这事急不得,得慢慢来。”
小管氏对管氏很是信服,连连点头。
沈氏说动了沈姨娘后,又回家和陈永明商议了,陈永明对这件事倒没什么想法,反正儿媳妇都要进门,早点晚点都一样,只是对沈氏道:“你也别着急,外头的事都叫瑞文张罗去,他可比你还心急呢,可别累坏了身子。”
沈氏嗔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等儿媳妇进门,我也就做个甩手掌柜,凡事交给儿媳妇办了。”
两边都没什么反对的声音,沈氏便请了薛姨妈做媒人,一来,沈姨娘和薛姨妈熟悉,两个人也好说话,二来,薛姨妈因为薛蟠的事情对陈家感恩戴德的,也愿意出这个力。
林宛如得知薛姨妈是来提亲的,一口茶差点呛在嗓子里,急急地问绿霓:“给谁提亲呢?”
绿霓掩口笑道:“还能给谁,大奶奶请了薛姨太太给大少爷提亲呀,听说姨娘已经应下了,写了姑娘的八字送过去了。”
林宛如蹙眉道:“姨娘不是说要等过年么,怎么这么快就要办了?”
绿霓笑道:“其实也不算急了,三媒六聘走下来,也得两个月,又不能立刻办婚事,只怕最快也要年底呢。”
林宛如想起端午节那日陈瑞文莫名的急躁,想起这早早被提起的婚事,心里起了疑惑,难道出了什么变故?是管氏在捣鬼么?
林宛如既然有疑问,自然要打听清楚,她没有去问沈姨娘,照沈姨娘的性子,肯定不会说的,思来想去,也只有问陈瑞文了。
可陈瑞文这两日兴奋地忙着准备婚礼,有段日子没来莲花胡同了,林宛如正琢磨着怎么联系他呢,林黛玉派人来请林宛如过去小住。
如今林黛玉是贾家的二奶奶,她接了娘家妹妹过来小住也没什么,更何况林宛如之前也在贾家住过。
沈姨娘不好拂了林黛玉的面子,便叫林宛如过去住两日便回来,又叫绿霓和笼烟跟着。
到了贾府,林黛玉亲自出来迎接,笑眯眯的望着林宛如,林宛如见林黛玉身上簇新的粉色褙子,头上闪闪发光的金钗,还有脸上幸福的笑容,便知道林黛玉过的不错,心里也跟着高兴。
林黛玉挽着林宛如的手往贾母处请安,笑道:“听说端午节的时候你们大出风头,把邓兰芝和二皇子几个人都比下去了。”林宛如笑道:“姐姐也知道了呀。”
正文 第九十章 恩恩怨怨(一)
林黛玉笑道:“满京城谁还不知道,朝凰公主一回宫就添油加醋的说给了皇上听,皇上高兴地跟什么似的,赏了宝姐姐好些东西,说宝姐姐平日劝导公主有功,薛姨妈这两日来府里都是高高兴兴地。”
又悄悄道:“我怎么听薛姨妈说,姨娘开始办你的婚事了?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出嫁呀?”
林宛如红着脸嗔道:“哪里是我,是姨娘突然说要办,可别赖在我身上。”
贾母一如既往的是个富贵闲人,探春惜春两个孙女并凤姐在旁边凑趣,贾母见了林宛如也是和和气气的,很是热情,林黛玉笑道:“老祖宗,我想把宛如安置在凹晶溪馆,她原来不就住在那儿么。”
贾母笑道:“都凭你做主,你看哪一处好叫人去收拾了便是。”
看的出来,贾母对林黛玉已经从疼爱外孙女变成疼爱孙媳妇了,凤姐也有些靠后站的意思了。
探春惜春拉扯着林宛如往园子里玩去,笑道:“你不知道,自打你们的拂云社出名后,京城都时兴起什么诗社,我们也商议着,来一次附庸风雅,你要不要参加?”
林宛如赶忙讨饶:“快饶了我吧,我可不会作诗,别人都不知道,你们还不清楚?”
探春笑道:“谁叫你作诗了呀,原想请你做个监社,起诗社的时候帮着拟拟题目罢了。”
林宛如笑道:“都有谁参加呀?”
探春笑道:“除了你我还有湘云,琏二嫂子,还有林姐姐。”
林宛如听她叫林姐姐,笑道:“你们怎么不叫宝二嫂子呀?”
探春嘻嘻笑道:“我们和林姐姐一起长大的,叫惯了姐姐,哪里习惯叫嫂子,老祖宗也说叫林姐姐很好。”
林宛如道:“既是起诗社。湘云怎么不见,还有呢,是谁的东道?定了什么日子?做什么诗?什么头绪都没有,叫了我来做什么?”
惜春也笑道:“不正是想请你帮着参谋参谋?”
三个人聚在探春的秋爽斋叽叽咕咕一下午,到了晚上,林黛玉这才过来,在怡红院设宴,给林宛如接风。
探春和惜春想着她们姐妹说说私房话,便没有凑这个热闹。
怡红院一如既往的雕梁画栋,镶金琢玉的。只不过多了两架书,一看便知是林黛玉的东西。
屋子里伺候的除了袭人,晴雯。麝月几个,还多了紫鹃,雪雁,她们和林宛如都是极熟悉的,见了都笑呵呵的跑过来请安问好。
贾宝玉不在。林黛玉便命人抬了小炕桌来,放在东间的炕上,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都是林宛如爱吃的菜,炕边也摆了两张桌子,坐着袭人紫鹃诸人,也算一起凑个热闹了。
贾宝玉回来。便听到一屋子欢声笑语,很是高兴:“宛如妹妹来了,可是为着诗社的事把你叫来的?”
林宛如笑道:“原来姐夫也知道诗社的事情呀。”
这一声姐夫。林宛如叫的自然,贾宝玉傻兮兮的摸着头傻笑,林黛玉却是红了脸,丫头们更是笑成一团。
林黛玉便打发晴雯去侍候贾宝玉更衣,袭人也跟了上去。林宛如看在眼里,等吃了饭两个人一处说话的时候。便问林黛玉:“袭人原是老太太拨过来伺候姐夫的,如今有了姐姐,袭人怎么还在这伺候?”
林黛玉道:“总归是老太太给的人,太太说她稳重,叫她依旧留下来。”林宛如便不说话了。
林宛如回了凹晶溪馆歇下,贾宝玉却和林黛玉说起了白天的见闻:“从北静王府回来,经过东大街的时候正巧就遇见瑞文兄了,带着四五个管事围在卖海鲜干货的铺子门口,我觉得奇怪,上前问了,谁知瑞文兄定了那么多干货,我问是不是要置办酒席,他笑着没说话,你可知道陈家是谁要办喜事了?”
林黛玉道:“他就是陈家的嫡长孙,他不办亲事,谁也不敢赶在他前头呀,前两日姨妈见了我还说呢,沈家大奶奶请她做媒人,说陈瑞文和宛如的亲事,只怕是真的了。”
贾宝玉也觉得快了:“咱们俩的婚事才办了没多久,怎么着也要过了年再说吧。”
林黛玉也是闷闷不乐,对猴急的陈瑞文很是不满。
第二日一早,林宛如便被探春惜春拉着商议起了起社的事情,又央求着贾母把湘云也接了来,湘云一来更是热闹,一群人唧唧喳喳的不停,贾母瞧着也热闹。
就这么过了几日,诗社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却还没有起社名,林宛如被沈姨娘接了回去。
沈姨娘和沈氏把婚事的事情大致都定了,婚期也定在了十月底,这样沈悦明等人参加了婚礼也有时间赶回苏州过年。
沈氏怕管氏知道了闹腾,硬生生瞒着沈家老宅那边的人,只悄悄告诉了庄氏,庄氏也说好:“早早定下来,也叫她死了这条心,蔓姐儿这孩子倒是不错,温柔细心,早就该定下来,不能这么耽搁了。”
沈氏道:“这几日瑞文高兴地跟什么似的,他对宛如倒是真心实意的。”
庄氏道:“说起来这个,我之前见瑞文常去莲花胡同,想着两个人婚事没定,就没说什么,以后可就不成了,得避嫌才是。”
沈氏笑道:“您放心,我绝不会叫瑞文坏了规矩的。”
莲花胡同这边,林宛如摸着手上大红色织锦的面料,有些不可置信,怎么这么快,她也要绣嫁衣,也要嫁人了。
沈姨娘看着大红色的料子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她是姨娘,可从没穿过大红色,见着自己的女儿能凤冠霞帔,她比谁都高兴,因此细细的嘱咐林宛如:“以后就安生在家里绣嫁衣,也别乱跑了,省的叫人笑话。”
林宛如屋里的丫头沈姨娘也一一的嘱咐了:“好生伺候姑娘绣嫁妆,等姑娘出嫁了,红包少不了你们的。”
自此,林宛如便被关到了院子里绣嫁妆,说是绣嫁妆,主要还是绣嫁衣,其余的东西都有丫头帮着动手,累倒是不累,就是闷得慌,可闷也没用,照沈姨娘说的,你见哪家快出嫁的姑娘还东家串们,西家走亲戚的?
陈瑞文照着沈氏的吩咐,也没再来过莲花胡同,他现在人逢喜事精神爽,见了谁都是高高兴兴地,脸上也带了点笑容,二皇子见了笑道:“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陈瑞文还是个闷葫芦,摇摇头没回答,却问二皇子:“邓兰芝真的挨骂了?”
二皇子提起这个就想笑,道:“邓师傅气的要命,说还不如几个姑娘,叫他在家闭门读书,不许再出去丢脸。”
陈瑞文笑起来,邓师傅师从卫君子,沈爱萧和沈悦明兄弟俩却是跟着外祖父曾老先生读书的,读书人也分派别,卫君子在江西自成一派,而曾老先生年轻时也是个人物,占据苏州又是一派。
叶家则在金陵又是一派,读书人跟着谁念书,就归哪一派管,别看学子们赴京赶考,就是结伴住客栈也要先问问,师从哪一家,是谁的弟子,要是一派的,自然是亲亲热热的,若不是一派的,那肯定说不到一块去。
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做学问这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不服谁,读书人的脾气又倔,比朝堂上大臣勾心斗角还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