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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悦明便和贾母说了皇上的打算:“既是给贾贤妃的恩宠,也是给林家的恩宠,到时候皇上会御笔赐婚,只怕也有东西赏下来,这次婚事只怕得好好操办,总不能薄了皇上的面子。”
贾母高兴地合不拢嘴,当场把王熙凤叫了过来,亲自细细的嘱咐了,凤姐得了贾母的话,更是用心的准备,整个贾府上上下下忙成一团,唯有王夫人极不高兴,躲在屋里生闷气,贾母心知肚明,也不理她。
没有几日,莲花胡同的宅子修缮好了,沈姨娘便说搬过去住:“过几日正好是宛如的及笄礼,我想借这个由头大半一场,也好叫新宅子沾沾喜气。”
沈元娘想想也应了,沈姨娘便吩咐宛如和黛玉打点包袱,准备搬家,这次是去自己的家,而不是走亲戚,无论是黛玉还是宛如都十分高兴,等忙了几日,莲花胡同的宅子家具已经安置好了,下人们也都住进去了,沈姨娘这才带着两个姑娘搬了过去。
新宅子的大门是黑漆的油门,衬着漆了白粉的墙壁,颇有江南白墙黑瓦的味道,门上悬着林宅两个大字,亦是古朴大方的隶书,里面各处的院子也都是该添置的添置,该换的换,四处都是崭新的。
正文 第七十八章 三月喜事(五)
沈姨娘住在第二进院子,林宛如住了第三进的右边,林黛玉住了左边,都是一样的规格,三间正房,左右两间厢房,中间的墙壁被沈姨娘命人推到了,新砌了两堵墙,中间留了一条不窄不宽的地方过人,直通第四进院子,墙上则开了小门,黛玉和宛如彼此走动,过了两扇门便到了,十分方便。
因是春天,花草树木都是现成的,陈瑞文又有心置办的妥当,后花园倒是花团锦簇,草木葳蕤的,黛玉的院子里也放了几口大缸,养着莲花和红鲤鱼,林宛如院子里则种了两株西府海棠,十分艳丽。
沈姨娘四处看了,十分满意,忙了两天,总算是四处妥当了,沈姨娘便命人在门口放了半个时辰的鞭炮,以示新主入住,又请了沈元娘并陈家其他两位奶奶和姑娘们过来吃酒。
沈姨娘头一回以主人的名义置宴,十分精心,就连宛如和黛玉都在一边帮忙。
搬进了属于自己的家,不用再看人脸色,寄人篱下,最高兴的莫过于黛玉了,沈姨娘也有意教她一些管家的本事,便叫她跟在身边学。
林宛如便带着绿霓和笼烟两个看着婆子们搬桌椅板凳,沈姨娘早早定下了一整套的黄花梨木的桌椅,单留着请客时用,前几日送了过来,连木头牙子都是崭新的,整齐的堆在后面的库房。
笼烟手里捧着一个册子,搬出去一张桌子,她便记上一笔,林宛如站在旁边瞧着,绿霓向她回前头的事:“酒宴的菜单子姨娘已经拟好了,请了福喜楼的师傅来家里掌勺,后厨新砌了五个大灶。到时候一齐开火,供应二十桌酒席也够了,大姑娘正看着人挂各处的帘子帷幔并穿堂的摆件。”
林宛如道:“姨娘只说要热热闹闹的办一场,究竟请了谁来?怎么摆了二十桌?”
绿霓笑道:“二十桌不算多了,有的人家办一次及笄礼要宴请上百桌呢,姨娘说,陈府的人和贾府的人都要下帖子,还有和姑娘交好的两位郡主,也要请一请,内院只开了十五桌。至于剩下五桌则开在外院,留给老爷少爷们喝酒取乐,姨娘已经请了大少爷帮着招呼。”
林宛如点了点头。叫笼烟看着,自己则回了院子,这院子和凝香斋一比显得十分逼仄,可因为是自己的家,就多了一份温馨。三间屋子,中间的堂屋留着待客,东间是宴息处,西边是卧房,左右厢房则留了一间做书房,一间做库房。
刚进院子。林宛如便听到新买进来伺候的两个小丫头香兰和香桃坐在屋檐下闲话,嗓门颇大,她们背对着院门。倒没看见林宛如进来,绿霓刚要上前呵斥,被林宛如止住了。
香兰正道:“……我们自然不敢和琐玉姐姐几个比,她们打小跟在姑娘身边,别说二两银子。二十两也拿得出手,我们不过是新来的。还没领月钱呢,凭什么叫我们做这个冤大头。”
香桃附和道:“就是,琐玉姐姐都没说什么,谁许她多嘴的,虽然是在姑娘身边伺候,可还不是跟我们一样是新来的,倒要说什么孝心,呸,充好人给谁看哪。”
这时,西厢的窗户嘭的被推开了,尺素气的脸色通红,大声道:“不过是说笑的一句话,你们至于这么记恨?都说了是各人的心意,你们不出银子,谁还能逼着你们?”
香兰伶牙俐齿的反驳:“你说的好听,单你们出了银子,我们没出,这下又有了不是,你也别诓我们。”
尺素说话间已经看到了林宛如,目瞪口呆,喃喃的不知道说什么,香兰和香桃也意识到了,回头一瞧,见林宛如面无表情,都低了头不敢说话。
林宛如走进院子,问尺素:“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语气严厉,尺素赶忙从屋里跑了出来,跪在林宛如跟前,眼里含着泪水:“姑娘饶命,我不是有意和她们拌嘴的。”
林宛如又看了看同样吓得瑟瑟发抖的香兰和香桃,道:“你们都起来,到底什么事还牵扯到了银子?”
绿霓忙道:“姑娘,这事我也是知情的,我们私下里说,姑娘素日里待我们极好,姑娘的及笄礼我们做丫头的想凑钱给姑娘买点东西,多贵重的不敢说,总是个心意,于是笼烟和琐玉和我领头,篆香,彤霞,绿云,紫鹃和雪雁都凑了分子,总共二十两银子,交给了琐玉让她出去买点东西,结果她买了两匣子松烟墨,回来后笼烟便抱怨,说怎么买了两匣子墨,大姑娘知道后便把墨给要回去了,给了二十两银子,叫我们重新去买,琐玉便说,二十两少了,买不了什么好东西,打根金簪子都不够,我们便说再凑些钱,尺素她们是新来的,我们想出不出的总要问一声,谁知谢娘出了一两,尺素也出了一两,剩下的……”
绿霓没往下说,可林宛如也明白,必定是香兰香桃不舍得这一两银子,可又怕单自己没出,说出来不好听,所以这么抱怨。
丫头们凑钱给她买东西,她也不好说什么责怪的话,便道:“尺素和谢娘虽是新来的,可我一人赏了二两银子,香兰香桃则是姨娘分派这院子里当差的,我也没见,也没给赏钱,她们手里没钱这事也不怨她们,你们给我买东西,我自然高兴,可若是为了这事闹得姐妹不和,这东西还不如不要。”
尺素哽咽道:“都是奴婢的错,不该提这个话。”
林宛如道:“好了,你也别哭了,这事就算了,你们的情我领了,东西就别买了,你们一个月拿这点月钱也不容易。”
绿霓笑道:“我们总是一番心意,这事姑娘就别管了。”
林宛如进屋子由绿霓服侍着换了衣裳,倚在引枕上叹了口气:“不过是及笄,哪知道惹出这么多事。”
绿霓笑道:“她们毕竟刚来,彼此不熟悉,有些话面薄,说不出口,等过阵子就好了。”
林宛如便问起了谢娘和琐玉,绿霓说在林黛玉那边,又悄悄道:“姑娘还不知道吧,琐玉那天出门遇见沈家的老爷了。”
林宛如心里一惊,道:“什么老爷?她怎么没说?”
绿霓笑道:“就是大奶奶的父亲,沈家大老爷呗。”遂把那日的事说了一遍:“……琐玉原说是个和善的老人家,谁承想竟是沈家大老爷,把她吓得不轻,偷偷告诉我们,问要不要去请罪,笼烟便说没什么大事,琐玉信了,可到底不敢告诉您。”
林宛如失笑:“我说这几日不见她,原来是故意躲着。”
自从进了四月,陈瑞文便接连请了几天的假,得空便去莲花胡同,这回送点河鲜,下回就送点野味,总不空着手,这次又带了两篓子鲜艳的草莓和桑葚:“庄子上新送过来的,娘叫我送过来给姨妈并两位妹妹尝尝鲜。”
沈姨娘笑道:“回回来总要带不少东西,今儿我叫福喜楼的师傅做了几道大菜,你留下尝尝,看看哪个作为主菜。”
陈瑞文很愉快的答应了,林黛玉快出嫁了,总是不见外客的,到时候自己又有时间和宛如独处了。
福喜楼在京城也算是数得着的大酒楼了,厨子自然不错,做了佛跳墙,黄焖鱼翅,冬瓜海参盅等比较复杂的菜色,陈瑞文一一的尝了,都说好吃,又道:“还是鱼翅好些,姨妈就定了鱼翅吧,我叫人多弄些过来。”
沈姨娘笑道:“哪里要你操心,我已经准备好了,不光宛如及笄礼时需要,黛玉出嫁置酒也少不了,到时候若是缺了,再去找你帮忙。”
林宛如却说佛跳墙好吃,陈瑞文笑着不说话,沈姨娘道:“佛跳墙太费功夫了,二十桌酒席只怕忙不过来。”
吃了饭,沈姨娘照例去休息,陈瑞文便跟着林宛如回了院子,四月的阳光和煦而温暖,两个人并肩坐在游廊上,旁边放着两个高脚碟,装了草莓和桑葚,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丫头也不见。
陈瑞文瞧着旁边的他的姑娘,只觉得满心欢喜,把果碟端到她面前:“新鲜的草莓,姨妈说你很喜欢吃。”林宛如捏了一个,有点不自在:“你怎么天天过来,军营那边没事么?”
陈瑞文无所谓道:“以前闲着也是和石光珠他们几个喝酒,倒不如去军营,如今来这边,自然比去军营好。”
林宛如道:“姨妈就没说你不务正业?”
陈瑞文道:“说起来,外祖父还在家里,每每见了我都要考我的学问,我可真是头大如斗,倒不如出来避避。”
林宛如忍不住笑了起来:“谁叫你不好好念书的?你看沈家的几个表哥,都是进士,若是叫你去考,你能考个秀才么?”
陈瑞文听着林宛如语气里的揶揄,瞪大眼睛去挠她的咯吱窝:“连我也编排起来,非得给你点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