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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客栈,还没踏入门坎,迎面就是一阵嚎哭声,何歆措不及防,一下子就被店小二抱住了大腿,那满脸鼻涕泪痕直往自己裤子抹去。
「客倌啊,幸好你们没跑,不然小二我只能上吊去了,呜呜呜。。。。。。」店小二顿了顿,便又接着哭,反正三人心知肚明为的是哪桩,倒也不用解释,省得烦心。
何歆冷眼看着庄湛大方地掏出十两银子,好声好气地劝了店小二站起来,说明这是赔偿及多加几天的住宿费用,然后又要了一桌早饭,这才打发了店小二离开。
「你今日倒是好心情。」花费掉二十两不心疼,如今再掏十两也未见皱眉。
「好说,从何见得。」二人踱步回到客房里,早已焕然一新的房间倒是可见这客栈做事麻利,庄湛点点头,将行李放在新桌上,洗耳恭听。
「你今日出手颇为爽快。」抬颔意指了一下方才拿出十两哄走店小二的壮举,这房间的损失要真算起来,他也不是不知道价钱,五两银子是什么都能解决掉的了。
「买卖人情,对往后几天你我皆好,倒是这十两你误会了,这不是我出的钱,而是你欠的债,来,请签借条。」说完,庄湛便从怀里掏出早已写好的借条放在何歆面前,等着他签字。
「你!」
「事件因你挥霍而起,自然该由你肩负赔偿之责。该不会这十两银子何公子赔不起吧?」庄湛又是招牌的轻蔑笑容,看的何歆只觉这庄湛实在欠扁得厉害。
「哼!」拿起毛笔沾墨签之,看着庄湛珍而重之地将自己签写的借条一张张迭好重又放进怀里,何歆气得转头眼不见为净,反正早晚他定要这庄湛吃亏。
「好了,该是时辰敷药了。一会吃了早饭我请店小二将药重煎,你好好将腰伤治好,我们早日上路。」庄湛不提还罢,一提,何歆才感觉到腰间简直是赤赤的疼痛,先前注意力被分散了还不觉得,现在那是疼得眼泪直掉,说不出话来。
突然掉泪的模样吓住了向来大而化之的庄稼汉,急忙抱起何歆放倒在床上,脱下外衣掀起内衣一看,连庄湛也不由倒抽一口气来。
先前被他用手法止住的青瘀似乎有泛滥之嫌,半边背部青黑一片,青黑中又见鲜红,看来是敷药后原本自行愈合的旧疤都脱了皮来,可还没重新好上,便被扯开了伤口重新裂开,之前不知道还让他摔下了楼又行了一大段路,行血过多,背部如今是肿了起来,看来要放些瘀血才行了。
庄湛只看不语的严肃脸色吓坏了偷偷转头偷瞄他的何歆,一手紧紧抓住庄湛,此时也怪不得他一副行尊模样,只盼望伤势不如自己想象般严重。
「我要给你背上放血,不然你瘀血过多,不宜治疗。」
「放、放、放血?」何歆一时脑袋空白,放血,谁要放血,要放多少血,要怎么样放血。。。。。。
未等问出口,背上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庄湛拿着不知从哪冒出的匕首一刀沿着旧伤划下,顿时血如泉涌,鲜红带黑的血涌出了一些,便又停住了,庄湛见状,也顾不得何歆是否能承受,两手就着各处瘀青按挤,慢慢将凝成血块的黑血挤出,那非人的疼痛让何歆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当场晕死,再也不知道庄湛要如何摧残自己了。。。。。。
悠悠醒转过来时,何歆发现自己脸部朝下,背部朝上,以着俯姿睡眠,难怪睡得不舒服,可是刚一动,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传了来,顿时止住他欲动的身体,这时才回想过来昏迷前的一切,何歆不由气极,勉强挤出力气,不顾大叫会扯动伤口,何歆嚎叫道:「庄湛、庄湛,你这个小人给我过来!」
发狠的叫唤声只换来店小二的殷勤上前:「客倌,您可是找您的同伴?」
「怎么是你在我房间?庄湛,我同伴呢?」未想到房间还有他人,何歆急忙想转身,却又是一阵疼痛。
「客倌小心,您背上的伤刚刚敷了药,要等药性渗透才能动呢,另一位客倌叫我进来就是让我看着您,别让您翻身动了伤口,这样更难好了。」
「那他呢,他跑去哪了?」该不会是行完凶后趁机跑了,这庄湛铁定不是老爹找来救自己的人,他是别人雇来折磨自己的人。
何歆咬着枕头边低声咒骂着,只等庄湛回来就要将他骂个臭头。
「庄爷刚去送大夫了。先前少爷可是吓坏我了,你是一身的血伏在床上,若不是庄爷替你止了血,大夫说你怕是活不成了呢。」
那是他砍的,他当然要替我止血,你懂个什么。。。。。。
听到别人还称赞元凶,何歆更是气堵:「那大夫说我什么?昨日他不是治得好好的吗?」
「这个。。。。。。少爷可别气啊!听庄爷跟大夫所谈,似乎是大夫先前开的药不太好,所以造成少爷瘀血满身,庄爷那是帮少爷放掉瘀血,重新洗了伤口,这次庄爷与大夫合写了一张药方,听说有止血生肌良效,连大夫都称赞不已呢!我请了这么多回的大夫,唯独这回,老大夫是满脸羞愧而出的;庄爷的医术可真是厉害,少爷身边有庄爷这般厉害的人,其实不必花冤枉钱,还要请大夫啊!」
想到庄湛出手的阔绰,只是请自己看顾少爷便又是十两纹银,那可是他要干一年才能存下的积蓄,店小二更是落足了嘴头,努力称赞起庄湛来。
「住嘴!你好好干你的事,没别的事不要烦我,退到一旁去!」
听到别人称赞庄湛,即使是庄湛救了自己一命,何歆也不觉得高兴,若不是他,自己会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吗?他有满身的医术为何不一早使出来,硬是要自己受了这么多苦才肯出手相助,花钱请大夫还要自己写借条,请了大夫结果还治错了自己,这样的乌龙事为什么会让自己碰上,这老天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想着这些天的遭遇,任凭何歆再坚强,这时也忍不住哽咽出声,死死将自己埋头在枕里,何歆眼泪无声滴落,除了双肩难抑的抖动外,旁人亦不可得知自己这样无能的哭了。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何歆才勉强抬头,枕上早已湿漉漉一片,
日上三竿的光芒让所有的懦弱无所遁形,何歆真恨不得自己就在山崖底下死了,也好过受这样的委屈。
长久的寂静过去,突然,房里一声叹气响起,那熟悉的语调让何歆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那人又回到这房间里了,那自己的丑态岂不是。。。。。。
未及多想,身体己被人温柔地翻转过来,软软地绸缎垫在了背上,然后身体便坐了起来,还没抬头看清庄湛的表情,一碗香喷喷的肉粥已出现眼前:「你现在身体不好,先喝些粥吧。」
伸手接过肉粥,随手一捞,全是肉末的粥底看起来料子十足,颇有在家吃的味道,何歆尝了一口,鲜甜的肉味让他再也忍不住地吞下第二口、第三口,直到肉粥见底,才回过神来。
只见庄湛一脸温柔地当了自己的椅靠,自己的背正靠在庄湛的怀里,难怪一点疼痛也无。如此想着时,已有些忘却了之前自己到底为什么如此哭泣,只是脸上的泪痕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抹去后,何歆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的丑态真的全落在庄湛的眼里了。
「不用伤心,过几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你的伤口好了,我们离开小镇回到京城,你能重新见到你的父母,也还会是那个叱咤商场的神算子,这些小事情只是苍天给你的磨练,你不是有背: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吗?」
明明是当初自己用来安慰自己的语句,如今由庄湛嘴里说出,却又是说不出的怪异,这让何歆有些哭笑不得,看着一脸认真不像揶揄的脸庞,暂时就收下这听上去更像嘲讽的安慰吧,这庄稼汉连安慰人也不会说好话,真是的,太笨了。
又是哭又是笑的模样映在庄湛眼底只得了一个傻字,只是终于让大少爷不伤心了,做肉堑的人也梢稍安了心,总不能留下一个以大欺小的罪名吧,虽然自己也是为了他好。
「大夫说你医术高明,你这人明明会医术干嘛不说?还累我受这么多苦头!」想到这,何歆仍忍不住兴师问罪起来,却完全没有想到之前自己的恶形恶状。
看着仍旧靠在他怀里,却一脸怪罪模样的小孩,庄湛不由怀疑,何歆是否有察觉到现在他仍旧在自己怀里啊,居然这么快少爷脾气又上来了,也不想想,他只要站起来,就能让这小少爷吃上大大的苦头。
彷佛猜到了庄湛心里所想,何歆一手抓住庄湛的衣袖,又将身体往里挪了挪,找到最适合的位置后便往后一靠,完全没有想过要从这暖暖的人肉椅子上下来,这让身为椅子的庄湛实在有些止不住要挥袖而起的冲动。
只是触到那伤痕累累的背部,看到即使假装轻松仍旧紧绷着的下颔那慢慢渗出的汗滴,庄湛妥协了,当椅子就当椅子,毕竟人家是雇主,这点面子总要给,就顺顺他的心吧。。。。。。
心软下来,庄湛也就不再说些什么,只是他不说可不代表何歆忘了,等待半晌仍旧不见庄湛回话,何歆便又恶形恶气问道:「你说,怎么会医术也不哼声,硬逼我花冤枉钱?」
「那是因为我是被人称作庸医的大夫,而大少爷宝贵的腰不能托付给没有真材实料的大夫医治啊!你说对不,何少爷?」
「你、你是不是存心气我的!」才刚刚吞了一口闷气,原以为能暂时跟庄稼汉和平相处,结果下一句又听到庄稼汉这样揶揄自己,他看来是跟自己有仇啊,连半点安慰也给自己。
「哼,没错,你就是庸医,若不是你技术太差,弄得我疼得要命,我会让你请大夫吗?如果真的是高明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