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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轿,男犯背幼于赶路。据说,保护人犯的公人并不多,但来历不明的人物却不少。公人每
到一地时,毫不隐瞒犯人的身份。
午后不久,第二次重要的消息传到。两天前有人发现公人在东流县南八九里,与一群来
历不明的江湖人冲突,但并未交手。之后,公人押着人犯开始急急赶路,不再沿途延宕。
混江龙不再坐等,立即带了八名朋友偕同艾文慈上道,循官道急赶。
昼夜兼程,午夜时分,他们到了东流县,赶了百余里。据此地的朋友说,一个时辰前,
池州方面传来消息,押解人犯的公人。并未进入池州城,不曾发现岳家兄弟经过。而城府西
南六十里贵池河旁的大镇段家汇传来的消息,确是有人在前天午间,发现岳家兄弟押解人犯
通过镇中,而且曾在镇中的食店打尖,略行歇脚即扬长出镇奔向府城。
东流至府城全程一百八十里,至段家汇镇是一百二十里。众人不再歇脚,星夜全力向府
城赶去。
辰牌正,他们到了殷家汇镇,所得的消息委实令他们泄气。
府城的几位朋友早已前来殷家汇迎接,众口一词,坚决地表示不曾见过岳家兄弟,更不
曾见过有人犯押解入城,府城以北的水陆朋友,一口咬定在最近的十天中,绝对没有什么可
疑的公人解差人犯经过,更不曾发现可疑的江湖朋友。
那么,这件事岂不邪门?岳家兄弟沿途张扬,公开透露人犯沈仲贤的消息,行程缓慢,
引诱艾文慈跟来劫犯的意图极为明显,为何却在这六十里路程中平白失了踪?用意何在?将
人犯押到何处去了?
老江湖混江龙猜想其中必定有四种平白失踪的可能原因。人前天失踪,而混江龙昨天午
间方发出请各地朋友协助钉梢的请求,沿途用下放飞艇传讯,消息必须在今晨方可抵达池
州。这是说各地朋友在接到信息之前,谁也没注意岳家兄弟与人犯的动向,岳家兄弟与人犯
失踪,不可能牵连到盯梢的举措,他们决不可能知道艾文慈已经迟来了。即使知道,正中下
怀更不需事先躲藏。那么,第一个原因,可能与东流县南与人冲突的事有关。其二,是他们
过了殷家汇镇,改明为暗乘小船走了。其三,是在这段路上出了意外。最后是岳家兄弟在这
一带有朋友,带着人犯找朋友聚首叙旧去了。
混江龙立即在镇上坐镇,飞柬召集朋友助拳,建立搜索小组与通信网,水陆两途来一次
卷毡式的彻底搜寻。
艾文慈等得心焦,可是不能不等。
一搜三天,宛如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第四天,他开始对混江龙失望了,向自己说:“我得亲自出动搜寻,不能再寄望他们
了。”
从京师来的专使办案,人犯必定直接解往京师,不会留交南京判处徒刑。因此,他打算
先追到南京,再在北上的大道等候解差。
且回头表表岳珩兄弟。
江西匪乱不已,老谋深算的神剑秦泰,猜想艾文慈必定至江西藏身,甚至可能投匪作东
山再起的打算。因此在龙泉失去了艾文慈的踪迹后,众人分手打听消息,决定彻查艾文慈的
底细,追根索源,从艾文慈的朋友身上打卑鄙的主意。
可是,他们失望了,无处追根,也无处索源。神剑不但无从着手,也查不出龙泉劫剑的
人。岳家兄弟到了南京,龙凤盟的人表面上敷衍,事实无意相助,毫无结果。其实,龙凤盟
的人,确也不认识艾文慈,想协助也无从着手。加以龙凤盟前江南暗桩总领柴疯子,上次在
太平府受到岳琳的折辱,怎肯甘休?早已将受辱的事向盟主禀明经过,激怒了不少盟友。岳
琳再向龙凤盟求助的话,其结果不问可知,龙凤盟不向他兴师问罪,已经是万千之幸了。
岳琳在失望之下,突然想起了上次在平府的事;心中一动,忆起沈仲贤一家老小,把心
一横,立即催请神剑至安庆府会合,并派人星夜北上,请乃父火速派人前来相助,不顾一切
作孤注一掷的打算。
兄弟两到了安庆府,突然接到宁王禁止入境的令旨,兄弟俩不敢冒险。只好逼着府大人
行文江西,带去江彬的手令,责成江西布政使传谕各府州,严拿响马贼艾文慈。
不久,他们终于得到艾文慈在赣南的确实消息。
接着,艾文慈大闹吉安。扬威香城山的事也陆续传到。
神剑秦泰知道赣南群盗不成气候,力主依前议进行,冒险化装易容潜抵九江,利用朋友
掩护,带走了沈仲贤、沈姑娘、沈剑虹离开九江之后,方派人知会九江的知府大人,并派人
把守在茶庄附近,放出沈仲贤被捕的消息,以便引艾文慈赶来送死。
他们乘坐京湖客船离境,在湖口舍舟就陆,用意是引艾父慈从陆上追.陆上擒人设伏万
无一失。
八名高手任解差,一乘山轿抬了沈姑娘,九岁的沈剑虹则责成沈仲贤背着走。岳家兄弟
一在前一在后,大摇大摆沿官道慢慢赶。前五里后五里,共有六拨从京师与及来自各地的助
拳高手,化装易容扮成商贩,注意动静并随时准备擒人,实力极为雄厚,志在必得。
金翅大鹏本人不曾前来、以玉龙为首发出的请柬,尚未到达京师。
这天午间,到达东流县县南八九里的二郎浦。这是一座小村,只有二十余户人家,官道
经过村东,有一座建在路旁的小小茶亭,亭左右是百十株苍松,江风劲烈,掠过松林,松涛
声宛如万马奔腾。
茶事后,是四五户面向宫道农舍,与屋齐高的稻草堆,可以说明这些农舍的收成状况。
三五头水牛,在草地上悠闲地吃草。一些村童在草地上打滚叫啸,显得这座小村和平安谧,
与世无争。
亭右的松林中,有五个青衣壮年人依树假寐。不时向官道南端眺望。其中一人,赫然是
四海狂生。
押解人犯的行列,逐步接近了小茶事。官道平坦笔直,相距一两里便可一览无遗。
行列前面半里地,两名村姑挠提篮,风尘仆仆,直趋茶亭。两村姑脸色带褐,一看便知
是操劳于烈日下的村妇,只是五官均称,大眼睛明亮清澈。但他们低着头走路,包头的花帕
包得低。如不留意,很难看清她们的五官脸目。
到了茶亭,一名村姑抬头扫了柱旁的木牌一眼,木牌上写了三个字:二郎浦。看地名,
便知村后不远,定是滚滚江流。
两村姑不久亭喝茶,瞥了右面松林的五大汉一眼,在亭后的石阶下料身坐下歇脚,相互
会意地打眼色。
“是四海狂生,可能也是个不怀好意的人。”稍年长的村姑向同伴低声说。
“小姐,我们必须离开,以免启人窦疑。”另一名村姑低声答。
“不,必须确实弄清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小姐不是已看了后面的人么?”
“前面可能有一批人先走……”
“那……我们只须赶上去看看就是了。”
“且稍候,或许可以探出四海狂生是不是他们的爪牙。”
“百步神拳不是陪伴着岳琳在人犯前面走吗?四海狂生显然也是他们一伙的了。”
“不一定是,且留下看个究竟。”
“小姐,是不是有点冒险?”
“冒什么险?我们又不下手劫人,阳关大道,走路歇脚难道犯法不成?”
路北面,施施然来了两个鹑衣百结的花甲老人,风尘满脸,各背了一个聚宝背囊,手掂
打狗棍。一个是虬须,一个留了八字鼠须,脸色黧黑,而且有点驼背,一步一颠地进入茶
亭。
接着,五名行商打扮的中年人,大踏步经过亭前,冷冷地扫了两花子一眼并冲四海狂生
五个人冷冷一笑,径自走了。
两个老花子眼中涌起了疑云,虬须花子一面喝茶,一面向同伴问:“贤弟,你说他们是
什么意思?”
留八字鼠须贤弟撇撇嘴,怪腔怪调地笑道:“世间笑贫不笑娼;有道是只重衣冠不重
人。保定府五霸干的是包赌包娼的勾当,平时只认得有钱有势的大爷公子,狗眼睛那瞧得起
咱们讨饭的两个怪乞儿?当然是笑咱们兄弟苦哈哈没出息罗,哈哈哈哈!”
语声字字清晰,狂笑声震耳,五位商人打扮的人,岂有听不见之理?
“贤弟,你知道么?他们南来鬼混,可能是找到一些江南佳丽作摇钱树子,或许找到些
七十乌活王八抽风,金很满袋,怎把咱们两个穷花子放在眼下?哈哈哈哈!”虬须花子也放
下茶杯怪叫。
五个行商打扮的人是保定五霸,愈听愈不是味,互相一打眼色,五个人不约而同转身向
茶亭走;一个个都成了怒目金刚,来势汹汹。
留八字鼠须的贤弟呵呵笑,向同伴怪笑道:“大哥,俗语说,祸从口出;不得了,人家
兴师问罪来啦!咱们是咎由自取,说不定惹下了杀身大祸,你看怎办?”
“怎办?咱们没偷没抢,一不犯法,二不违禁,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在阳关大道上难
道有人敢砍下咱们脑袋不成?”虬须花子翻着怪眼说,盯着气势汹汹走近事前的保定五霸。
“来了,来了,快躲。”鼠须花子怪叫,躲在亭角打哆嗦。
为首的大汉在事前丢下手中的包裹,怒目圆睁地问:“阁下,咱们少见。杨某兄弟很久
没到过江南,自问并未开罪江南道的朋友,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但不知两位出言讽刺挖苦,
所为何来?尊驾的名号,可否见告?”
虬须花子抖抖破襟,咧嘴一笑道:“杨大爷,你看了我老花子这身破衲衣活招牌,便该
知道我是讨饭的。大爷,你听说过有通名讨饭的乞丐么?”
“阁下你既然知杨某兄弟名号,自非无名小辈,敢口出大言挑衅,自然不是什么好相与
的名宿。好吧,你既然不想通名号,在下也不勉强,只和阁下讨取公道便了。”杨大爷强压
着怒火说。
“讨什么公道?”虬须花子故作不解地问。
“咱们素昧平生,阁下为何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