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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可是一旦拒绝对方的要求,会有什么结果呢?
(问题是对方真的握有确切的证据?真的看见他杀害妻子吗?)山路再度看着
恐吓信。虽然有可能是对方在胡扯,可是对方言之凿凿,由不得他不信。
山路看完信后,把视线移向挂在墙上的月历,今天是七月四日,离S 指定的十
日还有六日,无论如何,在这六天内要有所决定才行。
在这六天里,山路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有时想不付,不是认为支付是趋吉避
凶的好办法,这两种想法在他的脑海中交错着,使他难以下决定,就在第六天,七
月十日的早上,山路铁青着脸,拿起电话筒,打电话到他存款的那家银行。
“请从我的存款中……”山路好象很疲倦的说道:“提十万圆汇进三星银行涩
谷分行的须贝太郎,帐号是一二七三五,谢谢。”
放下电话筒时,山路知道自己完全屈服在对方的勒索下了。
三
表面上,每天都平静的过去。
S 没有再来信。多半对方确认十万圆已汇进贝须太郎的户口,感到很满意吧。
山路也从勒索中解放出来,可是这种解放只是暂时的,因为下个月十号,他还要汇
十万圆进入贝须太郎的户口,不只下个月,下下个月也是,永远没完没了。
钱,他当然很心痛,屈服感更让他受不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S 手上,这种无
力感也令他难以忍受。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有所行动才行。)在快接近八月十日时,山路这么想。
他不想永远当被人的猎物。
第一次付出十万圆,对方会有所疏忽,山路这么想,至少在下一次付款前,会
有所疏忽,他利用这一段时间调查对方。
目前有两件事非调查不可,一是S 到底是谁?二是对方真的看见他杀人吗?真
的拥有确凿的证据吗?
山路一下定决心,立刻去拜访位于四谷的私家侦探社。
他使用假名跟老练的调查员见面。
“花多少钱无所谓。”山路说到:“只要你能帮我调查清楚有关贝须太郎这个
男子的事情。”
“知道年龄和地址吗?”中年调查员拿着铅笔问道。
“不知道。”
“上班的地点也不知道吧?”
“是的”
“这就有些困难了,因为一点线索也没有,想找到一个人,有如海底捞针一样
呀!
那个人是不是住在东京?有没有那个人的照片?“
“虽然没有照片,不过我想这个人一定住在涩谷。”
“哦?理由呢?”
“因为贝须太郎在三星银行涩谷分行开有户口。”
山路把一二七三五的帐号告诉调查员。
“关于这个男子只有这些资料而已,是什么长相,多大年纪我都不知道,不过
无论如何,我想知道有关这个人的事情,花多少钱都无所谓,你能帮我调查吗?”
“虽然有点困难,不过我可以试试看。”调查员说道:“我想这要花一点时间,
因为目前并不知道贝须太郎是不是真名。”
“要多久?”
“给我一个礼拜的时间——”调查员一面屈指算着,一面说道。
山路一离开侦探社,再度回到事物所,可是怎么也镇定不下来。几经考虑的结
果,决定再度去拜访N 温泉。
虽然事情过了三年,刻丝再度去杀害妻子的现场,还是有点胆怯,不过他是非
去调查不可。
S 在恐吓信中说看见山路杀害妻子,如果这是真的,那三年前的六月二十日,
S也N温泉。
N 温泉一共有三家旅馆,投宿其中的一家旅馆的某个男子偶然在六月二十日晚
上登上后山,目击到山路的行动,那个男子就是S ,如果贝须太郎这个名字是真名,
恐吓信所说的也是真的,那在六月二十日的客人中,应该有贝须太郎的名字,此行
去N 温泉,就是要确认这件事情,何况S 还送他照片,说是在三年前的六月二十日
照的,是不是真的在三年前照的,只有到当地才知道。
山路一下定决心,立刻驱车前往羽田机场,因为火车太慢了,他打算乘飞机飞
往仙台。
搭全日空班机,一个小时即可抵达仙台,飞抵仙台郊外的机场时,已将近下午
四点。
从仙台前往N 温泉,搭车的话,还要颠簸将近三个小时才能到达。
就如同三年前的那一天,N 温泉很宁静,山路的内心感到一阵疼痛。
他不敢投宿三年前的那家旅馆,而在另一家旅馆卸下行李。
旅馆老板和女服务生好象已经忘记他,这倒让山路松下了一口气。
当女服务生把山路带到投宿的房间,送来晚饭时,天空突然昏暗下来,下起大
雷雨,讨厌雷声的山路忍不住皱起眉头,在旁伺候的女服务生笑着说,下一场雨,
天气会比较凉爽点。
大约一个小时后,大雷雨停了,昏暗的天空也放晴,一打开窗子,看见后山高
挂一轮明月。
山路有一股异样的感觉,三年前他在那座山上杀害妻子,如今又回到这里,宛
如被妻子的灵魂牵引来似的,山路这么一想,不由得感到背脊一阵阴凉。
山路连忙把窗子关起来,把女服务生送来的酒往喉咙里灌。
第二天早上,山路从浅睡中一醒来,连忙把老板叫来,说他想看旅客登记簿。
“只要看三年前的六月二十日那天就可以。”山路说道:“我有一个朋友说他
曾经来过这里,由于那个人素来以讨厌温泉闻名,所以我认为他在说谎,可是他坚
称曾来过这里,所以我跟他打赌。”
“三年前的六月二十日吗?”老板这么反问道。
“是的。”山路点着头说道。
“不就是发生时事件的那一天吗?”
“什么事件?”山路假装不知道的反问道。
“恩,的确是发生那个事件的那一天,有一个投宿在这里的客人从悬崖掉下去
摔死,那一天的确是三年前的六月二十日,绝对错不了。”老板又这么说着。
“那么旅客登记簿——”
“好,我去查查看,你的那为朋友叫什么名字?”
“须贝太郎。”
山路把“须贝太郎”写在纸上拿给老板看,老板说:“请等一下。”然后离开
房间,五,六分钟后,手上拿着一本帐簿走回来。
“很遗憾,那天没有须贝太郎这个旅客投宿本旅馆。”老板好象很遗憾的说道:
“这里还有两家旅馆,须贝先生会不会投宿那两家旅馆呢?”
“也许吧,那个家伙没有说投宿哪家旅馆。”
“那我帮你打电话问问看好了。”老板这么说道。
对山路来说,这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在山路的拜托下,老板拿着帐簿返回帐房,山路留在房间里等,大约等了将近
十分钟,旅馆老板匆匆忙忙的跑回来,大声说道:“找到了。”
“找到了?”
“是的,听说J 旅馆在三年前的六月二十日那天,有一个名叫须贝的旅客前来
投宿。”
“是须贝太郎吗?”
“是的,听说名字一样,为了慎重起见。我也查问旅客登记簿上的地址。”
旅馆老板把一张小小的纸片交给山路,上面以很笨拙的字体这么写着:(东京
都涩谷区幡谷二一六三 须贝太郎)“是不是你的那位朋友须贝太郎先生?”
“好象是……”
“这一来,你不就输了吗?”
“哦?”
“你不是说跟你朋友打赌吗?”
“是的。”山路连忙点着头说道:“这一来,我输了。”
四
的确有贝须太郎这个人,这实在很出山路意料之外,因为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恐
吓者会使用真实姓名。
由旅客登记簿上的须贝太郎的地址是涩谷来看,多半更在三星银行涩故分行开
户口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对方为什么不使用假名呢?难道他认为山路不会去N 温
泉调查,或是因为山路有把柄落在他的手上,他才会那么放心吗?
(如果让我查出来,我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让你后悔莫及。)山路这么
想,敌人一定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地址被查出来,直到目前,他是被对方玩弄于股掌
之上,这次该是他展开反击的时候了。
(如果能让须贝太郎消失踪影,那就天下太平,万事OK了。)山路在N 温泉得
到这个结论。这次一定要做得干净俐落。为了不再出现第二个恐吓者,必须进行一
次完美的犯罪计画。
此时有必要尽快赶回东京调查须贝太郎。山路满脑子都是这种想法,也就忘了
有关N 温泉照片的事情。山路没有调查S 送给他的照片是哪时候拍的就赶回东京。
当他发现口袋中的照片还没有调查时,人已回到东京,他一点也不在意,因为
他认为既然已查出须贝太郎在三年前的时间那天投宿N 温泉,调查照片就显得毫无
意义。
山路打开东京的地图,寻找“涩谷区幡谷二一六三”的位置,原来是在涩谷区
北端,私铁“幡谷站”附近。
山路驱车前往幡谷,从新宿经由甲洲街,大约五,六分钟就到了。
山路把车子停下来,戴起墨镜后,开始找寻须贝太郎的家。此时才三点多,夏
日阳光还很毒辣的照射着大地,山路一面走着,一面用手帕擦了好几次额头上的汗
水。
由于山路不清楚日本的门牌号码四怎么编排的,所以连问了两,三次后,才好
不容易找到须贝太郎的家。
须贝太郎的家位于大街里面约五百公尺的地方,是小型的劳工住宅,门口挂着
一面:“须贝太郎”的名牌。
山路远远的眺望着劳工住宅,由屋瓦和墙壁剥落来看,是一户贫困之家,恐吓
者住在这种地方,一点也不足为奇。
须贝家的玄关突然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