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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谁告白谁了!
双手捧起苏路红成酱油的脸蛋,还是觉得你瘦了。到底有没有乖乖吃饭?
没你我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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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活,在自在随性中,过的飞快。爱情尽管偷偷摸摸,却满足的让人心里灌了蜜。
大二的深秋,天气有些寒了。
那天,郭骁聚在106打牌,大伙都嫌拱猪升级斗地主玩腻味了,返朴归真抽乌龟,苏路牌旺,第一个全身而退,兴高采烈的画了一张乌龟等开张,几个兜圈下来,郭骁皱着一张便溺脸认输。
“哈!~该!”苏路狼心狗肺的得意,“瞧我给你画的这乌龟多神气,你是最帅的乌龟。”
说者,手指比划过郭骁的五官,细细勾勒出轮廓,“贴哪儿呢?要不嘴唇吧?”
郭骁莫测高深的笑,眼神闪着暧昧而激烈的光,苏路的手指,黏上了郭骁的唇,嘴里装模作样的哼哼要不要这儿呢,郭骁偷偷启开唇瓣,舌尖在只有两个人能察觉的范围内敲敲磨苏路指甲。
正热闹着,“砰——”
寝室门被剧烈撞开,王可一脸死灰抖着肩头冲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干吗!”苏路懒洋洋的搭话,双眼依然死死黏者郭骁似笑非笑得表情,“神神叨叨的,阿田呢?他不是和你一块儿吗?人呢?”
“还说!就是阿田出事了!!他…………布告栏里贴了张照片,是——”王可脸色灰暗的转了又转,甚至有点扭曲,大火眼瞅不对劲,全都扔下牌,只剩苏路状似无所谓的把手指搁在郭骁唇上,两人的眼神黏乎乎粘一块儿。
“到底怎么?说啊!”支吾半晌,罗建火爆脾气最先忍不住的问。
“是————”王可深吸了口气,“阿田和他哥接吻的照片。”
“砰!”丁一连着凳子仰面摔在地上。
苏路手一抖,敏锐的感到郭骁的唇突然冰冷透骨。
满室寂静,死般的安宁令人恐惧。
“胡说!!”罗建煞白着脸大吼,“不可能,我们屋的兄弟哪可能有……
大伙瞪直眼,“———这样的变态!”
苏路突然抿嘴,默不作声的笑了一下,缓缓放下手指,低头撕着纸条玩。
郭骁看着他,眼睛闪过激烈的光,燃烧开豁出命去的坚持。
第八章
郭骁,你可想清楚,真要决定了,咱就拴紧绳子一条黑路走到底,你别想再有安生日子。
嗯,早认了。你做善良百姓,我就勤劳刻苦守着你过太平日子,你要作奸犯科,我就杀人放火蹲大牢去陪你。
****
没有人说得出话。
无法想象的事实爆炸般震碎了快乐。
空气静寂得比死亡更可怕,只剩下苏路“呲啦呲啦”撕纸条的声音,冰冷扭曲的烦躁,毫不留情凿在郭骁心底。
他盯着那压低的脑袋,苏路的眼睫毛长而漂亮,招惹人的晕出阴影。
妈的,天杀地剐的自私鬼,郭骁的牙齿在舌尖咬出一个血泡,就这副死德行,挑得别人横下一条心,自个儿见了事就往后头躲。
“别撕了!”
尴尬的沉闷中,郭骁冷不丁拍下一巴掌,死扣住苏路手上机械的动作,狠狠压紧了不让动,“不许撕!”
苏路被突兀逼来的力道吓惊跳起来,众人也莫名其妙的瞪直眼。
郭骁磨磨牙,左手狠掐大腿,命令自己清醒点,露出若无其事的笑容,“你这乌龟是画给我的吧?我没说不要,苏路你怎么能自作主张的收拾干净?我偏要这乌龟。我偏找罪受。”
苏路眉毛笑开,嘴角却憋得像哭,一挣手,把碎啪啪的纸条给郭骁上嘴唇“哈拉”一下子,“成,贴你!没见过这么贱嘴皮子贱肺的。”
大伙儿这才被逗得放松心思,好歹缓过些神,四仰八岔的软倒在床边椅背,丁一想不通地抓头,“怎么可能呢?啊?这算哪回事儿?”
老虞稍镇定些,拉过王可问究竟,王可端起罗建那满杯可乐,狠狠喝到见底,不等罗建心疼鬼猫子叫,赶紧喘着气抹嘴,“我都没大明白,上完选修正路过布告栏,见那一大群人围着,跟抢金元宝似的,我就来上劲了,阿田本来嫌烦不想凑热闹,可硬被我拖着挪近了会儿……正瞅见韩韩在里边,我当时就觉得怪,他脸色死白死白的,周围人也不知道说什么,但看他的眼神就是特……特糟心的那种,韩韩低着头发抖,又倔强又可怜。阿田一下子就疯了,抄起书往我手上扔了撒腿冲进去。我腾不出空拉,只听他骂了句操!谁敢难为你?没想他不进去还好,一进去反而整个人也变疆了,脸色惨白的更彻底,抓紧了他哥衣领,嘴唇铁青的说不出话,我瞅不对劲,死活挤进去一看……就是……”王可狠狠一锤桌子,“就是……那张他俩……的照片。”
大伙儿听的转不过脑子,苏路捏紧拳头。
“……然后呢?”窒闷中,仍是郭骁打破僵局。
“后来……”王可挠头,“我都傻了,看着那照片大脑空白,周围议论纷纷,有些话……难听的厉害,没一会儿校方赶来人了,撕下照片拉着他俩就走。我怎么都缓不过神,直到阿田的书落下地,才糊里糊涂惊醒,赶紧跑回来。”
王可一口气罗嗦完,精辟力尽的颓然倒在床上不动弹,大伙儿再没了玩的兴致,胸口无名火一把,愤愤地把牌摔的啪啪响。
郭骁一径盯着苏路游移不定的眼神闪圈,躲哪儿堵哪儿,非要他认认真真瞧住自己,没几下子,苏路就毛了,冒火的咬紧嘴,垂眼和鞋面恩爱缠绵,死活不抬脑袋。郭骁刚沉下脸,就听见门外室友喊自个儿上课。
轻叹了口气,桌底下用脚狠踢苏路一拐子,激得血气小炉子噌得抬起高昂的头,郭骁敛起得意的笑,在苏路挑衅的眼神下,镇定的撕下嘴上的纸条,慢慢的认真叠成方块,放进口袋拍了拍,这才离开。
郭骁一关门,苏路就爬上床,闷头盖脸躺着,大伙儿都有些老年痴呆的样子,神志利索不起来,罗建的火爆爽快早飞了爪哇,尽傻咕哝,“这怎么会呢?虽说他们兄弟两平时瞅着挺奇怪的……要不就是没道理的互相仇视发脾气……要不就是把什么都替对方考虑了……但……但是……总是兄弟啊……而且还是双胞胎……这怎么能?”
王可心不在焉的顶了句,你这什么屁话?敢情要不是兄弟两男人滚上床就没相干了?
啥?罗建一愣,妈的王可你抓我什么话茬,想闹不快活啊!
够了够了,每人少说一句成不成?还嫌咱屋热闹不够看哪你们?老虞勉强定下神劝架,那用词苏路怎么听怎么刺耳,一声不吭盯着天花板发呆。
气氛阴郁到连窜门的耗子都无法忍耐,脚丫一撒去隔壁屋度假。
尴尬和沉闷直到叶柳妮打电话来叫丁一吃饭才算解散,大伙儿没精打采地熬到晚上,也不见阿田的人影,听见敲门声,罗建窜的贼快,一开门却是垂头丧气的郭骁,眼珠在苏路身上绕了个九曲回廊转,才累极一笑,“兄弟俩在校长室谈到现在,他们父亲下午就到了,不过估计也没辙,事情是闹大了,十之八九得走人。”
五个人各自窝床上心不在焉得翻了会儿书,丁一愣是能直着眼神把黄易的《翻云覆雨》倒揣着一页一页从头看到尾。
折腾没一会儿,拉灯睡觉。
苏路死活阖不上眼,翻身翻的背脊骨火疼,想着韩韩笑起来干净腼腆的样子说你好我找阿田给他送鞋,想着阿田怒腾腾冲韩韩嚷我什么东西配管你我也就你弟。脑子哄乱,索性打开手机翻出几条黄段子,一古脑儿往郭骁那儿发,发到估摸着明儿一早他开机就得爆,才张嘴坑的咬住枕头,鼻尖一噌一拱,睡了个结实。
次晨醒来,阿田的床铺还是空着,散发冰冰的冷。早上没课,苏路闷着被子癞懒觉,正舒坦的不知天高地厚时被手机闹醒,没好气一把抓着,苏路闭紧眼直骂,干吗呢你几条黄段子就给招的气血上升,那点出息!大清早的屁事不干你闹小爷撒欢?
那头冷气抽成鼓风机,默了半晌才阴沉沉开口,苏路?我是你系主任……
当场把小傻冒吓的屁滚尿流差点摔地上,一抹脑门全虚汗,哎,是,有事您吩咐,啊,那个谁谁谁,你把收音调小点儿,刑警803台词都窜我电话里呢。
……啊哈啊哈哈。双方傻乐几声,苏路青丝吓秃一大绺,庆幸没把奸夫的名号嚷出来。
全班紧急集合,一扎堆的窃窃私语,校园里热辣八卦从来传的比什么都快,何况这么厉害一事,谁不捏着几个版本闹嘀咕?
系主任姗姗来迟,脸色整一个菜青虫,语焉含糊的说了下阿田兄弟俩的事,苏路垂着眼,从课桌版里掏出本不知谁拉下的小说,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看。
“校方经过慎重讨论,同时在他们家长在场的情况下,对俩人做出开除决定。”
此起彼伏的叹息和怪叫,苏路后脑勺像被针扎似的,眼角余光不受控制飘开,罗建他们一致的脸色铁青恶寒。
“田闻欣现在宿舍里收拾东西……”难怪召集全班怵这儿,“我希望大家的心思还是放在自己应该关注的地方,不要被这件事影响……”
场面话说完,系主任才一退场,教室里就炸了锅,女生三三两两的挤着脑袋小声咕哝,不时冒出“啊!”的尖叫,阿田平素人缘不错,大多男生都无声叹息,只少数几个没心眼的爷们浪声浪语的调笑。
“哎……公子哥就是跟咱平民不一样,玩儿这个都带讲究。搞男人……我呸,真变态!”不知谁先恶毒心肠的刻薄着。
苏路右手食指激抖,他赶紧用左手抓着,不关你的事,记住,保护自己才要紧。
“说你是乡巴佬还不认!这叫时髦懂不?带劲的全搞这个,痛快啊!”又是一句,外带下流的笑声。
苏路咬紧牙扭头,老虞脸色铁青的闷不吭声。
“幸好我没哥,否则以后回家就得赶厕所吐……啊……不,厕所都不敢去……哈!”
“我操!”脑门哄的爆炸,膝盖触了电惊弹,激震地座位散架似的怦怦响,大伙儿全被吓得收声,那几陀污言秽语的垃圾看着苏路青面獠牙的怪物脸,愣张嘴巴,没种的可笑。
“苏路……”丁一搂着叶柳妮,迟疑的问,“你干吗?”
“回寝室送他。你们呢,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