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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经典、狮子贤的《现观庄严论释》等对此作过很贴切的比喻:一件新衣服穿久了,有了污渍,虽然其衣服的本性没变,但已看不见衣服原来的颜色,这时便要清洗。如果垢染是衣服的本性,则根本不可能洗干净,如本来是黑色的乌鸦、木炭怎么也不可能洗成白色,说衣服洗了可干净,也就意味衣服本体上本没有垢染。同样,无生的大空性、大清净、大平等的究竟实相本来就没有一丝垢染,暂时由无明与分别心产生的万法就象日后沾上的污渍,遮住了本来大空性、大光明的法身智慧,去掉垢染后,法身光明才会显露出来。如果众生本来是佛,就在现相上也不用修道,则衣服脏了,是否也不必要去洗了?
全知麦彭仁波切还用了海螺的比喻:一个白色的海螺,没眼病的人看到的是白色,但有眼病者看到的却是黄色,无论看到了黄色、白色,海螺白色的本性依然没变。如果因为众生本身处于究竟法界中,就不用修道净除业障的话,则见到黄色海螺的病眼也用不着医治了。
又如在梦中,感受了种种恐惧怖畏或荣华富贵,醒来之后,方知是南柯一梦,众生目前所执著的一切,也是犹如梦幻,毫无实质可言,但梦要醒后才知是梦,众生也要修行证悟后才知本身正处在实相中。
关于众生的实执,我们可做一个实验,黄昏时在他人房门前放一条黑绳,他人将此误当成蛇,不消一、两分钟,心里就会产生几分恐惧,然后慢慢往后退。无始时来所积存的习气更是远远比这要稳固,因此众生才有深重的实执不能见到真正实相。
而且,正因为众生本来是佛,只因无明垢染障蔽才成为众生,因此成佛才有可能,反之,要去追求一个有为法的佛果绝无可能,而且发心在获得坚固之前就很容易退失。众生只要完全安住于心的本性,调伏了分别心,就可返朴归真而成佛,如果真正有堪忍的分别心,这分别心就不可能被灭除。理解了这一点,就不会对佛法究竟深义产生疑惑。
说众生是佛,是说众生无明分别心的本性即是佛的智慧。因此,安住于分别心上的是众生,安住于分别心胜义本性的是佛,佛与众生的差别就象一只手的手背与手掌,众生要成佛其实易如反掌。
见行窍诀之密要,应当观察受义味。
甚深之见、广大之行、各种不共同窍诀的究竟密意精要,即是上述定解所感受的殊胜意义,故初学者应当通过观察正在妄动的分别心的本性,来感受到无生的大空性、大光明的妙味。
我们应反复观察自己的分别心究竟在哪里,有什么颜色,什么形状?观察时,不要起“我要观察,我应修分别心无生的空性”这样的作意,而是直接观察正在随时妄动的分别心的胜义本性。如果只是诵念“无生的分别心”、“无生的轮回”、“无生的涅槃”,那就已偏离了这定解,这已安住在了刹那生灭的分别心上,而还未契入正在如此忆念的分别心的本性。要知这么忆念正是轮回的因,直断这忆念,契入它的本性才可证到无生的大涅槃。
我们从无始时来许多障碍的习气都很习惯、稳定了,因此不可能一打坐就寂灭粗重的分别心,安住在它的无生本性中。就象要去逮一匹马,你若去追它,它跑得比你更快,但若手里放一些马喜欢的食物,从远处慢慢靠近它,就能很轻松地抓到它。也象小偷偷窃时那样,不会冒然出击,也不会不去偷窃。分别心也是同样,你若想用力去安住在它无生的本性中很是困难,若根本不去忆念它的本性,往外散乱,也不可能因此而安住在它的本性中,而你若施以巧力,既不去紧紧抓住它,也不放任自流,而是慢慢地观察正在妄动的分别心本面,即无生的大空性,稍微安住后,分别心就会被引过来,寂灭在无生的法界本面上。这样一两天就会感受《定解宝灯论》中金刚句的不可思议加持力,就会相似感受无生的大空性、大清净。这种相似的感受也是定解,这是我的最大希望。
如果没有闻思,未取得定解,分别心不可能有被调伏的时候,就象猴子在树林中,总是上蹿下跳,没有安静的时候。这时到处乱跑没有意义。安住一处也没有意义,到处乱跑只能增加无明习气,增上烦恼,甚至最后对三宝信心都会消退,安住一处也不会增上功德,就象山上的雪猪子,虽然很少钻出洞来,还是显得很愚笨。如果有稳定的闻思定解,加之对上师三宝有坚定、清净的信心,则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无烦恼,即使遇到逆境,也安之若素,就象神马,无论在哪里都很驯服。
在世俗上,无明的分别心是我们最究竟的怨敌,谁调伏了它,谁就是英雄,就是世上最勇敢的人。如果一段时间后分别心还是那么刚强,则成了形相上的学法,而相续中一点也没有感受到法味,犹如吃苹果只吃了外面的皮,而没尝到里面的味道一样。
如果对上面的金刚句有信心,并虔诚祈祷全知麦彭仁波切,在听完这一问题后,会产生相似或真正的定解,学完《定解宝灯论》后,有些真正到资粮道、加行道,有些成证悟者、瑜伽士也未可知。如果不下功夫,则听法如石头上倒了水,一会儿又干了一样,不会有收获。
下面讲述中间阶段的修法:
中须观察轮番置,设若观察生定解,
未察执著庸俗时,再三观察引定解,
已生定解彼性中,不散一心而修习。
在观察已得稳固见解后,中间阶段应观察、安置轮番而修。这时如果只有观察时才能产生定解,而没有观察时,分别心便产生庸俗执著,就应再三地观察,引生定解。在已生起定解时,应安住在定解中,专注不散乱地修习。
关于中间观察与安置不能偏颇,荣素班智达作过一个比喻:比如一块烧红了的铁皮,从炉火中拿出来后,不一会便变黑了,同样,安住在定解中时修法无疑很殊胜,但初学者安住时间一长,便容易忘记定解,或昏沉,或散乱,又回复到庸俗的分别心中,就象铁皮从炉子中取出来了一样。这时便又要观察,忆念正在变动的分别心的本性即是无生无灭的大空性。重新引生定解,再度安住于其中。
有人提出入定安住很困难,分别心很容易产生,平时倒很容易忆念并安住于心的本性。这是因为对无生只有一个大概肤浅的了解而已,故无法真正入定。
初学者在打坐时,不管分别心是否在妄动,都不必高兴和难过,也不需要取舍,只安住在分别心无生的大空性中即可。出定时并不是象入定时那样安住修,而是尽力忆念,不管心里产生何种念头,或高兴、难过的感觉,或在修大悲心,发菩提心,或在发信心时,都应忆念它们的本性是无生的大空性。长久练习后,在入定时便会更容易更深地安住于本性中。这样至少会感受到显宗中大空性的殊胜妙味,知道分别心的过患。于是执著一天天减少,对上师三宝、因果的信心一天天增上,智慧日日更新。而若没有定解,则欲打坐入定而无门可入,这样分别心就会增上,如此即使修行几十年也终将一无所成。
修的方法:先修前行,即皈依,上师瑜伽,对上师三宝产生信心;然后忆念一下定解,方法是或忆念上师宣说的心的本性或诵念几句金刚句,或者忆念胜义理论抉择大空性,接着不去理会当时的分别念,而直接安住在这定解中,安住大约半分钟,又有分别念起时,便重新修皈依、上师瑜伽,重新忆念定解,如此反复修习。
下面解释“不散一心而修习”后,应增上定解的理由:
定解增益互违故,观察断除增益根,
应当增上胜定解。
定解是增益的对治法,而观察是定解的来源,因此通过观察能完全断除增益的种子,故应当通过观察增上殊胜的定解。
如果安住在彻底的定解中,顷刻间即可遣除无始时来的执著种子与习气,因为执著的对治法是智慧,就象在一间多年暗无天日的房子里,拿进一盏灯,积存了多年的黑暗刹那就会被消尽。如果安住于心的本性,所有依附于分别心的业障便自然清净在心的本性中。
下面讲最后阶段的修法:
最后虽无依观察,自然生起定解时,
除彼性中安置外,已成何必又成立?
因为一开始观察修,中间观察与安置交替而修,修行的力量渐渐加强,最后可以不经观察,而以串习力自然生起定解。这时“观察”这一修法的目的已经达到,因此除在彼性定解中安置之外,何必还要再去观察?
关于最后不需要观察的安置阶段,法王曾说过一个比喻:就象一个人见到了母亲后,不需要再去一直忆念这是我母亲、这是我母亲……
下面以比喻说明:
假使了知绳无蛇,则彼定解断蛇执,
仍说此处无有蛇,又复观察岂非蠢。
假使有人把黑绳执为蛇,而后来了知了真相,以无蛇的定解消除了对蛇的误执,如果此时还在察看,继续说此处无蛇,无疑是多此一举。同理,观察已得定解后,再重复去观察,也是愚蠢之举。
宗喀巴大师在晚年所造的《菩提道次第广论》等论著中,提出无论在什么阶段,都必需有观察,否则如同睡眠,也就是本论在第四问题开头:“有谓唯一需观察,无有观察之修习,如同睡眠无利故,时时必定需观察。”
显然这是宗喀巴大师的不了义说法,下根人若不先观察则无以获得定解。而宗喀巴大师在给上师仁达瓦的信中,明显提出修行最后应安置修,究竟的法界是远离戏论、无生无灭的大空性。
下面讲最后不需观察的理由:
现前圣道智慧时,不必尚依观察修,
已经现量证悟者,何必伺察因论式。
修行人经过初始时的观察修,中间的观察、安置交替而修,最后在加行道时,经过长时期的相似安置修后,终于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