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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相马也不能只看其仪态与毛色,只有健步如飞、脚力持久的马才是好马。仅仅是外观出众的马,如身材修长、毛色美观等皆算不上好马,即使它仪态万千、风情万种,犹如雍容华贵的妇人一般,也没有什么价值,仅能供人观赏一时。现代的“伯乐”买马之时,首先要骑马跑一跑,如果是擅于奔驰的骏马,那么主人不管索价多少都有人愿意支付。
愚者当中富翁多,猛兽群中有英雄,
世上学者正士中,能出格言极罕见。
在愚人当中往往会出现许多富翁,于猛兽群中也常常可以见到英雄,然而世上的学者和正士之中,能宣说格言的人却极其罕见。
富翁大多没有渊博的学问,他们坐享往昔善业的福报,本着金钱第一的观念,沦为愚者还不自知。另一些劣识恶慧的人本不具福报,但却贪欲炽盛,昧着因果牟取不义之财,纵然富比龙王,却是以罪恶做基石,此类人也是地道的愚者。略作观察便会发现许多富翁在学问面前都是“稍逊风骚”,甚至是文盲。比如有些藏族人虽有万贯家产,但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以前有位国王,他和手下的婆罗门大臣各有一子。婆罗门将儿子送去参拜名师,求学各种知识和技艺。而国王溺爱太子舍不得与之分离,就没有送王子去读书。国王想:我的儿子必定是国王,没有学问也不要紧。后来太子成了没有学问的国王,而婆罗门的儿子却成了受人尊崇的智者。新国王伤感地对父亲说:“我是权力的国王,学问的乞丐;而婆罗门的儿子却是学问的国王,他的成就如同农夫种田,现在已获得了丰硕的果实。”父亲安慰他说:“你不用担心,婆罗门儿子学问再好也是你的下属。”“虽然从地位上讲他是我的属下,但是智慧方面我却是他的属下。我的愚昧使我羞愧难当。”儿子说完,父王哑然,不知所措,只是愣愣地望着儿子,然后摇摇头没趣地走开了。所以愚人拥有的地位、财富无论如何令人仰慕也没有实义。新国王并未因自己的财富和地位而感到自豪和欣慰,他很有自知之明,深深地仰慕有学之士,而老国王却是一个地道的愚者。
有些人不赞叹权势地位,偏对英雄情有独钟。他们认为英雄遍体的伤痕便是美丽的勋章,怎能不为这血染的风采倾倒?但“英雄”真的值得人们五体投地地崇敬吗?若是如此,那么雄狮、老虎、人熊之类的猛兽岂不也应受到人们的顶礼膜拜?因为它们也有顽强的意志,时常与兽类乃至人类英勇地拼博,那种场面也极其振奋人心。若欲赞美、崇拜此类英雄,那可着实不少。但人们并没有给猛兽冠以“英雄”的美称,因为它们缺乏智慧。同样,世间那些没有学问、只是一味猛打死冲盲目拼博的人怎能受人推崇和赞扬呢?
综上所述,不管是地位、财产还是胆量,都不应是名列榜首的追求,唯有学问才是最高尚和珍贵的。古人言:“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当然,从出世间法的角度讲,了生脱死,解除三有的羁绊才是最重要的。年轻时有能力有自由,若不发心求解脱,恐怕就要以“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来收场了。因世间人的标准总以学问为最高尚,学者方是人中豪杰。然此中又当首推能宣讲格言之佼佼者为出类拔萃的人物。众所周知,世上学者多如繁星,但是能宣讲格言的大德却是屈指可数。印藏两地只有龙树菩萨、萨迦班智达、宗喀巴大师以及全知麦彭仁波切等少数几位。在汉地也同样如此,甭说能宣讲格言,即便能宣讲基本道理的善知识也是极为罕见。一些寺庙的大和尚甚至连格言是什么也不知道。这并不是要诋毁众多学者,而是以事论事,目前社会状况的确如此。如同日月放射光芒能照亮世间一般,格言的重要性在于:它是一条通往解脱圣城的捷径,有志者应励力修学,有能力时应广大地弘扬。
何人具有何本领,彼人亦闻彼声誉,
学者能闻智者名,英雄能闻英勇名。
何人具有什么样的本领,那他也能听到与其相应的声誉。学者常常能听闻到智者的圣名,而英雄也总是可以听到英雄的勇名。
世间中人,无论是谁,一般是自己爱好什么、从事什么,就关心什么而喜闻乐道。爱马的人觉得天下除了马之外就找不到什么好东西;养牦牛的人整天唠叨的也是牦牛的事情;学佛之人注重闻思修、戒定慧、出离心、大悲心等;邪行之徒却总是传递杀生、偷盗、邪淫、诈骗、诽谤等讯息。俗话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那么愚者也只能见愚了。
同样,智者赞美智者,摆龙门阵时聊的也是学问。从事某一项科研的学者就会对那一项知识比较精通,对与之有关的人或事也了如指掌。在研修佛法方面,如一位专修中观的论师,无论是自续派还是应成派的观点,他都要精研;对龙树菩萨、圣天菩萨、月称菩萨等传承大德乃至凡与中观有关联的智者的传记他都要一一拜阅。当有人提及他熟知的某中观论师时,他便滔滔不绝,绘声绘色地讲述,连细微之处也不会漏掉。若听众中也有精通中观之人,他们更是一见如故,大有“酒逢知己千杯少”而欲一醉于共同语言之感。
再如一个英雄人物,他尤其喜欢谈论英雄的事迹或战争史实,并致力于研究作战的技巧。有史以来的英雄豪杰他都能一一作评,仅这一方面的知识而言也算得上是博古通今了。又因他本人的一些英勇事迹常被世人称道,其伟名也时常于己耳畔回荡,当真称得上有口皆碑了。
所以观察一个人,从他的言谈爱好即能了知一二。如果一个人经常谈论高僧大德弘法利生的事迹,那表明他是个向往高尚品行或有志于弘法利生的人。若一个人总爱说是道非或谈论盗贼、恶霸之事等,那就表明他是卑劣者或逐渐在向卑劣者靠拢。这些都是可以通过观察思维而推测到的自然规律,以此方法在外观万事万物、各行各业、各宗各派以及种种经论修法的同时,也应内观自己,从而选定正确的目标,坚定不移地努力进取,相信一定能获得成功。
诸大能人行供时,劣者对此会轻蔑,
如同自在天顶饰,却被非天所食也。
许多有能力的大人物常对圣境行供养,但卑劣的人对此善行却往往报以轻蔑的态度,如同大自在天的顶饰,也曾被非天吞食。
供养与布施一样都是积累资粮的殊胜法门。供养的对境一般指佛法僧三宝、金刚上师以及父母等。以清净的发心尽己所能普作供养,则对境越殊胜,功德越大。有些懂因果明事理的大人物,比如梁武帝、阿育王、给孤独施主等,他们常喜供养三宝,兴建寺院佛塔。此等大人物的地位、财、权皆是往昔行布施供养等善法所感得的果报。德护如来应世期间,一位贫民手握豌豆行至路途喜逢佛陀托钵入城,生起极大信心,将一把豌豆撒向佛陀,其中四粒落入佛的钵中,两粒接触到佛的胸部。以此功德,贫民于后世成为转轮王,统治四大部洲八万年,后又报为四大天王的主尊八万年,继而于三十三天第三十七代帝释王朝与帝释平起平坐,执掌国政。由此可见,依供养所获功德福报不可思议。
然而世上那些愚昧无智的卑劣小人不懂因果,目光短浅,只顾眼前如草尖露水般的安乐和利益,不曾供养一分一厘。当看到许多大人物广作供养之时,不随喜不赞叹,反以轻蔑的态度加以诋毁。嫉妒心粗重且又贡高我慢之人看到别人行善供佛及僧,就如利刃直入其心般难忍,似乎别人做功德耗尽了他的财富一样。一些人积累了很多财富却舍不得供养上师及僧众,当见到别人在供养上师之时,往往会露出鄙夷之态,极尽诽谤之能事,说供养的对境不殊胜,或言“供养者发心不清净,供养物来源不清净”等,而他自己的财产却是作“伏藏”,可能永无开取之期。
大自在天是印度教的尊神,主宰着整个宇宙(佛经教典皆有此说),其殊胜而又庄严的顶饰指的是月亮,非天是指罗睺星。相传非天常与诸天作战,但因福报和业力所致总是功亏一篑,其势力每况愈下,故满腹忿懑无处发泄。非天中最卑劣者罗睺星则自作聪明,对大自在天的顶饰加以轻蔑,索性将它偷偷地吞食了。这对大自在天来说仅是暂时的小违缘,不一会儿,皎洁的明月又会再庄严其顶。卑劣者对大人物作供养的善行加以轻蔑也是如此,丝毫损害不了功德主,反而为自己埋下了罪恶的祸根。另外,供养的对境,不能局限于真正的大菩萨和具德的高僧、密宗金刚上师,还应对清净戒律、闻思修的整个僧众普作供养。按《俱舍论》的观点,供养僧众的功德于今生即能现前善报,且下世还会继续享受善果。所以,条件具足的时候应作供养;条件不具足时,见他人供养应深深地随喜赞叹,这样也能得到与供养者同等的功德。
书卷当中之学问,尚未修成之密咒,
健忘者之学处等,需用之时常诱人。
写在书卷当中的学问和还没有修持得成就的密宗咒术以及健忘人所掌握的学处,如是等等,在需要的时候常常会成为诱哄人的把戏。
天下学问浩若烟海,世人又将其分门别类,记载于书卷之中,内容丰富多彩、博大精深。但若仅将此广博的学问闲置于书中,不修学、不实践,那么这些学问即如废品一般派不上用场,或用时只能成为哄骗人的工具。一些人虽然书读了万卷,但却是“开卷了然于目,闭卷茫然于心”,丝毫未将书中学问的真义融于己心,一辈子勤勤恳恳地“死读书”,最终成为照本宣科、生搬硬套的书呆子,一离开书本就瞎抓。古人言“读书不知意,等于嚼树皮”,又言“强记不如善悟”,的确,任何学问都应详细掌握,灵活运用,否则一味地照搬,只会弄巧成拙。鲁迅先生说过:“读死书是害己,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