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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甚者遭到致命的攻击后仍不能明白其中的奥妙。
表面上以善妙语言赞扬他人,而心里时刻都在盘算报仇雪恨的人,实际上是在遵奉恶劣仙人的教法。以前印度的一些婆罗门仙人如“阿卓唐”和“玛热加”等,他们对弟子的教导便是:凡有怨仇皆当隐藏心底,面对怨敌之时不能显露分毫,应以春天般的温暖妙言奉承,迷惑其心,这样才能出其不意地攻击,轻而易举地报仇。这便是婆罗门教中的一种邪规,然而与圣者佛陀的教规背道而驰。此中圣者指的是引导众生出离轮回苦海的怙主释迦牟尼佛。佛陀教导弟子:心怀慈悲而口吐温和之语,心口一致,视一切众生如父母。而心怀仇恨口说大悲利他的甜言蜜语,此种行为与佛法恰恰相违。
作为佛的弟子自然就应该奉行佛的法规。如偈云:“皈依佛竟,宁舍生命,永不皈依天魔外道;皈依法竟,宁舍生命,永不皈依外道典籍……”佛门中人若奉行心恶口善的婆罗门教法,是否已舍弃了皈依戒呢?鉴于此,众佛子皆应自省、深思,若有此患即应深生惭愧猛厉忏悔,励力改之。
王规论中虽宣说,一切怨敌全消灭,
应如拔出毒树根,然爱如子待如父。
在国王的教规论典中虽有宣说:对于一切怨敌都应象拔出毒树之根一样完全、彻底地消灭。但佛陀却教导弟子:于一切众生都应如慈爱子女和尊敬父母般地对待。
“王规论”又名《王典》或《国王修身论》,是一部国王必学的古典,也即是国王修身养性处理世法的指南。王规论中明确地指出:凡与国王作对的怨敌都要完全、彻底地消灭,不管采用什么方法,该罚则罚,该囚禁则囚禁,该打则打,该杀则杀,毫不留情,就象铲除毒树要连根拔一样,以绝后患永远不给其再生的机会。正如世人所言“斩草除根”,历代一些国王在惩治其怨敌时往往是诛连九族。明朝大史学家方孝孺,秉笔直书,罪罪恶恶,因为他将明朝的黑暗朝政一字不漏毫无含糊地记入史册,便被诛杀十族(加老师一族)。然而以佛法治国的君主对怨敌则不能杀,也不能用恶劣的手段进行镇压,凡是发了菩提心的佛子,对待怨敌的态度应是爱如子、敬如父。也就是说我们对待自己的子女是如何慈爱的,对待父母又是如何敬重的,那么对待怨敌也应如是。如圣者无著贤菩萨所说“吾以如子护养人,彼若视我如怨仇,犹如母对重病儿,倍悲悯是佛子行。”这样也许有人会疑问:“此处要爱如子,那与前面说的国王可以制裁自己的怨敌,两者难道不相违吗?”不相违!因为即使制裁怨敌也是以菩提心为基础,正如慈父为使儿女改正错误而采取一些威猛的手段一样,没有嗔恨心与报复心。同样做为仁慈的君王为了国家的安定,也不得不使用一些刑罚惩治恶人,关键的一点即是须以菩提心为基础,以善巧的方法令劣者弃恶从善,但绝不可动用酷刑或是杀害众生。如法王松赞干布在其一生中从未残害、杀戮一个众生。一般的人在对待怨敌的时候都会夺口而出“以法规制裁”,这便违背了佛陀的教义,作为大乘佛子应慈爱一切众生,观一切众生为父母,故很少有怨敌。因为菩萨不伤害任何一个众生,所以不会有被害的果报,但为了圆满忍辱度,菩萨欢喜怨敌做违害。寂天菩萨在其不朽名著《入菩萨行论》中这样称赞怨敌:“世间乞者众,忍缘敌害稀。若不外施怨,必无为害者。故敌极难得,如宝现贫舍;能助菩提行,故当喜自敌。敌我共成忍,故此安忍果,首当奉献彼,因敌是忍缘。”对待怨敌如果能按照经论中所说的那样去行持,就能很快圆满忍辱度。
专为厉求私利者,谁肯与彼交为友,
农夫勤耕田地中,难以成长余杂草。
专为自己打算求取私利的人,谁愿意与他结成朋友呢?在农夫辛勤耕耘的田地中,别的杂草是难以成长的。
生生世世修习菩萨行的人,因发心和串习之力,其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利益众生,有的甚至牺牲自己来成办别人的利益,这些便是高贵的大乘佛子之行为。但有的人生就一副自私自利的性格,不为众生安乐而奋发却专门励求私利,往往自以为是,认为自己了不起而瞧不起别人,凡事皆把“我”放在第一位。比如乘坐汽车,仅仅因为座位,自私者便会展开一场激烈的唇枪舌战,“这是我的座位,你往那边挪一下嘛,挤死了”,“这个座位不好,我要换一个”,“我要靠在窗口边”,“后面太巅,我要坐前面”……。你如果满足了他的要求,他也不会感激,因为他认为那是“应该的”。如果你没有按他的意思去办,或者动作稍慢了一点,也许挖苦、讽刺甚至破口大骂便如急风暴雨般涌来,让你不得喘息。所以跟这样的人结交为友,实在是件非常痛苦的事。佛陀住世时,有一贫者私利心极强,看到什么皆欲据为己有,张口闭口全是“给我”,别人都讨厌他,谁也不愿与他交友。一次他看见一位长者为佛陀供养了上妙饮食,便毫不客气地向佛陀伸手:“给我。”佛了知他生生世世皆说“给我”而轮转苦海,感受痛苦,为对治其私利心,佛告之:“你若说‘我不要’,我便将此美食尽数赐给你。”
在大乘佛教中,对于自私自利的言行从来都是严厉破斥和遣责的,发菩提心最主要的便是利益他人,如果碰到事情老说“我我我……”那肯定是不行的。就世间的道德规范来说也是提倡、赞美“助人为乐”的风尚,曾经还有人提出“人人谓我,我为人人”的口号,这些都是私利者应学的善规。作为一个佛门弟子,如果不舍弃自私自利的发心言行,就会被世间善士耻笑,如此又怎么配称为“佛子”或“菩萨”呢?如若做一次社会调查“谁愿意与自私心强的人交友”,那肯定是走遍天涯海角也难觅“知音”,就算有也必定是他的同类——自私自利者,而且犹如昼间星辰一样稀少。如同农夫辛勤地耕种庄稼,施肥浇灌,清除杂草,扶植麦子、青稞、谷子等农作物茁壮成长,一有杂草便会及时地连根铲除,不给其生长的机会。
何人不知报恩惠,谁肯与彼交为友,
勤劳亦无熟果地,农夫谁肯去耕耘?
若人不懂得知恩图报,那么有谁愿意和他交朋友呢?在勤劳耕种也无成熟果实可收的土地上,又有哪个农夫肯去耕耘呢?
前文反复介绍了两种人的法相,一种是知恩报恩的贤善之人,仅受人滴水之恩也要以涌泉相报;另一种即是本颂着重宣讲的劣人,对他人施予的深恩厚德尚不报答,小恩小惠又何足挂齿呢?这种人恬不知耻,即便为他免去性命之灾他也不会感激,还以为自己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人。更有甚者倒会疑虑这救命恩人怀有某种企图,从来不会想到对恩人作报答。所以,有智慧的人怎么可能与这样的劣者交往呢?就算成为朋友也无法长久,很快会翻脸,这种人终身无法得到一位真心实意的挚友。拉发特曾劝导世人:“那个有过三个朋友而先后失去的人,你不要做他第四个朋友。”这也说明恶劣的人难以相处,他只能孤独终生。
还有一类头脑迷糊的人,生来就不具足分辨亲怨好坏的能力,对他人给予的恩德或损害都极其木然地对待。当然,修行好的人奉行的亲怨平等不分别与此类愚劣人的不辨恩怨迥然不同,如登地菩萨乃至佛陀便是将恩德仇怨平等对待,受供养不生贪执,遭打骂也无嗔恨。而迷茫无智的人却没有这样妙高的境界,如果今天给他一百两黄金,他只“嗯嗯”两声,若对他嘲笑挖苦,他反当成是真正的称赞而兴高采烈。如此恩怨“一视同仁”甚至“头尾倒置”的人绝不会有很多人去亲近他。某些密乘弟子薄情寡义,求法灌顶犹如猎人打獐子取麝香一样,达到目的便舍弃上师,当面背面都会说:“他不是我的上师。”更谈不上对上师报恩了。此人便已犯了密乘根本戒,其他的上师不敢再摄受他,金刚道友们也纷纷远离他,不能共住乃至不能共饮一江之水。不知报恩之人也为世间人所唾弃。比如拜师学艺讲究的也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要恭敬恩师,感恩图报,否则非但学不到精深的技艺,反而会被师傅开除,遭同行的排斥。
比如,春天在一块田地上播下种子,中间辛勤培育苗芽,秋天若能获得丰收,农夫肯定乐意在这块田地上长期耕种。假如秋收之时一无所获,一年汗水付之东流,在希望的肥皂泡破灭的同时,定会赌咒发誓永远不去耕耘这块“瘠田”了。
蛮横又是鲁莽者,此人速将遭失败,
厚颜野象极横暴,岂非急受被阉割?
蛮横而又鲁莽的人,速时将会遭到惨痛的失败,厚颜难驯的野象也正是极其横暴的缘故,岂不是很快被阉割了吗?
不管什么人,如果不观察自己的身语意,那么他所作之事定会成为既背离佛法教规又违犯世间法规的罪业,迟早有一天会受到国家、人民以及因果的制裁,而失败衰损。此任意妄为、性情蛮横之人想平平安安地活一辈子是不可能的。从前有一小国,国王是位暴劣的昏君,其臣民愤恨他的昏庸无道,便聚在一起议论国王的罪过:“君王暴虐无忌,治国无道,苦死百姓也。”国王得知震怒异常,不加调查只听信身边佞人的话,将一个个贤臣捉来施以酷刑,残害至死。从此朝中缺少贤能的大臣,国事不能处理,国王以烂为烂,重用佞人,最后江山沦落,自己成为亡国之君不说且险些断送了性命。
印度有一类未经驯服的大象,脾气蛮横暴燥,而且脸皮厚得赛过城墙拐弯,恬不知耻,时常横冲直撞,目中无人。在其前进之时横行霸道,不允许眼前有障碍物存在,茂密的树林在其经过之后定被夷为平地,惨不忍睹。印度还曾多次发生城市被野象群摧毁的事件。所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