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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想不到能够反驳的话〈应该是反驳也没用〉,轻哼了声,螣邪郎也不顾满目疮痍,提起倒乂邪薙正欲离开之际,一声带笑的声却阻住了他急促的脚步。
「对了,若吾估计无误,现在赦生可能正往战场而去……以汝之轻功,赶到尚不算迟。」
「了解!」答话完后螣邪郎便急急下楼去了,但尚走不到几秒,竟又折返而回。
吞佛疑问的挑起了剑眉。「汝尚有疑问?」
「不是啦……」有些别扭的瞪了眼吞佛,随即螣邪郎彷佛下定决心似的握紧了拳,三字蓦然而出──
「多谢你。」
而有些微怔的看着那好像做了什么滔天大罪落荒而逃似的离去的人,吞佛悄悄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痕。
这两人,还真是不坦白啊……
* * *
「嗯?!」异常敏锐的听觉瞬间察觉四面八方密集劲射而来的冷箭,赦生心一凛,但数十名敌人的牵制却让他无法回身挡下,霎那──
「锵!!!」响亮清脆的交击声连响,赦生心一惊,他感觉到自己被后竟有人连替自己挡下那一支支飞射而来的利箭,但令他心惊的是,那股包围着自己的熟悉气息……
难道真的是……他?「…你……」
「唔!」咬牙吞落喉中险些吐出的鲜血,螣邪郎完全无视于插入自己肩背上的两支箭,只是以目光迅速掠过身后人已确定是否安然无恙。
才一赶来映入他眼帘的便是这如此惊险的画面,瞬间攻心的强烈慌乱,令他以超越平常的速度穿越眼前人群直奔向前,但在连挡下八支箭后却仍是因回身不及而中箭……
可是,他不感觉痛了,靠着背对背而传递的温度,已让他忘却了痛楚,因为他知道那人已毫发无伤,因为他感觉到了那人如此规律的心跳……
他记得在好久好久以前,他抱着他睡去时,总是数着这心跳的……「喂,这么不小心怎么在战场上打仗啊?」
到底有多久没有如此的靠近呢?不是身体,而是心……
「你……怎会在此?你可有受伤?」心急促鼓动的悸动,令他微颤了声,但那份忘了掩饰的急切,却显露了真心。
忘了四周的喧嚣,忘了战场的杀戮,穿越了隔阂传递而来的声音,传到了心的最底,他只能放任自己的感官神经,去感受这个太像梦境的真实──
感觉依靠着对方的气息交错,心中最想见的人,正紧紧靠着他,跟他一起并肩作战……
有多久,没有再听见那一声声沉稳有力的鼓动声了……?忘了,但是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这代表生命意义的声响在诉说着,这不再是夜里的幻境……
如此,就够了吧……
「喂……赦生。」看不见他的神情,螣邪郎谨慎的握紧手中邪薙,压低的沉声却依旧清晰的传递至那与他紧相靠着的人耳中。
「今日就算一死,我也不会再让你孤单一人,这是我对你,永远的承诺──赦生。」
两人,已经孤独的太久,久到只剩心中烙刻的影子在支持着生命的意义;
两心,早已划伤的太重,重得仅余脑中残留的回忆在架构成生存的原因;
还有那一句深深的誓言啊……『我早就立过誓──若你有一天不在这世上,我也不会活着。』
不想再隐瞒的坦承,因为心已经沉得无法再隐忍那份想独占的心情,更难以再克制,想将他狠狠抱在怀里的冲动……
所以无论是生亦死,他都绝对不会,再抛下他独自一人……
「你……」入耳的话语不再是矫饰的漠然,清澈的让他听见了,那份令他颤然的深深在乎。
原来,他从来就没有抛下过去的回忆;
原来,他始终都未有遗弃厌恶过自己;
原来,他其实从来都不孤独……
自从知悉父母亡的那一时起,他就明白了自己牺牲的宿命;
每当握上了狼烟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了要有战死的觉悟;
杀人到了最后只剩麻木不仁,就像是机器,只是听命于人执行任务,而就算战死了也要感到光荣,因为这就是魔一生的宗旨……
可是就算死去,他也不会再害怕,因为至少,他知道了他不会是一人……
他知道了,原来他眷恋着那么久的人,也是如此的在乎自己──
「我们,同生,亦同死。」参杂了淡淡温柔的回声,不再言语,因为他们已有相同明朗的心。
他们要一起并肩作战,不至最后一刻决不轻易放弃!因为,他们拥有为了对方活下去的勇气!
「哼,多了一个帮手也是一样要死啦!众兄弟杀啊──!」随着狂语一出,顿时五十几人竟尽数一拥而上,箭雨更是蓄势待发,竟是以二敌众之势!
看不到彼此的表情,但是已然坚定的心,相靠着的距离,狼烟邪薙,已然连心!
「雷破式──」「倒乂勾心流──」几近同时喝出的招式划开战端,天衣无缝的攻守之间,血花转瞬浸红了衣袖,发丝纠缠上了血污,但坚定的杀气却难以削弱半分!
「倒…倒乂斩!」眼看敌军已余半,压制下了有些困难的声音,螣邪郎手中邪薙再舞,瞬间又是连毙数人,只是越渐增加的迷茫,却使他力不从心。
纵使身上已是多数负伤,但是亦不该如此啊……难道是……箭上喂毒?!
「唔噗……」瞬间由口中涌出的黑血顿时令螣邪郎更加确定,握着邪薙的手巍巍颤着,他知道方才如此运用真气,此毒必已欲攻心……
可是,他怎么能就这样又抛下他呢……他想要…保护他一辈子的……
但是不是……太晚了……
「赦…生……」随着一声虚弱的轻唤,赦生急忙回首却霎时因那倒落自己怀中的人而一惊。「你怎么了、兄长?!快点回答我啊!回答我……」
那人骤降的体温顿时令他的声音颤住了,四周趁机袭来的攻势皆被瞬间萌生的怒然真火给阻绝在外,紧紧抱着怀中那昏厥不醒的螣邪郎,一阵深沉的恐惧瞬间爆发──
「解封!!!」
蓦然而出的一声仰天厉喝惊天动地,真火结界顿时爆散,无数紫雷夹带裂地之势疯狂劈落,一片火海乍起,而中心的人已然非原身,红丝散乱,赤衣冷袖,而碎裂的封印下冷冽的眸流下了两条怵目惊心的血痕,绝然的杀气,是化身鬼神的无情杀戮之源!!
「飓狼斩──!!!」冰冷的声,流出鲜血的瞳眸只剩残狠的杀意,绝招一出的霎时,方圆数哩之人尽皆爆碎而亡,而紧紧抱住怀中的螣邪郎,赦生豁尽了所有力气往前直奔而去──
伤口绽裂的痛觉,伴着鲜血不断流淌着,只是迷乱的眼中再也辨不清这是自己的或是别人的血迹,更或是……他最爱的人……
天命、宿命,又是些什么?他只想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这一切,他要用自己的双手去抓住希望!
他不要啊……就算是奢侈也好、自私也罢,他不要这份好不容易坦承的幸福在怀中消失不见──
凝在喉间的哽咽,是最后脆弱却坚持的勇气。「撑下去……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螣邪……」
「嗯?!众兄弟、他们就在前方不远了,快追!」残剩的兵马急追于后,沿着那一路蔓延的血流,就在刀剑即将齐攻而上之际,一道火焰瞬间挡下所有攻击!
「要命者回,今日,无人可从吾面前越过一寸。」冰冷的毫无气息的杀意,傲世负手而立的魔,正是魔界第一战神吞佛童子!
冷目望住眼前一群不懂知难而退的愚众,吞佛轻轻抿起了削薄的唇线。
『赦生……这是吾最后能帮汝之事了……』
而不知道后方急追而来的危机已然被挡下,豁命的奔驰,只因为感觉到了怀中人不断流失的生命,以及心内发颤的害怕──
再也看不见,尽头在哪里,只是像要豁尽所有力气,拼命的跑着。
他不怕战死,因为他知道他不再孤单,可是他却怕,因为自己能力不够而无法保护他的失去……
「啪!!!」随着爆炸声乍响,拖着一条长长的血痕,完全无视于四周惊疑的目光与欲阻的身影,沙哑的声只是急急喊着御医,但已被血丝与痛楚掩盖的眸,却再也看不清……
直到怀中的螣邪郎已安然被御医们带走,已筋疲力尽的身影,世界扭曲过的天旋地转后,再也不支倒地。
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 * *
『唔……』睁开了迷蒙的眼睛,不见五指的黑暗包围,感觉不到另一个人的空寂,赦生心一揪。
寂然无声的空间,静得令他心慌,如此熟悉的感觉,是……孤单吗…?
身躯乍时不受控制的一颤,巍巍站起,他毫无方向的奔跑着,他想跑离这片冷寂的幽静,但是哪里是出口?他找不到…找不到啊……
『啊?!』一道笔直耀眼的光线霎时射入,像是希望般的光芒射入了心中,他毫不犹豫的拚着最后一丝力气急奔而去,但是他在那道光芒的源头所见,竟是那日螣邪郎在寝殿中所对他做的百般凌辱……
『不……不要……!!!』发抖的声音无声的哭喊着,没有力气的跪了下来,他试图用一双纤细的手紧紧环住自己,但萦绕耳畔的哭泣声却挥之不去──
「赦生!」
「啊?!」随着一声着急的厉喝,赦生猛然睁开眼眸,却见前方竟是螣邪郎不停摇晃自己的肩膀,而自己则躺在床上。
原来…只是梦啊……「我…怎会在此?还有你的毒伤好了吗?」
而瞪着眼前一双明眸,螣邪郎微微蹙眉。赦生关心自己他心里高兴归高兴啦,但是这小子……「喂,你知道你已经昏睡两天了吗?本大爷的伤老早就好了,阿你没受伤居然睡这么久存心让我担心啊?!」
「对不起……」低下头,赦生满是愧疚的低声说道。
「……」而凝视着眼前面容苍白的人儿,暗红的眸光更深些许,螣邪郎修长的指轻轻勾起了赦生精巧的下颌,对上了那双灰色的瞳。
「赦生……你刚才作恶梦吗?」
「我…我无……」有些漂移着眸光,赦生迟疑道。
「赦生,不许骗我。」螣邪郎威胁似的逼近一张俊脸,而赦生犹豫了一会儿,缓缓点头低语道:「嗯……我梦到我一个人在一片黑暗之中,我看见光,可是我跑过去却看见你在伤害我……」
封锁的空间里,彷佛看见了那双眸中的伤口,螣邪郎双臂蓦然收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