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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过汉江,经樊城,走当阳,到猇亭,进入枝江百里洲。
天启四年冬,也就是熊储他们从乌珠穆沁部北上,横扫车臣汗硕垒之后西进的同时,老夫子苗三冠和袁鹂卿所部终于全部越过大江,在松滋县西南看见了彭无影彭二先生,时间已经过去两年。
自从进入当阳境内以来,所过之处一不缺水,二无风沙,四面谷苗葱茏,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中原流民何曾见过江南鱼米之乡?
苗三冠和袁鹂卿带过来的四千多人,看见江南景色,对未来更是充满了信心。
进入松滋以后,虽然也是山峦起伏,但是山冲盆地都是稻田成片,鱼塘鳞飞,和中原景物大不相同。
因为最后的目的地还没有到,所以彭无影集中所有人说了两句:“我们的目的地不在这里,还有更好的地方等着我们。这里都是有主之地,别人不会心甘情愿让给我们的,所以还需要继续前进。”
“不过大家放心就是,公子既然把大家带出来,那就肯定有所安排。多的不说,现在就已经有了良田万余亩。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就是要守护好自己的土地,不让别人抢走才行。”
彭无影在大庭广众下下没有说更多,但是当天晚上和苗三冠、袁鹂卿、沈惜月密谈的时候才说出真相。
“我们的目的地,在西南永州府的零陵。”彭无影摊开一张地图说道:“你们看,这里就是宁远县。永州知府晏日曙就是我们的人,也是望气散人埋下的伏笔。”
“晏日曙目前正在向朝廷申奏,准备把宁远东北部部分地区,桂阳州西部部分地区设置新田县。这个县就是我们的立足之地,而且大观堡三年前就已经修建完成。”
“你们带过来的四千军队,今后会作为一个新县的移民进驻安置,这也是我们给晏日曙制造的一个巨大功劳。朝廷知道这些流民不安置的话,很可能会造反。”
“不管设置新田县的奏请朝廷会不会准奏,反正这些地方已经在我们手中。我们控制的这个县,总人口接近四十万,相当于有三、四万兵源。目前就是需要你们懂军事的人过来,开始筹备我们自己的军队。”
天启五年底,苗三冠和袁鹂卿率领众人经过三年时间的艰难跋涉,这一次大迁徙终于抵达目的地:永州大观堡。
有了自己的地盘,苗三冠的军事天才终于得到了施展的舞台,开始了大刀阔斧的建设。
一年多时间下来,以大观堡为中心,方圆一百五十里的防御阵线基本构成。经过秘密挑选的三万六千少壮,已经开始半军事化管理,基础训练全面展开。
从汝南、南阳、当阳方向秘密迁移流民的动作也加快了进度,新田县的人口基数迅猛增加,农业开垦和种植、盐铁开采和冶炼也是飞速发展。
一切都在按照既定方案平稳运行,看起来风平浪静。
但是苗三冠、袁鹂卿、沈惜月、彭无影等核心人物却知道眼前不过是表面现象,巨大的危机正在慢慢降临,
袁鹂卿忧心如焚,所以每天抱着九星腾龙剑,站在大观堡西门楼上遥望着天际:“不知道公子他们怎么样了,能够安全返回来吗?”
熊储虽然没有听见袁鹂卿的心里话,其实他的心早就飞回来了,如果不是遇到更大麻烦的话。
0360、卜鹰又来
熊储进入黎头山的第十七天,军师万练率领大军终于赶到这里。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党河流域,并且占领了东面的哈拉湖,切断了火落赤哆啰土蛮部落的西归之路,兵锋直指西海(青海湖)。
“关内的情况比主公想象的还要严重。”
大局初步稳定,军师万练这才有时间和熊储讨论未来的方针问题。
“五月初,朝廷命令尤世禄为锦州主将,左辅为前锋总兵官,驻扎在刚刚修好的大凌河城。可是尤世禄根本没到任,左辅也没有听袁崇焕的调遣进入大凌河城。”
“这个消息没有瞒住人,努尔哈赤得知袁崇焕不仅军事上是个白痴,而且在人事上也是一无是处,孤家寡人一个,他知道最好的机会终于到来。”
“五月十一日,努尔哈赤率兵包围了锦州和大凌河两座空城。袁崇焕浪费全国钱粮,倾举国之力,用了三年时间修筑的锦州城、大凌河城根本没有发挥丝毫作用。”
“袁崇焕现在除了不停的请求朝廷允许他和努尔哈赤和谈,然后就是请求追加军饷、粮草、补充兵丁之外,已经一筹莫展。”
“根据周老四他们传回来的消息,延绥、庆阳、安塞、府谷一线的广大地区,连续两年滴雨未下,数万亩良田变成荒漠,近百万百姓衣食无着。”
“他们首先吃光了丘陵上的树叶、树皮,挖空了所有的观音土,发展到吃死人的尸体,最后互相交换家里的妇孺而食。”
“陕西巡抚乔应甲为了自己的政声,也为了朝廷的军饷,不但不减免租赋,赈济灾民,反而增派所谓‘新饷’、‘均输’等赋役,严令官吏督责追比。”
“老百姓都已经饿死了这么多人,乔应甲不仅没有请求朝廷救灾,反而还在加税、增赋。那数十万灾民还有活路吗?没有了,一点儿都没有!这就应了一句俗话:官逼民反,不得不反。”
“正是在这种局面下,白水农民王二、种光道,府谷王和尚,分别聚集灾民数百人,同时起兵造反,现在这个河套地区、渭北地区全部失去了控制。”
“乔应甲派出去剿匪的三千大军,在半道上就哗变了,绝大多数参加了造反队伍,韩城、蒲城、宜君、洛川、白水等地已经先后陷落。从这种意义上来说,逼迫老百姓造反的人,就是罪该万死的袁崇焕!”
“如果不是袁崇焕剜肉补疮,提前耗费大明十五年钱粮,修建毫无用处的辽西走廊堡垒,大明朝根本不会落到这步田地。归根结底,东林党等文官集团全部都应该诛九族!”
“因为只要拿出这笔钱的一小半,不需要把老百姓逼得如此之惨,就可以编练一支精锐新军。就像当年戚继光力排众议,不是修建长城堡垒,而是编练新军主动出击。于是南剿倭寇,北击元蒙,机动灵活,威风八面。”
对于袁崇焕的无能,熊储早就清楚了,现在不明白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官军去剿匪,怎么会哗变?这都说不过去啊!”
“嗨,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啊?”军师万练摇摇头:“朝廷除了卫军以外,其他的兵丁都是在当地召集起来的,这叫丁亩制。延绥河套地区虽然出现了洪灾,但是乔应甲听说有人造反,当然命令乡长、里长抽丁扩军。”
“主公你请想啊,那些兵丁都是当地百姓家的子弟,有的父母妻儿都饿死了,被逼无奈才造反。一句话,造反的那些人就是兵丁的家人。乔应甲竟然痴心妄想用这些兵丁去剿灭他们自己的家人,不哗变干什么?”
熊储刚想说什么,中军帐外传来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你们胆子不小,诽谤国政不说,竟然还私蓄大军,分明图谋不轨。”
现在可是大白天,敌人突然闯到中军大帐附近而没有被人发现,简直不可思议。
熊储因为关注军师万练的说话,就有些心神不宁,也没有察觉到敌人到来。
不管怎么说,中军大帐外面都有数百卫队巡逻,竟然也没有发现敌人,那就只有一个结果:来的是一个绝顶高手!
熊储这一惊非同小可,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已经腾身而起,青釭剑凌空出鞘,直接划破帐篷蹿了出去。
卜鹰!
熊储站在中军帐顶上,终于看清了来人,站在中军帐大门外十多丈远的那个人,面白无须,青衣小帽,可不就是卜鹰!
“哎哟,我当是谁呢。”熊储冷笑一声:“这不是御前行走的三品带刀侍卫卜大人吗?草民这就下来给您见礼!”
熊储口中说要下去见礼,实际上站在大帐顶上纹丝未动。
身体没动,并不代表其它的地方也不动。
动的是青釭剑。
其是青釭剑也没动,而是五寸多长的剑芒闪烁,所以给人的感觉这把剑在动。
剑气。
卜鹰双眼都已经眯成了一条缝,口中也没闲着:“锁喉剑八郎果然厉害,这才四五年没见,竟然把剑气修炼到这种火候,放眼整个大明天下,能够战胜你的人真的不多了。看来几年前传说你打败了全真教的大长老,还真有其事。”
熊储盯着卜鹰:“是不是真有其事我并不清楚,但是我就觉得卜大人现在看起来像一个碎嘴的老妇人。擅闯军营究竟所为何事,还希望卜大人赶紧说明白。。不然的话,我熊储认得你,手中的青釭剑只怕谁也不认识。”
不能怪熊储没有风度。
他一看见卜鹰就气不打一处来。
上一次卜鹰传旨,竟然想要自己的两个女人。
这一次突如其来,还不知道又会搞出什么幺蛾子,熊储自然没有好脸色。
熊储已经把《流云剑诀》差不多融会贯通了,而且唐赛儿的内丹已经全部吸收完毕。要说内力深厚,现在根本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他。
正因为如此,熊储根本没有把卜鹰放在眼中。
虽然是凝神以待,那都是杀手的本能。但是熊储看见卜鹰,丝毫没有遇到绝顶高手的那种压力感。
卜鹰沉默了大概两个呼吸的时间,这才呵呵一笑,而且口气也变了:“非也非也,八郎兄弟这都不是待客之道。老夫此来并非与你为敌,而是有些事情说明一下就走。”
熊储虽然收起了青釭剑,但还是摇摇头:“自古道不同不相为谋,请恕在下不能接待你这样的客人。古人云: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在下洗耳恭听。”
卜鹰嘴角抽了一下,但并没发作,而是朗声说道:“我和朝廷的期限已满,现在是自由之身,所以到关外游历。只不过受故人之托,前来看看一个小队情况而已。既然八郎兄弟的大军在此,我想结果就不用再说了。”
“非也!”熊储当然知道卜鹰说的是什么:“东厂午颗管事等人的确被杀了,但却不是我下的手。虽然我看见他们之后也会下手,可惜我过来晚了半步,他们已经被别人给毒死了。至于卜大人和朝廷的关系,在下没有兴趣。”
卜鹰微笑着点点头:“八郎兄弟金口玉言,这一点老夫绝对相信。另外想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