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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萨胡尔按照赤格的命令,第一轮的打击对象就是战马,所以偷袭战一开始,敌人的马场就炸群了。
两千多匹马横冲直闯,顿时把敌人的军营撞得乱七八糟,一瞬间就有数十人被踩死,数十人被撞死。
剩下的敌人顿时四散奔逃,只能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两千匹战马发狂,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正面挡得住。
不管你有多少人,也没有办法遏制两千匹战马迎面冲撞,除非你不想活了。
不想活的人都是自己做死。
很明显,车臣汗硕垒手下的将领喜欢做死,但是那些军卒并不想死。
敌变我变。
赤格看见炸群的马沿着小河向南冲,顿时在后面高呼:“不用管那些军卒,赶紧从外围控制这群战马,引导它们向南冲击!”
草原男儿熟悉马群,赤格一声令下,射声营的将士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一刹那间,整个东面都是“喔喔喔”的呼喊声。
这样一来,马群越跑越带劲,慢慢就变成了一道洪流向南冲去。
七百多人赶着两千多匹战马一路狂奔,转眼就是一整夜,东南方已经开始发白,敌人的主力部队就在眼前。
要知道,两三千匹战马狂冲过来,那个动静当然不小,敌人前面的军队还以为是自己人过来了,起先没有当回事儿。
等到前面的敌人发现马背上没有人,才知道大事不好,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其实,经过一夜的奔驰,那些战马已经失去了狂性。
但是因为赤格他们在一帮催赶,结果那群马已经变成了一种惯性。
仿佛摧枯拉朽一半,敌人殿后的五千大军顿时就和两千多匹马撞在一起,结果是另外一次更大规模的炸营。
恰在此时,敌人西面突然传来万马奔腾的大地震,还有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原来,军师万练让主力部队远离丹珠山十里安营扎寨,是出于阴谋诡计的需要。
当天晚上,整个营地虚插旌旗,霍连山的前大营主力部队已经全体向西移动。
向西移动的目的,就是按照上一次熊开山他们的穿插路线,绕到敌人的西面发起突然袭击。
因为熊开山始终坚守不出,完全是利用鸟铳和弓箭打击敌人的冲击部队,经过三次冲锋损失了近千匹战马以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敌人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熊开山这一千多人,而是希望通过猛攻熊开山,把后面的主力部队吸引上来,双方展开大决战,一战定胜负。
猛攻三次自己损失不小,但是敌人的主力部队仍然没有上来。
晚上无法进行大决战,所以敌人首先抵达战场的五千人全移动到了熊开山的东面,北面就交给了随后上来的五千人。
熊开山始终没有发起反击,敌人没有继续发动进攻。
双方都很默契的选择了度过一个平静的夜晚,养精蓄锐以利再战。
一切都很正常,准备第二天双方决一死战。
可是,天色似亮非亮的时候,北面突然出现了一支数千人的骑兵,打破了拂晓前的宁静。
这个动静在拂晓前实在是太大了,自然吸引了敌我双方的全部注意力,竟然没有人发现有另外一支部队已经悄悄靠近了西面的小河。
0338、追而不击
剑走偏锋丧敌胆,军临侧翼度关山。
霍连山因为不需要再躲避敌人的耳目,所以直接翻越乌尼格特山,就已经出现在熊开山左边小河的西岸。
马笼头,人衔枚,沿着小河北上,就是要出现在敌人想不到的地方。
敌人想不到的地方,就是西面的小河。
骑兵对决的过程中,即便是一条小河也能够让你的战马跑不起来。
如果战马跑不起来,根本就没有丝毫冲击力。那就不是骑兵对决,而是找死。
西面的小河就是一处死地,所以敌人并没有特别的防守兵力部署。
只不过几个哨位防止敌人潜入进来搞小动作,让霍连山很不舒服。
没想到北面突然出现一群战马迎头撞了过来,敌人顿时就乱套了。
小叫花子打狗,那都是落井下石的祖宗。
霍连山一看敌人的注意力全部在北面,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不是掉馅饼,直接就是往下掉黄金,而且刚好砸进自己怀里。
“鸟铳队提前,采用齐射彻底打乱敌人,把他们从大营里面赶出去!骁骑营和护军营随后跟进踹营,对敌人展开掩杀。一定要穷追猛打,绝对不能让敌人稳住阵脚,出发!”
即便是绝顶武林高手,被敌人一剑刺入右肋,那也要一命呜呼。
更何况车臣汗的大军并不是武林高手,被一群战马冲得七零八落还没有缓过劲来,右边小河方向突然出现了惊天动地的轰鸣声。
刚刚被安抚下来的马群再一次受惊,这一下子可就乐子大了。
西面突然惊天动地,畜生都有天赋本能,所以立即掉头向东冲出去,当然是想尽快脱离危险。
六七千战马为了自己能够脱离危险区域冲向东面,刚好一头扎进敌人另外一支部队的大营,顿时就发生了连锁反应。
骨牌效应一旦产生,不把所有的骨牌全部推倒,肯定是不会停下来的。
现在都不是混战了,纯粹就是乱战。
敌人首先要和自己的战马战斗,同时还要和真正的敌人战斗,不乱都不行了。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虽然从昨天到现在两军之间根本没有打一场像样的战斗,但是现在除了溃逃,车臣汗硕垒的部队已经不可能有丝毫作为。
不是我们不拼命,只怪敌人太狡猾。非战之罪也,只能兵败如山倒。
要倒也需要倒一个方向。
北方本来是最好的,因为那个方向就是自己的老巢。
可是那些奔跑了一整夜的战马,现在本来就是强弩之末,加上对北方的惊悸还没有消除,它们当然不愿意回头。
向南没有出路,先别说那里是敌人的老家,现在从丹珠山西侧小路上又冲出来一彪人马,而且旌旗招展,杀声震天。
这不是别人,正是熊储和军师万练带领中军大营杀出来了。
其实,这支队伍虽然人数不少,但是绝对没有什么战斗力。
里面除了女兵营就是辎重队、匠做队,再不然就是上来救死扶伤的郎中队。
但是现在天刚麻麻亮,而且敌人已经有如惊弓之鸟,根本无法分辨。
唯一的办法就只能向东。
向东,逃命去吧!
向东就能逃命吗?当然是不可能的。
东面二十里就是水网沼泽地带,到处都是吃人的纯天然陷阱。
里面看起来很清的水很可能有毒,看起来绿草茵茵的地方也不一定能站人。
不管是漠南还是漠北的牧民,都知道这个死亡地带,所以一般人不敢进去。
数千人马犹如滔天洪峰扑向东面,沼泽地这个魔鬼很快就被惊醒。
原本平静的水网像开锅一样,开始冒出大量的水泡,甚至还冒出丝丝白气。
狂奔而来的马群前锋一百多匹率先遭殃,眨眼之间就剩下马脖子在水面上。
有的马背上骑着人,一看大事不好就赶紧跳下马背准备逃命。
没想到一簇簇的绿草丛根本没有丝毫支撑力,人一落到上面就已经淹没到腰际,越挣扎下陷越快,很快就传来临死前惊恐万状的凄厉惨叫声。
战马本来具有规避危险的本能,看见前面是一处死亡地带自然就想收住脚步。
可是后面冲上来的马群越来越多,从而产生巨大的挤压力,终于还是把全面的两千多匹战马连人带马推进了沼泽之中,自然遭到了灭顶之灾。
战斗进行到这个境地,其实已经可以宣布大获全胜。
可是,无赖军师万练已经彻底打垮了敌人还不放手,更加卑鄙的手段终于使出来了,一连串的命令冲口而出:
“熊开山带领骠骑营和中军大营鸟铳队从西南侧接替追击,把敌人赶向北方。告诉兄弟们:我们辛苦,敌人全线崩溃就更加辛苦。”
“不怕疲劳,连续战斗,争取最彻底的胜利,希望就在你们的手上。注意:路上控制好速度和节奏,既不让敌人有立足喘息之机,也不能让敌人脱离接触,出发!”
“霍连山带领射声营、骁骑营、护军营立即收拢敌人的战马,然后骑乘敌人的战马缓步跟上。。等到自己的战马体力恢复,就立即把熊开山替换下来。”
“作战的基本要求,就是若即若离,追而不击。如果敌人回身反击,就用鸟铳和弓箭把他们打回头,然后继续进行压迫性追赶,一直等到他们主动投降为止。”
“女兵营、辎重营、匠作营立即收拢敌人留下的马匹、粮食、食盐等物资,一个时辰之后继续北上!”
不管是逃命,还是追击,反正敌我双方的大部队都走了。
只有整个战场已经变得一片狼藉,简直惨不忍睹。
昨天敌人三次冲锋被射死的近千尸体,已经被冲过来的战马踩踏成了烂肉。方圆十里之内,各种散落的物资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味。
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只有熊储、万练和岚儿她们站在丹珠山的北坡上,唯一的卫队,就是曼黛莉和方千寻率领的白凤卫队七十人。
如果这个时候冲出来一支敌人的部队,这些首脑人物肯定被一锅端了。
“百姓何辜,士兵何辜!”
熊储看着眼前的凄惨景象,脸上的神情很难看。
万练摇摇头:“主公,悲天悯人是没有用的。天下无雄主,四方升狼烟。现如今道德崩溃,人命微贱。不争即死,一线之间。”
“杀人和救人之间,并没有明确的界限。我们击溃了车臣汗硕垒,起码赫连根的乌珠穆沁部,北方会有几年太平日子好过。”
“今天在这里杀了几千人,对这些被杀的人来说是非常残忍。但是对于乌珠穆沁部的二十多万人来说,我们这一战就救了数万人的性命。”
黄妍莹高声说道:“军师说得对!上一次岚儿妹妹就说过,杀百万而救九千九百万,这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善事。如果不杀掉这一百万人,很可能造成数千万人尸骨无存,那才是最大的残忍。”
熊储苦笑着摇摇头:“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又何尝不知道呢?只不过身临其境,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罢了。我说军师啊,兄弟们都是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你又让他们追下去,能行吗?”
“古人说得好:慈不掌兵。”万练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这是千载难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