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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额是古代传说,鲤跃龙门,若越过者鱼化为龙,若不过者则只是龙门点额,依旧为鱼,用以比喻虽是科举落第的人,未必无有真才实学。),而却作齐东野人之道听涂说!
你的来信又说到齐己禅师,将古人劝人念佛的偈颂,逐句的注解其语,古人说:“唯有径路修行”,则附注说:“依旧打之绕”(依然轮回打转)。古人说“但念阿弥陀佛”,则附注说“念得不济事”(念了也无济于事)。居士您既然通达禅宗之法,为何不知道这是禅宗祖师当下为人解除执著、舍弃束缚的方便语,如今你却把它当作真实不变的教法去体会,而死在语言文句之下呢?若是如此,古人有言:“踏在毗卢顶上行”,如此则不但阿弥陀佛无济于事,毗卢遮那佛也无济于事。像这样子的语言,祖师大德的语录传记之中,有百千万亿之多。老朽我四十年前,也曾用这些话来逞口舌之快,用之来自豪自己的文章。后来知道惭愧了,从此再也不敢如此去做,到了现在回想起来,仍然感觉到羞愧脸红耳根发热呢!又齐己禅师说:“求生西方的人,犹如舍父逃走,流落他乡,东撞西磕,苦哉阿弥陀佛!’现在我可以回应他说:‘如今却是如子忆母,还归本乡,舍东得西,乐哉阿弥陀佛!”居士您且说说看,这句话和齐己禅师所说的相差多少?
又来信说道:“多劫修行,不如一念得无生法忍。”居士已经证得无生法忍了吗?如果已得,则不应该以念佛的“我”为能生,以“净土”为所生。何以故,即念佛心即是净土,谁为能生?即净土即是自心,谁为所生?不见能生、所生而往生净土,故终日生而未曾生,这才是所谓真正的无生。如果一定要人不可以往生,然后才称之为无生,这是断灭空,不是真正“无生”的旨意啊!来信又认为以“华开见佛,才能够体悟无生。”则是曲折迟缓。居士您通达禅宗,难道不知从执迷而得开悟,就如同从睡梦中醒过来,又如同莲华开放。念佛的人,有现生见性的,是莲华顿时盛开的。有往生后开悟见性的,是莲华开于比较久远之后。众生的根机有利钝之别,功行也有勤奋与懒惰之分,因此华开有慢有快,怎么可以一概以为曲折缓慢呢?
又来信把华严比喻为人的全身,把西方净土比喻为毛孔。往生西方的人如同把全身放入毛孔之中,是大海与水泡本末倒置,像这样子的大小比喻是没有错的。但是,居士您既然通达华严宗的思想,怎么只许以小入大,不许由大入小。况且大小相入,正是华严十玄门的一玄啊!举华藏境界不可说不可说无量无尽的世界,而入于极乐净土的一朵莲华中,尚且不能盈满此莲华一片叶子中一芥子那么微小的地方,那么又何妨把全身投入于一毛孔之中呢?
来信又告诉我这个荒山野僧说,只要问到上乘佛法,就骇然心惊张大眼睛发呆。居士您不是说:“适合华严的要告诉他华严,适合净土的开示他净土法门。”如今这些钝根之辈,正适合求生净土,你何不给他适应病症的药,而强要喧扰吵杂他们呢?你又说道,老朽我既然出世修行开堂授徒,不具有大丈夫的作风谋略,而作老斋公老斋婆的行为举止,一旦被伶俐人问到,被明眼人逼迫到,是要向虚空北斗里藏身呢?还是要向铁围山里藏身呢?
老朽我从来不敢承担“出世”之名,自己认为也没有什么“大丈夫”的作风谋略,这些姑且放下不谈。而居士您把修行净土的人,贬斥轻视为老斋公老斋婆,那么就如同古人所说,这不是贬斥愚夫愚妇,而是贬斥文殊、普贤、马鸣、龙树等大菩萨啊!岂只是文殊、普贤、马鸣、龙树,还有慧远大师、善导大师、天台智者大师,永明延寿大师等诸菩萨、诸善知识,都是斋公斋婆吗?刘遗民、白居易、柳宗元、苏东坡等诸大君子,都是斋公斋婆吗?就算是斋公斋婆好了,只要是念佛往生者,即得不退转菩萨之地位,怎么能够轻视贬斥呢?况且斋公斋婆,虽然平庸无智低下卑劣,然而却是很恭敬地遵守戒律规矩,像这样是正确的,还是愚痴呢?而那些聪明智慧善于言词辩论的人,喜欢任意狂妄地谈论般若,在吃肉吃饱了之后,又来找僧人闲聊禅理的人,真是魔啊!愚人的长处就在于他能安于朴实木讷,我自己曾真心地思惟:我宁愿被说是老斋公老斋婆,也不愿做老魔民老魔女!
至于所谓的伶俐人、明眼人来问到、逼到,那么老斋公老斋婆不须高登虚空北斗,也不必远赴铁围山,就只要在伶俐汉的咽喉处安单居住,在明眼人的眼珠里敷座而坐,何以故?要教他暂时闭住口头三昧,要他回光返照。居士您推尚华严而极力的毁谤净土,老朽我专修净土而不断地赞叹华严,如果居士你静下来的时候,暂且试著去思惟一下,此事为什么会这样呢?
又你来信说我劝你求生净土,就譬如叫你抛弃金子而担取麻草,是颠倒行事,太过于屈辱居士您了!但是我以为这样的比喻尚未亲切,现在代为作一譬喻:
譬如有一农人,拜访于大富长者的豪门之前,拿出请帖,想要邀请大富长者到他的田园农舍。旁边听到的人都嘲笑他,可是农人却又重新再次打扫自己门前的小路,准备再去邀请富人前来游玩。在旁嘲笑这位农夫的人说:“富贵的主人前一次没有责备你,已经是很幸运了,难道你还要再去邀请一次吗?”农人回答说:“我看到很多富贵的人家,有的是虽然富有却没有仁义;有的是外表富有而实际上是贫穷的;有的是还未富裕就先骄慢了;有的是为富人掌管库藏财物,而却自以为是富人。况且像“金谷”这样美的花园、像“郿坞”这样巨大的库藏,于今又在哪里呢?而我以一介田园农舍的老翁,安享自在太平之乐,因此忘了自己的低下卑贱令人怜悯,而却去邀请大富长者与我同享田园太平之乐,我现在知道错了!”于是大家相视大笑而散去。’
莲池大师平日广修一切善行,以资助净土的行业。当时戒坛久已停止而不传戒,莲池大师于是令求戒的人,自己具备三衣,在佛前受戒,莲池大师为之作证明。大师又订定《水陆仪文》、以及《瑜伽焰口》等仪轨,以救拔幽冥众生之痛苦。并开设放生池,著作《戒杀文》,因此而受度化的人甚多。
明神宗万历四十年(西元一六一二年)六月底,忽然进入城里,告别弟子们和故旧朋友说:‘我将往他处去。’回到山里之后,设茶点告别大众,大众都莫测他的意思。到七月初一的晚上,入法堂说:‘明日我就走了!’第二天晚上,入方丈室,示现些微的疾病,闭目静坐。等到城里所有的弟子们都来到山上,莲池大师于是又张开眼睛说:‘大众老实念佛,不可捣乱作怪,莫坏了我的规矩!’然后面向西方称念佛名而往生,时年八十一岁。(云栖法汇)
明 如荣
如荣。字大贤,杭州(浙江)海宁县人。壮年时从事屠宰业。有一天,为猪所咬伤,心中突然有所感触体悟,于是到县城之北的寺院,剃发染衣为僧。后来归投云栖莲池大师,当时已经六十岁了!白天随著大众操持作务,夜里则持诵佛名,精进勤劳而不懈怠。明神宗万历九年(西元一五八一年)生日的那一天,设置斋饭供养大众僧,长跪于佛像莲座之前,高声称念“愿生西方”者三次,大众环绕著为他念佛,然后安详地合掌而往生。(云栖纪事)
明 如清
如清。字法原,俗姓阮,绍兴(浙江)上虞县人,刚开始出家于西湖的龙井寺,后来进入云栖山依止莲池大师,于是更加坚志念佛。除了念佛之外,又诵《法华经》,六时礼拜。明神宗万历十一年(西元一五八三年)得疾病,重病卧倒在床持续了数个月,有一天病危时,听到大殿中的念佛声,忽然张目注视地坐了起来。到了半夜,合掌恭敬地注视著阿弥陀佛的金容,头部向上仰慕企盼而往生。(云栖纪事)
明 广制
广制。字安庐,不清楚他的出身,年少时梦见进入“金盘庵”合掌站立在琉璃灯下,面向著西方三圣的圣像,庵内寂静而无人影,心中非常澄净清澈,梦醒之后觉得非常快乐。年纪稍大的时候,又梦见进入“安隐庵”,看见观世音菩萨作思惟忆念众生的相貌。自此以后发起了出世修行的志愿。年二十岁时出家,参拜云栖莲池大师,听大师开示说西方极乐净土没有生死轮回的痛苦,于是欢喜踊跃地说:‘我从今以后,知道了归向栖息、安身立命的地方了!’于是专精研究净土法门,作怀想净土的诗,以及许多的词曲歌赋,大多是清新温婉朗然可诵,现在摘录他《怀净土赋》的序言:
‘所谓清净太平的国土者,即是西方极乐的珍奇世界啊!其中让人涉水游玩的是清净的瑶池和美玉的水洲,使人登高步履的则有七宝的阶梯和金黄的行道。极乐世界游化来去的都是证悟法身的大菩萨,是诸上善人所徘徊往来的地方。极乐净土其世界的繁华、宫殿的美好,超过了仙乡的玄妙广阔,远胜于天宫的庄严壮丽啊!所以诸佛交赞于十方世界,盛名记载于一切经典,难道不就是因为其国土的美妙殊胜,其修行成佛之简易快捷吗?不论是它的名声超越于其他所有的国土,不论是体性不同其他的世界(只要具足信愿行,带业伏惑亦可往生,此不同于他方净土。),只要一离开娑婆轮回的地方而往生西方,最后必然能够达到无生的果地。
如果不是出离世间厌恶五欲、怖畏生死无常者,哪里能够欣向仰慕净土而志愿喜乐之呢?如果不是穷究玄奥的不可思议境界,深信佛法确定不移者,哪里能够遥远地怀想西方而爱好渴求之呢?这也就是我为什么神往思恋、念念系著,不论日夜梦醒之间心中总是怀想著西方,而好像我已经到了极乐世界一样的缘故了!我洗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