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热门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史料的尽量扩充与不看二十四史--民国新史学的一个诡论现象-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古文新证》在第一章《总论》之后的第二章就是《禹》; 专论禹的存在; 颇能说明其态度②。 


        2007…3…25 14:35 回复 
         
        drewjet 
        2位粉丝 
      5楼

        不过; 王国维在态度上虽然反对极端疑古; 
      但其关于史料“处理”这样一种极有分寸的严谨表述与民初的激进语境实不相合。自从梁启超提出立说当以比原意“过两级”的方式表出然后可得其所望结果这一主张后; 
      新文化运动那一代人纷纷效仿③; 结果温和稳健而恰如其分的表述通常都影响不大(这可与傅斯年所说的“史学就是史料学”相比较; 傅其实也是故意说得过分些; 
      结果虽然正面负面反应俱有; 但影响就非常大) 。王国维后面那一句不“完全抹杀”的追加界定; 
      远不如前面所云据“地下之新材料”以“补正纸上之材料”一句引起人们的注意。纸上材料要靠地下“新”材料的补正其实暗示着纸上材料本身的不足据; 
      结果本意反对疑古的王至少间接支持了疑古派。重要的是; 在实际研究中对于未经地下材料证明的“古书”是用还是不用? 若此类材料不能用; 
      则有多少古籍可用? 若不能信而用; 怎么用? 仅仅是“不否定”和不“完全抹杀”; 显然遗留下相当数量难以解决的基本问题。 

        且王国维的研究取向经陈寅恪后来的诠释; 实已有所转移。陈总结王国维的“学术内容与治学方法”; 
      以为“可举三目以概括之者。一曰取地下之实物与纸上之遗文互相释证⋯;⋯;二曰取异族之故书与吾国之旧籍互相补证⋯;⋯;三曰取外来之观念与固有之材料互相参证”。这一概括颇有点“理想型”的意味; 
      恐怕在相当程度上更像是陈寅恪自己向往的治史取向; 这可以从他预计“吾国他日文史考据之学; 范围纵广; 途径纵多; 恐亦无以远出三类之外”一句看出④。 


        值得注意的是陈寅恪将甲骨材料视做“地下之实物”而不视为文字。陈氏行文考究; 决非随意为之; 
      尤其序跋一类文字不会也不能掉以轻心。王国维其实基本未用文字之外的地下实物;故此说或是为王讳; 
      但也暗示了王在利用地下材料方面的限制。陈的意思或可有两层; 即“实物”不仅限于文字; 还可有远更广泛的用途; 
      而地下发掘出的文字材料既零散而数量复少; 实不足普遍引以为据(因而影响整个中国古史诠释也就有限) 。 

        陈寅恪对西方近代考古学颇有体会; 其论“了解之同情”说: “吾人今日可依据之材料; 仅为当时所遗存最小之一部; 欲藉此残余断片以窥测其全部结构; 
      必须备艺术家欣赏古代绘画雕刻之眼光及精神; 然后古人立说之用意与对象; 
      始可以真了解。”⑤这样一种欲以“艺术家欣赏古代绘画雕刻之眼光及精神”、藉“残余断片以窥测其全部结构”来了解“古人立说之用意与对象”的方法; 
      与西人从人类学和考古学中生出尤盛行于今日的“实物文化(material culture) ”研究取向极相类似。158 

        另一方面; 陈寅恪也曾对自己的学生说: 上古文字记载不足; 难以印证。而“地下考古发掘不多; 遽难据以定案。画人画鬼; 见仁见智; 曰朱曰墨; 
      言人人殊。证据不足; 孰能定之?”①此语提示着陈寅恪对王国维的“二重证据法”似不无保留; 
      则陈在甲骨文或出土材料方面的态度甚或稍接近章太炎。太炎指出的“学弊”之一即“详远古而略近代”; 
      他指责那些选择研究上古时代的学者“好其多异说者而恶其少异说者; 是所谓好画鬼魅恶图犬马也”②。两人所用的语汇也非常相近。 

        后来陈寅恪在1942 年序杨树达书; 进一步申说“自昔长于金石之学者; 必为深研经史之人。非通经无以释金文; 
      非治史无以证石刻。群经诸史乃古史资料多数之所汇集; 金文石刻则其少数脱离之片段; 未有不了解多数汇集之资料; 
      而能考释少数脱离之片段不误者。先生平日熟读三代两汉之书; 融会贯通; 打成一片; 故其解释古代佶屈聱牙晦涩艰深词句; 无不文从字顺; 
      犁然有当于人心。”③此虽未及甲骨文; 但他既视出土的零星地下材料为“脱离之片段”; 又更肯定经过许多代人不断整理的既存文献材料; 其间的轻重; 
      自不必多言。 

        考古学曾给20 世纪的新史学带来许多希望; 但对地下可能出现什么样的材料则不同的学人有不同的期望。北大考古学会的马衡在1925 
      年就曾希望有计划、大规模的发掘能“打开更精确、更复杂的‘地下二十四史’”④。曾正式提出“动手动脚找东西”而不做“读书人”的傅斯年对地下发掘的认识则与马衡很不相同; 
      他认为“掘地自然可以掘出些史前的物事、商周的物事;但这只是中国初期文化史。若关于文籍的发觉; 恐怕不能很多(殷墟是商社; 故有如许文书的发现; 
      这等事例岂是可以常希望的) ”⑤。这里表现的不仅仅是对地下材料的期望更加现实; 更重要的是傅斯年并不因为出现大规模“文籍”的可能性小就轻视发掘; 
      他根本就更寄希望于“初期文化史”上的“物事”。 


        2007…3…25 14:35 回复 
         
        drewjet 
        2位粉丝 
      6楼

        在处理既存文献材料与新出土史料的观点方面; 傅斯年与陈寅恪相当接近。他充分承认像甲骨文这样的出土材料可以“点活”文献材料的功能; 
      认为“每每旧的材料本是死的; 而一加直接所得可信材料之若干点; 即登时变成活的”。直接材料当然“比间接材料正确得多”; 
      后者的错误靠他更正、不足靠他弥补、错乱靠他整齐; “间接史料因经中间人手而成之灰沉沉样; 靠他改给一个活泼泼的生气象”。不过; 
      尽管“直接的材料是比较可信的; 间接材料因转手的缘故容易被人更改或加减; 但有时某一种直接的材料也许是孤立的; 是例外的; 
      而有时间接的材料反是前人精密归纳直接材料而得的”。正因为“直接材料每每残缺; 每每偏于小事; 不靠较为普遍、略具系统的间接材料先作说明; 
      何从了解这一件直接材料? 所以持区区的金文; 而不熟读经传的人; 只能去作刻图章的匠人”⑥。 

        傅斯年强调: “若是我们不先对于间接材料有一番细工夫; 这些直接材料之意义和位置; 是不知道的; 不知道则无从使用。”故“必于旧史史料有工夫; 
      然后可以运用新史料; 必于新史料能了解; 然后可以纠正旧史料。新史料之发见与应用; 实是史学进步的最要条件; 然而但持新159材料; 
      而与遗传者接不上气; 亦每每枉然”。他以王国维利用甲骨文证史为例论证说: 若“熟习经传者不用这些材料; 
      经传中关涉此事一切语句之意义及是非是不能取决的”。但“假如王君不熟习经传; 
      这些材料是不能用的”。傅氏主张以“得到前人所得不到的史料”来“超越前人”;同时更“要能使用新得材料于遗传材料上; 
      然后可以超越同见这材料的同时人”。概言之; “不知扩充史料者; 固是不可救药”; 仅期靠新史料平地造起; 也难免于“徒劳”①。 

        当李宗侗(玄伯) 质疑顾颉刚的疑古倾向; 认为“用载记来证古史; 只能得其大概”; 并提出“要想解决古史; 惟一的方法就是考古学”; 
      故应“努力向发掘方面走”时; 傅斯年支持顾颉刚说: “现存的文书如不清白; 后来的工作如何把他取用”? 
      顾的成就在于提出了“一部中国古代方术思想史的真线索”; 所以他的“古史论无待于后来的掘地; 
      而后来的掘地却有待于你这古史论”。顾颉刚自己也同意“努力向发掘方面走”是“极正当的方法”; 
      但指责李宗侗“有过尊遗作品而轻视载记的趋向”。其实文献资料“足以联络种种散乱的遗作品; 并弥补它们单调的缺憾。我们只要郑重运用它; 
      它的价值决不远在遗作品之下”。今人已“懂得用历史演进的眼光去读古书; 懂得用古人的遗作品去印证古书; 乍开了一座广大的园门; 满目是新境界; 
      在载记中即有无数工作可做。依我看; 我们现在正应该从载记中研究出一个较可信的古代状况; 以备将来从遗作品中整理出古史时的参考”②。 

        顾颉刚在文中特别强调: 在“对于新材料的要求加增”时; “对于旧材料的细心整理; 有同等的重要; 
      应当同时进行。不宜定什么轻重、分什么先后”③。提倡新旧材料并重是他那时反复申论的一个主张; 
      但何为新材料何为旧材料的含义却处于变化之中。顾颉刚在次年(1926 年)针对当时“只要研究新的材料; 不要研究旧的材料”的倾向性主张说: 
      “新旧的材料在应用上虽有区别; 但在研究上是绝对不该有区别的”; 所以要对“上至石器时代石刀石斧之旧; 下至今日时髦女子衣服饰物之新; 一律收集; 
      作平等的研究”④。对比前后两说; 可知顾氏1926 年说的是材料本身的时代新旧; 而前面所说的似乎是材料呈现在学者眼前的新与旧; 
      其实恐怕更多是以学者的观念来区分材料的新与旧; 两者表现类似而其实质相当不同。且时人正是要对新旧材料“定轻重、分先后”; 
      具有“新眼光”的学者有意无意间宁愿研究或使用“新材料”的倾向那时已经形成并日益发展(在不同程度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