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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虽然盯着屏幕,耳朵里却连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里想的还是那封信。他真的无法把眼前贤惠端庄的妻子和“坐台小姐”这四个字联系起来。
等儿子写完了作业,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睡下以后,他才关了电视,回到卧房里。妻子陈清娅已经在床上躺下了,见他进来,急忙爬起来,开始替他冲牛奶。晚上临睡前喝—杯牛奶,早上起床后喝一杯白开水,是他多年的老习惯。他下意识地看了妻子一眼,感觉妻子还像当年一样地美丽、温顺,让他看上一眼就心生怜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相信自己会守着这个女人过一辈子的。可是,此刻,他却有些害怕这原本温馨的夜晚了。
长袖善舞
■ 文清丽
丈夫不在家,这个周末如何过得尽情舒心?田小童想了半天,就想到了好朋友崔敏。丈夫在家,抱着电话说半天,就像喉咙里有异物,咳半天还是感觉里面有东西。得受着线路里面的嘈杂,还得观察另外屋里的那个人是不是偷拿了电话或者是不是眼神又不对劲了,总之种种滋味,只有当事者才能说得清道得明。试想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促膝谈心,要躺要坐要吃要喝想怎么舒服就怎么舒服,那多酣畅。女人嘛,更何况是大学同学,两人交心交肺了十几年,屁大的事都要在电话里商量来商量去。大到国际形势、国内动态、调职晋级,小到夫妻吵架、孩子教育、穿衣读书,凡是一个现代都市女人生活中可能遇到的问题,都是她们的谈话范围。有时候纯粹就是没话找话,你说半小时,她再说半小时,倒过来倒过去,几句话就能说清的,可是她们唠叨半天,两人还兴致不减。这就使得丈夫们也无技可施。说几次改了,可是没几天又旧病复发,男人们也懒得管了,想这样也好,省得再把自己扯进这些鸡零狗碎中,让分析来分析去,还要安慰得恰如其分,否则就又要没安生日子过了。丈夫不管了,两个女人就更来劲,只要一有时间,两人就抱着电话聊个没完没了,有时候能打一个通宵。
现在在田小童看来天大的事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了,当然首先想到的是向好朋友倾诉,不,准确地说是分享这美好的心情。就像女人穿衣服,如果没有欣赏者,这衣服还讲究得有什么必要。
可是拿起电话后,她又想这种事怎么能给外人说呢,有人不是说过最好的朋友可能就是伤害你最深的那一个人。便又放下,可是这朋友不是一般的朋友,这是经得起时间考验了的真正的朋友。再说来了随便闲聊也是一种乐趣,就像下棋,找到一个真正的对手并非易事。两个朋友十几年还能保持亲密的联系,肯定是经过了时间和事情的考验,彼此已经摸清了对方的喜好脾气,才旗鼓相当配合默契,演出了属于她们自己的高山流水曲。
电话打过去,崔敏遗憾地说周日很忙,家里的衣服没洗,卫生没搞,反正一大堆理由。田小童生气了,一句话不说,电话里只是崔敏在说。崔敏说完了,田小童还是不说话。崔敏说你说话呀,我真的来不了。田小童还是不说话,崔敏只能听到滋滋的电流声,就无奈地说好吧,给我一小时时间,等我把这些都消灭了就来。这才听到田小童的话,田小童只说了一个字:行。这让崔敏不高兴,想我大小也是个部门领导,你叫我就像叫警卫员似的。牛什么呀,干了十几年,还是一个破记者,不就是刚买了套房子嘛。朝向不好,位置也不好,我要买肯定比你的要好得多。再说我还买了车呢,咱们充其量是平等的。冰天雪地的,你一个电话我就屁颠屁颠地往你家蹭?我并不比你过得差,我去不是巴结你,是纯粹为了友谊,谁让咱们是好朋友呢?如果今天不去,先别说别人,自己肯定心里一天都不痛快。罢罢罢,还是去一次。再说两人的确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面对面地聊了,这不聊心里还空落落的。权衡了半天,崔敏觉得自己去了一点儿也不掉价,手上的动作就加快了。
和平常一样,两人坐在沙发上聊半天,一看表11点了。田小童说先洗个澡吧,水我老早就为你预备好了。还有睡衣,毛巾的,专门给你买的,你不是喜欢米黄色嘛。现在我有房子了,你可以经常到我家来。
浑身热腾腾地出来,新换的床单被罩散发出好闻的洗衣液的味道,让崔敏舒舒服服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崔敏笑着说你真是我最知心的朋友。
那当然,我一定要让你像在自家一样过得舒舒坦坦。
说着,在轻柔的音乐声中,田小童把带轮的小桌推到床边,说这是你喜欢吃的点心,我今天专门买的,还有红酒,可是国外的。
崔敏往床上大模大样地躺下,笑着说这可是个好地方,女人呀,一定要有个放松自己的地方。田小童说表述清楚点,是放松心灵的地方,可不是别的。我对同性没兴趣。女人在异地他乡,没有个心灵的娘家,受了委屈都没地儿说呀!
床是布衣的,两人背靠着软软的床头,面对面躺着,说单位,说家庭,说孩子,说衣服,这些其实在电话里都说得差不多了,又重复了一遍,的确扯不出新东西了。可田小童还是不能拿定主意是否把自己的幸福说给好朋友,让她替自己分享。
崔敏跟田小童一样,是学新闻的,现在是一家大报的主编。崔敏明白田小童今天死缠烂打地把自己找来绝不是为说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从她的眼睛就能猜出肯定有情况了,可是她不能先说,说了就不是她崔敏了。崔敏故意装着打哈欠,让田小童心里着急。只要她心急了,就会自己说出来。可是一向痛快的田小童今天迟迟不着调,让崔敏更确信她有事,而且不是一般的事。对于一个漂亮的35岁的女人来说,什么是大事。升官?用不着这样,田小童对这事看得就像喝水一样平常。那么就是情事!肯定是,百分之百。想到这里,再看面前的那张熟悉的脸,崔敏就不高兴了:敢情你没有把我当好朋友,如果是好朋友,就不会这样藏着掖着。心里这样想着,脸上表情就不愉快了。女记者田小童当然捕捉到这个信息了,可是她话到嘴边,还是坚决地咽了下去。
两人静场了有几秒种,最后还是田小童沉不住气了,说别摆你的臭架子了,好好帮我出主意,我遇到麻烦了。
崔敏笑了,坐起来,两眼放光说,情事?
这样的单刀直入,解决了田小童的犹豫,索性说就算是吧。
上手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好好给你说话的,什么事到你嘴里咋就变味了。
崔敏笑了,那就是还处在初级阶段。
田小童说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这事说出去就是祸,祸及家庭祸及单位。
有这么严重吗?都什么年代了!这种事也就像吃了顿饭而已。
别胡说,我真的动心了,认识他后我才知道三十多年白活了。
我的天,看起来绝对不止停留在感性阶段。这样吧,为了让你没有障碍地谈,干脆把灯关了,我可想听真话。
夜一下子黑了,田小童感到自己突然像被扒光了衣装,说起话来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一个半吞半吐,一个连追带问,总算搞清了一个大概,当然这是崔敏自己理解的,田小童在一个业务会上认识了一个同行,两人一见钟情,已经难分难舍。两人都有家庭,都不想影响彼此的生活,可心里都恨不能整天在一起守着。至于进行到什么程度她还不能完全猜得出。
崔敏引诱了几次,田小童都坚决否认。崔敏觉得有些失望,觉得朋友不够意思,这么多年了,还是对自己的人品产生怀疑。
可是有些事就这样,你不抱希望了,它又突然冒出来了。当两人说到彼此对皮肤的日常保养时,田小童突然说他唤醒了我沉睡的肉体,让我头头脑脑都体会到做一个敏感女人的妙处。这句话让崔敏好一阵联想,这么说两人已经有了亲密接触。话说到这个程度,谜底基本也猜得八九不离十,听的人兴致就大不如以前了,应答的速度就慢慢地减弱,配合的质量也就有了不小的折扣。当应话的意识到讲话人有些觉察后,立即自责了半天,马上提起兴致重新作为积极的配合者,以对方乐而乐,以对方忧而忧。
最难处说了,那么后面的就很容易了,大可以慢慢地道来,调起对方的胃口。就像一部电影,有时候灯光、音乐、画面可能才是最重要的。女人嘛都喜欢浪漫,都缠绵于细节。说的人说到激动处泪花点点,听的人也受到感染,不时地拍说的人一下,以示喝彩。于是两人谈兴更浓,不觉间天快亮了。
窗户的亮光,先让田小童吓了一跳,才想起也许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可是覆水难收,于是脑子急速地翻腾着想补救的办法。
田小童盯着崔敏的眼睛说你看着我的眼睛,我们是好朋友,无论在任何时候,这事你都要为我保守秘密。说着,打开了台灯。
崔敏一时没有适应这突然而至的光亮,捂着眼睛一句话都没有说。
当然我知道为别人保守秘密不容易,你如果实在想说的话,一定不要说出我的名字。你可以说是你一个同事,一个朋友,只要不说出我田小童,我都不会与你计较。
棕熊
■ 李乐夫
没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就是不出来。
我说的这人姓李,我不说他的全名因为和他重名的人太多了,我负责的班级就有好几个,那名字一叫出来,总会有很多人望过来,搞得人不知所措。扩招后重名的现象就是这么严重。我想要是看到他的脸,可能就知道他是谁了,但他一直不出来,真是没办法。
只听到他的声音,嗡嗡地传出来:“这里面很好。”
其实我印象中依稀有这个人,他表现好像还不错,可能有点腼腆吧。我真后悔,就是不该让他去扮那个布偶,真的不该。人家说大热天的,这可是个受罪的活,我就随口说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