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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心,你怎么了?」夏宇华关怀地问。
「没什么。」她咬著下唇,抓起酒瓶就往嘴里猛灌。
「够了,你暍太多了!」他一把抢下酒瓶。
「我觉得好烦,好无聊!」她揪扯著头发低吼。
得不到在意的人的回应,怎么会这么苦?她的这份空得发慌的心情,究竟是什么?以前,要让男人爱上她易如反掌,为什么她的魅力遇上平常就起不了任何作用?
更让她不安的是,她影响不了他,却深受他的影响,她的情绪完全绕著他打转,明明是她要驯服他的,结果,反倒是她被制约了……
「已经凌晨三点了,你醉了,也累了,我送你回去。」夏宇华沉著睑,他岂会看不出她心烦意乱的根源?
虽然和他在一起,但她根本心下在焉,她的心,留在她的家中,留在那个男仆的身上,没带出门……
一股妒火窜起,以往,他认定她的心不会属於任何男人,因此,他从不担心,可是,这一次他却警觉到他可能即将会失去她。
「不……叫他来接我。」李随心睁开醺满了酒意的大眼,突然道。
「什么?」他牙根一紧,妒火更炽。
「我要他来接我,他是我的仆人,这是他的义务……」她把手机电源打开,交给他,要他打给平常。
夏宇华接过手机,看著萤幕上显现出「平常」的名字,脸上突然露出谜样的恨意。
千挑万选,你却爱上这个男人,这也是你的宿命啊,李随心……
他在心里喃喃自语,然後,拨出了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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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来回地在客厅里踱步,脸色沉凝而忧虑。
李随心从上午出门,到现在凌晨三点,整整十七个小时,不知所踪,连一通电话也没有。
起初,他还能沉得住气,照往常一样准备午餐和晚餐,尽好他的本分,等她回来。
但午餐过了,晚餐也过了,甚至就寝时间也过了,她依旧没有消息。
他努力保持冷静,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她是个成年女子,就算要在外过夜也是她的自由,不需要替她担心。
再说,她是主人,他是仆人,她要去哪里,做什么事,他都不该过问。
但是,随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开始坐立难安,开始心神不宁,开始胡思乱想。
她……不会发生了什么事吧?
揽著双层,他决定主动打电话给她,可是,她的手机未开机,他试著想透过其他人找她,却忽然发现她没有什么朋友。
家里的电话未记录任何电话号码,也从没有人来拜访过她,仔细回想,他想不出她有任何知心友人,她,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和旁人没有交集,唯一的夥伴,就只有他。
这个想法令他怔立了许久,他没来由地觉得心疼,李随心看似风光亮丽,但私底下,却只是个孤单的女人。
率性,不求人,自己笑,自己哭,自己痛,自己疗伤……
一想到她负气离开的情景,他不禁自我反省,这些日子来,他对她会不会太过严苛了?她的蛮横和不讲理,也许只是希望他能多关心她一点,她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倾诉,他却把她推得远远的。
明明是自己定力不够,才会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遐思,他却把责任全怪到她头上,一直避著她,才会造成她离家出走……
唉!明知她任性好强,为什么就不顺著她一些呢?他到底在怕什么?怕她?还是怕自己?
他懊恼地叹口气,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根本无法入眠。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立刻拿起接听,劈头就喊:「小姐,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你知道我有多么……」
「随心醉了,她和我在PUB里,你来接她吧!」一个陌生的男声打断了他。
他一呆,心中瞬间闪过一丝说不上来的酸意,还有怒气。
那个男人是谁?他为她担心得要命,她却跟个男人在PUB里厮混到天亮?
皱著眉,他合上手机,冲出大门,直接奔向那男人所指的PUB。
当他抵达,PUB里还有不少人,整个空间弥漫著一股佣懒以及狂欢後的狼籍倦怠,他一眼就看见李随心,她正偎著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醉眼惺忪地对著几名年轻大男孩调笑。
性感的纱质上衣,领口太低,质料太过轻薄,媚笑之间,妖冶迷人,惹得那些二十岁左右大男孩两眼发直,但她似乎一点都不以为意。
他冷著脸走过去,站在她面前,一脸冷肃,心却在狂烧。
「嗨,平常,你这么快就来啦?」李随心一看见他,夸张地挥手。
「走吧!回去吧!」他按捺住直往上冒的无明火,低声道。
「喂,怎么可以走?她还在和我们聊天……」年轻男孩抗议。
他转头,厉眼一瞪,小伙子们的声音全吓得打住。
「随心,既然你的「男仆」来了,你就回去吧!」夏宇华扶她站起,故意将「男仆」两字加重语气。
平常的目光盯住了他,听出这个男人正是打电话的人,而且,这个人还对他没什么善意……
「我是随心的朋友,夏字华,你就是平常吧?」夏宇华礼貌地伸出手,但眼神却带著火气。
「谢谢你打电话通知我。」平常回握住他的手,还算客气,不过面孔已冷得几乎结霜。
「是随心叫我打的,你快带她回去,她有点醉了。」夏宇华说著宠爱地拂开李随心凌乱的发丝。
平常的心蓦地一抽,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他突然有种想冲上前打掉夏宇华的手的冲动。
「我没醉,我还可以喝……」李随心搂著夏宇华,大声撒娇。
「随心,乖,快跟你的「男仆」回去。」夏宇华又道。
平常眉峰蹙了一下,觉得那「男仆」两字太剠耳,刺得他的呼吸一窒。
「呵……男仆,对哦,各位,我来介绍,他是我的男仆,叫做平常……」她借酒装疯,讽刺地对整个PUB大喊。
「真的假的?他是你的仆人嚼?」年轻男孩们齐声问,都好奇得不得了。
「是啊!很不错吧?他很喜欢打扫房间哦!而且很勤快,叫他做什么他都会做,从来不会违抗……」李随心夸张地笑著。
「哇塞!现在的男仆也都长得这么正啊?」年轻人吹了声口哨。
「是下是叫他做什么都可以?那叫他学狗叫呢?」另一人跟著起哄。
「搞不好他也会哦!我都没试过……」李随心掩嘴一笑,眼睛瞄向平常。
平常知道她是故意羞辱他,以报复他对她的冷淡忽视,这种事她最在行了。
「喂,你学狗叫叫看……」一名年轻人大胆地拍拍平常的肩膀。
平常寒著脸,陡地抓住那年轻人的手,一个反擒,俐落地将他压得趴在桌面,桌上的酒瓶摔满一地。
「啊——」那年轻人痛得哭天喊地。
「喂,你干什么——」他的同伴上前理论,却被平常凌厉的眼睛瞪得惊退一步。
他那冷凛得让人忍不住打寒颤的气势,震慑了在场的每个人。
李随心也骇然得愣住了,自从平常被洗魂以来,她就再也没见过他这种神情
属於「右弼大人」的严酷神情……
「玩够了吗?可以回去了吧?」平常转头看著她,一脸沉怒。
「不!我还不想回去。」她赌气地喝道:心里极度不平衡。
她一整天都在想著他,他却端著那种像是要带回罪犯的表情,他就不能表现得担忧一点,在乎她一点吗?
「是吗?那你继续玩。」他说著放开大男孩,转身就走。再不走,他说不定会出手把这些所有围著李随心的男人全都痛揍一顿。
她呆住了,他就这么走了?不管她了?
「站住!我有说你可以走吗?」她推开夏宇华,跨前一步怒喊。
平常充耳不闻,继续往大门走去。
她又气又慌,更提高音量大吼:「平常,你给我站住!」
平常仍未停下脚步,她情急之下,脱口大骂:「你又想逃了吗?你这个没种的男人,你就这么怕我吗?不准走!我不准你走——」
平常绷著脸,火气渐升,不过他还是不打算理会她。
这时,夏宇华突然朗声大喊:「喂,你的主人不准你走,你还不停下来?」
怒火在瞬间攀到燃点,爆开了!
平常陡地站定,猛吸口气。
从一踏进这里,看见李随心偎在别的男人身上,与那些小伙子调情,他的情绪就已开始沸腾,再加上她此刻的嘶吼,他简直快要抓狂了,偏偏这个姓夏的男人还老是拿这种「主人」、「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