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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看过我的长相吧?”左佑那脸凑到雷霆眼前,混血儿的独特俊美,双眼中一蓝一黑瞳孔特别大,睫毛曲翘十分可爱,像极夜间特立独行的野猫。
“声音。”雷霆直截了当说道。
“真是碰上厉害角色了”,左佑愁眉苦脸埋怨道,“你干吗那么害我啊,我干这行这么久创个名牌容易吗?你生要砸了我饭碗,居然提前把电脑里资料全偷天换日成假的,本来我也该验证真伪,可想想你拼命保护肯定假不了就交了主顾……结果我不光是赔钱赔笑陪不是,差点连命都赔进去。”
“给你惹这么大麻烦,真是抱歉。”雷霆淡然的口气,听起来真切诚恳。
“我想问,你事前怎么会觉察的?”
“你将电网短路,造成电压表上数据的不正常。”
“那样的事你也能注意到?做保镖时养成的职业病?”
雷霆的眉轻挑,抬眼直望左佑,看得他心慌的举起手,一脸讨饶的模样:“我承认我是调查过你,但我绝没恶意,只是觉得,觉得你很好玩。表示歉意,请你喝酒行吗?”
“不行。”雷霆停顿片刻,淡淡笑了,“我不喝酒,只喝咖啡。”
(10下)
“我的名字是——”双手轮流摇了一下,“左佑,佑是保佑的佑,我还有个师兄叫钱厚,养我们的老妖精就因为自己叫钟艰,就给我们两个起这么笑掉大牙的名字,你说可恨不可恨?”左佑说话时手不断在空中比画着字。
生活经历不可能把雷霆造就成多言健谈的人,他静静倾听,缓慢搅动面前的咖啡,昏暗的光线融合着奶香,舒适惬意的味道。
“我七岁以前呆在孤儿院,最喜欢把糨糊倒进修女的帽子里,十三岁第一次下手,那只肥羊被我宰得差点跳楼,十五岁被警察抓了一次,老妖精使出看家本领把我弄出来……”
“你不必告诉我这些。”雷霆端起咖啡浅尝,还有些烫,“不必因为调查了我的事,就把自己的人生讲给我听。”
左佑愣了愣,看着雷霆了然的微笑,心跳竟突然踉跄一下。
“要我告诉你想对姜氏企业不利的人吗?”一直烙守的保密行规被不自觉的忽略了。
“不必,我心中有数。”雷霆将温度适宜的咖啡送入口中
左佑不同色泽的眼眸透出思索的深沉:“如果是因为归家父子才被迫屈从,会这样尽心尽力?你真的很在乎姜扬。”
雷霆放下杯子,笑容奇特令人印象深刻,仿佛暴风雨过后明朗寂寞的天空:
“我的确,忍不住去帮他,因为他身上有很多让我羡慕的东西。”
“你爱他?”左佑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吃力。
“盲目崇拜罢了,类似教徒自欺欺人的信奉神灵,以求解脱。”
“你不是会盲目的人。”左佑看着雷霆,那份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清冷气质,叫人心疼。
“小事精明大事糊涂,说得就是我这样的人。”雷霆自嘲的笑,倒影在咖啡杯里变成落寞。
“那姜扬呢?他对你——?”
“姜扬就像个拘执好胜的孩子,第一次见到魔方,会不断摆弄不肯放手,等到他解开其中的奥秘,自然会丢弃抛之脑后。”
“雷霆!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向来玩世不恭的左佑,上次这样血气翻涌是什么时候都记不清了。
“我本来就没想要什么。”雷霆淡淡说,人生于他,始终是什么要他,而非他要什么,有所求,必伤心,无所求,无所失。
那天云淡风轻,那天阳光灿烂,那天相依为命的母亲离弃而去,现在已经找不到当初痛彻心扉的理由。他很满意自己绽开的笑容,用力挥手,大声说:“妈你放心走啦,我自己一点也没问题。”
连这他都不恨,不能恨,不敢恨,他还会恨什么?只有一次,也只是短暂的冬芽,那时姜扬说出根本没有相信他会遵守诺言,轻易践踏了他六年不知所谓的坚持。他看见桌上的刀,锋芒竟是那样迷人。
姜扬应该感谢那两个花圃工,如果不是被强暴到连站立都勉强,只怕思考都来不及就割断那自信笑脸下的咽喉。
“知道我为什么坦白回答你的问题吗?”
对于雷霆首次发问,左佑茫然只剩下摇头的份。
雷霆面无表情冷冷说:“因为你是好奇心旺盛的人,对于感兴趣的事不挖清楚不罢休,不如我现在说给你听,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纠缠。”
“不能阻止的事,与其让别人做,不如你自己亲手来,你就是这样的人吗?”左佑双臂环抱在胸前,睿智而深远“即使是伤害你的事,表面上看起来逆来顺受,实际上骨子里比谁都刚烈。自尊也好,自由也好,只要你自己先毁掉,别人想糟蹋也只有干瞪眼了?”
雷霆喝着残留杯中的冷咖啡,看着左佑的眼神更冷。
“该说你什么?选择这种自我毁灭的生活方式,不能恨别人,只好恨自己?还是把你不在乎的都摊出去,只为了保护一丁点不被任何人触及的灵魂?雷霆,请你别这样活着好吗?”左佑的眼中,真切的痛楚神色。
雷霆站起身,掏出钱放在桌上,淡淡道:“再见,还有,我从不让人请我喝东西。”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左佑咬咬牙突然道:“你喜欢姜扬!否则以你的本事早能令他对你失去兴趣,我说错了吗?”
雷霆离去的步伐顿住,左佑趁机抄起桌上的钱赶上,从身后环过身臂放进雷霆上衣口袋里:
“就把你这个第一次给我吧。”左佑重重叹了口气,下巴支在雷霆肩上,“我郑重宣布——我爱上你了。”
“你终于回来了。”姜扬一字一字说道,“终于”二字说得极慢。
雷霆一开门就看到正对玄关,倚墙坐着的人,脸上写着无数个等字。姜扬的换算公式是,三个等字是不耐烦,五个等字就你他妈就欠揍,十个等字你小子找死。
“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雷霆淡淡说着,脱下外衣挂好。
“所以你就可以出去鬼混,花天酒地?”姜扬眉毛挑得老高。
“你没说过不可以。”
“你自己?”姜扬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跟一个人一起。”
“勾搭上陌生男人了?”姜扬按耐着燃烧的怒火。
“是男人没错,但不陌生,见过一次了。”
“什么时候?在哪儿?”声音控制不住的走高。
“永丽宴会那天,在你书房。”
“那天你不去,就是回来等他?”姜扬的声音又沉下去,雷霆知道这是怒极的征兆。
雷霆歪头想了片刻,轻笑:“是这样没错。”他的确是知道左佑事前会来。
“雷——霆——!”姜扬像红了眼睛的猎豹,就要扑上来把他撕得粉碎。
雷霆静静站在原地,无惊无惧,如果怕也不会故意挑火了姜扬——对我做些什么吧,越残忍越好,不要让我对你抱有希望和幻想。让我记清楚我只是你的玩具,被你丢弃也是理所应当。
姜扬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动弹,眼中闪过思索的迷茫颜色。
这个瞬间,雷霆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有些事情,开始脱离他的掌握了。
(11)
其实雷霆被左佑当街拦住的时候,姜扬并没有和美人共进晚餐——
“酒吧招牌写个‘酒’字不就结了,起个星啊梦的名儿,听着都恶心。”姜扬说罢咕咚咕咚把大杯酒一饮而尽。
“我再说一次,提供你免费酒水的地方叫‘星河清梦’,诗里有云: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跟你说也是对牛弹琴。”凌缺俏唇一撇,作出鄙夷的神色。
“小麻雀,等乌鸦玩够你了我看你还怎么唧唧喳喳。”姜扬恶意调侃道。
“总比你死皮赖脸的混帐好,我是宁可把酒直接倒进厕所,不用经过你这个中间管道。”凌缺反唇相讥,“明明喝多少也不醉,还学人家借酒消愁啊。”
姜扬的确是喝不醉的人,十几杯烈酒下肚还清晰看着凌缺平板消瘦的身型,没什么特点的面孔,刚硬的男性轮廓,摇头叹气道:“真不明白乌鸦哥喜欢你什么。”
“就是不明白才喜欢,凡事都清楚了,不是无聊就是痛苦。”凌缺斜倚在吧台里,擦拭着酒杯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还在为那个雷霆乱得千头万绪?”
“我跟女人亲密,他半点不在意。”姜扬一脸的不是滋味。他当然没有真去赴那个讨厌女人的约,而是直接来了星河清梦,不为买醉,只想跟凌缺痛快的吐槽。
“这有什么不对?”凌缺不怀好意轻笑,“你无非想整治他一下,都把他操得死去活来了还不满意?难不成想他爱上你?”
姜扬烦躁的抓抓头发,又开始闷不吭声的喝酒,许久后又开口,“他那里好象有道墙,无形看不见的那种,不碰上就好象不存在,我总有冷不防撞到头的感觉。”
“小扬,雷霆对你来说算什么?”凌缺不动声色的试探问道。
姜扬皱皱眉头:“算什么?挑战吧,我对着他总有股特不服气的劲,憋屈在心里不痛快。”
凌缺有点无奈苦笑片刻,“挑战?那你希望的胜利是什么样?”
姜扬伸出手掌,突然攥成拳头:“彻底的——掌控住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