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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晴雯-双飞-梁祝篇-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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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夫人。”

 雨蓦然间下得更大了,青石板上,雨点不住地四溅开来。雪亮的闪电一个接
着一个地劈下,噼里啪啦地淹没了一切声音。闪电下,天地间只是白茫茫的一
片。闪电照亮回廊的刹那,腾氏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靠紧了碧环。

 “你去东院打听消息,要快去快回,不要耽搁得太久了。”

 “是,奴婢明白。”

 又是一个闪电劈下,照得天地一片雪亮。

 把了把脉,郎中暗自叹息一声。“祝老爷,请借一步说话。”

 转至花厅,早有丫鬟奉上茶来。

 “拙荆她——”

 郎中摇头,“唉,便是华佗再世,恐怕也是无能为力了。还是请老爷准备后
事吧,告辞。”

 缓缓地张开眼,倪氏虚弱地向四周张望。那是一双已是垂死之人的眼睛,黯
淡而无力,还带着深深的失望和悲哀。“孩子——咳咳,我的孩子呢?”

 倪氏急切地寻觅,那是她十月怀胎,拼了性命才换来的骨肉呀。

 一旁的婆子听了,忙将孩子抱了过来。

 倪氏泪眼婆娑,亲了亲孩子的脸。挣扎着看向丈夫,那双即将熄灭生命之火
的黯淡眸子里,蓦然闪动着异样的光亮,不管怎样她都要用她生命的最后时光
为这个注定不幸的孩子去争取一分幸福的机会。

 “老爷……看在妾身这些年尽心服伺您的份上,妾身求求您了……咳咳——”
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倪氏的脸色越来越白,气也越来越短。

 “求您,一定要……咳……要善待这孩子,妾身……求您了……老爷,”用
尽最后的一点力气,倪氏拼命地在枕上磕头,眼中的泪也不断地滑落。

 “夫人——”祝公远心头一热,不禁老泪纵横。

 “孩子,娘会在天上保佑你的,”困难地讲完最后一句话,倪氏再次昏迷过
去。

 当晚掌灯时分,倪氏带着眷恋与不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撒手红尘。而那个
原本在襁褓中熟睡的女婴却突然惊醒,啼哭不止。

 上虞县,东晋时隶属会稽郡管辖。据史书记载,上虞之名颇古。虞舜时因避
丹朱之乱,率百官避难于此。

 “舜与诸侯会事乞,因相娱乐”(“上”即舜,“虞”即娱),上虞由此而
得名。夏帝少康后,上虞隶属越国;战国时楚灭越后即归楚。公元前二二二年
雄才伟略的秦始皇灭尽六国一统中原后,郡县天下,始在上虞置县。然而在其
后的数百年间,中原虽然再度历经几朝,但上虞却始终默默无名。直至晋穆帝
升平四年,因东晋宰相谢安出东山于此,方才闻名于世。

 在上虞,提起祝家庄祝公远祝老员外的独生女儿闺名唤做祝英台的,这附近
方圆百里的人,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不仅仅是因为祝英台生得美若
天仙,更是因为她生为“在家克父母,出嫁克亲夫”的断掌之人,一出生便克
死了生母。所以虽然已经到了及笄之年,却仍是无人敢上门提亲。

 江南的三月,仍是乍暖还寒的天气。夜已深了,街上冷冷清清的,疲倦了一
天的喧嚣,早已入睡。只有打更的偶尔敲着梆子,拖着悠长的吆喝声在街巷中
蹒跚而过,“梆——小心……喽,梆——火烛……喽!”一句话还没吆喝完,
人却早已离得远远的看不见踪影了。

 一轮明月不知何时悄然爬上了树梢,诱动着天幕中的千万颗星子,齐为深墨
色的穹苍点缀光华。

 祝宅后苑的绣楼上,琴音似水。一个素装少女盘膝坐在窗前,一双玉手轻放
筝上,轻拨徐按勾抹挑滑。手纤美如明玉,如雪的皓腕上略微带着一点晕红的
血色。

 一曲终了,少女轻咳了几声。

 “小姐。”随着一声低柔的呼唤,一件披风轻轻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用不着回头,少女也知道这会是谁,这宅子里能和她这样接触的也只有银心
一人了。

 “小姐,夜深露重,还是早点儿歇息了吧。”停顿了一下,银心面露难色,
“明天又是十五之日了,一早还要去给老爷夫人请安……”

 柔柔的月光勾勒得少女精致细腻的五官更显得清丽可人,但她的眼角眉梢却
衔着一种与她的韶华全然不符的淡漠与幽凉。

 半晌,她淡淡地开口:“知道了。”

 “女儿向爹爹问安。”敛襟向祝公远施了一礼,祝英台看向一旁的腾氏,略
微福了福,“二娘。”

 腾氏冷哼,“啪”的一声,重重地放下茶盏。

 “嗯,坐吧。”扫了一眼腾氏,祝公远淡淡地开口。十几年来,他对这个女
儿一直都是若即若离。只有每月的朔、望之日才会让她一早过来请个安,其它
时候祝英台则呆在绣楼里,几乎是不出产。

 祝英台低声道了谢,低眉敛目、双手交握端坐在一旁的墩子上,眼观鼻、鼻
观心,标准的大家风范。

 “女红学得如何?书又念到哪里了?”想子想,祝公远随意找了个话题。

 其实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并不要求女红如何的出色,但到底是要懂些才好,
免得被人耻笑。而这些女儿家的事情原本不该是由他来问的,只是……想到去
世多年的原配,祝公远暗自感伤。

 “女红,嬷嬷一直都有尽心在教。书刚念了《列女传》,如今正在渎《四书
》。”

 腾氏听了,忍不住敝嘴,“哟——凭姑娘这容貌,如今又念了这些的书,将
来怕不是要进宫做娘娘了吧。”

 祝英台冷然一笑,不去理会腾氏话中的讥讽,“英台庸脂俗粉,二娘谬赞了。”

 “真是越来越像你娘了。”打量良久,祝公远心中慨然。虽然除了正房倪氏
之外,他又继娶了腾氏为妾,但那也只是为了传承香火而已。在祝公远的心中,
最在意的仍是原配夫人倪氏。倪氏出身名门望族,自幼便受到了良好的教育,
持重、端庄且修养极好,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度;而这些又岂是青楼出
身、以色事人的腾氏所能相比的。

 腾氏坐在一旁,脸色勃然一变。虽说正房去世都这么多年了,可无论她在枕
畔如何软语相求,祝公远就是迟迟不肯将她扶正,原来心里仍然在惦记着那个
八成早已化成灰的死鬼。

 不愿看到继母醋意大发的样子,祝英台淡然起身,退了出来。但远远的,仍
能隐约地听到从正房里传来的又哭又闹的嘈杂声。

 从正房出来,祝英台却不急着回房,只是沿着长廊慢慢地走。

 “小姐?”银心诧异地看着祝英台,“这是去后花园的路呀。”

 “嗯,天气好,我们过去走走。”祝英台说得漫不经心,却难掩心中的郁闷。

 此时正是江南春光明媚的时候,满眼的树木郁郁葱葱,堆翠似的长着新枝。
翠绿的柳树枝条,拖起一丈来长的嫩叶穗子,借着拂人衣袂的柔风,轻轻地在
长空中飘动。祝家的庭园是标准的江南式建筑,主体建筑与附属建筑、内部建
筑与外部建筑纵横交错,相互垂直,紧密相连。整个庭院占地颇广且布置得别
有匠心,呈现出一派“青砖小瓦马头墙、回廊挂落花格窗”的格调。园内依势
曲折,通幽度壑,亭台、水榭等建筑均以曲廊相连,高低起伏,错落有致。

 后花园内花木扶疏,掩映着一座座小小的假山,山石都是特意从湖州运来的,
玲珑透剔、堆砌自然,深得“皱、瘦、透、漏”之神韵,一望便可知均是出自
大家之手。艳红色的鲜花,密密层层地分布在新枝上,经太阳一晒,散发出一
股浓郁的幽香。

 蔷薇架的旁边搭着一座秋千架,祝英台走过去双手挽住两边的五色绳索,坐
在吊着的千板上,一来一去,缓缓地飘荡。她今天穿了件黄罗长夹衫,外面罩
了一件水青色的镶缎背心,下面露出簇新的缕金穿花百褶裙,脚踏齐云履,远
远看上去就像只大蝴蝶在和着柳絮花影,贴住秋千架子飞舞。

 良久,绳索慢慢地缓了下来,渐渐地由缓而止。祝英台轻皱着眉头坐在秋千
上出神,却并不下来。

 “小姐,”银心从衣袖里取出丝绢轻揩祝英台额头上的汗,“秋千打得太久,
累了吧?”

 祝英台摇头,“还好,并不算累。只不过是觉得有些闷,出来散散心。”

 “小姐,你说打秋千不累,可依奴婢看有些不然吧?看你今天才多玩了一会,
脸上就带了红色,额头上也沁出了汗呢。”

 “什么奴不奴婢的,这些年来你我一向情同姐妹。这里又没有别人,不必避
讳什么的。”

 “小姐———”

 凄然一笑,祝英台轻抚自己的掌心,“什么小姐,不过是个不祥之人罢了。”

 亲娘的早逝一直是她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父亲的若即若离更令她心痛。

 “小姐!”银心吓了一跳,慌忙四处张望了一下,“这话要是被老爷听到,
不得了的。”

 仰头望向天际,祝英台羡慕地看着那些偶然飞过的不知名的雀鸟。

 那园外的天空,一直都是她所渴望的……

 2 月无边,寂寞亦无边。

 一袭月白素绸的单衣静静地站在窗前,祝英台轻抚了一下双臂,感觉到些许
的凉意……不知从何时起,她经常会像现在这样莫名地感到孤寂,午夜梦回之
际总是觉得有一双深遂的眼在痴痴地望着她。他是谁,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那
双黑若子夜的眼眸令她有种异样的熟悉,深深地烙在她的心上,占据着她的心
头,连带着也占据了她所有的喜怒哀乐。

 “小姐,”银心进来掌了灯,皱眉看着单衣的祝英台,“穿得这么单薄,会
受寒的。”

 “不妨事的。”祝英台回眸,“碧环叫你去做什么?”

 银心怔了怔,一时之间倒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碧环这个昔日腾氏房中的陪房大丫鬟,如今早巳嫁给了祝府管家祝祥为妻;
更仗着有腾氏的撑腰,所以从来都不曾把祝府里的下人们放在眼里。可她又怎
能把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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