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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未来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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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语解颐。)(眉批:这虽是打趣的话,却是含有至理。凡人在某国留学的,往往感受某国人的性质。故择地不可不慎。)李君正色道:“哥哥说甚么话?我李去病是个爱国男儿,除了我祖国以外是没有得崇拜的,你说我崇拜法国人吗?”(铁汉语。)黄君道:“傻兄弟,说句把笑话,也值得认真?”李君道:“哥哥,请好生辩驳罢!”

  黄君道:(驳论第八。)“兄弟,你这一片大议论,有好几处缺点,我且慢细驳。就是讲到拿破仑一段,也未免有些强词夺理的了。那拿破仑当十八、十九两世纪交界,正是民族主义极盛的时代,他却逆着这个风潮,要把许多不同种族、不同宗教、不同言语的国民扭结做一团,这是做得到的事业吗?就是没有这墨斯科、倭打卢两回败仗,他那帝政底下的大共和国就做得成吗?”

  李君道:(驳论第九。)“哥哥,不说到民族主义罢了,讲到这句话,你聪明人,我也不必多讲了,你说我们中国现在主权是在自己的民族,还是在别一个民族呢?拿破仑反抗这个主义,便在十九世纪初年也站不住,难道哥哥今日反抗这个主义,倒想要在二十世纪初年站得住吗?”(咄咄逼人。)黄君道:(驳论第十。)“我和现在朝廷是没有甚么因缘,难道我的眼光只会看见朝廷不会看见国民吗?但据我想,若可以不干碍到朝廷,便能达到国民所望的目的,岂不更是国家之福么?讲到现在朝廷,虽然三百年前和我们不同国,到了今日,也差不多变成了双生的桃儿,分擘不开了。至于他那待汉人的方法,比之胡元时代,总算公允了许多,就是比诸从前奥大利人待匈加利、西班牙人待菲立宾,也没有他们束缚得紧,所有国中权利义务,汉人、满人亦差不多平等了。至说到专制政治,这是中国数千年来积痼,(眉批:中国政体说他不专制却是极专制,说他不自由却是极自由。总之,朝廷和人民是毫不相关的。所以无论什么人坐这个位,于一国的政治却没有什么影响。近来专制政体越发进化,直接虐民之政是更少了。)却不能把这些怨毒尽归在一姓一人。我想我中国今日若是能够一步升到民主的地位便罢,若还不能,这个君位是总要一个人坐镇的。

  但使能够有国会,有政党,有民权,和那英国日本一个样儿,那时这把交椅谁人坐他,不是一样呢?若说嫌他不是同一民族,你想我四万万民族里头,却又那一个有这种资格呢?(这话我又没得驳了。)兄弟啊,我爱自由、爱平等的热心,也不让你,谅来你是知道的,但我总是爱那平和的自由,爱那秩序的平等,你这些激烈的议论,我听来总是替一国人担惊受怕,不能一味赞成的哩。”

  李君道:(驳论第十一。)“我也不是一定要和甚么一姓的人做对头,只是据政治学的公理,这政权总是归在多数人的手里,那国家才能安宁的。你想天下那里有四万万的主人被五百万的客族管治的道理吗?但凡人类的天性,总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先,别人的利益为后,所以主权若是在少数人,一定是少数的有利,多数的有害;主权若是在客族,一定是客族有利,主族有害,这利害两桩是断不能相兼的。(眉批:卢梭、边沁、弥兑、斯宾塞等政治学理数语括荆)但我们今日就不管到他是多数还是少数,是客族还是主族,总之政治上这责任两个字是不能不讲的,(更进一步,愈逼愈紧。)一国人公共的国家,难道眼巴巴看着一群糊涂混帐东西把他送掉不成?不管他甚么人,只是当着这个地位,就要尽这个责任;(听者。)亏了责任,是要自行告退的;(听者)不肯告退,是要劝他的;劝他不听,是要想个法儿叫他不能不听的。(听者)(眉批:若还不明这种道理,只要拿一间铺子做个譬喻,百姓便是东家,君相便是东家请来的伙计。伙计不尽责任,应该怎样呢?)你看现在文明各国所谓责任大臣的制度,不是恁么着么?若是在立宪国里头,君主没有责任,这个怨府自然落不到君主的头上,只要学那周公的故事,成王有过则挞伯禽,把宰相大臣换了一换也便罢了。若使一切政事的责任都在顶上头那一个人的手里,自然一国人有甚么过不去的事情,都要问着他了。哥哥,你说和现在朝廷没有甚么因缘,难道我和现在朝廷又有甚么仇恨吗?

  (可见彼此全为公事,不为私恩私怨。)横坚我认定这责任的所在,只要是居着这地位,不尽这责任的人,莫说是东夷北狄西戎南蛮,就使按着族谱,算他是老祖黄帝轩辕氏正传嫡派的冢孙,我李去病还是要和他过不去的哩。”(眉批:快绝之论,快绝之文。)黄君道:(驳论第十二。)“兄弟,你这段议论,谁说不是?依我看来,总是理想上头的,不是实际上头的。你说一国政权总要在大多数的人手里头,这是卢梭、边沁、约翰弥勒各位大儒的名论。但这些学理,在现世的欧洲已算是过去陈言了。

  多数政治,在将来或有做得到的日子,但现在却是有名无实的。

  你看,现在各立宪国叫做议院政治的,岂不算是从多数取决吗?

  认真算来,那里真是多数,还不是听着这政党首领几个人的意思吗?(眉批:连议院政治之弊也揭出来,真是政治家头脑。)兄弟,各国议院的旁听席,谅来你也听得不少,你看英国六百几个议员,法国五百几个议员,日本三百几个议员,他们在议院里头站起来说话的有几个呢?这多数政治四个字,也不过是一句话罢了。但这种政体,谁能说他不好?可见天下人类自有一种天然不平等的性质,治人的居少数,被治的居多数,这是万不能免的。(眉批:卢梭天赋人权的议论都被这种学理压倒。

  近来在欧美变成退院僧了。)至于讲到责任两个字,这是政治学上金科玉律,便愚兄也和老弟一般见解。但我看中国现在的人民,那里自己够得上尽这个责任?就是叫现在号称民间志士的来组织一个新政府,恐怕他不尽责任,还是和现在的政府一样,这国势就能够有多少进步吗?(民间志士亟宜猛剩)兄弟,我想政治进化是有个一定的阶级,万不能躐等而行。兄弟,你是住在欧洲多年,看惯了别人文明的样子,把自己本国身分都忘记了,巴不得一天就要把人家的好处拿轮船拿火车搬转进来,你想想这是做得到的吗?好兄弟,你要看真些子时势才好。

  ”(眉批:以日本之精进,经三十年还不能及欧洲,可见政治进化真是不易。)李君听到此处,面带怒容,便接着说道:(驳论第十三。)“哥哥,你说我崇拜法国,我倒不是崇拜法国。我看哥哥在德国念这几年书,这些口气倒有几分像崇拜德国人。这还罢了,怎么连那俄罗斯大民贼坡鳖那士德夫的放狗屁议论都要附和起他来。(眉批:坡氏系俄国现任宗教总监。近著一书,题曰《政党及议院之弊》。各国争翻译之。其所言虽顽旧,亦有许多切中欧美时弊之处。)你说议院政治还是少数,不是多数,那里知道这少数和那民贼的少数正自不同。这政党首领人数虽少,却是代表全党的意思,该党若是多数党,便是代表多数国民的意思了。政党彼此互争权,不管他出自公心还是私心,总而言之,是一定要巴结百姓,(眉批:政党政治的好处全在要巴结百姓。巴结百姓,百姓自然有权了。百姓有权,政治自然好了。)在新闻纸上,在演说坛上,讲他自己的政策怎么有益于国,有利于民。若讲得没有道理,那国民肯听他吗?若讲得到做不到,那国民肯容他吗?这样看来,任凭他就拿这些方法当作争政权的手段,却是国民已经于不知不觉之间实受其益了,何况政党政治在朝党稍有一两件事不尽责任,国民便鼓噪起来,他立刻便要辞职,让与别党,虽是少数人代理国事,却不是少数人把持国事,(与理代把之别最要分辨清楚。)怎么好藉口于天然不平等,替民贼教猱升木呢?至于讲到时势吗,那一代的时势,不是靠些英雄豪杰造出来,若是没人去造他,只怕现在的欧洲还是和现在的中国一样,也未可定哩。哥哥,不讲时势便罢,若讲时势,我想现在中国的时势和那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欧洲的时势正是同一样哩。卢梭、边沁他们的议论,在现在欧洲自然是变成了摆设的古董,在今日中国却是最合用的。哥哥,你说我躐等而进,哥哥,你想跳过这人民主义的时代,便闯入这国家主义的时代,这真可算躐等而进了。”(眉批:十九世纪上半纪是人民主义时代,下半纪渐入国家主义时代。)黄君道:(驳论第十四。)“不然,群学上定例,必须经过一层干涉政策才能进到自由政策。兄弟,你只知道法国大革命为十九世纪欧洲的原动力,却不知道这大革命还又有他的原动力。那原动力在那里呢?就是这干涉政策便是了。欧洲自从法国哥巴、英国克林威尔主政以来,大行保护干涉之政,各国政治家跟着他学,都说这是强国的第一手段,到了后来,连民间甚么事业部干涉到了,这种政体,在今日还能说他是好吗?

  (眉批:拿各种强有力的学理层层辨驳。愈接愈厉。非胸有万卷者不能道其只字。)但当民智未开,民力未充的时候,却是像小孩儿一般,要做父母的着实管束教导他一番,将来才能成人。平心而论,现在欧洲的文明,你能说这干涉政策一点功劳都没有吗?(眉批:史识如炬。)若不是经过这一回,他们的国力、民力能够充实到这般田地吗?我们中国虽然说是专制政体,却是向来政府的人从没有干涉到民事的。”李君插口道:“他不干涉也罢,谢天谢地。”

  黄君道:“话虽如此说,却是干涉政策和爱国心是很有关系的。(这是透过几层的议论。)我中国人向来除了纳钱粮、打官司两件事之外,是和国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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