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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篇名有不少是相同或相似的。两书对照(《帝范》在前,《贞观政要》在后)如下:《君体》——《君道》、《政体》;《建亲》——《封建》;《求贤》——《任贤》;《审官》——《择官》;《纳谏》——《纳谏》;《去谗》——《杜谗邪》;《戒盈》——《谦让》;《崇俭》——《俭约》;《赏罚》——《刑法》;《务农》——《务农》;《阅武》——《征伐》、《安边》;《崇文》——《崇儒学》、《文史》。可见,《帝范》12 篇均为吴兢所参照吸取。唐玄宗也为总结前代得失兴亡之事,撰成《开元训诫》,说明《贞观政要》的出现并非偶然。
《贞观政要》共10 卷,分为40 篇,每篇的篇名反映该篇的基本内容,内容相近的若干篇合为一卷,每卷大体反映一类问题。由于此书内容是分门别类编排,因而非常便于查阅和应用。
此书的内容是相当丰富的,有唐太宗和大臣的对话(类于记言之书);有诏书和奏表的原文或节录(类于文集);有某件史事的经过(类于纪事本末体);有人物的传记(类于纪传体);在同一篇中所记内容基本依发生时间的先后排列顺序(类于编年体)。尽管所记内容丰富、事项繁杂,所运用的体裁也相当灵活,但不变的目的只有一个,即宣传唐太宗的德政与治术,总结能够使封建皇朝长治久安的经验和教训。
第一卷有《君道》、《政体》2 篇,反映的是封建“大统”问题,事涉要害,所以居全书之首。《君道》是全书的纲,各篇无论反映哪方面内容,都要归结到君王之意向指归。吴兢记载了唐太宗与诸臣论为君之道,诸如“必须先存百姓”,“必须先正其身”,“兼听”,“慎守成”等原则。《政体》篇则对朝廷机构(中书、门下等机要之司)的运转程序和政坛规范进行载录。第二卷有《任贤》、《求谏》、《纳谏》3 篇,反映的是君王对臣下应有的态度。论证了君臣“共相切磋,以成治道”的观点。对于共同促成贞观之治的主要大臣,如房玄龄、杜如晦、魏徵等人均立个人小传,揭示出君臣契合才能致治的道理,揭示出“人君须得匡谏之臣举其■过”的客观必然性。第三卷有《君臣鉴戒》、《择官》、《封建》3 篇,反映的是君王与臣下的相辅相成、荣辱与共的依存关系。指出了君与臣各自应有的责任与义务,阐说“君为元首,臣作股肱,。。君虽明哲,必藉股肱以致治”,“任官惟贤才”,“致安之本,惟在得人”的道理。
第四卷,有《太子诸王定分》、《尊敬师傅》、《教戒太子诸王》、《规谏太子》4 篇,关注的是皇朝继承人问题。吴兢特立四篇从不同侧面细致地论证接班人问题。强调对太子、诸王要“早有定分,绝觊觎之心”,“尊嫡卑庶”,“陈君臣父子之道”,“授以良书,娱以嘉客。朝披经史,观成败于前踪;晚接宾游,访得失于当代”。“勿纵欲肆情,自陷刑戮”。
第五卷,有《仁义》、《忠义》、《孝友》、《公平》、《诚信》5 篇,讲的是伦理道德在求治中的作用问题,记录了太宗非常重视仁义忠孝观念的实用价值。
第六卷,有《俭约》、《谦让》、《仁恻》、《慎所好》、《慎言语》、《杜谗邪》、《悔过》、《奢纵》、《贪鄙》9 篇,揭示统治者的个性修养对于致治的影响。吴兢特别称颂贞观年间“风俗简朴”,记录了唐太宗改变厚葬陋俗的诏书,提出“奢侈者可以为戒,节俭者可以为师”,指责此陋俗使“富者越法度以相尚,贫者破资产而不逮,徒伤教义”,“宜为惩革”。第七卷有《崇儒学》、《文史》、《礼乐》3 篇,讲的是文化建设及礼乐教化问题。贞观君臣的有关议论很多,如,选拔人才“必须以德行、学识为本”,“人臣若无学业,不能识前言往行,岂堪大任”。
第八卷有《务农》、《刑法》、《赦令》、《贡赋》、《辩兴亡》5 篇,反映的是治国的几条大政方针。唐太宗以重农为基本国策的认识很明确:“凡事皆须务本。国以人为本,人以衣食为本。凡营衣食,以不失时为本。”并指出“人君”对保证农民依时劳作负有特殊责任:“夫不失时者,在人君简静乃可致耳。若兵戈屡动,土木不息,而欲不夺农时,其可得乎?”就是要求清静无为,不穷兵黩武,不徭役无度。
关于刑法,吴兢主张“用法务在宽简”,对于死刑判决,要建立“覆奏”制度。同时,必须坚持法律的严肃性,功臣犯法当与百姓同罪。量刑之轻重亦当以法为标准,不依执法者的喜怒好恶而变化。
第九卷有《征伐》、《安边》2 篇,关注的是军事问题,也含有如何处理朝廷与周边少数民族政权的关系问题。吴兢记录唐太宗认真总结借鉴前代对外用兵之经验,“自古以来穷兵极武,未有不亡者也”。“前代帝王,大有务广土地,以求身后之虚名,无益于身,其民甚困。假令于身有益,于百姓有损,朕必不为,况求虚名而损百姓乎!”
第十卷有《行幸》、《畋猎》、《灾祥》、《慎终》4 篇。反映的是君王通常进行的两项活动和需要正确看待的灾祥和晚年问题。从吴兢选择的史料来看,他的观点是君王行幸本身无所谓对错,关键是看行幸的目的和内容。祥瑞灾异历来是帝王和侍臣津津乐道、百般揣摩的话题。吴兢看来是不迷信祥瑞的,他在《灾祥》篇首录唐太宗之语:“朕比见众议以祥瑞为美事,频有表贺庆。如朕本心,但使天下太平,家给人足,虽无祥瑞,亦可比德于尧、舜。若百姓不足,夷狄内侵,纵有芝草遍街衢,凤凰巢苑囿,亦何异于桀、纣?”但吴兢显然很欣赏灾异对君主的示警作用,如录唐太宗所云:“天见彗星,由朕之不德,政有亏失,是何妖也?”“自谓古来英雄拨乱之主无见及者,颇有自矜之意,此吾之过也。上天见变,良为是乎?”所以,如果对灾变能从积极的方面来理解,未尝不是件好事,如魏徵所说:“陛下因有天变,遂能戒惧,反复思量,深自克责,虽有此变,必不为灾也。”
全书40 篇,以《慎终》居末,与开篇《君道》呼应,颇具匠心,饶有深意。篇中录魏徵谏唐太宗《十渐疏》,语重心长,掷地有声。指出唐太宗“顷年已来,稍乖曩志,敦朴之理,渐不克终”。故强调“战胜易,守胜难”,“居安思危,孜孜不怠”之理。《贞观政要》之成书时间,由开元初而至开元末,其时也正是唐玄宗由励精图治渐趋安逸奢侈之时。因而《慎终》篇又格外具有现实意义。
吴兢虽然对唐太宗推崇备至,但本着“直笔”准则,依然做到了“爱而知其丑”,在书中也如实记录了一些唐太宗的过失和缺点。如《纳谏》篇记他为一马暴死而盛怒,欲杀养马人。又记他曾宠信过小人权万纪、李仁发。《封建》篇记他大封皇室诸王和功臣数十人为世袭刺史。特别是《慎终》篇照录魏徵《十渐疏》,疏中将太宗在贞观初期和贞观中期的不同表现一一对照列举,一针见血、毫不留情地指出太宗的现实毛病。当然,吴兢站在统治阶级立场上撰述此书,书中提倡的“爱民”、“保民”思想,也并非是站在人民立场上说话,实质目的是维护统治阶级的长远利益、根本利益。
《贞观政要》对于唐朝来说是一本很及时的书,被以后的皇帝当作座右铭,“书之屏帷,铭之几案”(戈直:《贞观政要序》),还被当作皇家子弟的学习教材。
唐宪宗李纯、唐文宗李昂、唐宣宗李忱是晚唐稍有作为的君主。他们都注重研习《贞观政要》,从中汲取施政经验。元和四年(809),宪宗仿《贞观政要》体例又编撰《君臣事迹》14 篇,记上古以降历代圣君贤相之事。唐宣宗曾“书《贞观政要》于屏风,每正色拱手而读之”。
唐朝以后,中国历代封建统治者也很推崇这部书籍。元朝皇帝曾多次提起《政要》一书,并请当代儒臣讲解书中内容。明朗规定,皇帝除三、六、九日上朝以外,每天中午都请侍臣教授《政要》。明宪宗朱见深特别注意《政要》的刊行工作,亲自为之作序,以示推崇。清朝康熙、乾隆皇帝都很熟悉《政要》内容,并且十分仰慕“贞观之治”。乾隆皇帝说:“余尝读其书,想其时,未尝不三复而叹曰:‘贞观之治盛矣!’”
《贞观政要》在国外也很有影响。约在九世纪前后,这部书就传到了日本,并立即引起日本封建统治阶级的注意。镰仓时代, 1205 年博士菅原为长专任讲官,为幕府讲解《政要》,对当时日本政局影响很大。江户时代,德川幕府在1615 年颁布的《禁中并公家法度》十七条中,第一条就规定天子必读《贞观政要》,以“明古道”。此后,《政要》一书在日本得到了广泛流传。
第二十四章王维吴道子周昉第一节王维王维(701—761)字摩诘,祖籍太原祈(今属山西)人。因父处廉终官汾州司马,徙家于蒲州(今山西永济西南),遂为河东人。从小天资聪明,九岁时即能写文章,十七岁时写了一首《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诗,脍炙人口,诗云:“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②这首诗成为千古传诵的佳句,显示了王维超群的才华。
青少年时的王维不仅以文章知名,还擅长音乐,尤善弹琵琶。据传开元九年(721)春,岐王把他引荐到公主家,在公主面前用琵琶弹奏一曲,名《郁轮袍》,“声调哀切,满座动容”,大受公主称赏。又进诗若干首,都是人们素所诵读的诗篇,更令公主称奇。公主遂召试官至第,举荐他为解头,一举进士登第。③王维同唐室亲王交往较多,并很被看重。宁王李宪乃玄宗长兄,曾让太子位给玄宗,倍受玄宗尊宠,一时贵盛。一次宁王见一卖饼者之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