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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经济地理方面,《元和郡县图志》在每州之下记有“贡赋”,分别开列开元时期和元和时期的贡与赋。唐代贡品多为各地的土特产和手工业产品。如北方的雕翎、麝香,岭南的孔雀尾、龙须席、白瓷等。赋则多为绵、绢、麻、布等。从征收贡赋的物品中,可以看出唐代各地的生产状况。从开元、元和两个时代贡赋的变化中,可以看出唐代生产品种的变化和生产部门的变化。
① 《元和郡县图志》卷一。
② 《元和郡县图志》卷二二。
关于矿藏的开采,《元和郡县图志》记载颇为详细。初步统计共有矿产二十六种,产地三百二十六处。其中盐井一百九十处,盐池三十七处,铁二十二处、铜十六处、金十六处、银九处、锡六处,其余不足五处的有石油、石墨、玉、紫石英、丹砂、铅、雄黄、雌黄、云母、化石、天然气、滑石等。此外,《元和郡县图志》还有“垦田”一项,据考证,各府州原来都有垦田数目。但现今传本所记二百六十六个府州中,仅江南道润州有垦田数六千七百二十七顷,其余均缺佚。
4。人口地理方面。《元和郡县图志》分别开列开元和元和两个时代的户口数,既反映了唐代户口的分布,也反映了安史之乱前后人口分布的变化。以卷五至卷九所载河南道十八个府、州的户额看,其中只有濠州略有增加,即开元为二万零五百五十二户,元和为二万零七百零二户,仅增加一百五十户。其余十七州,户额均大幅度减少。其中汴、宋、亳、许、陈、徐六州,元和时户额不到开元时的十分之一,而申州仅为三十四分之一。户口剧烈下降,反映了安史之乱对中原地区的破坏极为严重。而卷二十五至卷二十八,江南道二十六州的情况是:润、常、杭、湖等二十一州人口有所下降;苏、鄂、洪、饶、吉五州人口均有较大幅度的增长,其中鄂州增长一倍,饶州增长了两倍。说明南方有些地区的经济有所发展①。当然,也应该看到,《元和郡县图志》对户口的记载不完备,大部分府州有开元和元和两个时代的户口数目。可是其中有六十一个州只有开元户数,十二个州仅有元和户数,一个州是贞观户数。它虽然有此缺点,但不影响全书的科学价值。
5。体例方面,《元和郡县图志》继承和发展了汉魏以来地理志、图记、图经的优良体例传统,对各项地理内容作了翔实的记载。又在府州下增加府境、州境、八到、贡赋等项内容,这是以往地理志、地理总志所没有的,是李吉甫的独创。这个创新为后来的地理志、地理总志所效法。如新、旧唐书《地理志》、《宋史·地理志》设有“贡赋”;《太平寰宇记》、《元丰九域志》和元、明、清《一统志》都设有“四至八到”、“土产”、“土贡”等项。《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说它是历代地方志中“体例最善”的作品,实不为过。可见《元和郡县图志》是一部划时代的地理著作,在体例上为后世树立了典范,影响深远。另外,《元和郡县图志》引用的书籍和碑记多达一百多种,这些文献大多数已失传,仅仅因为《元和郡县图志》的引用才留下一点片断。这也是李吉甫的一个贡献,不可忽视。
① 何珍如:《李吉甫的〈元和郡县图志*第四十二章李训郑注第一节李训李训和郑注都是晚唐“甘露之变”中的重要人物。
李训(?—835)字子垂,初名仲言,后入侍唐文宗为《周易》博士兼翰林侍讲学士,故改名为训。陇西成纪(今甘肃秦安)人,为肃宗时宰相李揆的族孙。长得“仪状秀伟,倜傥尚气”,还“颇工文辞,有口辩,多权数”。穆宗长庆三年(823),进士及第,始补为太学助教,又辟为河阳节度府幕僚。敬宗宝历元年(825),李训的从父李逢吉为相,与另一相李程不合。当时,石州刺史武昭罢为袁王府长史,怨恨执政。李程同族人李仍叔诡称李程曾欲授武昭官职,中遭李逢吉阻止。武昭信以为真,对左金吾兵曹茅彙说要谋刺李逢吉,此事被人告发,逮捕入狱。时为河阳掌书记的李训,胁迫茅彙诬陷李程与武昭合谋,结果事情败露,武昭被杖杀,李训也被流放于象州(今广西象州东北)。
太和元年(827),文宗即位,大赦天下。李训遇赦北归。后遭母丧,居住在东都洛阳。时郑注得到大宦官王守澄的宠遇。李训叹息说:“当世操权力者皆龊龊,吾闻注好士,有中助,可与共事。”太和七年他备厚礼进入京师,去见郑注,两人一见如故。郑注引荐于王守澄,又以李训善讲《周易》推荐入宫。文宗将召见李训,时李训正为母服丧,难入禁中,就换了一套民服,号王山人,两次入含元殿,回答了文宗提出的问题。文宗见他仪表堂堂,善于辩论,又多权数,十分高兴,“以为奇士,待遇日隆”。
太和八年八月,李训除服以后,文宗欲授任为谏官,宰相李德裕认为他是小人,先为流人,不可做近侍。文宗说:“人谁无过,俟其悛改。”①因此不顾宰臣的反对,授其为四门助教。同年十月,李德裕被出为山南西道节度使,李训则拜为翰林侍讲学士。
唐文宗嫉恶宦官飞扬跋扈,继为祸患,见元和末年杀害宪宗的凶徒尚未受到惩治,虽表面上对宦官示以恩宠,内心却不堪忍受,“思欲芟落本根,以雪仇耻,九重深处,难与将相明言”。早在太和五年,曾与侍讲学士宋申锡谋除宦官,由于“谋之不臧,几成反噬,自是巷伯尤横”。但是文宗并不甘心,仍在暗中物色人选。一次文宗读《春秋》,至“阍弑吴子余祭”时,问翰林侍讲学士许康佐:“阍何人耶?”康佐惧怕宦官权势,不敢回答;后来又知文宗欲内谋剪除宦官,遂假称有病,罢为兵部侍郎②。朝臣多如许康佐,畏惧宦官,不敢参与文宗的密谋活动,文宗也因在位之臣“持禄取安,无伏节死难者”而苦闷。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李训逐渐受到文宗亲信的。一次文宗坐蓬莱殿读书,召问李训,说许康佐所进《春秋》列国经传,我已读过不少,战国时事,已历历明白。我曾问康佐吴人伐越,获俘以为阍,杀吴子余祭,阍是什么?康佐说“穷究未精”,你以为如何?李训回答说:“吴人伐越获俘,俘即罪人,如今之所谓生口也。不杀下蚕室肉刑,古谓阍寺,即今之中使也。吴子是吴国君长。余祭,名也。使中使主守舟楫,余祭往观之,为中使所杀。”李训不仅详尽地解释了吴子和阍的原始本末,而且还引以为① 本节材料依据新、旧唐书本传及《资治通鉴》卷二四五者,文中不再一一作注。① 《旧唐书》卷一七四《李德裕传》。
② 《新唐书》卷二○○《许康佐传》。
鉴戒说:“君不近刑臣,近刑臣即轻死之道也。吴子远贤良,亲刑臣,而有斯祸。鲁史书之,以垂鉴戒。”李训讲得绘声绘色,又感愤申重,文宗听了深受启迪,他说:“左右密近刑臣多矣,余祭之祸,安得不虑?”李训又当即对文宗表示说:“陛下睿圣,留意于未萌,若欲去泰去甚,臣愿遵圣算。累圣知之而不能远,恶之而不能去,睿旨如此,天下幸甚。”①李训讲《周易》微言大意,颇中文宗心意,时方盛夏,遂命左右取出水玉腰带及避暑犀如意赐给李训,并说:“如意足以与卿为谈柄也。”②唐文宗见李训才辩纵横,可与他谋划大事;同时,李训、郑注皆为王守澄所引进,也不会引起宦官的怀疑,遂与他密谋剪灭宦竖。李训、郑注富有政治见解,能洞察时弊之症结所在,胸有导致天下太平的宏图,诛灭宦官只不过是第一步。史称“李训、郑注为上画太平之策,以为当先除宦官,次复河、湟,次清河北,开陈方略,如指诸掌”。这一“太平之策”,也是切中晚唐弊病要害的,他们欲先诛灭宦官,再收复河、湟失地,然后再清除河北藩镇,这种由内而外的策略也是较为切实可行的。于是,李训与郑注在宫内朝夕计议,密图大计。文宗怕引起宦官的猜疑,乃“疏《易》五义示群臣”,使朝内外都知道文宗以师臣对待李训,以此来掩人耳目。
李训受到文宗的倚重,官职一再升迁。太和九年(835)七月,任兵部郎中、知制诰,侍讲学士如故;到了九月,又擢任礼部侍郎、同平章事,仍命李训三二日入翰林讲《周易》。李训位至宰相后,“天子倾意任之。训或在中书,或在翰林,天下事皆决于训”。
李训秉政以后,即赞助唐文宗整顿朝纲。太和年间,是党争最激烈的时期。文宗曾慨叹说:“去河北贼(藩镇)非难,去此朋党实难。”由于文宗苦于朋党之争,故太和七年以后,“宿素大臣,疑而不用。意在擢用新进孤立,庶几无党,以革前弊”①。像裴度、令狐楚、郑覃等,皆“累朝耆俊”,却受到了当政者的倾轧,“置之散地”而不用,李训则“皆引居崇秩”,以东都留守、司徒兼侍中裴度兼中书令,令狐楚由北都留守入为太仆卿、守尚书左仆射,郑覃也由刑部尚书迁升为尚书右仆射。因此,就连一向否定李训的史家司马光也写道:“由是士大夫亦有望其真能致太平者,不惟天子惑之也。”
为了整顿吏治,消除朝中的朋党之争,李训还遵照文宗用人的意图,擢用了一些“新进孤立无党之士”,如王涯、舒元舆、贾■,他们皆受提拔重用,位至宰辅;将水火不相容、党争激烈的两派首要李宗闵、李德裕等贬出朝廷,其朋党不少人也受到了牵连,因而引起了众朝官的不安。为了稳定人心,李训劝文宗下诏书,凡德裕、宗闵亲旧及门生故吏,除前已贬逐之外,余皆不问,于是“人情稍安”。
李训赞助文宗剪除宦官,开始时采用了利用宦官之间的矛盾,分化瓦解,以毒攻毒,使其自相靡肉,这一做法曾获得了成功。如:太和九年(835)五月,因仇士良有翊戴文宗之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