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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守护六根如来禅
见，告诸比丘：‘汝等应当守护根门，善摄其心。若眼见色时，莫取色相，莫取随
形好，增上执持。若于眼根不摄敛住，则世间贪忧恶不善法，则漏其心。是故汝
等当受持眼律仪。耳、声，鼻、香，舌、味，身、触，意、法，亦复如是，乃至
受持意律仪。’”
尔时，婆蹉王优陀延那语尊者宾头卢：“善哉！善说法，乃至受持诸根律仪。
尊者宾头卢！我亦如是。有时不守护身，不持诸根律仪，不一其念，入于宫中，
其心极生贪欲炽燃，瞋恚烧燃，愚痴烧燃。正使闲房独处，亦复三毒烧燃其心，
况复宫中！又我有时善护其身，善摄诸根，专一其念，入于宫中，贪欲、恚、痴
不起烧燃其心。于内宫中尚不烧身，亦不烧心，况复闲独！以是之故，此因此缘，
能令年少比丘，于此法律出家未久，安隐乐住，乃至纯一满净。”
时，婆蹉王优陀延那闻尊者宾头卢所说，欢喜随喜，从座起去。
＇读经笔记＇
我这么听闻：
有一时，尊者宾头卢在拘啖弥国（中印度古国）、瞿师罗园（瞿师罗长者所奉
献之园林）。
那时，有位婆蹉国王，名叫优陀延那，前往瞿师罗园拜访尊者宾头卢，互相
问安后，优陀延那于一旁坐下，向尊者宾头卢说：“我有问题想请教，不知您是否
有空回答？”
尊者宾头卢答：“大王！大王请问，我知无不答。”
婆蹉王优陀延那问尊者宾头卢：“是什么直接的正因、以及什么间接的助缘，
促使这些初发心学习解脱道的年少比丘们，入佛之正法正律出家不久，就能内心
安乐，六根愉悦，面貌清净，肤色鲜白，乐于寂静而少生妄动呢？青春少男，欲
心炽盛，如野兽般放荡不羁，有可能终其一生，离断淫欲，专一纯善，修持清净
梵行吗？”
尊者宾头卢答：“他们是遵循佛陀的教诲，才能如此的。如来、应供、等正觉，
179 正念离烧燃
180 守护六根如来禅
依其所知、所见证的，教导诸比丘说：‘比丘们！你们若是见到年纪比自己大的老
妇，应当视为母亲；若是见到与自己年龄接近的中年妇人，应当视为姊妹；若是
见到年幼少女，应当视为自己的女儿。’以转换心念的方式来调伏妄想，灭除欲
贪。就是这样的因缘，使这些依于正法正律、出家不久的年少比丘们，得以安稳
乐住，六根欣悦，面貌清净，肤色鲜白，乐静少动。虽青春年少，正是欲心炽盛
的年纪，但是他们遵循佛陀以上教诲，对治淫念，所以能尽形寿修持梵行，纯一
清净。”
婆蹉王优陀延那对尊者宾头卢说：“诸世间贪爱、欲求之心，溢如洪流，克制
不易，即使在碰到异性时，当下以‘见老妇，作母亲想；见中年妇女，作姊妹想；
见年幼少女，作女儿想。’的心念来克制，但是仍然抵档不住欲流的冲力，心随
女色而起伏，贪欲、瞋恨、愚痴这三把火，烧得心头焦渴难耐。当于此时，有更
殊胜的因缘，用以对治淫念吗？”
尊者宾头卢答婆蹉王优陀延那：“如世尊的教诲，更有对治欲贪的因缘。如来、
应供、等正觉，依其所知、所见证的，教导诸比丘观身不净：‘此色身，从脚到头，
白骨为干，肉敷骨上，外覆薄皮，体内充满各种不洁净的东西。观察色身上下内
外，由以下因缘聚合而成：头发、毛、指甲、牙齿、尘垢、口水、皮肤、肌肉、
白骨、筋、脉、心脏、肝脏、肺脏、脾脏、肾脏、肠子、胃、生脏、熟脏、胞膜
（例如细胞、胞衣、横隔膜）、眼泪、汗液、鼻涕、沫、肪（固态的油脂）、脂（油
膏）、髓、痰、痈、脓、血液、脑、各种汁液（例如胆汁、胃液、关节液）、粪、
尿。’它们都是不可爱、会败坏的现象。大王！如是观察色身中三十六种不净相，
以之断除对色身的爱念，调伏妄想，灭除欲贪。就是这样的因缘，诸年少比丘于
正法正律出家不久，能安稳乐住，乃至纯一满净，尽形寿修持梵行。”
婆蹉王优陀延那语尊者宾头卢：“人心飘摇，意念瞬变，如疾风难持。若观身
不净，随生净想，美人如玉，心随色转。当于此时，颇有更殊胜的因缘，用以对
治淫念，令这些依于正法正律、出家不久的年少比丘们，得以安稳乐住，乃至纯
一满净，尽形寿修持梵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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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守护六根如来禅
尊者宾头卢答：“大王！如世尊的教诲，更有对治欲贪的因缘。依如来、应供、
等正觉，所知、所见证的，教导诸比丘：‘你们应当守护六根，收摄心念，正知当
下，不取着境。于眼根见色尘时，如实知我此识身及外境界一切相，非我、非我
所、不相在，心不取着于色相，不随着美好的形相而起舞，益增我慢、执取。如
果不收摄眼根、用正念织成一道严密的防护网，却任凭眼根取着色尘；那么，世
间的贪欲、忧患、恶不善法，就会覆盖本心，令起烦恼。所以，你们应当善护眼
根，见色时，明觉而不生妄识。于耳闻声、鼻嗅香、舌尝味、身触细滑、意分别
万法时，同样守护根门，正知正念，心不随外尘而起舞。’像这样，于根、尘触
之一切时，正念明觉‘无常、无我、无我所’，则欲贪不生，淫念不起。”
当时，婆蹉王优陀延那听后，对尊者宾头卢说：“太好了！从作亲人想、到观
身不净、乃至守护六根，用这三种方法，由浅入深地调伏欲贪世尊说的法，
真是太好了！尊者宾头卢！我也有同样的经验。有时，我不守护身、不收摄六根、
心思放逸，进入宫中，一颗心被贪欲、瞋恚、愚痴三火烧得滚烫，即使一人独处
空房，心头三把火，亦是火光熊熊，遑论身在佳丽如云的内宫中！又有时，我善
护身、善摄六根、心不放逸、正知当下，进入宫中，内心离贪、离瞋、离痴，根、
尘触不起妄识。即使身在内宫，亦身心清凉，遑论独处！诸年少比丘以是因缘故，
虽依止于正法正律出家不久，而得安稳乐住，修持梵行，乃至纯一满净。”
那时，婆蹉王优陀延那闻尊者宾头卢所说，欢喜随喜，离座而去。
＇注释＇
1 任他而活，野兽其心：形容正值青春时期，各种欲望奔跃于心，容易像动物一
般顺着本能冲动而行事
2 生藏、熟藏：即生脏、熟脏，泛指腹腔内各种器官。初受饮食之内脏为生脏，
纳藏食物经消化后之渣滓的脏器为熟脏。
183 正念离烧燃
184 守护六根如来禅
【第廿六篇】
律仪
若眼见色，于可念色不起欲想，不可念色不起恚想，
次第不起众多觉想相续住；见色过患，见过患已能舍离。
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是名律仪。
185 律仪
186 守护六根如来禅
＇经文＇ 印顺本入处相应二一0经、大正本一一七0经、佛光版二六四经
如是我闻：
一时，佛住拘啖弥国瞿师罗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如癞病人，四体疮坏，入茅荻中，为诸刺叶针刺所伤，
倍增苦痛。如是愚痴凡夫，六触入处受诸苦痛，亦复如是。如彼癞人，为草叶针
刺所伤，脓血流出。如是愚痴凡夫，其性弊暴，六触入处所触，则起瞋恚，恶声
流出，如彼癞人。所以者何？愚痴无闻凡夫，心如癞疮。我今当说律仪1、不律
仪。”
“云何律仪？云何不律仪？愚痴无闻凡夫，眼见色已，于可念色而起贪着，
不可念色而起瞋恚，于彼次第随生众多觉想相续；不见过患，复见过患不能除灭。
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比丘！是名不律仪。云何律仪？多闻圣弟子，
若眼见色，于可念色不起欲想，不可念色不起恚想，次第不起众多觉想相续住；
见色过患，见过患已能舍离。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是名律仪。”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读经笔记＇
我这么听闻：
有一时，佛住狗啖弥国瞿师罗园。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譬如一位有严重皮肤病的人，身上满是溃烂的脓
疮，进入多刺的茅荻丛中，被刺叶的针刺所伤，流出脓血，令原本就痛苦不堪的
身体，倍增苦痛。愚痴凡夫，就像那位饱受痛苦煎熬的皮肤病人，身心一直都处
在不安当中，他的心性失衡、暴躁，在六根对外接触时，都作无明触，每个接触
都在制造痛苦，很容易产生瞋恨心，不时发出恶声、怨言，就像那名有皮肤病的
人，被刺伤而流出脓血一般。
187 律仪
188 守护六根如来禅
为什么呢？因为愚痴无闻凡夫的心，就像脓疮病变，在痛苦中制造痛苦。我
现在就为你们开演：守护六根和不守护六根的法义。”
“什么是守护六根？什么是不守护六根？
愚痴无闻凡夫，眼见色之后，对可意的色相产生贪爱、染着，对不可意的色
相产生抗拒、瞋恚，随后接续产生许多觉受、想法，觉、想又彼此引动，相续不
断，而覆盖心意识、不明觉，所以在眼根触色尘时，无法觉察抓取所带来的过患；
纵使觉察了，也因为不知惭愧，沈缅在习性的推力中，因循苟且、得过且过，而
不能离断贪爱、抓取，也就不能灭除痛苦聚集的因。耳、鼻、舌、身、意的现象，
也是如此。比丘！这种情形，就是没有守护六根，是名六根不律仪。
什么是守护六根呢？多闻圣弟子，于眼见色时带着觉察，正知正念眼根· 色
尘都是无常、生灭、变易不定的现象，不可执取。对可意的色相，只是如实分别
而不起贪爱想；对不可意的色相，也只是如实分别而不起瞋恚想。观色无常，依
远离、依离欲、依灭、向于舍，众多觉受、想法，渐渐调伏、止息，不再相续生
起。这时，明觉显露，在眼根触色尘时，能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