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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修者精勤修习禅定时,可能会经历到一些几乎难以忍受的感觉,像痛、痒、热、沈闷、僵硬等。假使不去理会,它们就消失了,但一恢复观察,它们又重新出现了。这些感觉是由身体本具的敏锐性所造成的,并不是疾病的徵兆,若再精勤专注地观照,它们会逐渐减弱的。
禅修者有时会浮现一些影像,彷佛是亲眼看到的,比如说,见到光芒四射的佛陀,天空中成列的比丘,宝塔和佛像,见到所爱的人,丛林草木、高山丘陵、花园、楼房,看到自己面对肿胀的死屍或者骨骸,颓废倒塌的房舍以及支离四散的死人身躯、膨胀的屍体,血液覆盖,肢解分散,终致白骨一堆;看到大小肠、重要器官,甚至蛆虫;看到地狱众生,或者天界的人等等。这些只不过因密集的专注,我们的想像力变得锐利所创造出来的意象,它们如同梦中所见的影像,无需贪著沉迷,也不必惊恐怖畏。在禅修期间所见到的这些事物都不是真实的,它们只是一些意象或者想像出来的东西,然而心却把它看成真实的。不过,纯粹心灵的活动,若不跟五根的影像结合在一起,是不容易清楚且细腻地被观察到的。因此,把重点摆在那些容易观察到的感官上面,随之再观察与它们相关联所生起的心识活动。因此,无论出现什么影像,都必须注意它,并心中默念「看、看」,直到它消失为止。它将会离去,逐渐模糊,或者破碎分散。起初,约须默念五至十次,不过内观力量增强时,仅须几次的功夫,它就消失了。但是,禅修者若於所见景象生喜爱,或想看更清楚些,或者因此而心生畏惧,它反而徘徊不去。要是故意去引发某种情境,那个情境因禅修者的喜好,会驻留更久。所以当很专注时,要小心,不要去想或者趋向偏离主题的事。念头一起,必须立刻察觉并去除。有些人禅修时,若没有特别的境界或感觉,就显得懒散懈怠,这时必须注意「懒散、懒散」,直到克服它为止。
在这个阶段里,禅修者无论是否遇到特殊的境界或感受,他们清楚地知道每一次观察的起始、中间和最後阶段。在练习之初,当新的情境出现时,他们就转移到它上面,而无法清楚地注意到原先所观察的目标是怎么消失的。现在,不仅可察觉到前一个目标的消失,也注意到下一个目标的生起。於是对於所观察情境的起始、中间和结束都有清晰的了解。
※体 悟
在这一阶段,禅修者功夫更上一层,他观察到每一个目标皆迅速生起和消失,这种感受是如此深刻,以致他思惟:「生者必灭,一切终必消逝,无一法可永恒不变,这一切真的是无常。」这跟巴利文经典所说的:「一切无常、败坏、不住。」不谋而合。
他进一步深思:「因无明故,我们贪恋喜爱,其实,无一物可爱乐,因一切皆不断地生灭,而我们却於此忧悲苦恼,此确是大怖畏。我们随时都可能死去,一切终必有尽,此普遍存在的无常现象,的确可怕可畏。」这跟经典所叙述的相吻合:「凡无常的是可畏之苦,以生灭之逼恼故苦。」深刻地体验到苦的缘故,他又思惟:「一切皆苦,一切皆败坏。」这跟经典所说:「视苦如蒺藜、如疔疮、如箭刺。」一致。他进一步思惟:「此纯大苦聚不可免,它生了又灭,不值顾惜眷恋。无人可阻止它发生,它非人力可控制,只是遵循自然法则在运行罢了。」这印证经典所说的:「凡苦者皆无我,无我者不能常住不变,以不能欲令如是,不欲令如是之缘故。」禅修者应注意他起了这些思惟,并随之观照。
禅修者直接从所观察的情境中亲证到这三项法则以後,由此类推,也领悟到其他未观察到的也是无常、苦和无我。
对於那些并非亲证到的,他得到这样的结论:「它们也依相同的法则存在──无常、苦、无我。」这是从他当前的体验推知。有的人理解能力不那么强,或者知识较欠缺,只是单纯地观照而不作思惟,上述的推知在他的身上就不太明显。但是一个陷於思惟的人,这种情形就常发生,有时候每一次在观察时都会出现。这种过度的思惟会障碍内观功夫的进展。在这个阶段里,即使没有思惟的现象发生,禅修者的体悟也随著更进一层,更清晰深刻。因此,不要花费心力在思惟上。在更单纯观照的同时,也要注意到,若产生这些思惟时,不要陷溺其中。
内观的深化
禅修者体悟三法印以後,不再多作思惟,只是对於一直自然展现的身心现象持续观察。然後五种心力──净信、精进、正念、禅定、智慧达均衡状态,此时观照机能如被振奋般加速运行,而且被观察的身心现象也更迅速地生起。在短暂的吸气片刻,腹部的胀起过程是一连串迅速相续的动作,呼气时,其伏下的过程也是如此。这种迅速连接的动作变化,在肢体的伸屈过程也很明显。还有轻微的震动遍布全身。有些情形是,刺痛和痒的感觉刹那间相续生起。大致说来,这些感觉都令人难以忍受。
对这些感受,禅修者若想命名叫出,就会跟不上这一连串身心变化的速度。只须以平常的态度来观照即可,但必须警觉分明。在这一阶段,对於一连串迅速生起的情境,别想微细之处面面观到,照一般的方式去做即可,若想命名叫出它们,总括性的名词便足够了。要是想丝毫不漏、紧紧跟上,会很快令人疲惫的。重要的是,观照清楚,并於生起之境了然领悟。以往选定几个目标观察,进入这一阶段,必须暂时把它们摆一旁。而注意六根门上所起的情境。只有当观照力不够敏锐而做不来时,才退回到前一阶段的方法。
有很多次,身心快速变化远胜於瞬间之眨眼或闪光。但禅修者只要继续单纯地观照这些现象,就能看清楚它整个发生的过程。因为警觉性变得如此敏锐,似乎任何的现象一生起,就立刻被它察觉到,而且在觉性的观照下,它们好像闪闪发光,你可一一地看清楚。此时禅修者深信:「身心瞬息万变,迅速得像机器或引擎般。今已照见并有所悟。此外无所惑,所当悟者今已悟。」他这么相信,是因为亲身体验到这些以往连作梦也从未想到的。
还有,由於内观的功效,禅修者会产生光明,甚或欢喜踊跃,起鸡皮疙瘩,涕泪涔涔,肢体颤抖,体内一股微妙的震动和兴奋,好像置身於来回摆荡的秋千上,甚至怀疑自己只是在晕眩罢了。接著内心祥和而又活泼灵敏,无论行、住、坐、卧,都觉得很安详,身心的活动都相当轻快敏捷,可轻易地去观照目标,要驻留多久都能随心所欲。不再觉得身体僵硬、发热、疼痛,祥和地透视一切情境,心变得完善正直,想要远离一切的罪恶。以坚信不疑故,内心光明。有时候,若无情境需要观察时,内心就一直保持祥和的状态。类似这些的感想会浮现──「佛陀真的是大觉大知者,身心的变化的确是无常、苦、无我的。」在观照当下,三法印了然於心,并且会想要鼓励别人也修学禅定。他远离怠惰和昏沉,既不松懈,也不绷紧,内心的祥和宁静随著内观力量而生起,其喜悦是前所未有的。因此,会想要与别人分享他的体验。这时,会对这种内观以及伴随而来的光明、正念分明、怡悦喜乐的宁静状态产生微细的执著。他经验到这些禅定之乐。
禅修者不应在这些境界上徘回思索。每当一种境界现前时,应注意观照:这是「轻安、净信、喜悦、安详、快乐……等。」光明生起时,应注意著它,直到消失为止,其它的情形也应比照办理。在灿烂辉煌的光初生起时,很容易令人忘了观察而高兴地看著它,即使在注视它的当下保持著清醒,其中仍掺杂著极喜和快乐的感受,且令人流连不舍。不过後来就会对这种现象习以为常,并能继续观察它们直到其消失为止。有时候所出现的光太强,以致即使单纯且清醒地看著它,它仍不会消失。这时就要停止,并转移注意力到其他现象上精进地观察。不可再去想光是否消失了,若起这样的念头,应极力注意它并去除。
当专注力很强时,不只看到光而已,其他特异的境界也会出现,而且若对任何情境想去攀缘,它们就会持续存在。假如有这种的倾向发生时,禅修者应立即察觉。有时候,即使不对特定境界攀缘,微弱的情境也会像整列火车般,一节接著一节出现,对於这些可见的影像,禅修者应只是单纯地注意「看、看」,它们就会一一消失。当内观能力较薄弱时,境界可能变得更明显,此时应一一去观照,直到这些如火车车厢般的情境终於消失为止。
我们必须了解,对某些境界,譬如说对光明攀缘而被它吸引住,是错误的态度。面对一切境界,正确的反应是,遵照内观禅修的要领,清醒地观照并且不去执取,直到它们消失为止。禅修者继续对身心觉照,内观智慧随之敏锐,更清楚地照见身心现象的生灭,并明了每一现象在原处生,也在原处灭,先前产生的现象是一回事,随後产生的又是另一回事。因此,从一一的觉照中体悟到无常、苦、无我。然後思惟一段时间之後,他相信:「这的确是最高的境界了,再也没有更殊胜的了」。於是对这样的成就自满,很容易松懈停止下来。不过,他不可因达到这样的境地就松懈下来,应持续观察身心变化达一段较长时间。
因修行的进步,智慧越显成熟,禅修者不再明显地看到身心现象的生起,他只是注意它们的消失、由於其消失迅速对它们觉察的内心过程也是如此。比如说,注意到腹部在胀起,其胀起的「动作」几乎是「生」了立刻就「灭」;心生起觉察并随之消失的情形也一样。他明了,现象的「生」以及「去注意它」,前後相随迅速消失。同样的情形见於观腹部的伏下,坐下、伸展或弯曲手臂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