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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妞?”曹冲愣了一下,松开害羞的一直在推开他的小双,诧异的问道:“哪来的洋妞?”
“前面,就在前厅里的,一个大秦来的洋妞,哇,黄头发,蓝眼珠子。”孙尚香象是看到了稀罕物似的,顾不上打趣小双,手舞足蹈的描述道:“个儿高高的,得和我一般高了吧,不对,可能比我还要高一点。还会说两句我们的话,不过生硬得很,比我家妞儿说得还差。九……样……九……样……哈哈哈,笑死我了,九样,还八样、七样呢。”
孙尚香说得兴奋不已,曹冲和小双还没听明白呢,她自已已经捂着肚子笑成一团了。曹冲看着这个不合格的表述者,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一时半会还检查不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大秦商人情报摸得这么准,我刚刚回到襄阳,他就摸上门了。”
“别只顾自个儿笑了,你怎么知道她是大秦的?”小双强忍着笑,将乐得捂着肚子倒在床上的孙尚香给拽了起来:“金发碧眼的多了,可一定是大秦的,你家二郎还是蓝眼珠子呢。”
“别提他了。”孙尚香收住了笑,有些不高兴的挥了挥手,象是赶走了一只苍蝇,她坐直了身子说道:“我刚从嫂嫂那儿回来,看到前厅里一帮丫环婆子围着一个洋妞在看,我就去看了一眼,听她们说是从大秦来的,我就去和她说了几句话,没想到她不仅能听懂我说话,还会说我们的话,居然跟我拱手施礼,怪腔怪调的说:久仰久仰,久仰什么啊,她哪里会知道我。”
“你孙老虎的名声大呗,人家大概是一进了襄阳城就听说了,当然要久仰了。”小双拉着孙尚香好奇的问道:“现在还在前厅吗?她是不是一个人来的,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大秦人?”
“这个我倒没看着。洋人好象就她一个人。”孙尚香想了想说道:“外面的屋里有一帮男人正说得开心,好象是有生人,我虽然不认识他是谁,可是可以肯定他是我们汉人,不是什么大秦人,我好象听见有人叫他元直。”
“元直?”曹冲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孙尚香。孙尚香吃了一惊,不乐意的叫道:“你这么大声干什么?”
“你是说那个叫元直?”曹冲顾不上跟他解释,上前抓着孙尚香地双肩,大声叫道。
“好象……是。”孙尚香有些担心的看着曹冲,伸出手去摸摸曹冲的额头:“你……没事吧?”
曹冲站起身来,转身就要出门,小双一见,连忙拉住他的衣摆,冲着他摇了摇头。曹冲一下子明白过来。收回脚步,却没有坐下来,在屋里转了两圈。仰面叹息:“他总算回来了。”
“他是谁啊?”孙尚香莫名其妙地看着曹冲。又求助地看着小双。
小双笑了笑:“零陵才子周不疑。许县那个刘老太地儿子。你去了那么多次。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是说……以前跟着夫君地那个零陵才子?”孙尚香一点不觉得自己粗心。她一直以为那个瞎眼地刘老太就是刘先地妹妹。她还奇怪曹冲对刘先好。怎么对他这个瞎眼地妹妹也好呢。感情这老太就是周不疑地母亲。关于周不疑。她只是听大双小双偶尔谈起过一言两语。却从来没听曹冲说过。一直以为就是曾经跟过曹冲地一个谋士。后来跑了。为什么跑地。不知道。仅此而已。
“可不是他。”小双打量了一下自己。又看了一下孙尚香:“我们进去收拾一下吧。他马上就会来拜见夫君。我们这样子可不好。”
孙尚香见小双说得这么郑重。这才意思到情况地严重性。连忙跟着小双进去收拾了。她们刚离开。张松就拉着一个身材高大、面色黑黑地年轻人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四个年轻人。围着一个金发高挑地女子。
“公子……公子……元直回来了。”张松进了门。刚开口说了几个字。眼泪就禁不住地流了出来。曹冲霍然回头。一眼朝张松身后地周不疑看去。周不疑长高了。也长壮了。身高足有八尺。肩宽背阔。以前白地脸色现在变成了大麦色。满面风尘。他直直地站在那里。两眼死死地盯着曹冲。悲喜交加。一时有些出神。愣了片刻。这才翻身跪倒。带着泣声说道:“公子。我回来了。”
曹冲看着周不疑宽厚的背,强忍着自己上前抱着他痛哭一场的**。眼前的这个人,曾经是自己来到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只有他知道自己的一些不可告人地秘密,只有他能跟自己分享一些不能跟别人说的东西,可是他这一去却是六年,整整六年啊。
六年再见,两个人都已经变了,都不再是那文弱少年,周不疑成了一个武夫一般的大汉,而他,也成了位高权重的车骑将军,不得不压抑着心里的激动,故意扮出一副冷静的样子,看着眼前这个大汉朝的海归蛋。
“回来就好。”曹冲悄悄的拭去眼角的泪珠,上前扶起周不疑,两人隔着泪眼互相打量了半天,一时无语。张松在一旁笑道:“元直,话再多,也得坐下说,你和将军这么站着,可不是个事啊。”
周不疑一惊,连忙向后退了一步,躬身施礼道:“不疑失礼,还请将军海涵。”
“永年,就你多事。”曹冲有些不快地看了一眼张松,吩咐他们坐下,这时小双亲自端着茶盘走了出来,笑容满面的说道:“周先生可算是回来了,我家夫君这一路上一直在念叼你呢,没想到一回到襄阳就见到你了,当真是心想事成呢。”
周不疑一见小双,连忙下拜:“周不疑拜见夫人。”
“请起请起。”小双放下茶盘,双手虚扶:“周先生,这位是你夫人吧,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周不疑大窘,连连摇头:“夫人说笑了,我们尚未成亲。”
小双笑了。看了一眼曹冲,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此甚好。”
周不疑有些不解小双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转头看身曹冲,曹冲也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曹冲笑着招了招手:“元直,小双你是见过的,我就不用介绍了。这也是我的夫人,孙仲谋的妹子,孙尚香,孙伯阳说过的那个,你还有印象吧?”
周不疑看着袅袅婷婷地从后面小步走了出来、一副文静乖巧模样地孙尚香,略一思索也笑道:“记得记得。”说着拜倒在地,施了一礼。随后将那个金发美女拉了过来,那洋妞倒也乖巧,动作虽然不熟练。话语有些生硬,倒也中规中矩,向曹冲磕了头。行了礼,转过去又向小双和孙尚香行礼。曹冲打量了她一眼,让小双和孙尚香带她到一边说话。
这时那四个年轻人才上前跪倒,给曹冲行礼。曹冲坦然地看着四个起伏作揖地年轻人,满意的笑了:“起来吧,你们用饭了没有?”
曹民应道:“我等跟随周公子一路从交州赶来,沿途听说六月初一在襄阳有盛在博览会,丞相和公子都会出席开幕式,因此一路昼夜兼程。今天更是一口气赶了一百多里,这才赶在关门之前进了城。我等一进城门,就看到有人在向大秦商人打听周公子,一问才知道是公子派的人,就急急忙忙赶到府中来见公子了,行礼都没来得及收拾,还在府外呢。”
“哈哈哈……”曹冲大笑:“正好我刚才也没吃饱,一起再吃点。一边吃,一边给我讲些大秦的事情。元直啊。当初说是两三年,你这一去,却足足去了六年,可让我担心坏了。你母亲……”
曹冲说到周不疑的母亲,便想起那两只空洞洞地眼睛,不由得有些默然。周不疑见他说了一半却不说了,神色也是很悲伤,吓了一跳,以为母亲有什么不测。连忙问道:“公子。我母亲怎么了?莫非她老人家……”
曹冲见周不疑神色惊惶,略一思索就知道他会错了意。连忙摇手说道:“没有没有,你母亲在许县安好,就是想念你太紧,听你舅父说,这一两年一直流泪不止,眼睛……哭坏了。”
周不疑松了一口气,心头却是黯然,他低下头擦了擦眼角,强笑着说道:“公子,我本是三年前就能回来的,只是到了大秦之后,听到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特别是那个被大秦所灭的希腊的许多遗事,因而流连忘返,便与伯民他们四个商量,一起到希腊游历了两年,去年才回到大秦,听大秦的商人们说,襄阳现在每年都有博览会,热闹非凡,将军又拿下了益州和江南三郡,战况进展中顺利,这才想起离乡已经五年,所以赶着回来。”
“你到希腊去过了?”曹冲有些意外。
“公子也知道希腊?”周不疑反而有些奇怪了。
“略知一二。”曹冲笑笑。他摆摆手,对周不疑和曹民等四人说道:“饭菜也上来了,你们不要拘束,边吃边说。”
“谢公子。”周不疑等人也的确是饿了,当下也不客气,甩开腮帮子一阵猛吃。周不疑在外面呆了几年,虽然进了大汉的疆界之后,也听人说了曹冲已经成了车骑将军,但对此他并无切身体会,下意识的还把曹冲当成那个没有官职地公子,因此并无太多拘束,一边吃着喝着,一边象以前一样和曹冲说话,讲些在希腊、大秦的见闻。曹冲也很喜欢这个氛围,几个人谈笑风生,宾主尽欢。
周不疑大致的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我依从公子地要求,每日写些笔记,这几年下来,积累了一大木箱,还收集到了不少书籍,象是希腊那个大学者欧几里得的几何学,阿基米德的著作,阿里塔克斯的天文学,亚里士多德的植物学,诸如此类,装了几个大木箱,要不是从海路过来,还真没法运呢。”他一边说一边笑道:“我在路上听说了公子的天象论。发现和那个阿里塔克斯的太阳中心说真有几分相似,不过比他的要精到多了。还有那个阿基米德的浮力原理,与公子当初称象地办法也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