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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最初的计划,考察团在五位大臣的率领下,兵分两路,一路由载泽、戴鸿慈和绍英带队,前往俄美意奥等国,重点考察宪政;另一路则由徐世昌和端方率领,前往英法德等国,多带懂西文的随员,主要是面上的考察。正当考察团准备妥当预备出发的时候,却又发生了一件意外之事。
这事得从前几年说起。众所周知,北京是座古城,原本是不通火车的,譬如前几年慈禧太后从西安回銮,一行人到保定后坐上火车回北京,当时也只能到城外马家堡下车,再换轿子回紫禁城。后来为了出入方便,便拆了永定门和左安门之间的一段城墙,修筑了一条铁路和城外相接,并在前门外建了个火车站,这就是正阳门火车站。
1905年9月24日,正阳门车站热闹非凡,到处彩旗飞舞,锣鼓喧天,为五大臣特意准备的列车早已准备妥当。当时前来送行的人很多,有各部官员、各国驻外使节,还有一些学校的学生也穿着制服、奏着军乐为五大臣送行。在人群里,各大报社的记者忙前忙后,他们拿着最新颖时尚的照相机,精心拍摄着当时的盛况。
在亲朋好友和朝中官员的簇拥下,频频作揖的五位考察大臣不像是出洋考察,倒象是已经凯旋的英雄一般。一行人准点来到京城外正阳门车站了,便准备从这里乘火车前往天津。当时的场面人声鼎沸,五位大臣和前来相送的同僚们说着“一帆风顺、早日归来”的客套话,随从们指挥着仆役搬运行李上车,新闻记者们则抓紧时间拍照和采访,以便回报社后发出最新的报道。
在一片喧嚣声中,五位大臣登上火车,载泽、徐世昌、绍英三位大臣坐在前面车厢,戴鸿慈和端方则坐在后面的车厢里面。正当他们和那些送行的人挥手致意的时候,火车开始慢慢启动,准备驶离正阳门车站。
就在此时,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当时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将尚未完全启动的火车震得左右乱摆,随后一团浓烟和烈焰从车厢中冲出,一颗炸弹爆炸了!顿时,车站送行的人乱成一团,大家都惊慌得四处奔走,太太小姐们的尖叫声似乎比炸弹爆炸的声音来得更加的骇人。
好在没有听到第二声爆炸。在大家惊魂未定的时候,车站巡警匆忙赶来,他们登上车厢后发现五大臣中除了绍英伤势较重,载泽、徐世昌略受轻伤外,戴鸿慈和端方由于坐在后面的车厢中,故而毫发无损,安然躲过一劫。据戴鸿慈后来在《出使九国日记》中的记载,载泽“眉际破损,馀有小伤”,绍英“受伤五处,较重,幸非要害”;徐世昌“亦略受火灼,均幸安全”。可叹绍英原本不是考察大臣之选,后来清廷考虑到载泽年少,所以加派绍英同行,不料还没出行就遭此大祸!。
后来查明,这是一次精心策划好的暗杀活动。弥漫的硝烟散去之后,巡警在车厢的中部发现一具尸体,一身皂隶的装扮,尸体上有个名片,上书“吴樾”二字,由于此人距离炸弹最近,当场便被炸身亡。
吴樾又是何许人也?
吴樾,字孟侠,安徽桐城人。他原本也是个寒窗苦读的士子,但在目睹了清朝在甲午之役、庚子之役乃至日俄战争中的一败涂地之后,吴樾终于由一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变成了积极排满的革命者。由于当时革命党人屡次起义都遭到失败,暗杀这种最简单直接的革命思潮便在革命党人中间大有市场,吴樾也受此影响。在他看来,“排满之道有二:一曰暗杀,一曰革命。暗杀为因,革命为果。暗杀虽个人而可为,革命非群力即不效。今日之时代,非革命之时代,实暗杀之时代也”(吴樾:《暗杀时代》)。对清廷的新政,吴樾一向是嗤之以鼻的,他认为这不过是清廷苟延残喘的一种手段罢了。这时,正好清廷大张旗鼓的选派五大臣出洋考察,吴樾便决定要利用这次大好机会,给清廷一个狠狠的打击。
于是在开车前,吴樾改换了皂隶的衣服,怀里揣着自制的炸弹,趁着送行的混乱当口悄悄地摸上了火车。吴樾此行,抱着玉石俱焚的个人牺牲目的,只希望能将这五位大臣一并炸死。然而事情并没有象吴樾想象的那样顺利,正当他准备投弹的时候,由于火车启动,车厢和机车挂钩接合导致车身发生猛然震动。当时的火车当然达不到现在列车的稳定要求,但更要命的是,吴樾自己造的炸弹更加不稳定。结果车厢一震动,吴樾还没来得及向大臣们投弹,炸弹便“轰”的一声被引爆了。这次爆炸,当场炸死三人,吴樾即为其中之一。
慈禧太后闻讯后,急忙召见了受伤的大臣们,大加抚慰。接见时,老太后面对大臣,也不免凄然泪下,谓如今世事之艰难。而正阳门车站刺杀事件发生后,仇满排满之风日盛,京城中也是谣言四起,人心惶惶,说革命党人即将在城中造反,炸弹已经运进城中,即将进攻紫禁城云云。谣言之下,满人被吓得一惊一咋的,满族亲贵们的王公官邸特别是万寿山附近的都纷纷加强了戒备,大臣们出门也是时刻提防,免得有人向轿中扔炸弹。
在恐慌气氛下,就连慈禧太后都有点慌了手脚。据说清朝宫中挖有地道可以通往外面,里面有室有户,有床有凳,有椅有灯,如遇到紧急情况,皇帝往往带领众多嫔妃和皇子躲进地道。地道外面则有一个最忠实的太监,给里面的人报打拿(满语“平安”的意思)。吴樾炸弹事件后的几天里,慈禧太后也不时的带着光绪帝和后妃躲进地道中,俨然已是惊弓之鸟矣。
不过,当时的主流报刊舆对这次暗杀事件评价不高。相反,他们大都认为五大臣出洋考察是为立宪作预备,事关国家和民族的前途命运,凡稍具爱国心者应郑重其事以祝其行,因而对吴樾的暗杀恐怖活动一般都持谴责态度。不仅如此,舆论还深恐这次炸弹事件会影响到大臣出洋考察,进而影响到宪政的实施,于是他们纷纷在报纸上撰文敦促清廷要不畏艰难,奋勇前行。民间对于出洋考察大臣挨炸一事也大都表示同情,他们纷纷发来慰问电,如上海复旦、南洋等三十二所学校就联合发了慰问电。
出了这个事情后,清廷主张缓行出洋考察。地方上听到这个消息大为不满,纷纷致电清廷,强调“当此更宜考求各国政治,实行变法立宪,不可为之阻止”。考察大臣之一的端方态度更为积极,他上奏朝廷说各国均有来电,对中国考察团表示欢迎已做了妥善的接待安排,如果我们因为一颗炸弹就取消出洋考察的话,恐怕会被外人笑话。而当时的考察大臣中,由于绍英受伤较重,仍在床上养伤。当时有人讥讽绍英,说他借口养伤,其实是害怕不敢去了。绍英听后非常气愤,说:“如果我死而宪法立,则死而荣生,死我何惜。各国立宪,莫不流血,然后才有和平”,于是他也上奏请求继续派大臣出洋考察。
而在这时,战败的俄国也宣布要推行宪政。1905年10月,沙皇尼古拉二世颁布《十月宣言》,承认人民有言论、出版、结社、集会、信仰、人身自由和参政的权利,并开始着手实行政治改革。当时驻俄大臣胡惟德及时的将此一情况通报清廷说:“俄国现已公布立宪……亟宜立定宪法,上下一心,讲求自立之策,以防各国侵害。”俄国公布立宪这事对国人震动很大,也令国人更加的焦灼,唯恐落在俄国人的后面。
光绪和慈禧太后得此消息后,态度又发生转变,随后便召见载泽,询问何时可以再次出洋。几天后,报纸上便登载新闻说载泽伤愈,并已向光绪销假请安。10月底,光绪和慈禧太后再次召见军机大臣,表明考察政治是当务之急,务必饬令各考察大臣速即前往,不可任意延误。
而此时的俄国人脚步更快。11月2日,俄皇宣布立宪。11月6日,沙皇又下诏释放所有政治犯。唯恐落在他人之后的清廷也急起直追,于11月18日谕令政务处先筹定宪法大纲,11月25日又设立了考察政治馆,作为领导立宪改革的专门机构,从事各国宪政的研究,并向朝廷提供宪政改革方面的建议。
可惜的是,虽然设立了考察政治馆,但国人当时对宪政几乎一无所知,没有考察,何来的考察政治馆?于是在当年12月,清廷决定再次派遣大臣出国考察宪政。由于绍英受伤未愈、徐世昌另有任用,后来由山东布政使尚其亨和顺天府丞李盛铎二人替换。这次出行和上次的计划一样,仍旧是分两路进行考察。
回头想想,五大臣也是出师不利,未出国门先挨炸,中国的事情,即便是好事,有时候的确不好办哪。
二、考察团漂洋出海,各国见闻不一般
为了防止再次发生炸弹袭击事件,第二次大臣出洋考察决定分批出发,低调出行。
1905年12月7日,迎着凛冽的寒风,端方和戴鸿慈带领首批考察团(以下简称戴端团)进入正阳门火车站。鉴于上次的教训,“车站稽查严密,外人不得阑入”。为了保护考察团人员的安全,当时车站采取了极为严密的保护措施,巡警们也在车站外来回巡逻,闲杂人等不得进入车站内。
这一天,戴端团的成员大都一大早就起身,他们在各自家中的祖宗牌位前祭拜后便陆续出发,来到正阳门车站会合。中午时分,考察团的成员都已到齐,当时也不像第一次有大量的人前来送行,整个登车过程都在静悄悄的气氛中进行。不过,令他们放心的是,从北京到天津,沿途早由袁世凯派兵精心保护,周密布置,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戴端团乘火车到了天津后,随后又转到秦皇岛,由从德国购买回来的“海圻”号军舰护送前往上海。不过数日,“海圻”号便到了上海的吴淞口,考察团在上海稍做休息,人员也有所增加,最后计有正式团员33人,各省选派考察人员4人,赴美留学生11人(一说8人),听差2人,杂役4人(因为辫子的缘故,考察团还特意带了一名剃头匠,也算是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