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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和我去东市逛逛,那边有打家具的,去给你买张妆台。”看她把摇篮铺好,狄禹祥把长南放在了里面,给儿子盖好小被子。
“嗯。”萧玉珠点了头,想了想又道,“京中人跟我们穿得不同,不知道哪儿有成衣铺,我想去看看。”
“好。”狄禹祥摸着她的脖子,与她站在摇篮前面看着他们的孩子,“要什么你今天都想好。”
萧玉珠微微一笑。
见她还笑着,狄禹祥不禁笑问她,“还笑得出来?家里什么都没有。”
“明天就有了。”萧玉珠抬眼四处看了看,“现在这里是我们的家了,以后什么都会有。”
入乡随俗,京里的事她也算打听出了一些,衣食住行,比照着这里的普通百姓家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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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姓氏族自来有着他们的一套规矩,萧玉珠在狄家过年的时候已被族老叮嘱过,入住京城的第一天,第一顿饭必须先祭祀。
因此,他们头先要做的事就是在天黑之前把饭菜做好,摆好祭果祭酒。
在入夜之前,家里总算收拾了个样子出来,喜婆婆带着桂花也把饭菜弄好,萧玉珠按着族老的叮嘱在黄昏之前挑了个先前定好的时辰,狄禹祥领着堂兄堂侄祭过天地与先祖,跟当地的土地爷报了个入住的信,一家人才开膳。
随后,狄轼就带着狄小七要走。
京城有夜禁,过了戌时还在外头行走,抓住了就要被官府打板子,他们寻的那处住屋在三教九流都有的闹市,与狄禹祥这边住的地方一东一西,方向截然相反,走路也需得近一个时辰,眼看天就要黑,时间也有些来不及了,他们扒过几口就走,他们先前呆在这,主要也是为了祭祀祭拜天地先祖。
“等会,把被褥背上。”见他们放下筷子,告了个罪说走就要走,萧玉珠忙起了身,让喜婆婆把先前准备好的两床粗被拿了出来,“带上走罢,入夜了,你们也没处买去。”
“这……”狄轼犹豫,看向狄禹祥,见他点了头,才向萧玉珠拱手,“多谢侄媳妇。”
因狄禹祥有着身份,对他的多礼萧玉珠也没回礼,笑笑算是领意。
狄轼他们背了自己的包袱,又多背了一床被子,出得了门,就快快加快了步子。
“回头等他们住下,让喜婆婆和桂花过去,把该添置的东西帮他们添置一下。”萧玉珠回头朝狄禹祥道。
“你看着办。”狄禹祥笑笑点头,她说要办什么事,他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
萧玉珠对此也些无奈,她不是什么事都懂,但因着他这句看着办,她不得不逼着自己去懂。
可确又没什么好法子,他有他的事要做,想来就像她觉得操持一家上下的事有些吃力,他的事也是不轻松的,她也就不忍心跟他说她的为难之处。
他做他的,她便也做好她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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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萧玉珠在出门之前,跟狄禹祥商量着把小正堂地上的青砖换了,厨房也请人过来把旧灶火再打过,还有被虫柱空的朽梁也要换过一道才是好,这些事狄禹祥都点了头,叫了狄丁去打听做活的人。
粗粗用过早膳,把长南交给了喜婆婆,萧玉珠跟他去了市坊,把家中需的一些家具添置好,成衣上下都买了一身,她在成衣铺细细翻过不少样式,在街上又见了人身上所穿的,随后买了些布料回来。
狄丁那边找好了人,屋子准备大翻修。
萧玉珠除了第一天出了门,接下来半月就呆在屋中,给狄禹祥缝了两身适宜的衣裳鞋袜。
等到屋子修好,一家人看起来有着几分当地人的样子,那刚来时的南方气息被掩去了大半,加上一家人官话都说得甚溜,那看着他们进来修整院子的邻居上门拜访,都说他们家以前是不是京城人士。
还有那得了消息过来探看的邻居在门口探头探脑,对这一家新住进来的住户好奇不已。
狄禹祥好客,来了人就会请进来门来喝上一杯清茶,不得多时,整条小街巷的人都知道原先的李秀才一家走了,把房子赁给了一位上京来赶考的狄举人一家。
房子刚修整好,狄禹祥这天出去回来后,跟萧玉珠道,“明日,如公门下的弟子,现在翰林院任值的闻大人会来家中来喝几盏清茶。”
萧玉珠眨眨眼,看着院子里随意摆放的那几盆昨日才从花市里买来的花,又回头看看还有点像样子的小正堂,只想了一下,道,“我带了一套白瓷茶具,派得上用场,闻大人是哪里人?”
“圻梁人士。”
“不好酒?”萧玉珠犹豫了一下,圻梁人好酒,举国有名。
“闻大人说是来喝茶……”狄禹祥微笑看她。
“酒也备着罢,”见这时他嘴上也没个正话,还要跟她玩话中有话,萧玉珠摇摇头,无奈地道,“等会让狄丁去酒铺打几斤上好的烧刀子备着。”
“嗯。”狄禹祥最喜听她安排事,他只管听着,听她吩咐就好。
萧玉珠说到这,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他问了,“你知不知晓闻大人的口味?”
“不知。”狄禹祥说到这摇了头,他确是不知,他还没有时间去打听,“我今天才带了如公的信上门,闻大人说他明日恰好不当值,就来我处坐坐。”
“那就让喜婆婆做两样淮南名菜,我再添几个家常菜罢,你看如何?”
“极好。”
他只管点头,萧玉珠却是紧张不已,这是她头一次当家,家中来客人,酒菜茶饭都在她脑中过了一道,最后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去小厨房,跟喜婆婆商量买菜。
走到院子里,又看得摆放杂乱根本没顾得上齐整的花盆,她呆了呆,回过头去回了正堂拿了篮子里的剪刀,走得几步,回过头对大郎叹了口气,道,“说是喝茶,也是要像点样子的,你别坐着了,赶紧去买个雅致的小茶桌回来,再添三四个蒲凳,我这里把花盆摆好,等会摆上桌凳,倒不会寒酸。”
狄禹祥点头,起身向她一揖,笑道,“劳夫人费心了。”
见他还是笑,黑亮的眼睛又深遂迷人得过份,且边笑边看着她就往外走,眼看他错过她一脚就要踏出正堂,刚刚被他笑得闪了神的萧玉珠立马回过神来,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你荷包里的钱不够,回房到银袋里拿些再去。”
狄禹祥伸手惦了惦腰间只有几两银的荷包,微微一笑,转身又路过她的时候,还探过头去,闻了闻她的发香……
“胡闹,”萧玉珠看着他消失在左侧堂口的背影,板着脸又道了一声,“胡闹得很!”
狄禹祥听到,回了她一串哈哈大笑。
☆、第49章
萧玉珠说是只做几道菜;但一整个下午;她都守在了厨房里。
狄禹祥回后来已快近黄昏。
他坐在首位的太师椅上,看着她写的菜谱;虎皮花生和油炸小鱼干两样小菜,醉鸡和八宝鸭两道荤菜;两样时令小蔬;还有一道咸菜鲤鱼汤。
茶点那方,有三样果脯,现已摆在了桌上,狄禹祥捏了一个尝了尝,去厨房找在里头忙的妻子。
“别进来。”见他要进,她忙说了话。
狄禹祥便站在了门口没动。
“饿了?”她出来问。
狄禹祥笑着摇摇头,“不饿。”
萧玉珠柔和地看他;“等会就用膳,你去看看长南,看他醒了没有。”
“刚去看了,还在睡。”
“睡了快有一个时辰,你去瞅瞅去,等会喊你们用饭。”
狄禹祥笑了笑,摸摸她沾着水滴的手,“冷的。”
萧玉珠拍开他的手,声音轻轻,“别闹,去罢。”
“诶。”狄禹祥转过身去,背过手,慢悠悠地去了内屋。
路过正堂的时候,他又捏了个果脯扔进了嘴里,果脯不甜,尝到嘴里有股清淡的清香味,也不知她从哪买的。
他以往买给她的,都没他刚尝的好吃。
难为她,以前他每次买些粗口的点心回来,她都笑得那么甜。
嘴里吃着一个,狄禹祥又挑了另两样没尝的放在手里,走的时候见盘子不好看,把果脯往中间挪了挪,见看不出他拿了,这才满意地离去。
他是没二郎那般喜糖,但瞅见好的,吃两口还是愿意的。
这厢萧玉珠叫了正在洗青菜的桂花,“天快黑了,你去把灯点了。”
“是。”桂花把菜放到筛子里,提着裙子起了身,匆匆往外去。
醉鸡和八宝鸭都已腌好,只等明天下锅了,闻着厨房里一阵的香味,萧玉珠扶住了灶台歇了口气。
喜婆子朝她关心地看来,“啊啊”打着手势让她去歇息,说这里有她就好。
萧玉珠笑着点了下头,“喜婆,你炒个蒜苗肉,小菜就顺手炒两样,等会送到正堂,你们的就把鸡和鸭的那些炒炒,分着吃了罢,我不喜吃那些,你就不用给我留了。”
喜婆婆“啊啊”点头,示意她知道了。
萧玉珠出得门去,见匆匆跑来的桂花突然摔在了地上,见到她,桂花忙爬起来,扶着膝盖抖着声音叫了一声,“少夫人……”
萧玉珠摇摇头,“喜婆在炒菜,你就搬个板凳在旁看着罢,今天跑了大半天,你歇会。”
为了把腌醉鸡和八宝鸭的作料买齐,想来这丫头也是在外跑累了。
“狄丁还没回来,你让喜婆多炒点菜,留给他罢。”
“知道了,谢谢少夫人。”桂花刚刚摔得太猛,脚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听到萧玉珠这么一说,刹那破蹄而笑。
狄丁这几天天在外为大公子跑腿办差事,回来后脸上的灰能洗黑一盆水,在外头往往都是一顿几个馒头就解决了,他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喝口热水都找不到人家要,桂花心疼得半死,每晚都要把自己的那份饭省下大半留下来,就图着他多吃点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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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珠在正堂坐了一会,听着内屋那响个不停的笑声,直到身体里的疲累消失了,她这才起身去内屋。
他们的卧屋里,她夫君脱了鞋,正坐在床上逗弄儿子,逗得长南咯咯大笑,他也是乐不可支,父子两人的笑声交岔到一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