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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禹祥听后,揉了额头好一会,都不知说何话才好。
萧知远也是在发愁,妹夫去南海的事。
他真不觉得身为他妹夫,永叔能在紫王那讨着什么好去。
“趁着在京,你让珠珠带着孩子多去皇后那走走……”萧知远想来想去,也觉得他们只有这一条路可好走了,“多走走,跟皇后多说点话,可能对你们去南海有好处。”
“皇后……好像不是很愿意管皇上与紫王的私怨?”狄禹祥看着舅兄。
“她 是不想管,但这事她就是不管,也少不了她。”萧知远说到这叹了口气,“紫王是个痴情种,他手里的兵,等你过去看看就知道有多强大了,可他就是不愿意反,他 说他一反,皇后就不会喜欢他了,他死都不会反,他是替她守着南海,所以有这个,你也不用太担心他会置南海的安危于不顾,但另一方面,你也把握好分寸,紫王 对皇后的事,真不是说着玩玩的,他计划良久,就是想逼皇后去南海,因此你过去了,你们用皇后跟紫王套近乎,但还要防着紫王的这心思,但别让紫王明眼看出来 了,要不然,到时他也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来说去,其实都是个愁事,萧知远觉得没几个人能拿捏得好这其中的分寸,不过换到他妹妹手里,大概有几许可能。
☆、第217章 最新更新
狄禹祥进府;狄家的晚宴就开始了,萧玉珠一直守到半夜;才守到了狄禹祥回来。
一进屋;醉醺醺的狄禹祥拉着萧玉珠表白;直说了好一会的情话;才昏昏然地睡了过去。
阿桑婆是第一个知道男主子回来的,又叫了桂花;两人与夫人端热水挤帕子;见男主子睡下了;两人才退了下去。
外面其实不乏想送人进来的,又有不少牙婆子想卖丫环进来,但这事都被陈芙蓉与曾倩倩挡了出去。
狄家家风不可破,但如果大伯这里开了先例,她们心知肚明,她们两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人 一旦位高权重,就多的是女人投怀送抱,想用一己之身求得荣华富贵的多不胜数,这满京多的是这样的人家这么想,也有人真上位成功的,陈芙蓉与曾倩倩防得严, 今晚的晚宴,男丁与女眷入府的院子隔得甚深,她们在靠侧门的小院开了个地方出来摆桌,所以除非那别有用心的,就靠近不了主堂。
这是两妯娌存的心思,另一边,郑非已经让护卫严守了前后两院的地界,这一晚也着实热闹不已,挡了不少走错路的女客前行,给她们指了许多次走回原路的途径。
这晚也出了个跟护卫搭讪,使花招非要进前堂的小姐,但被前来的阿桑婆请回去了,小姐一路甩了阿桑婆不少白眼,但在过后不久,她与她母亲就被二夫人客气地请了出去,顺便告知了在前堂的这一家的男主人,这一举,遂也让许多抱着心思来的女客消了那点小心思。
这一晚,萧玉珠跟狄家以前与她处得好的几位同族的堂妯娌说说笑笑,只出去跟这些官夫人见过了次面,也就没再出去了。
因狄禹祥与萧玉珠多年维持下来的家风,京城中的狄家人也是严守只娶一妻的规矩,即使是有夫妻不睦到日子过不下去的,也是需回家请示了族长,得到允许后才许休妻,而纳妾是狄家绝不允许的。
兴族难,败族易,狄家老族长退下后,为着振兴家族之威,甚至没有举自己儿子继承他的位置,而是把族长之位传给了掌管礼法的长老那能力杰出的长子。
而新族长继承族长之位后,三年之间,从大冕的商路攒金千两,而老族长的大儿则是这条商路的总掌柜,两家的关系没有因新族长的继承而生闲隙,而是两两得利。
新 族长比老族长更为看重祖宗家法,从而淮安族里的规矩管束比以前更为严厉,而京中因狄增三子坐镇,那出息了的狄家人也是不敢放肆,即使是真有那耐不住心思养 外室的,也只敢偷偷摸摸,比做贼还人小心翼翼万分,不敢让族里人知道,怕被揭晓后被族人孤立,而从少了家族庇护,断了那大好前程。
而到了狄家人面前,族里那内妇也只管说家里的好,不会说家里的坏,免得在这位统帅夫人面前留了家庭不睦的印象,回头有着什么好事来,也不会想及他们家。
谁都知道狄家出的这位大官夫人是最为看重规矩和家庭和睦之人,她虽没明言过什么,但从她看重的人来看,都知她只会把活计交给那些手脚勤快,家里和睦的人家来做。
因着她们存的这些心思,但凡出现在萧玉珠面前的,也不会说什么龌龊事,萧玉珠要知道这京里的情况,还得叫来狄小七,才能知道一二。
第二日,狄禹祥刚醒来,就听外屋里妻子跟人说话的声音,他披衣出去,看到了小七。
“祥叔……”坐着的狄小七忙起了身。
“坐。”狄禹祥揉揉额头,拉着起身的妻子坐下,就着她递过来的茶水清了清嘴,吐掉后朝她道,“你们接着说。”
“先洗漱罢?”
“呆会,你忙完再说。”
“小七……”萧玉珠叫了狄小七一声。
狄小七诺了一声,接着说了起来,“河面那买我们买了几块新地,族长的意思是要看看别人家是怎么起的,我们不要先动,看着人动了手再动,我们不出那个风头,跟着人来就是。”
“有说要建什么吗?”萧玉珠问。
“说了,一家开酒楼,一家开客栈,挨着边,弄大的,房间好坏都有,酒菜贵贫都管,分两块地方管,族长说咱们族里有几个娃就在淮南城里跟酒楼客栈当学徒,学好了就挑中用的过来管。”
“族长这安排不错。”萧玉珠笑着与狄禹祥道。
狄禹祥看着她眼色温柔,嗯了一声,点了头。
“还有一个事,也跟您说说。”狄小开又张了嘴,他现在是族里在京的二管事,他亲叔狄轼是大管事,他亲叔忙大头的,他忙小头的,所以知道的事情还要比他亲叔多点,所以今天就他来了。
“你说。”
“丘叔,您还记得罢?当年第二年来京里的那一个。”
“嗯,我记得。”狄禹祥点了下头,“论起岁数来,比我还小两岁那个?”
“是。”狄小七挠挠头,“这事说来是个事吧,也不是个事,不是个事吧,也是个事……”
“说罢。”他这饶口令一出,萧玉珠笑了起来。
“他在外面养了个外室,还生了个儿子,这事丘婶娘知道,她没闹,还想着把这儿子给接回来自己养……”狄小七说到这耸了耸肩,“这是他们家的私事,我也不知道要不要管。”
“嗯?”狄禹祥看向妻子,“你说呢?”
萧玉珠淡道,“这确是人家家中的私事,她既然不在意,那也就不是个事,我们虽是同族之人,但于他们自个家也是外人,这不是我们该管之事。”
“那……”狄小七看向她。
萧玉珠没说话,看向狄禹祥。
狄禹祥沉吟了一下,朝狄小七道,“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此风不可助长,狄丘现在是管什么事?”
“管着码头那一块的卸货上货,那外室就是他下面一个力工的妹妹。”狄小七道。
“那就换一家家里境况差的替上,”狄禹祥淡道,“他管了码头这么多年,想必家里也好得很了。”
“呵,这个叔您就放心,三五年的,按他们家现有的那些,饿不死。”狄小七本来就打算自己办了,现在有了堂叔的话,就更好办了。
这底下的人往上送人,他们尚且还不敢行差踏错一步,就一个小工头就敢收人,要是都这么乱来,他们狄家就又要烂了,族长要是知道他知情还不管,肯定要扒他一层皮。
“嗯。”狄禹祥颔首。
这厢狄小七又说了好一会,长生长息他们半途进来了,等到狄小七说完走了,萧玉珠嘱了桂花去端热水进来,问两个脸红扑扑的儿子,“怎地来了?”
“问问娘有什么要吩咐的。”长息笑嘻嘻地笑。
在秦北那段时日,张大人在前线统管粮草,而秦北只有她和张夫人管着分发粮草的事,萧玉珠就此把儿子们带在了身边,长生长息随母亲做事做习惯了,就习惯朝她讨活。
见他们回来第一天,不随兄长疯玩,反而还要朝她讨活,萧玉珠也是好笑,拉了他们过来到他们父亲身边坐下,问他们,“就不想好好玩啊?”
“怕忘。”被父亲的大手摸乱了头发的长生哈哈大笑了两声,朝父亲讨饶,“别,爹,刚刚婆婆才梳好的。”
长息抱着脑袋不许父亲弄,朝母亲喊,“娘快告诉我们今日要算什么帐,我们就走了,爹好坏,摸坏我们的发冠。”
说着也笑了起来,干脆把父亲捣乱的大手抱到了怀中抱着,乐不可吱地笑了起来。
“那我给你们一点,算清楚了再与我说。”萧玉珠去了屋内,把铁矿上的帐目拿了一些出来让他们算。
册子不算薄,长生长息翻开一看,欢天喜地朝父母作了一揖,揣到怀里就跑出去了。
“你也不怕他们丢了。”狄禹祥笑着看着儿子们离去,转头朝妻子说了一句。
“不会。”对于这两个儿子郑重沉稳的性情再了解不过,萧玉珠摇了头。
“你不是说他们还小?”狄禹祥取笑她。
“现在不小了。”想及二儿三儿,萧玉珠眼里也全是笑,“只是你给长生长息挣的家产,还是快快兑现的好,很快,他们就会大到要更多的帐目才满足得了了。”
“他们,不考试?”狄禹祥看着她犹豫了起来。
“看他们的意思,你看如何?”萧玉珠与他商量着道。
“那再过一两年再看看?”狄禹祥沉吟了一下,与她道,“我怕他们只是为着讨我们欢心,忘了他们最想做什么。”
萧玉珠想了想,与他道,“只是长息喜欢钱财是真真之事,他是想富甲天下的,与我说过多次,而且你也看出来了,他对数目之能,即使是长福也是比不上的,为此,我们还得为他做些准备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