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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军全线压上,冰国仅在一个月后就迅速给出了回应,文乐帝收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而休战一年的休战书也很快签订了下来。
这一次三万大军全部压上的急仗,易军耗损了秦北大半的粮草,兵马也折损颇多,而文乐帝把这些帐算在了内贼身上,这一次,武家,秦北刘老知州家全族全诛,关于两家的罪责书发放全国。
而冰国这次因媚女之事也透露出了与祈人有往之事,把祈国的划算也算是曝露了一些出来。
与祈国交界的温北温南,祈人这时也在边境时不时有些小动作,但温北温南一线现已全是皇帝的将领,清肃过后的温北温南坚不可催。
但驻守温北温南的三万兵马也是不好养,每年都在耗尽无数粮草。
就是现在他手里已拥重兵十二万,国家每年粮米丰收,且还能从大谷那边的几个大大小小的国家买进不少粮草囤积,文乐帝还是觉得他缺粮草缺兵马。
现在的易国盛世,是经过前面数代祖宗皇帝几世大刀阔斧重农,和先皇文殇帝顶着朝廷群臣压力重商,开拓了靖安之世才得来的,但就是有了先皇们的几代休养生息,到他这代现在国库的充盈,文乐帝还是觉得他样样都缺。
而且,他更缺的是时日。
现 在全国仅温北温南和大冕夺回失地,大冕有珍王,所以他们能灭了大谷报了前朝的血海深仇,可祈国就算失了黑金,国力较以前较弱,可等着它自寻死路还需太多 年,而他们暂且没力量攻击祈国,只能跟祈国僵持,而秦北这边的冰国,要夺回失地,和攻进冰国,他们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而南海将领这几年有京都支援,还有 一个紫王府坐镇南海,但只能压住一直蠢蠢欲动的南突,而无反手之力……
这些要是全摆在眼前让他来布局决策,文乐帝一个觉都睡不好,他只能一样一样来,一个问题一个地解决,但他已年过四十了,有时候文乐帝甚至觉得背后若是没有皇后支撑着,他没几年就要倒了。
可他倒不得,他从有记忆以来就想着要收复失地,这个念头已经融进了他的血脉,成了他毕生必须完成的执念,更何况,世代先皇的想望皆压在了他的肩上,让他不敢松懈。
所以当再次清洗了秦北局热的内贼,一想距离京都甚远,他连插手,掌控局势都不好管的南海,文乐帝又再觉得夜不能寐,这夜半夜他弄醒身边的皇后,怅然地问她,“为何开国帝能有那么多的能人可用?换到朕这里,一个管粮草的总领,我居然用了快二十年。”
暮 皇后被闹醒,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语气微冷地道,“你也不看看,那些能人的后代都在干什么?都成拉你后腿的了,尽想着掏空你的国库,你没被他们掏空什么也 不用多说,你就谢谢祖宗们就是,早上起来去太庙给老祖宗们多烧几柱香,至于用一个人用几十年,这算什么?想想以后挖你子孙后代国库的,也就一个家族,咱们 还是谢天谢地谢祖宗的好。”
文乐帝没料一句话就引来了皇后这么多的话,良久才道,“你是不是觉得朕太重用狄家人了?”
暮皇后当下就扭了头看他,在昏暗的宫灯里她目如寒星,嘴边噙着冷笑,“你想说我说什么?你要是不想用就别用。”
“我没想让你说什么。”文乐帝反驳。
“没想?”暮皇后冷哼了一声。
文乐帝顿了顿,最终无奈地道,“我是想让你说一下狄家不会变成另一个权倾天下的世家,你说的,我都信。”
“看 以后,”暮皇后悄无声息地心里叹了一口气,嘴里口气平静地道,“狄夫人与我说过,等到事平,他们家二叔三叔就想离京去外地任官,当一个像他们父亲那样的小 官小吏,让一方百姓丰衣足食,至于她家那位狄大人,她说她想在一定岁数后,让他管点事,当个一方的穷知州,只要别闲着就好,至于孩子,还没长大,她管不到 那么远的以后,到时就要看孩子们自己怎么想的了……”
“你信她吗?”文乐帝听后眯了眯眼。
“大半罢,”暮皇后闭着眼睛又想了一会,道,“她是个有心算的,说话行事无可挑剔,这番打算,想来是狄大人原本有这样的打算,她才在我面前说了这话,就是不知在我面前说及这些事,不知是不是狄大人授的意,还是她自己的意思。”
“你很喜欢她?”文乐帝从她的口气里听出了她对那位狄夫人的欣赏,不由奇了。
“现在还算不上喜欢,”暮皇后依旧淡然道,“不过如若没有狄大人的授意,是她自行决定在我面前说的这话,那我应有点喜欢她,一个不需男人,就已想到保全家族,脑子清醒的女人,怎么样都值得被人喜欢。”
“那,是信还是不信?”文乐帝问他的皇后。
暮皇后先没说话,等她再把狄萧玉珠在她面前说过的话,行过的事,一举一动皆想了一遍后才点了头,“信罢。”
“嗯,”文乐帝这也是长吐了口气,做了决定,“那好,我再给他两万精兵的兵权,让他建个狄家军,但愿,他不会行差踏错一步,莫辜负你我对他的信任。”
☆、第211章 最新更新
秦北休战一年;狄禹祥也是暂松了一口气,这对他来说;也是好事;他想陪陪家里的娘俩;想陪着小闺女一块长大。
这一年;休得极好。
而当他再次收到文乐帝给他增兵加兵权的密旨后,狄禹祥好半晌都没说话;胡主薄朝他连拱了好几次手;道了好几次“恭喜狄大人”;狄禹祥才把密旨收了起来,朝送旨的密使苦笑道,“永叔实在愧不敢当。”
那密使是萧知远好友,听言拍了下狄禹祥的肩膀,“无愧与不愧,做你该做之事就是。”
“是,多谢威兄。”狄禹祥感激地道。
密使没有在狄府久留,在提出要见萧玉珠,与萧玉珠相互见过礼,送了她及狄家小闺女的礼之后就走了。
当晚,狄禹祥与萧玉珠说了皇上的圣旨,说罢眼睛看着妻子一动不动。
萧玉珠看着他就是笑,见他瞧着她不放,她微笑张口道,“这不是你所愿的?”
“你知道皇上给我精兵的用意?”狄禹祥问她。
萧玉珠猜道,“是想现在归了你,让你带熟,以后只听你之令,上战场也方便些,可是?”
“还有呢?”狄禹祥问。
“还有,冰国之后,你要去南海,他们也要跟着去,旧将比新将好用,是吗?”萧玉珠看着他,嘴边笑意未变。
狄禹祥没再说话,伸过手来抱她入怀。
萧玉珠把下巴搭在他的肩,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嘴里话没有停,“你去哪我就去哪,你过什么样的日子我就过什么样的日子,我总归是在你身边。”
他对她的好,她每样都记在了心里,回之他的是她的不离不弃。
“嗯。”狄禹祥听得鼻酸,不断地轻吻着她头侧的发。
“皇 上那,你也不用太担心,哥哥在帮我们看着,咱们凡事有度就好,大郎,有野心是个好事,野心是个好东西,能让你成就许多人都不能做到的功绩,但名利也是双刃 剑,有一面它是面对着自己的,要是太用力了,适得其反刺到了自己身上,也会断自己性命。”萧玉珠微微低头亲了下他的肩膀,用轻柔的语气慢慢地说着,“但不 管如何,无论你做何决定,做了什么,我都不怕陪着你死,怎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就是怕没有陪着你,好好看着我们的孩子们长大,你到时会后悔,我不想你得了 功名,却少了孩子们的爱戴,要知道你才是他们的根,他们才是我们的血脉,是会让世世代代记着你我的人。”
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这是萧玉珠一直在提醒自己的,她也希望她的大郎能时不时记得。
他们的富贵权利来得太快了,大郎现在身上甚至有五万兵权,是除了易王之外最大的掌兵者,如若她所料不错,在皇上要把两万精兵放到他名下之前,皇上定会升他的官。
到时,他们夫妻都莫要错失了他们原本的方向才好,要是在富贵权利面前迷了眼,等待他们的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狄禹祥直起身,亲了亲她柔软的嘴唇,低哑着喉咙道,“我一直都知道,你们才是最重要的,是能陪着我走到头的人。”
萧 玉珠微笑,把眼眶湿了的男人抱到了怀里,轻“嘘”了一声,与他道,“你是我的丈夫,也是我这生给我富贵荣华的那个男人,你才是我这生一辈子的骄傲,知道 吗?我的骄傲不是长南长生长息长福他们,而是你,你才是那个让我骄傲的人,就像你之前与我所说过的那样,孩子们长大了,最终会有他们的天下,他们所爱的 人,有他们的子女,我才是那那个一直陪着你的人,而你才是那个会陪我一生,年年月月把我捧在手心上的那个人,在我心里,你一直在那个最重要的位置上,你知 道的,是不是?”
狄禹祥紧紧抱着她的腰,这时他止了眼中的酸意,勉强笑着道,“今儿是什么日子?也不是我寿辰,怎地特地说这般好听的话给我听了?平j□j你,你也不说。”
“因为,”萧玉珠想了想,笑着说了那最无足轻重的话来,“因为你快要升官了,为了不让你忘了糟粕之妻,我提醒你一下,让你记得以后对我要像以前一样好。”
狄禹祥这才真的笑了起来,他坐稳,把人抱到怀里坐好,他抱着她简直就是爱不释手,不知要如何才能表达出他对她的爱意,但嘴里还是只能说着那最关无痛痒的话,“那若是没有以前那般好,你会如何?”
“不如何啊,”萧玉珠抬头看着他,嘴边笑意不减,“还跟以前那样喜爱你。”
狄禹祥听得心口发疼,忍不住把头埋到她的后颈叹着气着道,“若是你隔个几天就对我这样好一下,不管还是家里还是家外,我都听你的。”
萧玉珠听得笑出声来,她躺在他的怀里,心知有所牵挂的人,不会走错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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