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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家里的门还是她们离开那般虚掩着,想必李宝还没起床。没什么事情做,阿九开始在家里打扫卫生,当然只限于公用区域,比如李二姐和父母的房间,她是绝对不会进去的,要是什么东西不见了,什么东西坏掉了,那她是长着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阿九正慢悠悠的擦拭着香台的时候,李宝起床了,睡眼惺忪,瞟了阿九一眼像是没看到一半,往后院走去,过了好一会,他又出现,站在后门那里,不耐烦道:“我饿了,早饭呢!”
微微一怔,阿九也没什么好脸色:“厨房里你没看到吗?”
“都冷了!快给我热一热。”
“凭什么?我又不是你的专职保姆,自己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还指望别人伺候你。别醒了,继续做美梦吧。”听到那理所当然的口气,阿九也不爽了。面对李宝,阿九完全的撒气模式,她不怕告状,更加讨厌这个自以为是的弟弟。在爸妈面前装乖,在她面前就是吆五喝六,那点当她是姐姐了,有时候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李小四,你有本事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说一百遍也是那样。”阿九自顾自的擦拭着香台,语气神色都十分平淡。
李宝冒火的上前一脚踢翻阿九脚边的水桶,‘砰’的一声巨响,一桶脏水全部倒灌在整个堂屋。这时候农村的内屋都还是泥地,凹凸不平,水一洼一洼的荡漾着。
阿九看着李宝冷笑了一下,压住心头的火气,不屑于他说道下去,弯腰提起桶准备再去装桶水,哪知道她刚立起身子,就被李宝一个大力的推了一把,泥地浇上水,十分滑腻,阿九脚下一滑,直接仰倒,后脑勺更是重重的砸在墙上,痛得她恨不得晕死过去。
那一瞬间,阿九整个脑袋都是木的,一点知觉都没有,缓了一会儿,她痛得眼泪都飚了出来,摸着后脑勺,她恨恨的看着李宝。
有过一次经验,显然李宝这次毫无慌张,反而是理直气壮的瞪着阿九,骂了一句:“贱。人。”
腾的一下,阿九也火了,从地上爬起来,抡着拳头、提起脚就往李宝身上砸,李宝当然不会等着挨打。虽然两人相差两岁,但男孩子力气总是比女孩子大,块头也有悬殊,渐渐的阿九讨不到好了,只能拼命的往他脸上抓,拽着他的头发,两人扭打在一起。
屋里到处都是水渍,李宝也是站不稳给滑到,他不甘心的拉了阿九当垫背,一个翻身掐着阿九的脖子。
被压制在地上,阿九呼吸渐渐虚弱,两手飘忽的抓挠对李宝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此时李宝已经昏了头脑,目露凶光的使劲掐着。阿九呼吸加重,双目一瞪,拼尽全力一脚踹在李宝下半身那处,被击中要害,李宝‘嗷’的嚎了一声,整个人都弹开双手捂着下半身。
阿九不停的喘着出气,李宝恶狠狠的盯着她:“你这个贱。婊。子!”
经过刚才一役,阿九知道自己不是李宝的对手,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的往门口跑去,李宝也忍着痛站起来,一边追着阿九,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话极其难听:“你个小贱。人,给老子站住……”
出了门,阿九不管不顾的往前跑,李宝在家门口骂了几句后,发觉引来了不少人,恨恨的停住了口,往阿九离开的方向呸了一口口水,回家了。
一番扭打,阿九身上到处都是泥渍,头发乱的不像样,也沾了不少污水,脸上更是青了好几块,嘴角还在流血,模样十分悲惨。往来的人看到她这幅模样都楞了,只是阿九不管不顾的往前跑,别人也问不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村长老远看到了,但听人说道玩后,已经追不上阿九了,只得往阿九家里的方向去,同行的还有看热闹的大叔大婶们。
不知道跑了多久,阿九累得双腿都抬不起来了,看了下四周,才发觉她已经跑到村子边缘的山脚下了,见旁若无人,她蹲下身子嚎啕大哭,身上的疼痛感越发的明显,特别是后脑勺的火辣辣那种难以言喻的疼痛。
第019章 求安慰
“阿九?”杨景田今天没活,正好在家休息,忽然听到一阵哭声,所以出来看看。一个女孩子正蹲在小路上埋首膝间嚎啕大哭着,看了好久,杨景田才辨别出那女孩子的衣裳正是昨天阿九所穿的那一身,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阿九哭得太投入,压根没听到有人叫喊,直到杨景田走近了在次喊了两声,阿九闻言才抬头。
谁料阿九一抬头,杨景田看到阿九脸上的伤时,心头一窒,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看到站在跟前的人是杨景田后,阿九胡乱擦了擦眼泪,哑声道:“你怎么在这儿?”
杨景田只是犹豫了两秒,便蹲下,手在空中悬浮了好久,最终还是没搭上阿九的肩膀:“我家就在前面,你,要不要到我家坐坐?”
阿九抽泣了一会儿,点点头,‘嗯’了一声。
杨景田站起身来,等着阿九,阿九抬起脏兮兮的小脸,看了杨景田一眼,又低下头去:“我,没力气了。”
楞了一下,杨景田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那,我背你,好不好?”
沉默了一会儿,阿九慢慢的点头:“好。”
杨景田半蹲着,阿九慢慢的攀上他背,双臂抱着他。勾住阿九的两条大腿后,杨景田慢慢起身,过程中,两人一直无话。
只是阿九的情绪依旧未发泄完,这种温柔温暖的感觉让她不禁又哭了出来,脸颊贴着杨景田宽厚的背,眼泪默默的往下掉,身子跟着一抽一抽。杨景田微微低着头,走得很慢,抿了抿双唇,脸色幷不好看。
到了杨景田的家后,杨景田将阿九放在椅子上,倒了盆热水,有翻出一条半新的布巾放在盆子里,端到阿九跟前放下,拧干了热毛巾递给阿九:“擦一擦吧,待会儿会舒服一点。”
“谢谢。”阿九接过毛巾后,慢慢的在脸上沾着,不敢太用力。
杨景田见状,起身在屋里翻找,看有没有药膏类的东西。记得他最开始做木活的时候不熟练容易划伤手,治疗伤疤的药膏家里应该有,只是很久没用过,不知道放在哪里了,他找了好久才找到。
等杨景田拿来药膏时,阿九已经初步将脸洗干净了,湿漉漉的大眼看着杨景田,满是委屈。
杨景田整个人都怔了一下,眼光一闪,略显机械化的将药膏递给她,想了想,又收回来:“这药挺好用的,你试试?家里没有镜子,你自己擦,还是我帮你?”
阿九眨眨眼,她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见识过后世的那种开放程度,她也没扭捏:“你帮我吧,我自己看不到。”
搬来一张凳子,杨景田坐在阿九对面,僵着脸,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只是眼前的人让他装作无事人一般。看着那红红的双眼,破皮的伤口,他满满的都是心疼,擦着药膏的食指也温柔再温柔,一点力气都不敢使。
看着杨景田那小心翼翼,如侍珍宝的模样,阿九的心情也好了一些。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进的距离看一个男人,剑眉细眼,偏妖媚的长相,皮肤不算白皙,也不是很黑,健康的古铜色,高挺的鼻梁,一张薄唇,细细的看来,是个美男子的长相。
这边,杨景田也将阿九好好的看了一遍,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肆无忌惮的看着她,他多想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滞……
擦完药后,阿九静静的坐在那儿,杨景田放好药膏、倒掉水,幷没有坐在刚才那个地方,而是在离阿九两步之遥的地方站着。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哭泣后沙哑的声音令杨景田愈发怜爱:“是谁干的?”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充满怒火,可看到昨天还灿烂笑着的人,今日却被人……他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捏紧的拳头爆出青筋。
阿九张了张嘴,和李宝的两次交锋历历在目,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眼泪更是唰唰的往下掉。杨景田手足无措,朝着自己脑门猛地拍了一巴掌:这张嘴,怎么那么不会说话!
往阿九身边靠了靠,杨景田还是将手放在阿九身上拍了拍,但他更想直接将人拥入怀中,可那实在是太浪了一些:“别哭,已经没事了,你别哭。”
阿九突然搂着杨景田,更加大声的哭了起来,边哭边将事情说了出来,幷将她这一生中最大的委屈都倾倒了出来。她从来不曾告诉别人这些,可她今天真的承受不住了,她以为她很坚强,觉得无视了,就好了,等着成年、嫁人,她就可以永远摆脱这个家。
只是,今天这一架,让她所有的防线都崩溃了,她凭什么要承受这些!父母的漠视,她认了,因为父母生了她,养了她这十几年,可李宝,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李宝要对她吆五喝六,还拳脚相向!明明这一切,她都是可以不用忍受的!
突如其来的娇软身躯让杨景田更加无措,只是那哭诉让他抛开了一切旖旎的想法,只想静静的安慰着怀中人。村里的人都不敢接触他,所以当听到她哭诉着自己父不疼,母不爱,还糟兄弟排挤时,他不可思议的同时更加心疼这个女孩。
他从小就没有父母,难听的话从小听到大,村里没人敢和他说话,他一直都是受着歧视,排挤。他以为,她是不一样的,她应该有爱她的父母,姊妹和谐,她那么聪明,他不止一次在村里听到她又考了第一的事情,可未曾想,事实却并非如此。她原来也喝他一样,活的这么痛苦与无奈……
杨景田的身世注定他寡言少语,他不知道该如何取安慰怀中这个他注意很久的女孩,只能慢慢的抚摸着她的后背,静静的听着她心中的苦恼,等着她渐渐的平静下来。
阿九哭累了,眼泪再也流不出来了,直到干嚎,声音也慢慢的变小。杨景田知道她缓过来了,柔声道:“下次他再欺负你,不要急着打回去,来找我,我帮你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