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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归邸,于理无嫌,于义为顺,弭觊觎之心,属天下之望,宗庙长久之策也。」既而又言:「开宝诏书:'内侍臣年三十无养父者,听养一子为嗣,并以名上宣徽院,违者抵死。'比年此禁益弛,夭绝人理,阴累圣嗣。愿诏大臣明示旧制,上顺天意,以绥福祐。」明年,遂权罢内臣进养子。
管勾登闻检院。又上书论政事,谓:「仓廪空虚,内外匮乏,其弊在于官多兵冗。请汰冗兵,省冗官,然后除民之疾苦。」因条上十余事,多施用之。建请择馆职,分校馆阁书,并求遗书于天下,语在《艺文志》。
明年,日食三朝,及言:「日食者,阴侵阳之戒。在人事,则臣陵君,妻乘夫,四夷侵中国。今大臣无姑息之政,非所谓臣陵君,失在陛下渊默临朝,使阴邪未尽屏也。后妃无权横之家,非所谓妻乘夫,失在左右亲倖,骄纵亡节也。疆埸无虞,非所谓四夷侵中国,失在将帅非其人,为敌所轻也。」因言孙沔在并州,苛暴不法,燕饮无度;庞藉前在并州,轻动寡谋,辄兴堡砦,屈野之衄,为国深耻。沔繇此坐废。
又言:「春秋有告籴,陛下恩施动植,视人如伤。然州郡官司各专其民,擅造闭籴之令,一路饥,则邻路为之闭籴;一郡饥,则邻郡为之闭籴。夫二千石以上,所宜同国休戚,而坐视流离,岂圣朝子育兆民之意哉!」遂诏:「邻州、邻路灾伤而辄闭籴,论如违制律。」
久之,迁右司谏、管勾国子监。在职数年,以劲正称,遇事无小大辄言。尝请毋纳群臣上尊号,出后宫私身及非执事人,毋以御宝白札子赐近幸家人冠帔及比丘尼紫衣;并责执政大臣因循苟简,畏避怨谤,宜用唐李吉甫故事,选拔贤俊,约杜预遗法,旌擢守令;复置将作监官属,专领营造;论入内都知任守忠陵轹驸马都尉李玮及干求内降。
会谏官陈升之建请裁节班行补授,下两制、台谏官集议。主铁冶者,旧得补班行。至是,议罢之。既定稿,及与御史沈起辄增注兴国军磁湖铁冶如旧制。主磁湖冶者,大姓程叔良也。翰林学士胡宿等即劾及与起职在台谏,而为程氏经营占锢恩例,请诏问状,皆引伏。及出为工部员外郎、知庐州,进户部、直昭文馆、知桂州。卒,录其弟齐为太庙斋郎。
及当官有守,初为检法官,三司请重铸铁钱法至死。下有司议,及争不可,主者恚曰:「立天下法,当由一检法邪?」及曰:「义理为先,安有高下?」卒不为诎。
范师道,字贯之,苏州长洲人。进士及第,为抚州判官,后知广德县。县有张王庙,民岁祠神,杀牛数千,师道禁绝之。通判许州,累迁都官员外郎,吴育举为御史。奏请罢内降推恩,择宰相久其任,选宗室贤者养宫中备储贰。
初,皇祐中,贾昌朝上议置五辅郡,设京畿转运使、提点刑狱,号为「拱辅京师」,而论者谓宦官谋广亲事亲从兵,欲取京畿财赋赡之,因以收事柄。师道力奏非便,遂复旧制。又以四年贡举,士苦淹久,请易为三年。宰相刘沆护葬温成皇后,礼官议称「陵」,师道以为非典制,数以争,沆恶之,引著令「台官满二年当补外」,出知常州。台谏官共言师道不当去,不报。徙广南东路转运使。旧补摄官皆委吏胥,无先后远近之差,师道为置籍次第之。召为盐铁判官,道改两浙转运使,迁起居舍人、同知谏院,管勾国子监。
后宫周氏、董氏生公主,诸阁女御多迁擢。师道上疏曰:「礼以制情,义以夺爱,常人之所难,惟聪明睿哲之主然后能之。近以宫人数多而出之,此盛德事也。然而事有系风化治乱之大,而未以留意,臣敢为陛下言之。窃闻诸阁女御,以周、董育公主,御宝白札并为才人,不自中书出诰。而掖庭觊觎迁拜者甚多,周、董之迁可矣,女御何名而迁乎?才人品秩既高,古有定员,唐制止七人而已。祖宗朝宫闱给侍不过二三百,居五品之列者无几,若使诸阁皆迁,则不复更有员数矣。外人不能详知,止谓陛下于宠幸太过,恩泽不节耳。夫妇人女子,与小人之性同,宠幸太过,则渎慢之心生,恩泽不节,则无厌之怨起,御之不可不以其道也。且用度太烦,须索太广,一才人之奉,月直中户百家之赋,岁时赐予不在焉。况诰命之出,不自有司,岂盛时之事耶?恐斜封、墨敕,复见于今日矣。」
时大星陨东南,有声如雷。又上疏曰:「《汉》、《晋天文志》:'天狗所下,为破军杀将,伏尸流血。'《甘氏图》:'天狗移,大贼起。'今朝廷非无为之时也,而备边防盗,未见其至。虽有将帅,不老则愚,士卒虽多,劲勇者少。小人思乱,伺隙乃作,必有包藏险心,投隙而动者。宜拣拔将帅,训练卒伍,诏天下预为备御。」仁宗晚年尤恭俭,而四方无事,师道言虽过,每优容之。迁兵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判都水监。与谏官、御史数奏枢密副使陈升之不当用,升之罢,师道亦出知福州。顷之,以工部郎中入为三司盐铁副使。感风眩,迁户部,直龙图阁、知明州,卒。
师道厉风操,前后在言责,有闻即言,或独争,或列奏。如陈执中家人杀婢,卒坐免;夺王拱辰宣徽使、李淑翰林学士;及王德用、程戡领枢密,宦官石全彬、阎士良升进,皆尝奏数其罪焉。
李绚,字公素,邛州依政人。少放荡亡检,兄綯教之书,严其课业而出,绚遨自若,比暮綯归,绚徐取书视之,一过辄诵数千言,綯奇之。稍长,能属文,尤工歌诗。尝以事被系,既而逸去。
擢进士第,再授大理评事、通判邠州。元昊犯延州,并边皆恐。邠城陴不完,绚方摄守,即发民治城,僚吏皆谓当言上逮报,绚不听。帝闻之喜,因诏他州悉治守备。还为太子中允、直集贤院,历开封府推官、三司度支判官,为京西转运使。是时,范雍知河南,王举正知许州,任中师知陈州,任布知河阳,并二府旧臣,绚皆以不才奏之。
未几,召修起居注,纠察在京刑狱。时宰相杜衍各拔知名士置台省,恶衍者指绚为其党。绚尝举陆经,经坐赃贬;而任布又言绚在京西苛察,出知润州。改太常丞,徙洪州。时五溪蛮寇湖南,择转运使,帝曰:「有馆职善饮酒者为谁,今安在?」辅臣未谕,帝曰:「是往岁城邠州者,其人才可用。」辅臣以绚对,遂除湖南转运使。绚乘驿至邵州,戒诸部按兵毋得动,使人谕蛮以祸福,蛮罢兵受约束。
复修起居注,权判三司盐铁勾院,复纠察在京刑狱。以右正言、知制诰奉使契丹,知审官院,迁龙图阁直学士、起居舍人、权知开封府,治有能名。绚夜醉,晨奏事酒未解,帝曰:「开封府事剧,岂可沉湎于酒邪?」改提举在京诸司库务,权判吏部流内铨。初,慈孝寺亡章献太后神御物,盗得,而绚误释之,诎知苏州,未行,卒。
绚疏明乐易,少周游四方,颇练世务。数上书言便宜。仁宗春秋高,未有继嗣,绚因祀高禖还献赋,大指言宜远嬖宠,近贤良,则神降之福,子孙繁衍,帝嘉纳之。性嗜酒,终以疾死。
何中立,字公南,许州长社人。幼警迈,与狄遵度游,遵度曰:「美才也!」其父棐遂以女妻之。进士及第,授大理评事,历佥书镇安、武胜二镇节度判官,迁殿中丞,召试学士院,为集贤校理。改太常博士、修起居注,迁祠部员外郎、知制诰,权发遣开封府事。
初,有盗慈孝寺章献皇太后神御服器者,既就絷,李绚以属吏,考掠不得其情,辄释去。中立至,人复执以来,中立曰:「此真盗也。」穷治之,卒伏罪。迁兵部员外郎,纠察在京刑狱。除龙图阁直学士、知秦州。言者以为非治边才,改庆州。奏曰:「臣不堪于秦,则不堪于庆矣,愿守汝。」不报。戍卒有告大校受赃者,中立曰:「是必挟他怨也。」鞭卒窜之。或曰:「贷奸可乎?」中立曰:「部曲得持短长以制其上,则人不自安矣。」还判太常寺,迁刑部郎中,进枢密直学士、知许州,改陈州。讹言大水至,居人皆恐,中立捕诛之。又徙杭州,暴中风卒。
中立颇以文词自喜,然嗜酒无行。庆历中,集贤校理苏舜钦监进奏院,为赛神会,预者皆一时知名士,中立亦在召中。已而辞不往,后舜钦等得罪,中立有力焉。
沈邈,字子山,信州弋阳人。进士及第,起家补大理评事、知侯官县,通判广州,累迁都官员外郎,历知真州、福州。庆历初,为侍御史。时吕夷简罢相,辅臣皆进官,邈言:「爵禄所以劝臣下,非功而授则为滥。今边鄙屡警,未闻庙堂之谋有以折外侮,无名进秩,臣下何劝焉。」又论:「夏竦除枢密使,而竦阴交内侍刘从愿。使从愿内济狡谲,竦外专机务,奸党得计,人主之权去矣。」其言甚切。权盐铁判官,转兵部员外郎。时选诸路转运加按察使,邈与张昷之、王素首被选。邈加直史馆,使京东。岁余,入为侍御史知杂事。未几,擢天章阁待制、知澶州,徙河北都转运使,又徙陕西,岁中,加刑部郎中、知延州,卒。
邈疏爽有治才,然性少检。在广州时,岁游刘王山,会宾友纵酒,而与闾里妇女,笑言无间。
论曰:庆历以来,任谏官、御史,名有风采,见推于时者,繇臻、京之辈,凡数十人,观其所陈,盖不虚得。及之论阉宦,真仁人之言,其最优乎!绚、中立、邈亦有美才,致位通显,然皆以酒失自累,故不能无贬焉。
列传第六十二
○张昷之魏瓘弟琰滕宗谅刘越附李防赵湘唐肃子询张述黄震胡顺之陈贯子安石范祥子育田京
张昷之字景山。父秘,自有传。昷之进士及第,补乐清尉,润州观察推官,校勘馆阁书籍,迁集贤校理,通判常州,知温州。蔡齐荐其材可用,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