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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一想,女儿的标点符号还没有学会,会不会是她把标点符号点错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胡思乱想起来,竟然睡不着觉。最后,他对自己说,明天问问女儿不就结了。睡觉,明天还要给人家开出租车呢。
翌日,吃完午饭,他一看也没啥生意,就把车停在街边去理发。
冬日的午后,太阳暖暖地照在爱莲小区的那条巷子里,五百多米长的街面,有十多家理发店美容店的双色灯在旋转。
云鹏进了一家美发店,小姐忙让座,热情地问:“理发?”
“嗯。”云鹏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先洗洗头吧!”
云鹏站起来,向门口的盆子走去,刚走了一步,那女孩就扯住他的衣襟,双目水波流动,频送媚眼,语气暧昧地说:“大哥,里面去洗嘛!”
“不了,就在外面吧。”
“里面洗得舒服,还可以提供别的服务。”云鹏听出了弦外之音,吓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手紧紧地抓住扶手。这时,传来一中年女子的说话声音:“哟!这位先生,年龄不大,还蛮保守的。这年月,谁混口饭吃都不容易?你就可怜可怜她们吧!”
云鹏抬起头来,他们四目相对,他几乎惊讶地叫起来:“伊知化,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
“你把我搞糊涂了,同学聚会上,你不是说你过得挺好的吗?”
“那只是为了满足我的虚荣心,我不想让同学知道我现在很落魄。”
“我明白了。怎么样?生意还好吧!”
“好什么呀!不但不好,而且很糟。”知化说,“说说你怎么样?混得还好吧!”
“好什么呀?原来的国营军工厂倒闭,已下岗好几年了,现在帮人开出租车,挣个辛苦钱。”
“哎!这年月,谁都不易。人皮难披!”
“是呀是呀。”
……
老同学重逢,再加上她曾经给他写过求爱信,自然有说不完的知心话,道不完的相思情。不知不觉,已经华灯初上。云鹏说:“天色已晚,我得回去了。我给你留下电话,咱们改天有空再聊。”
“你不理发了?”
“嗯。”
“瞧!你的头发都长荒了,还说不理。”
伊知化不容分说,喊道:“靓妹,来,带这位大哥去里面洗头,用心伺候,啊!”
“好嘞!”
云鹏说:“算了,我还是不洗的好。”
“漂亮小姐洗发可是享受。这年月,亏待谁也不能亏待自己。”伊知化说。
他仍面有难色,“一枝花”说:“这有什么呀?真是的。既然这样,我来给你理吧!”他只好硬着头皮随她进了里间。
她“咔嚓”一声将门反锁上,示意他平躺到按摩床上。
她给他从头按摩起,依次向下移动。他高大的身躯被那双柔软的小手一寸寸熨过,一点一点,慢慢地慢慢地,他被一种温情融化,幻化出无限的柔情。他几次克制住自己想从背后拥抱她的念头,只能贪婪地看着她的背影,像个贪财的人觊觎别人的钱袋子一样,看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的背影。
他坐起来说:“好了,你肯定累坏了。”
她转过身,说:“还没完呢,躺下吧!”他欲拒却从,身不由己。
她的手,又从他的脚依次往上按摩,当她按摩到他肩膀时,她的两个乳房不停地蹭他的头,蹭得他心里痒痒的,他进入了温柔之乡。
她问他:“舒服吗?”
“舒服。”他面红耳赤地说道。
“没享受过吧?”
“嗯。”到最后,他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他告诉自己离开,赶快离开。
“这不算什么,还有更舒服……要不,试一试?”
他说:“……不……”她的手固执地直奔目的地……
这时门外有人“咚咚咚”地敲门,说:“姐,有人找你。”
“噢,知道了。”她显然恼羞成怒。
他立马从兴奋的高峰跌入低谷。
他告诉自己离开,赶快离开。
他惊慌失措地穿好衣服,随着锁子“咔吧”一声,他从虚幻的空中落到踏实的地面了。
灯光,虚化了城市原有的真实,掩盖了城市的缺陷和不足,使这个城市看起来完美、曼妙、神秘。
夜,霓虹灯闪烁,处处充满着生机,处处暗含着欺骗,城市像一个淫妇,扭动着腰肢,勾引着行路的过客。夜,像母亲的胸怀,温柔而博爱,一切丑恶都被它宽容而悄悄地包裹起来。
底牌 5
这天,关云鹏接到一个电话:“喂,你是云鹏吗?”
“是呀,你是……?”
“我是伊知化。”
“你好,你好。”
“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喝咖啡。”
“不,不……改天吧!要请只能我来。”
“今天你有约?”
“不,也不是。”
“那么就定了,今天我请你,你可要赏脸哟!”
“还是我请你吧。”
“改天你再请我吧。那咱们晚上八点在月亮巷等,不见不散。”
“好嘞!”
月亮巷是仙都市近几年来新兴的咖啡一条街,清一色的欧式建筑,异国风情。近年来,这座城市流行喝咖啡。人到了里面几杯咖啡下肚,便飘飘然感到自己俨然成半个洋人了。只是猛然看到窗外狭窄的街道,拥挤的交通,被生活挤兑得焦头烂额的小摊小贩,才知自己身在何处。
他们来到一个叫“蓝月亮”的包间,烛光盈盈,音乐轻扬,异国情调。烛光摇曳,忽明忽暗,平添了几分神秘,几分诱惑。烛光虚化原有的真实,多了白天没有的温柔和妩媚。她坐在他对面,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火辣辣的眼神足以把他融化。此刻即使再冷酷的人,也都会为之动情。他感到已经麻木的感情开始复苏,硬而结了痂的心开始一点点变软了。瞬间,就有了温暖如春的感觉。灯光下,在云鹏眼里伊知化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漂亮。比起当年的那个清纯少女,眼前的女人还要美丽、迷人一些。尽管皱纹已蛮横地爬到脸上去,但经过一层一层地打了腻子上了亮白霜后,灯光下看上去依然年轻漂亮,光彩照人。
“你这些年还过得好吗?”云鹏关切地问。
“不好,很不好。”
“为什么?”
“因为我总也忘不了一个人。”她突然走过来,站在他面前,两手扳住他的双肩说:“这个人就是你。”
关云鹏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代,当年的那个纯情少女复活了,她笑着向他走来,表示对他爱慕。到最后,他都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咖啡不醉人自醉。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推开她,站起来,走到窗口,背对着她说:“我不值得你这样。”
“值不值要让我来说。”她突然从后面抱住他。
他生硬地扳开她的手,向后退了几步,面红耳赤地说:“不,不行,我们都是有家的人……”
“怎么,你不喜欢我,还是你瞧不上我?”她脸涨得紫红,眼泪都流出来了。
“不,不是的,我怎么会看不上你。相反我很在乎你,不想伤害你。”有了他这句话垫底,她泪流满面地投入他的怀抱,喃喃地说:“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爱你……我这次回来,就是要了却一个心愿,那就是我要把我给你……”他推开她说:“不,不行,你会后悔的。”
“我才不会后悔呢!”
“你冷静点,坐下,听我说,好吗?”
“我冷静不了,我都想了十几年了。”她再次投入他怀抱,紧紧地抱住他。两人狂吻起来,“一枝花”目光迷离,呼吸急促,她一只手去抓关云鹏的裤带,一只手把男人朝沙发上扯,男人明白了一切。他小声说:“在这里?不……”“我要你,就在这里。”她的语气肯定,毋庸置疑。在他迟疑不决之际,她已躺在沙发上,裤子退到膝盖处。男人怎么能抵挡住这种诱惑,当下就生米做成了熟饭。
零距离接触后,他们再次坐下来时,他感到自己像喝过酒一样,脸烧烧的,头晕晕的,身飘飘的,像是偷吃了天堂的一罐子蜜。她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后悔吗?”他拉着她的手问。
她摇摇头,盯着他柔声说:“真想这么一直坐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一阵沉默,她问他:“你爱我吗?”
“嗯,咖啡代表我的心。”
“这些年来我一直忘不了你,我郁郁寡欢,因为你是我的初恋。”
她又说:“你和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一阵沉默之后,他说:“怎么说呢,一般般吧。”
“说说看,怎么个一般般。”
“想必你也知道,夫妻之间,就是那么回事。谈不上幸福,也谈不上不幸福。”
他们面对面地坐着,她娓娓道来:“当我听说你和晓月好上后,我哭了。不过,我劝自己,我还有机会。我到杭州后不断地给你写信,可不知怎么搞的,你一封也没回。后来听说你和晓月结婚了,我悄悄地躲起来,大哭了一场。那段时间,我痛苦极了,内心在激烈地挣扎,我知道我也许永远无法拥有你。既然今生无缘,我把希望寄托于来世。”
“可你在去杭州之前,从没对我表示过爱呀?”
“我对你暗示过的呀!还记得那次勤工俭学吗?”
“我那时候还傻着呢?一点感觉也没有。”
“你体会不到暗恋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那是一种很苦很苦的东西,赛过黄柏皮。你贴心贴肝地爱着别人,你吃不好,睡不香,为伊消得人憔悴,别人却全然不知。即使对方知道了,也未必领情。也就是说你大声地呼唤某某人,而某某人却懒得或不屑搭理你。”
“真是对不起。”
“当别人给我介绍对象,我总以你为标准。我一直把你供奉在我心中最珍贵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人能将你从我的心中掠走。我知道有了爱,你无论跟谁生活在一起,睡在谁的身边,你总是睡在我心里。这些年来,我将这份爱锁到保险柜里,而密码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我不值得你对我这样。”
“值不值只有我自己知道。人都有爱和被爱的权利,我爱你我是幸福的,至于你爱不爱我,那是另一回事,没有人能阻止我从心里爱你。”
一阵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