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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慧上厕所正好看见了这一幕。
当调查组找晓月核实此事时,她说:“时间长了,我不记得了。”
调查组的同志说:“你下去好好想想。”
“好的。”
事后,李慧找到晓月办公室,说:“王姐,那天晚上咱俩加班打印文件,我亲眼看见程小筱背着蛇皮袋子进了局长房里,你怎么能说没看见呢。”
“晚上加班打文件对咱俩来说是家常便饭。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次?我怎么就没一点印象。你会不会记错了?”
“我绝对不会记错。那晚我上厕所,亲眼看见他背着蛇皮袋子进了于局长的办公室。”
“你会不会是看花眼了。”
“怎么会呢?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对不起,时间长了,我真的记不清了,你让我好好想想。这会儿你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先走,我还有个紧急文件要起草。”李慧只好离开。李慧走后,晓月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刚才如果李慧再说下去,她极有可能说出事情的真相。她把门关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她今后无法面对李慧了。
她为自己说谎感到脸红、不安、羞耻。
什么沉默是金?眼下自己的沉默连粪土也不是。眼看着别人无辜地遭人陷害,自个在一旁视而不见,无动于衷。这是一种自私、一种卑鄙的表现,这种沉默,接近于谋杀和陷害的同谋犯。
她从心里瞧不起自己。自私自利、明哲保身、出卖良心、出卖人格。胆小怕事,懦夫一个!
她想,是该坐下来,打理一下自己的思绪,想想接下来棋该怎么走。
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已经说了谎话,只能将错就错地往下走了。
回想这些日子在机关,表面上看起来,谢千里和于谦称兄道弟,蛮亲热的。直觉告诉她,私下里谢千里正是弄于谦手脚的人。
看来,这个曾经让她爱得如痴如醉,以至于想托付终生的人,远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那么高尚。
尽管这样,她还是希望他好,不想做伤害他的任何事。正是基于这一点,她对组织说了假话。支撑她一生的所有原则,在这个人面前全部垮掉了。她丧失了信念,她感到自身连根给拔起来了。她的天平脱了节,一端秤盘跌入深渊,另一端秤盘举到了天上。
她良心的天平发生了严重倾斜。
她的良心出了轨。
底牌 47
王晓月从电话约好的那一刻起,她劝自己最好想清楚你想要什么。
这一晚,她心里很不平静,她的心在海啸,在地震,在经历一场轰轰烈烈的内心革命。
她当初上网,只是为了派遣心中的郁闷和空虚,并没有想和谁恋爱。没想到他竟然认真起来,和她谈婚论嫁,她并没有想和他结婚。女人快到四十岁时,要青春没青春,走每一步
都要三思而后行,一失足成千古恨!
无论如何,她忍不住还是想见他。她对自己说,只是偷偷的在远处看看他。
当坐出租车前往,快到约定的地点时,她看见他正在四下里张望,显然是在找她。不知什么时候,泪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脸庞。这一刻,她发现她已爱上了他,只有在他那儿她才找到了自身价值。可结婚后会怎么样?看看我们周围,谈恋爱时,你好我好他也好,可一旦结婚,也未必就幸福。新鲜感过后又会怎么样?答案就不言而喻了,她和前夫就是个最好范例。
喜新厌旧是人与生俱来的本性,在男女关系的问题上,男人的表现尤其严重,几乎是来者不拒。她已是奔四十的人了,每走一步都要慎重考虑。要知道,浪漫是要付出代价的。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再说了,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再轰轰烈烈的爱情,也经不起平淡琐碎日子的侵蚀;再浓的化不开的爱情,也经不起时间的稀释,岁月的风化。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是挥泪斩情的时候了。
她让出租车掉转方向,往回走。
大凡网恋过的人想必知道,网恋的一对男女见面后,只要虚拟中的恋人和现实中的落差不大,现实中的爱就会延续网上的爱。网恋中的一对情人,从爱到性的升华,一般不需弹前奏曲,不必烘云托月,多半是单刀直入,直奔主题。事实上,这些铺垫程序已经在网上通过鼠标与鼠标,键盘与键盘完成了。
这一夜,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和他癫狂的性爱镜头轮番在脑中切换,搞得很久没有做过爱的她浮躁难耐,每隔一小时就要去一趟卫生间。她知道她这是想男人了,她需要男人,她的身体比她的大脑更深切地明白这一点。
这时,她突然想到,如果她不去赴约,他会不会永远等下去。她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推测,不可能。一个奔四十的女人,一个姿色日渐衰退的女人,对男人还有多少吸引力吗?但是她仍为她失约心里感到愧疚,她在心里对他说:对不起,恕我不能赴约。忘了我,让我们彼此祝福吧!
从此,她不再上网。她换了一个手机,和他中断联系。
……
底牌 48
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时,机关里又传出于谦在外乱搞女人的谣言。
关于他的一些谣言却像暴发性传染病的病毒,在以几何倍数裂变。几乎全局上下。都在交头接耳,说于局长被检察院和纪委找去谈话,而且在他床底下搜出了四十万现金。看来,他的问题很严重,自然有很多种说法。说法再多,也是万变不离其宗,无非是金钱和女人。就像伟大的真理,从圣地传播出去之后,就是真理的变种了。
据机关消息灵通人士透露,谢千里对调查组的同志说,关于于谦男女关系的事,他发现后,曾郑重其事地和于谦谈过一次话。可谁知他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真是让人痛心呀!
这种事情,一旦让人家抓到把柄,只好由人家指指点点了。别人可以代表组织一本正经地先教训你一通,然后马上跑去同自己的情妇幽会。谁叫你背时倒运?
再说了,国人向来对男女关系之事,津津乐道。
谣言有几种版本,一种版本说于谦被“双规”了,于谦说出了那四十万是他受贿所得,还说他在外乱搞女人,和他上过床的女人足有上百个;另一种版本说于谦被逮捕了,被正式移交法院等待宣判。
种种源自规划局的消息,在外面打了一个转,被演绎得丰富多了,精彩多了。
于谦自然听不到关于他的种种谣言,他只是感到一切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包括部下的眼神和笑容。他装做什么也没觉察出来的样子,脸上依然挂着和蔼的微笑。
从谢千里脸上他是看不出什么的,谢千里是道行深厚的人,轻易不会让人看出半点玄机的。
虽然于谦被停职查办了,他还得每天来机关上班,配合调查组工作。人们还是喊他于局长,但表情和眼神已发生了明显变化。他无论置身何处,似乎空气里都弥漫着某种怪异的东西,让他心情不舒畅,浑身不舒服。
只是这一段时间,在外人看来,谢千里和于谦还是蛮亲热的。因俩人年龄悬殊比较大,谢千里就像于谦的大哥哥。比起平日,格外地多了几分关爱、照顾。
他隐隐地感觉出,谢千里也许正是弄于谦局长手脚的人。
可见仕途这碗饭的确不是那么好吃的,任何一个对你点头哈腰的人,都可能是向你背后捅刀子的人。
底牌 49
雨,像一个被冤屈的女人的泪,滴滴答答下个不停。
傍晚,韩笑给王晓月打来电话,说:“他提出分手。”声音低沉而颤抖。颤抖的声音让晓月触摸到电话那端一颗伤感而破碎的心。晓月忙安慰她说:“没什么大不了的,离开他,你会活得更好。你想想看,与其名存实亡地耗下去,还不如分手的好,风雨过后见彩虹!”一阵沉默之后,韩笑说:“可我忘不了他。毕竟十几年的感情了,我求你从中说合说合,最
好让他打消离婚的念头。”
王晓月说:“好吧!我试试。”
“我是不是脸皮特厚……”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瞎说什么呀?”
“你看怎么说合适?”
“夜长梦多!自然是越快越好。”
“好吧,我这就打电话约他,你等我电话。”
晓月打电话给悦佳,俩人约好晚上八点在“名人咖啡茶苑”喝茶。之后,晓月立刻打电话通知了韩笑。放下电话,晓月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站在窗口,冬季的雨天,天幕低垂,整个街道格外清冷。
晓月一袭紫色套装,配以白色纱巾。这是一种冒险,女人到了不惑之年,穿衣服颜色是很关键的。颜色合适,看起来就会比实际年龄年轻几岁,否则,就会老几岁。紫色是一种高贵色,它挑人呢,只有极少数皮肤白皙,气质高雅的人才配穿它。还好,晓月看起来蛮年轻蛮精神的。
大家见面后,“音乐家”笑着说:“老同学,别来无恙!几年不见,却越发年轻标致了。”
“你这是骂我老了,还是夸我年轻呢?”晓月笑道。
“我是真心夸你呢!”
“你少给我戴高帽,我又不是三岁孩子,由你的嘴哄骗呢。”
“我哪敢呢?”
晓月调转话题,问:“你最近生意还好吧?”
“马马虎虎。”
“据我所知,你可是大忙人,要见你一面,都不容易。”
“哪里哪里。”
“听说谁想见你,都是要提前预约的。今天你可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喽!”
“我可没那么忙!”
不久,韩笑来了,显然她做了精心打扮,看上去苗条许多。白绿相间的格子T恤衫,系以嫩绿色纱巾,黑色休闲裤,配以棕色鳄鱼牌皮鞋,一下子年轻了几岁,根本不像四十岁的人。皮肤依然白皙,但气色不太好,看上去清瘦了许多,一双本来就大的眼睛,显得更加醒目,眉宇间也透出了几分郁郁寡欢。
韩笑的到来,悦佳已明白了晓月的良苦用心。三个人在一起,悦佳已不再和晓月开玩笑,彼此客气得让人有些不自在。晓月一时不知怎么开口。突然她眼前出现了当年悦佳追韩笑时的情景,她便马上说:“悦佳,你还记得咱们上大学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