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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
从那时起关雎小腐女道路算是正式打开,关虫看的时候她也瞥几眼,但是没有表现出来特别的异常,可能是认为如同小朋友一样的玩闹,因为关雎有次放学回来说,“妈妈,扬扬和苗苗亲亲了,苗苗还哭了。”据关虫记忆,那是两个小男孩。她内心忐忑地问,“那苗苗为什么哭?”
关雎那时摆弄着手里面的玩偶,把史努比的耳朵打结,给它带上自己的小太阳镜,“因为苗苗要和豆豆玩,扬扬就亲他了。”说着抬小手抱住关雎的头,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妈妈,他是这样亲亲的。”
关虫最初还试图纠正女儿,“男孩和男孩是不能亲亲的。”
关雎听得似是而非,点点头问她,“女孩可以和女孩亲亲吗?”
“嗯……不能。”
“妈妈,那你为什么可以亲我。”关雎再接再厉继续问,为什么不能亲亲呢。
“但是我是妈妈,我是大人啊。”
“哦,原来只能大人亲小孩。”关虫彻底败了。
关虫有时候看女儿看的津津有味,忍不住想,会不会对她以后的性取向造成什么阴影吧,好在关雎并没有表现出来异常,倒是显得关虫大惊小怪。
“她只有四岁,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柏良佑纠正她,小孩子这个时候是对这个世界完全陌生,不是应该正确引导,健康为主。
“就是因为什么都不懂才选择的最单纯。”关虫半是发泄口吻说,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现在他是一副父亲的面孔告诉她该怎么教孩子,关雎是她女儿,这些她何尝不知道。
柏良佑还想说什么,关虫已经把菜装盘,对堵在门口的他熟视无睹走过去,把菜放在折叠桌上,关雎自动自觉爬上椅子,端正坐好。
柏良佑还靠在门框上,本来还有点尴尬,但是看到关虫拿了三只碗的时候,这才从进门起第一次露出笑容。
他拉开凳子坐在关雎身边的位置上,和关虫面对面,关虫看他一眼说,“自己去拿碗。”柏良佑这才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那第三只碗不是给他的,只是多盛一碗给关雎凉着。
关雎对家里面突然多的这个陌生人没有一点反应,照样低头吃饭,照样挑食,把不喜欢吃的葱挑出来放在关虫碗里面,“妈妈,你又忘记,我不吃葱。”
关虫把姜片挑出来放进她碗里面,“记住了,下次就记住了。”关雎一点也不给面子拆台,“你每次都这样说。”
饭桌上再没有交谈,饭菜的味道的确如柏良佑想象的,没什么味道仅能吃饱而已,他吃了一些就停下筷子看着关雎吃。
关雎脸都要埋进碗里面,下巴放在碗边不挪移,小嘴巴嘟着咀嚼,眼睛瞄着关虫碗里面的饭。关虫突然用筷子敲着盘子边缘,“慢慢吃,眼睛不要四处看。”关雎这才不再偷瞄,但是吃饭速度还是依旧。
柏良佑对关虫更不满意,小孩子应该细嚼慢咽,看关雎吃饭的速度应该不是一两天炼成的。
关虫抬头看他一眼,淡淡开口,“别用看后妈的眼神看我,我是亲妈。”关雎小时候有所有小孩子的通病,吃饭时候不肯吃,只要过了饭点就喊饿,关虫不能惯她这个毛病,就严格规定,吃饭时间必须吃饭,她陪着关雎一起吃。
柏良佑看着还在吃饭的两个女人,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多么熟悉,像是在梦境中出现过相似的场景,尤其是在关虫离开的那段时间内,这个场景出现过多次。
关虫和关雎终于吃完,两个人都没有立马离开桌面,各据一边四目对视。
关虫手托着下巴看着女儿淡笑不说话,满满得意。关雎端端正正坐好,自知速度慢给了妈妈,但是,小孩子有理由拒绝这种不公平竞争,“我是小孩子你要让我。”
“但是,我是长辈你要尊老,难道你们老师没有教你要帮家长做家务?”关虫毫不费力反驳,关雎毕竟人小,说不过也不动一副耍赖耗着的样子。
关虫眼睛骨碌几下,想到解决办法,“我就考考你今天学了什么,《悯农》中第三句第二个字,三秒钟回答。”
关雎稍微思考下,“知。”
关虫要求继续追加一题,“再考你一道题,十五加十四处以二。”关雎伸出小手指用老师教的运算法计算,微微皱巴着小脸,一脸苦恼。
关虫这才得意地笑,关雎的计算能力很强,这是关雎的老师告诉她的,但是遇到七加五的题目却总是转不过来,关虫用这个可以说是百试不爽,虽然有些胜之不武。
关雎扑通从凳子上跳下来,一言不发端着盘子进厨房,小小身子站在水池前,踮着脚对着水喉冲刷。关虫托着下巴观赏会女儿倔强的背影,觉得差不多了才把其他碗碟收拾好端进去,“你把自己的洗干净就可以了。”
关雎气鼓鼓站在一边看关虫洗其他的碗筷,看样子还在气恼,关虫毫无压力一个个冲洗,“瞧瞧这小嘴撅的,来,用油瓶试试能不能挂上去。”
关雎有模有样哼一声,“妈妈,你以大欺小。”
关虫认同地点点头,“谁让你人小,这就是压小人。”
一直到她们睡觉,柏良佑都没有提出来离开,在客厅看电视喝水悠然自得,更自我舒适脱了外套,白色衬衣抿到手肘处,不和她们说话也不介入她们的谈话。
关虫的忍耐度已经到极限,看眼紧闭的浴室门,压低声音问,“你想怎么样?”
柏良佑动手又衬衣扣子解开几颗,露出精壮的胸膛,挪动身体在沙发内寻找最合适的位置,“你把她生下来想怎么样?”
关虫以更低声音,怕关雎听到,“这是我们之间的问题,能不能改天再谈。”
“你生她的时候怎么没和我谈。”柏良佑咬紧牙齿,现在说谈,五年前干什么去了,现在突然一个这么大的孩子站在自己面前,开口竟然叫自己伯伯,他真是一口血想吐都张不开口。
“你介意只是有没有提前告知,当初告诉和现在知道不是都一样的吗,只是时间的问题。就算知道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的,我们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柏良佑,啾啾见到你,我就没有隐瞒你的身份,这是我最大的诚意,希望你能拿出你应有的诚意,我们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还不想改变。”
“但是,我现在已经知道,你已经改变了我的生活,关虫,我不可能像你一样掩耳盗铃。”他怎么还能像之前一样生活,她说的伟大,你依旧你的生活,但是却怎么继续,他面前出现两条轨迹,其中只有一条能到达目的地,而另一条就是不归路。
关雎穿着睡衣站在浴室门口,看着沙发上的柏良佑和关虫,关虫要流出来的眼泪生生憋回去,“随便你。”站起来和关雎进了卧室。
柏良佑关掉客厅的灯,靠在沙发内,看着窗外不清晰的灯光。他茫然了,接下来该怎么走。
如果柏家知道关雎的存在会怎么做,关虫该怎么做,想到柏家把关雎带离关虫身边,柏良佑竟然有种揪心感觉,她现在的生活他已经看到,关雎是她的唯一,而关雎生活中认为的亲人也只有关虫,就连他这个挂名的父亲都变得无关紧要。
关雎的眼神太过老成,没有同龄孩子的稚嫩,反而透着一股警惕疏远,这几个小时的相处,她对柏良佑都是爱答不理,柏良佑清晰感觉出来,关虫对他的态度是可有可无,关雎却是防备着他的,看着他时候的眼神都是戒备,她应该是怕他的,怕这个陌生人把她带离关虫身边。
这么想着,本来还气恼关虫的未告知,现在却是理解,更可悲的想到,他理解她,谁理解他。
关雎已经睡着,关虫低头看着怀里面紧紧揪着她裙摆的女儿,女儿的害怕她是知道的,从昨天晚上见到柏良佑开始,关雎就对她形影不离,前所未有的依赖感,但是这更让关虫心酸,她知道关雎怕的是什么,她何尝不怕,柏家是什么家庭她怎能不知,怎么会允许子孙流落在外,柏良佑已经知道,柏家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他们会怎么做。
她舍得关雎离开吗,舍不得,却又无可奈何。
那个女人恶狠狠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滚滚,就算我死她也别想踏进柏家。”
06 。。。
房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她能听到客厅内柏良佑的说话声音,“今晚不回去了,你先睡吧,睡前喝牛奶……”后来又低语些什么,关虫都已经听不到,不知道是柏良佑故意压低声音还是她意识渐渐模糊。
关虫觉得柏良佑的声音已经听不清切,他的温柔低语被她刻意隔绝在外,突然觉得累,为什么,兜兜转一圈,柏良佑什么都有了,她却还是轻易地一无所有,却还一副都是你的错。
柏良佑晚上睡得并不好,沙发上空间太小,身体舒展不开,浑身僵硬稍微有点睡意,朦胧间听到房门响动,他机警醒过来,在月光中看到关雎打开房门闭着眼睛摸着去洗手间,片刻后又闭着眼睛摸进卧室,这次没有关房门。
半个小时后关虫也梦游般走出来,她没有关雎精准位置,晚上才撞过壁橱的头又嗵一声撞上门板,听着她低呼声,柏良佑竟然心情奇异的好。
多么熟悉,以前关虫晚上去洗手间,会闭着眼睛在卧室中转几圈找房门,每次气恼得他恨不得骂醒她,关虫振振有词,“半夜睁开眼睛就很难再睡着了”。
柏良佑不能确定自己心里面是什么想法,也不能理解自己晚上为什么腆着脸留下来,他想,他要好好想想,想想接下来怎么做,怎么和关虫相处,想想他和关虫从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