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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好动,又嘎里嘎气的,比那些大点儿的孩子更淘气。
为了这些,他的祖父纪天申、祖母张太夫人、母亲张夫人、四叔纪容端和婶母李氏等盼望他早日成才的人,不得不对他严加管教,无奈这孩子聪明灵活,无论是在家中还是在塾馆,都能变着法地玩个痛快。
那年元宵节,纪晓岚和弟弟妹妹们去景城逛元宵灯会,由老仆人施祥陪着。纪晓岚看市上好玩的东西很多,便和弟弟妹妹去买。纪昣等几个孩子每人买了几件心爱的玩具,拿在手中高兴异常。纪晓岚却只买不玩,等着拿回家中再玩,本来这也无可非议。可是让施祥琢磨不透的是,这位小少爷见什么买什么,买得实在拿不了,还要去挑选,不得已,施祥这才在一旁说了话:〃五少爷,少买几件吧。一下子买这么多,哪里玩得过来?
人家都说玩物丧志,你可不要耽误了功课呀!〃纪晓岚听了,摇头一笑说:〃我是买了供玩一年的,要是只买三五件,坏了就没有玩的了,不是还要来买?这下一次买够了,反倒省事些。〃施祥见劝也不听,只好由着他。回到家中,大人们见孩子玩得痛快,自然也很高兴,惟独施祥却像有什么心事似的,闷闷不乐。
施祥小名举儿,与纪容舒同岁,早在8岁时就来到纪府,为纪容舒当书童。几十年来,忠心耿耿,很受纪府上下的尊重,都习惯称他〃老举哥〃,是纪府里地位较高的仆人。
施祥见到纪晓岚的母亲张氏,对夫人说道:〃五少爷买的玩具太多了,夫人该管他一管。〃张夫人正在高兴头上,一时没有在意施祥说的话,随口说道:〃昀儿高兴,就让他去玩弄吧!〃施祥忠实正直,向来把纪家的事,看得比自己的还重要,听了夫人的话,也不好再说什么,但心里很不舒服,就去找太夫人。
施祥对太夫人说道:
〃太夫人,我想跟您说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张太夫人笑笑道:〃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施祥说道:〃五少爷去观灯火的时候,买了很多玩的东西。
钱花多少倒不值得吝惜,只是明天先生就回来开馆了,少爷要到馆中读书。买那么多玩的东西,您说他是顾着玩哪,还是顾着读书哪?老夫人应当管教他一下才好!〃张太夫人听了点点头:〃你说的很对。我也看他拿着许多玩具,只是没有往这方面想,多亏你提醒。〃第二天,太夫人让纪晓岚把那些玩具拿出来,只给他留一两件,其它的给锁到一个匣子里。只有节假日不读书时,才给他拿出来玩。玩过之后,太夫人便再给他锁好。
纪晓岚听说是施祥的主意,当时很生气,有几天一见施祥,就把嘴撅得高高的,骂施祥是〃举大舌头〃。可是到他懂事的时候,心中却一直很感谢施祥,终生不忘这件事。到他75岁写《滦阳续录》时,还特意写上这件事,感慨地说道:〃此虽细事,实言人难所言也,今眼中遂无此人,徘徊四顾,远想慨然。〃沧州离崔尔庄不远,交通方便,风景秀丽。纪家便在沧州城购买了一处庄院,位于运河边的上河涯,院中盖了一栋五楹楼房,取名叫水明楼。水明楼矗立在运河岸,一面依翠,三面环水,风帆沙岛,渔歌处处。庭园中,老树苍郁,浓荫密布,花开如锦,幽香袭人。每逢夏天到来,老太爷纪天申和张太夫人,便到这里避暑。直到秋禾尽熟、天气凉爽的时候,才回到崔尔庄家中,忙着征收佃户们的租子。
沧州每年四月十八举办社会,热闹非常,周围几方里的人们,都到这里赶会。纪晓岚这年11岁了,倒是来过几次水明楼,可是还没有见过沧州赶会的热闹景象,所以刚到四月初,他便吵吵着,要妈妈到时候带他去沧州住些天,赶完社会再回家读书。张夫人为了让他一心读书,没有答应他的要求。
晓岚见母亲不答应,就跑去缠着他四叔,非要四叔赶会时带他去不可。纪容端一向很喜欢这个侄子,代他向嫂子求了情,把晓岚高兴得直跳。四月中旬的一天,他便跟着叔叔来到沧州水明楼。
四月十八日这天大清早,沧州城内已是热闹非常,大街小巷被挤得水泄不通,叫卖声、说笑声、吵嚷声混成一片。纪晓岚真是大开眼界,每天都由四叔带着东遛西逛,看这看那,玩得开心极了。
这天,四叔没有带他去,让他在家中陪陪太夫人。一上午他都闷闷不乐,四叔回来时,喜出望外地带来了一个小丫头,年龄和纪晓岚差不多,是沦州的一户贫寒人家的女儿,四叔给她取名叫文鸾。
文鸾虽然家中贫穷,但长得十分水灵,两只大眼又黑又亮,给她换过衣服,打扮一下,更是让人喜爱,粉红的脸蛋像朵绽开的海棠。
纪晓岚先是在文鸾身上看个没够,后来又问这问那,往常这只圈不住的鸟儿,今天反倒安安稳稳地扎在屋里不肯出去玩耍了。
四婶李氏看在眼里,觉得这孩子很可笑,莫非他小小的年纪,便已经产生了对女孩的好感?她看看侄儿,又看看文鸾,都是出奇的俊美,站在一块,相映生辉,像两朵并蒂莲,分开了反倒不好,便也不去管他们,由他俩在一起随便玩耍。
这两个孩子一见如故,不长工夫便说笑得熟人一般,叽叽嘎嘎地笑个没完。这下好啦,晓岚赶会的兴致全没了,以后的几天里,不再跟四叔到街上去,总是找借口到四婶屋里,与文鸾在一块玩个没够。有时,大人们都出去赶会,纪晓岚更是无拘无束,拉着文鸾的手,在院里东奔西窜,笑声咯咯咯地响个不断。文鸾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采,似乎忘却了身世的悲苦。
又过了几日,纪容端的事情全部料理妥当,准备回到崔尔庄。行前的那天晚上,一家人聚到太夫人的房里叙话。太夫人讲起发生在沧州城上河涯的一件事。纪晓岚一向爱听奶奶讲故事,这天因为沉浸在与文鸾在一起嬉戏的欢乐中,开始并未留意,奶奶讲得绘声绘色,曲折生动,他听了后半截后,又让奶奶补进了前面的经过。后来,纪晓岚将这个故事写在他的笔记小说《阅微草堂笔记》里。故事是这样的:沧州上河涯某甲的女儿,许配给了某乙的儿子。两家都是小康之家,婚娶定在了一二年内。
这一天,有一位星士来到甲家,碰巧下起雨来,天色又已经晚了,星士就在甲家住下了。
闲来无事,某甲便叫星士为女儿推算一下,看女儿的命运如何。那星士问过生辰八字之后,沉思良久,然后抬起头来说道:〃实在抱歉,我今天到此,只是为了访友,身上没有带着算书,令嫒的命运如何,此刻不能推算啊!〃某甲见星士有意推脱,顿时生疑。心想与星士早就相熟,他为别人观相算命时,并不曾听说常将算书带在身上,这其中定有缘故,就缠着不放,寻根究底地再三询问起来。星士见推脱不过,只好为难地说:〃既然老兄非问不可,那就恕我直言相告吧:据令嫒的生辰八字推来,命中注定她是要作侧室的。刚才听你说,已择定夫婿,且嫁期已定,干支又不相克,断不会有再嫁他家之理,所以我思来想去,唯恐判断不准,徒使老兄忧虑。还望你姑妄听之,切莫当真!〃某甲听了星士的话,心中更是疑惑不解,与乡邻闲谈时,将星士的话说了出来,要大家解释其中的因由。有一个常在此做生意的商人,非常狡黠,听过某甲的话,立刻想出了一个坏主意,就对某甲说道:〃你家的日子虽然还能应付,但论起家产,你才有多少?
并且女儿出嫁,你不得不置办嫁妆,这笔费用就会用尽你的全部积蓄。女儿嫁过去以后,你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啦。我劝老兄试想,你的女儿既然命中注定要做侧室,不如先说她病了,然后报个死讯,到市上买口空棺材速速埋葬,免去赖婚的罪名,再带女儿到北京城里,改名换姓,挑选个富贵殷实人家作个小,一来得宠,她自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也可以求得女儿的身价,过一辈子的富裕生活。〃某甲听了商人的话,思虑良久,觉得句句在理,便依计而行,将女儿偷偷地带到了北京。正巧有一户官宦人家的女儿将要出嫁,缺少一名聪明漂亮的婢女。某甲就将女儿卖给了这个官宦家里,取回了二百两银子,抵了女儿的身价。
一个月后,那家北京官宦用船送女儿到南方去完婚,行船到运河天妃闸时,突然风浪大作,桅折船翻,全家人葬身水底,唯独某甲的女儿命大,遇救得以生存。但这里的人家谁也不愿收养这个姑娘,就将她送到了官府。官府向她询问来历,她只知道主人的姓氏,说不出主人的名字和官职,因为她刚到这家不久。问到她家中的父母,说得清清楚楚,毫无差错。官府将文牒送到沧州,某甲的事就再也包不住了,立刻在沧州内外传扬开来。某甲无奈,只得按官府的命令,又将女儿接回家中。
某乙的儿子以为某甲的女儿真的死了,这时已经和他的表妹结了婚。但是某乙的心中却愤恨难平,他想自家已下过聘礼,某甲的女儿就是他的儿媳了,某甲胆敢将她卖掉,这不但于礼不容,也是对自己的蔑视和污辱,思来想去咽不下这口气,就要到官府告上某甲一状。
本来这事一传出去,某甲就觉得无地自容了,现在又要吃官司,那不就要倾家荡产了吗?某甲惊慌万状,托人说情,答应仍将女儿按婚约嫁给某乙的儿子,某乙和儿子见这事也不吃亏,就答应这样了结此事。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某乙的儿子已与其表妹成婚,但聘期在后,现在某甲的女儿要做正室,某乙儿子的表妹家听说后,哪里肯让?又要到官府告状。于是事态纷纭纠葛,有成大狱之势。甲乙两家的故旧,都出面调和,让某甲出资将女儿迎接回来后,嫁给了某乙的儿子作了侧室,此事才平息下来。
该女的丈夫并未亲去迎娶。而是由公爹用牛车接到家中。
该女见到婆母,苦苦辩解,说那事并非自己所愿。其婆母说:〃既然不是你的意愿,那时你为何不说你已有丈夫。〃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