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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眼看着贞妃面色白中带青,透明得看不见血色,走几步喘一口气,只怕这身体也是强弩之弓,熬不过多久。
对着将死之人,应采媚一向仁慈,也不跟她多作计较,低着头乖乖地跪着,不让起来便不起来。
贞妃看着面前这个低眉顺目的应昭仪,心里有股气噎着不上不下的,尤为难受。
被扔在桃源殿一年,也没见皇上提起,突然却惦记着了,她只觉小看了此人。
若非有贴身宫婢不留神打听到皇帝那夜居然偷偷前去桃源殿夜会应美人,贞妃还不知道,这女人的手段居然如此了得!
向来不见得对哪个嫔妃特别在意的皇上,竟然独自一人前去桃源殿,只为了见应美人,让贞妃如何不揪心?
即便是珍美人那个族妹,她也没放在眼内,却被面前这人捷足先登,又怎能不生气?
要不是得到消息,贞妃说不准还一直蒙在鼓里,只以为这应昭仪不过是不起眼的嫔妃,不足为患!
还真是让鸟儿啄了眼,让人险些看走眼了。
贞妃瞧着这应昭仪,身姿婀娜,容貌上好,尤其那双眼睛勾人摄魂,娇小的身子楚楚动人,难怪皇帝也喜欢了一阵,刚入宫时连续侍寝了好几天。
只是这应昭仪被皇帝宠了两天,还没来得及耀武扬威就被厌弃,还得罪了皇后撵到偏僻的桃源殿。没想到大病一场,区区几天又把皇帝的魂儿勾了来,倒是厉害得紧。
贞妃挥手让侍婢们退远了,这才不慌不忙地开口:“应昭仪不是挺厉害的,伶牙俐齿,大晚上把皇帝勾了去,怎么如今却像是哑巴一样,一声不吭了?”
应采媚眼皮一跳,贞妃居然知道了?
除了青梅白梅,也就珍美人知道此事。她还真是舍得了脸,为了把自己拽下来,不惜厚着脸皮把此事禀报了贞妃?
应采媚好笑,不得不佩服珍美人。能屈能伸,以她的高傲来说,还真是难得。不达目的,便不罢休了?
她抬起头来,双眼湿润,将哭就哭的样子楚楚可怜:“贞妃娘娘真真冤枉了我,整个定国都是皇上的,来去自如,又何必偷偷摸摸去夜会妃嫔?”
虽说应采媚也没想到,皇帝会来这么一手,但是这时候死也不能承认:“贞妃娘娘入宫早,何曾听说过这样的荒唐事?”
贞妃一听,倒是蹙起了眉头。应昭仪说得确是事实,后宫的女人都是皇帝的,霍景睿想要谁便要谁,何必偷偷摸摸,半夜去见?
应采媚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脸愤恨:“贞妃娘娘,哪个人敢如此造谣,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
“娘娘要是不信,可以让此人与我当面对质!”
贞妃冷眼瞧着这应昭仪不像是说谎,听着也有几分道理。只是这梨花带雨的摸样,却让人看着不舒服。
她的身体不好,皇帝也为了几分旧情才到自己的寝殿来,侍寝的次数屈指可数。听着似是体贴,实际上也不过是给外人做做样子。
贞妃不忿,却也只能暗暗懊恼自己的身子不争气。
如今看着应昭仪面色白里透红,长发乌黑,瞧着便是康健的,让贞妃看着怎能顺眼?
贞妃手一扬,桌上的茶杯落在地上,碎了,热茶也泼湿了应采媚的裙摆:“你刚才说的,我没听清楚,上前来再说一遍吧。”
应采媚郁闷,这宫里的女人怎么比师门刑堂里的师姐有过而无不及,随时随地都能找着凶器来折磨人?
“怎么,心虚了?”贞妃见她犹豫,不由露出一抹冷笑来。
应采媚暗叹这几天真是走了霉运,慢慢把内里包裹住膝头,护住经脉,这才慢吞吞地跪着上前:“还请贞妃娘娘莫要轻信小人,还我一个公道。”
她暗指的,自然是珍美人。
贞妃多疑,想的却是那位贴身侍婢,又是从何处得到消息,又或是谁所为,借刀杀人,把她推出来惩戒应昭仪的?
她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被人利用,心想着回去定要好好审问那侍婢,免得被有心人当探路石了!
瞧见应昭仪的裙子上染了一小片殷红,贞妃心里舒畅了不少,这才皱眉轻唤:“应妹妹真是不小心,怎的伤了自己?来人,送应昭仪回怡春殿,再把我的回春玉膏送过去。”
“谢贞妃娘娘赏赐,”应采媚被青梅白梅扶起来,脸色有些发白,却还是尽了礼数,嘴角甚至噙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贞妃如今是舒坦了,却不等于一直都舒坦下去……
☆、浴池,缠绵
第十二章浴池,缠绵
白梅红着眼,与青梅搀扶着应采媚回到寝殿,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床榻上。
“主子,要不要叫太医来瞧瞧?”
膝头的淤青才刚刚散了,又得晋升,白梅还以为应昭仪的好日子要来了,谁知却被贞妃刁难。也不知道瓷杯的碎片有没刺入皮肉中,若是留了疤痕,只怕不但不能服侍皇上,还可能让皇上厌弃,她怎能不怨不恨?
青梅拽了拽白梅,示意她去打一盆热水来,跪在地上,轻手轻脚地剪开应昭仪的裤腿。血迹斑斑的膝盖渐渐映入目中,饶是一向沉静的青梅也不由白了脸。
“这贞妃也未免太过分了!”
白梅愤愤地说着,被青梅制止了,只说:“主子,贞妃娘娘送来的回春玉膏,倒是治疗外伤的好药。但是奴婢怕瓷片留在伤口里,怕是很难好了。”
应采媚嗤笑,贞妃的目的不就是如此?
让她的膝盖无法痊愈,或是留下伤疤,侍寝的时候让皇上看见了,岂不是如了贞妃的愿?
“不碍事,那玉膏也放入箱底,别用了。”
白梅诧异,青梅倒是若有所思:“主子是担心,这玉膏里面会有些别的东西?”
应采媚的确不得不防,贞妃弄伤了她,却又假好心地送来药膏,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
应采媚却是摇头:“她还不至于敢在药膏里下药,要是真出了事,让皇上知道了,只会说贞妃没有容人之量。”
原本楚楚可怜的形象,便要在皇帝心里崩塌瓦解了,贞妃又怎会愿意?
她想的是,有内力护住,这膝头不过是皮肉伤,瓷片也没进到伤口里。
只是这么好的道具,应采媚岂能不用?
青梅点头,麻利地把药膏收好,用手帕沾着温水,一点点地擦拭着应采媚膝头上的血迹,谁知又听见她说:“你去跟皇后娘娘禀报,只说我在御花园摔伤了,不能侍寝,把绿头牌撤了。”
白梅大吃一惊,转眼又眼泪涟涟,应昭仪好不容易才能侍寝,又搬离了那个冷清的桃源殿,如今被贞妃一搅和,不能侍寝,不由替她伤心:“主子,这又是何必呢?”
要是应昭仪再强势点,在侍寝时跟皇上告贞妃一状,倒是能出一口气。
应采媚却是笑着摇头,明白白梅的心思。
在皇帝面前告状,确实解气。但是贞妃是皇帝的宠妃,入宫几年,即便病歪歪的,皇帝也经常去看她,便知两人情分不一般。
莽撞地撒泼告状,皇帝可能就表面上意思一下,轻惩贞妃,至于应采媚,只怕要一辈子都看不见皇帝了。
男人心有时候就是如此不可理喻,他能说自己的女人不好,却容忍不了别人说她们不好。
青梅去皇后处禀报了,很快便带着太医过来:“主子,皇后娘娘担心您的伤,让太医来瞧瞧伤势。”
应采媚点头,倒是疑惑皇后如此上心,总觉得有些奇怪。
太医看完,微微蹙眉,写了药方,又交代伤口不能碰水,便回去跟皇后禀报了。
应采媚自认做得小心,皮肉伤而已,不过对于后宫的妃嫔来说,算是颇大的伤了。
皇后就算不想撤,也得撤去绿头牌,让她不能侍寝。
只是应采媚没想到,皇后果真向自己示好,送来一大堆的药材和外伤药膏。闻着味儿,她知道这些东西都不是凡品,心底更惊讶了。
看来太后和皇后想要她办的事,比想象中还要不容易。
要不然,她们怎么一个接一个地大肆拉拢?
晚上皇后娘娘派人来请,应采媚不得不装出虚弱的样子,被扶着去仁明殿。
正要跪下行礼,被皇后止住了。
只见皇后忧心忡忡地蹙眉,一叠声地让人扶着她坐下,这才问起应采媚的伤势:“应妹妹这是怎么了?去御花园一趟,却把自己伤得如此严重?”
应采媚就不信,皇后会不知道御花园里她被贞妃刁难的事,只怕是等着自己说出口。
但是她是铁了心不告状,自是轻巧地绕了开去:“今儿也是妾不小心,正好摔在碎了的茶杯上。”
皇后双眼微眯,只以为应昭仪是害怕贞妃,这才不敢开口。不过怯弱之辈更好拿捏,她倒是不介意应昭仪的隐瞒:“原来如此,应妹妹实在太不小心了。身边的奴才都是怎么伺候的,也是妹妹仁慈,下一回定要重罚了。”
她视线一扫,应采媚身后的侍婢花容失色,连忙跪倒了一片。
应采媚微微点头,嘴角噙着笑意,心底却想,皇后这个下马威倒是冲着她来的。
“皇上驾到——”应采媚一愣,这才想起今晚是十五,照道理说是皇后侍寝的日子,居然把她叫过来,难不成皇后打算用自己来圈住皇帝的心?
联想到太后的示好,应采媚有点愣神。
这年来,原来不是怡红院的老鸨喜欢拉皮条,连太后和皇后也是如此,真令人意想不到。
这一愣神,那袭明黄便走到了跟前。
青梅用力拽了拽应采媚的袖子,她惊醒过来的同时,手里的茶杯却洒了自己一身。
顾不上胸前浸湿了一小片,应采媚急忙跪拜:“妾拜见皇上。”
“起来吧,”皇帝只扫了应采媚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坐在了皇后身边:“今儿皇后怎么突然有兴致,把应昭仪叫来?”
皇后满意皇帝的表现,即便她想要应昭仪怀上皇帝的子嗣,却不等于自己想要皇帝对应昭仪另眼相看:“应妹妹受伤了,我放心不下,便叫了她来。”
霍景睿没有问应采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