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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约瑟夫?B?香农。按杰克逊县的说法,彭德格斯特的民主党人是“羊派”, 香农的人叫“兔派”,两派都为各自的别名而骄傲。二者名字的来源据说是
因为与市参议员吉姆结为同盟的穷苦人家在西洼地之上的坡地上养有山羊; 而香农的人所居地界兔满为患。另一个说法是,某次在参加一次政治会议的
途中,市参议员吉姆大声嚷道:“我们像山羊似的翻山越岭,而他们跑起来 却像兔子。”但无论如何,香农的秉性与兔子则无丝毫关联。他举止文雅,
穿着入时,长得几乎同沃伦?G?哈定一样漂亮。他还同彭家的人一样无所畏 惧,具有鼓舞追随者的勇气和个性。共和党由于支持者不多,很少能在全县
范围内举行大选,因而你死我活的竞争就总是在初选时在民主党内旗帜分明 地展开。每个民主党员,无论其住在城内或乡下,都把自己划分为山羊派或
兔派。约翰?杜鲁门生时是山羊派,他做修路监工的差使就是他在独立城县 政府就职的羊派朋友替他谋得的。从此意义上讲,约翰?杜鲁门是彭德格斯
恃的人,而哈里在接替其父当监工的短暂期间亦是如此。
两个派别的区别主要反映在风格上。羊派喜欢以实力取胜,选举日往往 发动大量选民。兔派则以智谋著称。然而两者也都会借用金钱和酒吧暴徒采
取强硬手段。它们为了在一党之内争个雌雄,不惜运用所有令人作呕的手段, 如在投票处施展高压策略、投假选票、盗窃投票箱、用威士忌和金钱拉拢选
票及血腥的械斗等。这些手法自纽约头子特威德采用过以后使得大城市的集 团政治臭名昭著。“窃取选举已变成一门高超的艺术,”一个人写道,“不
断的党派之争已使其日趋完善??”从赌注中能赢得的永远是权力——就业 机会、势力、金钱及像汤姆?彭德格斯特常说的“生意”。这是一场“弟兄
们”以饱满的热情玩弄的“游戏”,从来不触及共和党或无派别公民偶尔提 出的改革中的问题。无论是民主党兔派或羊派,都把共和党绝少取胜的原因
归咎于共和党老板们的智商远远低于约瑟夫?香农或汤姆?彭德格斯特。
市参议员吉姆在世时,与兔派达成了一项意义重大的交易,主要是因为 吉姆最终意识到兔派已与羊派形成抗衡的局面。他和香农之间的交易被称作
平分协议,即选举后无论哪方获胜,官职一律平均分配,以此保证没有输家。 但追随羊、兔两派的势力并未衰减,两者之间的磨擦依旧继续着。套用兔派
一位大选区老板卡两米尔?韦尔奇的话说,政治说到底是“斗士之间的游戏”。 在每一个羊派的心目中,汤姆?彭德格斯特是大老板,他弟弟迈克则是
拉拢追随者的人。迈克性格坚强好胜,心境好时很具魅力,至少比汤姆好说 话。作为“充满血腥味的第 10 大选区”的老板,他常深入到民众中间,这与
汤姆形成对照,因为后者更愿意躲在彭家拥有的、名声不太好的杰斐逊饭店 大堂旁的舒适办公室里,深居简出。他俩外表亦大相径庭。迈克身高 6 英尺,
宽肩窄体,胯部瘦得只能既用皮带又使吊带才能让裤子不下滑。他神态坚定, 轮廓清晰,下颌强健,眼睛比汤姆的还要蓝。他称得上是个美男子,而其众
所周知的最大缺陷就是脾气暴躁。他是“老式的争强好胜型”,性情鲁莽, 厌恶模棱两可的欺人之谈和低头妥协,正因为此,市参议员吉姆才舍弃了他
而将组织的头把交椅传给了汤姆。迈克从不举行中庸之道,他憎恶所有兔派 的人,声称消灭兔派是他最大的抱负之一。某个礼拜六他只身一人来到一家
兔派人作为据点的酒吧。他请了五六个人陪他一起喝酒,他为平分协议精神 祝酒后,突然将杯中酒朝众人脸上泼去,结果挨了顿臭揍。但他后来说他那 样做值得。
由于他与汤姆的亲近关系(后者称他“迈克尔”),人们认为他的观点 就是汤姆的观点,这使他的地位仅次于汤姆。此外因为迈克是第 10 大选区的
老板,他亦负责乡村选举,后者囊括了县东的全部地盘,如格兰德维厄镇、 萨米特镇及独立城(据哈里?杜鲁门的回忆,不知什么原因,汤姆?彭德格
斯特对乡村选举不感兴趣)。另外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彭家的确定继承人出 自迈克的膝下。汤姆有 3 个孩子,但 2 个是女孩儿,唯一的儿子在 20 年代初
尚未及弱冠之年。而迈克则有 1 女 6 子,最大的儿子已在接受继承组织的训 练。此人就是哈里的朋友吉姆?彭德格斯特,也正是这位彬彬有礼、仪表堂
堂的后生某一天将其父亲带到了位于 12 大街的男子服饰用品店去找哈里?杜 鲁门。
他们见面的时间大约在 1921 年深秋或初冬,在杜一雅商店破产之前的几 个月,但哈里当时知道他们的生意已奄奄一息。
迈克父子想知道哈里愿不愿意竞选杰克逊县的东部法官。这是一个在独 立城政府的职位。按照密苏里的体制,法官是行政而并非司法职务,相当于
县专员,是个政治上的肥缺,这一点哈里早已明白。法院有 3 名法官——东 部法官(负责边沿县)、西部法官(负责堪萨斯城)和首席法官——只要获 得 3
人中的一票就能起很大的作用,哪怕仅仅出于交换的目的。县城的财务 由法官们控制,他们雇用和领导修路监工、筑路队、县府职员及其他雇员,
总人数在几百上下。他们还能决定与何人签署县合同,就当时县里的公路情 形来看,似乎有无穷无尽的保养和维修的活计。
按照彭德格斯特家的传统,让哈里参加竞选完全是吉姆一人的主意,有 意思的是,他父亲甚至在见到哈里之前就首肯了此建议,原因之一是他了解
约翰?杜鲁门。倘若社鲁门上尉与吉姆描述的完全吻合,他又是约翰?杜鲁 门的公子,那么只要他与三 K 党或任何反天主教派系没有联系,杜鲁门上尉
在迈克看来就是合适的入选。
哈里当时毫不犹豫地就接受了他们的建议。他在写给一个朋友的一封信 中说:“他们想让我参加独立城东部法官的竞选,我想已经将此事敲定了。” 此信的落款是
1922 年 2 月 4 日,暗示说没有指名的“他们”早将此事安排成 定局,不可更改了。在迈克管辖的第 10 选区民主党俱乐部召开的一次会议
上,哈里静静地坐着,讨厌发表讲话的迈克起身说:“现在我来告诉诸位竞 选县法官的入选。他是哈里?杜鲁门。他在战争中战绩辉煌,家庭背景不错,
将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法官。”
倘若迈克愿意,他还可强调说哈里?杜鲁门是施洗礼者和共济会会员,
他能和农民谈耕作,这是大城市的爱尔兰裔政客所无法企及的;哈里身上有 老拓荒者的血统,他是一位诚实的农民和修路工头之子;哈里于县城政治是
个新手,但据他所知是个诚实正派的人——这些是任何情况下都需要的品 质,而恰恰又是组织为赢得乡村竞选所寻求的理想品质。彭德格斯特家为了
达到自己的目的,认为哈里?杜鲁门实在是最佳人选,梦想中的候选人,为 此,当时和后来都有一些人以为,杜鲁门带给彭家的实惠远远大于后者对他 的恩赐。
“老汤姆?彭德格斯特想粉饰门面,”哈里的好友哈里?沃恩后来解释 说,“而杜鲁门正可以用来为他充当这一角色,因为他可以说:‘这是我弟
兄杜鲁门。杜鲁门无可指责,人人都认为他不错。’”
哈里则认为当时找到他在时间上是再理想不过了。他亟需有人拉他一 把。有人认为他参政是出于买卖失意的绝望,这对他后来的崇拜者和研究他
生涯的学生来说是个不容接受的说法,是尽可能贬低他的捏造。必须强调的 是他对政治的兴趣是由来已久的,参政是彭家的人找的他,而不是他上门求
人;此外当时彭家的势力并非至高无尚,足以达到统治一个政治王朝的地步。 这些才是真正的事实。自然哈里对自己当时的处境了如指掌,而且他也清楚
应该对谁感恩致谢。
“踌躇满志地做起了买卖,结果连本带借款都赔光了,”哈里在记事本 上写道,“迈克?彭德格斯特选中了我,提携我参政,因而我很走运。”迈
克不啻于他的“政治老师”,哈里还写道,“我就像喜欢自己的父亲一样喜 欢他。”
他记得迈克和吉姆走进他商店的那天他正“郁郁不乐”地站在柜台后面。 哈里特别想要澄清的一点是,彭家并非在此事中没有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也并非他对他们不存感激之恩,而是使他生涯发生巨变的是对他感兴趣的迈 克,不是大老板汤姆。自那以后很长时间,哈里才见到汤姆?彭德格斯特。
东部法官的年薪是 3465 美元。倘能当选,哈里的任期将是两年。
他军界的朋友对他的想法一致赞同。只有个别人想劝他作罢。在他手下 当过中士的埃迪?麦金说他疯了。当哈里坐在埃德加?欣德在独立城开的威
利斯越野汽车修理库里,向欣德解释他要做的事时——欣德记得他咧嘴笑着
——欣德对他说他不是搞政治的料儿。哈里则答道:“我总得混口饭吃。” 为了探查在独立城说话有影响的老一辈人的看法,哈里拜访了《考察家》
的编辑威廉?萨瑟恩上校。萨瑟恩获得的是荣誉上校军衔,他是贝丝弟弟乔 治的妻子梅?萨瑟恩?华莱士之父,故而多少与贝丝家沾亲,所以他的支持
和友好态度对哈里至关重要。上校五短身材,红润润的脸,留撮山羊胡子, 嘴里总咀嚼着雪茄,坐在办公桌旁还习惯戴着帽子。他耐心听完哈里的陈述
后,对后者说他要是把自己的生活与政治“搀和”在一起简直就是个大傻瓜。 上校后来说:“我对他讲了没完没了的竞选活动所产生的副作用对一个人的
影响,我还